《冬季未完的爱恋》弄寒

1、第 1 章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在去绿茵阁的路上，我抓着自己的包包一直在心里念着念着。其实我已经有过做琴师的经验，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在砰砰的直跳。寒意从脊椎窜遍全身，即使是厚厚的羽绒服穿在身上也举止不了它的蔓延。
　　冷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也没办法停止心里的寒意。
　　冬天什么时候才过去？我不禁呼出一口气，抬头望向对面的花园酒店。一片红灯绿酒的繁华，有钱人的住处。
　　这本不属于我的地方，至今我却要频繁出入。一种复杂的心情顿时油然而生。其实，它并不是有钱人的象征。它只是平穷和富有的融合罢了。
　　来到绿茵阁看见那个舞台，我真的心都寒了——它小得可以忽略。至少我跟从服务员走进来的时候是这样的。上面放着盖着布的现代筝，上面是在放映无声足球赛的节目。
　　我惊呆了，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等待着让我来代班的姐姐的出现，而眼神在扫视着这间绿茵阁里的每一个角落。
　　在我的眼前，很多穿着制服的服务员在不停的走动着。他们给客人端菜，给客人埋单，给客人催促久久不上的餐点。
　　我静静的独坐，喝着温热的白开水，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
　　而他就这样出现在我眼中，然后又用同样的速度离开了我的视线。
　　另类气质的他衬得那身制服顿时高贵了不少。修长的腿穿着黑色的长裤，身上的白衬衫和黑色的马甲简直是他完美的修饰。
　　他很瘦，身上基本没有什么肉可言。
　　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只是好奇了一下，然后就安下心来等待姐姐的来临。
　　姐姐不久后就来了，她交代我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很好人的陪我度过了第一天的上班时间。
　　在绿茵阁的吧台，我结识了那里的哥哥们。他们真的很有趣，也很好人。我很感谢他们，让我无聊的休息时间变得即另类又好玩。
　　就这样，弹奏着那18首歌曲。然后下班，之后又上班。每每见到一些服务员哥哥都会向他们微笑表示问好——包括他。
　　前三天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怎么注意到他。
　　他在我弹奏的时候从我身边走过多少次，他望过我多少次，还有他有没有特别注意我我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不在乎，所以我可以坦荡的跟他微笑，然后在自己的琴声中沉浸。
　　我以为我就这样度过了这个寒假。
　　但是，那份“迫不得已”的情感就这样萌生了，因为他。
　　那天工作时间已经快要结束了。突然有个姓叶的服务员哥哥拿着他在网上抄的谱子《容易受伤的女人》，很诚恳的让我弹奏。
　　我懵了。
　　我对我的琴技根本没有多少信心——也因此被老师责备。我知道我可以弹，但我却不相信自己。所以我在推迟着，试着拒绝。
　　然后他就这样来到了我的身边，弯下腰同那个哥哥一起说服我。他的脸离得很近，我因此全身心都感觉燃烧了起来。
　　他就这样贸然的闯进了我的心房。
　　我顺应的弹奏了，但是谱子写得太乱了我只有皱着眉头探究着。我听到了他的笑声，他就躲在舞台右边的拐角处，偷偷的探出头看我。
　　我弹完了，做梦都没想到他一直站在那里听我弹琴。他看我结束了就立刻从拐角处出来朝我微笑，我不禁也笑了起来。
　　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已经到了时间。音响重新响起，播着交响乐的声音回荡在绿茵阁里，回荡在我们心里。
　　他对我说：“听，这些音乐比你的强。”
　　然后我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到他的腰间，那家伙反而笑得更心满意足。这让我很无奈，应该回头再踢多几脚才对。
　　很自然的，我们的联系从那天开始。
　　上班打卡的时候从我身边经过然后拍我肩膀，之后非常潇洒的拿着托盘走进厨房。再次端着菜出来的时候，我就朝他吐舌头。当时的表情看得出来，他笑得很无奈。
　　他跟我站在同一高度的时候，我要微微抬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他好高，有188吧。而我才168。这样的身高让我觉得，那是一种幸福的象征。他足够的高度让我感觉那份久违的安全。所以他更让我依赖，更让我着迷。
　　从那时起，我的生活彻底被他打乱了。
　　晚上睡觉因为他还差点失眠。1点钟躺下，足足躺到4点钟才能入梦。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他的脸。他的一言一行，他完美的制服装束，他可笑的捉弄。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印在脑海中一样，挥之不去。
　　我祈祷着，在我的脑海中存在一块橡皮擦，把他擦走，让我的生活恢复平静。但是我又阻止自己去忘记他。怕像那部电影《我脑海中的橡皮擦》一样，什么都忘记了，然后痛苦的独留男主角悲伤难过。
　　一天24小时，而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仅仅的1小时或更短时间的15分钟。
　　我想他，很想很想。
　　所以第二天见到他的时候，满满的熟悉感觉就像回到家见到亲人一样，让我依赖，让我感觉无比的亲切。
　　他就站在厨房门前，看见我来了跟我打招呼。
　　他说：“来得那么早？”
　　我很习惯的走到他身边推着他的腰——瘦到能感觉到骨头的坚硬。说，“很早吗？”
　　他很顺路的走进了厨房，我则站在打卡处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他直挺的身材，高傲的步伐无一不让我心动。
　　而我，确实就此动了情。
　　我站在柜台等待上班时间的到来，而厨房就在不远处。他每每从厨房出来都望着我微笑，有时候跟我玩玩小动作，然后又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坦然的走进厨房。
　　他朝我微笑的眼神里充满了宠溺，还有淡淡的情愫。
　　所以我渐渐爱上了他的那双眼睛，渐渐地爱上了他的全部。
　　而当我开始弹奏的时候，他却到了下班时间。他就这样走了，让我整个晚上都失落得厉害，连对其他哥哥微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我来得很早吗？
　　才不是。
　　是你走得太早了。
　　如果我不快点，会不会连你一面都无法见到？

　　那个晚上，他不在。而我在新年的时间里不用上班，足足休息四天的时间。他呢？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当我鼓起勇气写了张纸条给他的时候，他却早早离开了绿茵阁。他下班了，而我却恰恰是上班的时间。夜晚的风很冷，10点多了，口袋的纸条在我的掌心中冰冷着。当我看到垃圾桶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把纸条给撕了。
　　我真的很想哭，接下来的四天我将怎么度过？我不知道。现在我的脑海中只有他的脸。回到家脑袋就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出来，什么都没办法去做。手在机械的抄写着一些语文的古诗，而思维早就在放空的状态中。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跟他的联系只有在绿茵阁。我是代班的琴师，他是端菜的服务员。仅此而已。
　　可我却爱上了他。活着的18年里，我从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即使是“太阳”也没有。这刻苦铭心的思念让我痛苦。看着韩剧只要是微微感动的情结也会让我泪流满面。
　　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然后想着他是否也会想起我，是否也会想见我。
　　之后就是不断机械的写着不需要用脑的作业，躺着看着手机想：“为什么他不向我要电话号码呢？”
　　他会不会就此忘记我，如果不是那么惦记我的话他一定可以过一个快快乐乐的年。而我却因为他而变得容易哭泣。现在已经是年三十了，我却对着电脑敲着我对他的思念。
　　胡思乱想的我立刻就变得绝望。
　　“有的时候，那“迫不得已”会毁了原来安排的所有计划。但是，又能怎么办呢？他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日日在我的心底里纠缠。我已经在这片沼泽中深陷，并就此放弃了挣扎。”
　　有的时候，我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痛苦。但又有什么用呢？扰乱自己的心绪，打乱自己的生活让自己变得难受。这样的乱想何必呢？
　　当我发了微薄后，朋友立刻就评价了它。她说：“会不会放弃会更好？”
　　于是，我生气了。眼眶在一霎那就红了。
　　我无法忍受不能对他微笑，不能跟他说话，不能跟他见面的“放弃仪式”。这比想着他，爱着他还更让我心寒。
　　连表白什么的都没有做过，谈何放弃？

　　好想好想你。
　　你是否也想这样气馁的我？
　　如果在还没开始前就放弃。
　　你会不会气我的懦弱？
　　我想停止思念。
　　因为这比陷入沼泽还要痛苦。
　　想说的爱你呛在喉咙中出不来。
　　看不见你，我再也露不出往日的笑脸。
　　你不在，你是否也这样想我？
　　我想给你唱那首“冬季的孩子”
　　想看着蛋糕上的烛火照亮你的脸。
　　对你说“生日快乐”还有“我们交往吧。”
　　但可笑的是，我连你的生日都不知道。

　　其实在休假前的那个晚上，我见到了一个长得很像他的服务员。他一直望着我，在我弹琴的期间不停的在我身边周旋。
　　我知道他对我有兴趣。但即使像你又怎么样呢，不会心动，不会害羞，不会脸红，不会微笑，什么都不会跟他做。
　　于是，我在想我是不是对他太不礼貌了？
　　所以在离开前，他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其实这个动作应该对你做的才对。
　　我想向他打探你的名字，你的电话。所以就说了，“你有没有听别人说过你长得很像另外一个服务员？”
　　他说：“没有。”
　　他继续在说着一些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但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时间到了，我要离开绿茵阁了。
　　也许这段恋情是未完待续。
　　因为思念。
　　因为不想懦弱的放走你。

　　这个冬天继续寒冷着，而我的心从此种植在他的心脏旁，静静的等待春天的到来。然后，发芽，成长，直到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