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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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休儿十六岁时和许杰出在一起混，十八岁上生了许壑，那一年许杰出四十四岁，自以为青春正当年。“你父亲过了这个生日就是七十九岁的老头儿了，竟然还和小姑娘们在一起鬼混，吹捧自己老当益壮，什么东西？”
麦休儿说着许壑父亲的坏话，眼睛挑剔的看向王子喻，“就你这姿色还想和我儿子在一起？Jason挑花眼了吗？公司里什么货色没有，挑了个笨乎乎的在身边，长得就缺少灵气，像个木头人。”王子喻紧张的端着胳膊站到一边，面对麦休儿的挑衅有些不知所措。
麦休儿见儿子脸色变得不善，立刻调整了一下坐姿“算了，Jason，谁让你喜欢呢！大嫂，先给我削个苹果吧！”
这一声大嫂叫得王子喻惊讶之余心花怒放，鞋都没换，踩着拖鞋便跑到楼下去买苹果。麦休儿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撇嘴“傻乎乎的，别以为这样我就同意你和我儿子在一起。”
许壑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他妈，麦休儿两手捧了许壑脑袋要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哎呀，亲爱的宝贝，让我看看你。”被许壑驾着双手挣扎着躲开
“Jason，你怎么了？”麦休儿故做惊讶。她学美式作派，与儿子互相称呼名字。
许壑头胀大一圈“算了，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我哪里有事，我就是太想你了。”
许壑不信“把外人支出去就因为太想我？别装了，有什么话快说，不说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
“我还有事要办。”
想到她来时许壑正想出门，麦休儿立刻把儿子堵回来，“你上一次看我的时候还是在瑞士。”那是一年半之前的事，许壑一顿，由着麦休儿把他拉回来。这个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生他养他，就算脑筋大条，对她的态度也不能太过粗暴。平常说话时就没有对着长辈应有的尊重，好在她也不在意，现在若是把她直接仍在屋里，恐怕要伤心了。
做风混乱的父母给了许壑一个并不愉快的童年，他的母亲十四岁就出去跟外婆驻店卖唱，虽然到现在身上还有点风尘味，但是精明得眼睫毛里都要占便宜，许壑想她也不会吃什么大亏。能让她奔过来求助儿子的，恐怕真的是遇上棘手的为难事了。
许杰出这几个外室也唯有麦休儿能隔三差五在老头子身上刮出些钱财来，也正因为她常晃来晃去，外面风流韵事又不断，才会让大妈心怀忿忿。
麦休儿当初和大妈的关系处得不够融洽，年轻时张扬不懂收敛，曾痴心妄想过要扶正，被大老婆狠狠教训几场后变得老实许多。大妈出身名门大户，总要端着典雅的架子，于是有些事不可能丢了身份和她计较，小事上便常常让麦休儿占了些便宜。
如此往复几年，麦休儿死掉进门的心，大老婆看她如上不得台面的小舞女，两人各自赢得一种心理平衡与地位优势。许壑上一次见到麦休儿时，她正与一个小她八岁的比利时帅哥打得火热，那天是许壑生日。
麦休儿与正室相处融洽许多，可是外室再乖觉，大妈那种性格也不是能容得下人的，尤其是许杰出每隔几年便要领回一个小儿小女，让她心火上升。大妈也赞同许家的子女不能流落在外，说是要一视同仁像教导自己亲生儿子般，于是归到羽下真的用了心去训斥教导，声势震天家母风范十足。对于这些，许杰出常常是睁只眼闭只眼任她做主，毕竟做错事的是他。
许壑在这种半封建家庭中长到成年，搬出来独自生活才算自在一些，回想往事，有时会恨母亲当年为了进门硬把自己生下来。而现在打量麦休儿，也经不住岁月侵蚀，母亲年轻时风华正茂的照片他见过，有点像旧上海时的红明星周旋，不由得心生感慨，语气放缓了许多，“妈，你有什么话就坦率说吧。”
“你父亲给了我些钱。“
“噢，因为什么？”许壑明知故问“是你知道我这边生意受挫，来救急的吗？”
麦休儿面皮泛红，做为母亲她给予的关心确实很少，还是在来的飞机上看了报纸才知道儿子出事，这之前一直焦头烂额的忙她那点子事。
“你生意上的情况怎么样？能解决得了吧？”
许壑心里叹气，听麦休儿这语气，就是指望不是她帮忙了。
“Jason，你大妈也给了我些钱，要不要拿去用？”
许壑眼角微斜，向来手头紧张的麦休儿偶尔生出些舔犊情很正常，大妈怎么会这么大方？“她有什么要求？”
麦休儿小心翼翼“她说暂时不希望你回去，要么，你在这边再等一段时间？”
许壑瞪了他妈一眼，他妈或许没见过大世面，可也不是贪小便宜的人。大妈和她对话困难，向来是能不说就不说，也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失了身份，真正的无可奈何。而许壑，别人越是看不上眼便越是要做出一番成就。于是他们之间多年下来，形成一种复合形矛盾，小争小斗都是有根源可循的。大妈不希望他回去？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状况，不至于让麦休儿亲自跑一趟。
“还有，”许壑等着他妈坦白。大妈无缘无故的拿钱出来，依麦休儿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她痛快，想必是占了便宜还要卖乖，所以气得老太太跳脚。
“没有了。”
母子两个僵持下来，麦休儿偷眼看许壑“那你要不要回去？”
许壑犹豫，知子莫若母，知母也莫若子，他妈在施激将法。老太太越是不愿意看他在面前晃，许壑便越是晃得滋润。当年公司刚上正轨颇有成就时，许壑就信了麦休儿的拨唆回去和大妈打擂台。现在又想借儿子的力量撑腰？还是又想借一场闹剧转移视线来掩盖什么？当年他被大妈用烟灰缸砸破头斥骂是“没规矩的东西。”他母亲可是连影子都不敢露一露的。许壑手指轻敲沙发扶手，计较他母亲可能会遇上的难题。
王子喻跑回来了，他特意在水果超市买的苹果，匆匆进门立刻冲洗“阿姨，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许壑扶额，王子喻的没神经，有时候和他妈蛮像的。
麦休儿半躺在沙发上搂着靠垫，把腿架到儿子膝上，悠闲的看王子喻忙来忙去。王子喻现在只能用一只手。单手也有单手的用法，他聪明的把苹果固定在刀上，刀把插在玻璃杯里，然后用削皮器打皮。王子喻勾着头认真的一点点刮皮，麦休儿虽然没有食欲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刮刀。
三个人盯着一个苹果，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许壑看了看他妈，又看看王子喻，探手把苹果接了过去，抽出刀，反手向里握刀柄，一只苹果随着刀动旋转起来，不多时，长长的苹果皮便被脱下来，薄，且均匀。
许壑将苹果分成均等的八份，排在盘里递给他母亲。用刀尖插走一小块，送在王子喻嘴边，王子喻微微诧异，许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亲昵举动？既疑惑又惶恐，像对待难得的宝贝一样，小口咬了吃。
许壑冲王子喻笑，王子喻笑得竟然甜甜的。许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傻子般又塞了一块进去，王子喻看了看递过来的苹果，受宠若惊，虽然不想吃了，还是张口咬下去。
麦休儿被他们酸到牙疼，在旁边吸气“你们不用这样吧？”
麦休儿冲王子喻点下颌“我胃疼，想喝点热水。”王子喻马上去倒还问要不要准备胃药。许壑看不惯他母亲这么欺负伤病员，瞥了他妈一眼，麦休儿回他一脚，微扬下巴示威。王子喻向来只能被许壑一人欺负，虽然是自己母亲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王子喻却被欺负得心甘情愿，麦休儿也支使得淋漓尽致，喝过热水要喝奶茶，吃过水果又要他再拿靠垫垫在身后。
王子喻忙碌的间隙，许壑收到他妈白眼一枚和禁告若干“在长辈面前你们节制点，信不信我玩死你的小情人？”
许壑“切～”一声，不解释，试探着问他妈“听说你最近发了笔大财？”麦休儿立刻警觉“你听谁说的？”
“看来是真的喽！”许壑双手抱臂靠向后方。
麦休儿辟谣“别听他们乱说，没有的事。”
许壑故意引他妈说话，“我最近虽然生意上遇到些麻烦，还是摆得过去的，不过是避避风头。暂时不会回那边，让大妈放心吧，我知道你钱紧，那点封口费你就留着吧。我和子喻很好，你不用太担心。”
麦休儿快速打量主意，许壑只盯着他母亲微笑，两母子没一句真心话，彼此都有点心灰。
许壑故意对王子喻表情出十分亲切，麦休儿动了肝火真生气。“有了老婆就忘了娘的家伙。”
王子喻不想许壑走，他预感到许壑今天是来做告别，凑过去问“晚上怎么安排？”麦休儿没有一点要去酒店的意思，王子喻这里只有一张床。许壑有心让王子喻跑一趟去订房间，看他累了一下午，胳膊举在胸前，许壑又于心不忍“你不用操心，我来安排。”
甲子向许壑报告了个喜忧参半的消息“史东爵回来了；罗世摩私下约见，被借口太累推辞掉了。”甲子询问许壑“要不要透过助手约史东爵吃个晚饭？”
史东爵走好莱坞路线，是许壑倾尽全力推出去的超级巨星，他们私交非常人能比，之前史东爵也有致电核实传闻的事，许壑隐瞒个别细节讲述了大致实情，史东爵是第一个提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的人，虽然有客套和试探的嫌疑，却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要帮忙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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