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mile》lliu

6、怀疑

　　Chapter 6

　　万圣节的宴会带来的欢愉的气氛最终被石化的洛丽丝夫人和密室已经打开的宣言给破坏了。
　　塞缪尔看着站在一边的金妮惨白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带她去医疗翼。
　　自从那次松她去医疗翼之后，金妮就会偶尔来找塞缪尔，通常是和他一起做作业，或者是谈论一下霍格沃茨里的各种趣事，包括救世主男孩和他的崇拜者，还有那个长得很漂亮但是很草包的洛哈特教授。
　　塞缪尔还以为，像金妮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会比较喜欢洛哈特那种喜欢开屏又会哄女孩子开心的花孔雀。但是事实证明，金妮只是一脸嫌弃地说着那个人真的是斯莱特林毕业的么。
　　塞缪尔觉得挺开心的，毕竟他不是很喜欢和同龄人，特别是同龄的格兰芬多相处。金妮和塞缪尔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像在别人面前时那样腼腆或者热情。他们两个就像是年长者一样谈论着现在的同学，连同对待人事都要比别人要成熟一些。塞缪尔挺喜欢和金妮呆在一起的。
　　所以有关塞缪尔•邓布利多和金妮•韦斯莱正在交往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的金色飞贼一样，在当事人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就已经跑遍了整个霍格沃茨。
　　对此，金妮总是咬牙切齿地骂上一句白痴。
　　而塞缪尔只能拍拍金妮的肩膀，告诉她“我知道你喜欢哈利，放心，我不会误会的。”
　　然后金妮的脸色就会变得很诡异。
　　该死的韦斯莱家的母鼬，为什么偏偏看上了那个自大鲁莽愚蠢的波特！

　　但是万圣节那一天是一个分界线。
　　人们开始担心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情，担心密室里的怪物，担心一不小心就被石化。
　　敏感如塞缪尔一下子就发现了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对他的态度有了不太明显但是细心之下还是能够发现的变化。
　　他们在看着他的时候，那种眼神似乎带着某种警惕和恐惧。
　　塞缪尔没有去找邓布利多。他害怕邓布利多也用那种眼光看着他，他发现自己不能接受邓布利多和别人一样，用这种带着怀疑和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他重视邓布利多，那个把他从垃圾箱边捡回来的老人。
　　越是重视，他就越是不敢面对。
　　塞缪尔知道，斯内普和麦格都是邓布利多的心腹，他实在不想承认，他们在有意无意地监视他。
　　那么，这样的监视是来自邓布利多的授意么？最起码，是来自他的默许吧。

　　塞缪尔独自坐在天文台上吹风。当然，不是晚上。他可没有夜游的习惯。
　　“塞缪尔，你在这里。”脸蛋红红的金妮有些气喘地叫了他一声。
　　“金妮。你怎么会来这里？”塞缪尔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金妮在三天前突然找到他，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天，大概表达的意思是她喜欢哈利•波特，希望塞缪尔不要误会之类的事情。
　　塞缪尔在那一个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或者说，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先生还是小姐？”塞缪尔淡定地吹着冷风，说着风凉话。
　　金妮的脚步一顿。
　　“你知道了什么？”她，或者说是他问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塞缪尔被风吹得眯起了眼睛。“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金妮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和我在一起的都是你吧。”塞缪尔出声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感慨的样子。
　　“是。”金妮低声说道。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塞缪尔转过身，站在高处看着红发女孩。
　　【你可以叫我汤姆。】金妮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睛。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塞缪尔的黑发被吹乱，他声音细细的传入金妮，也就是汤姆的耳朵。
　　汤姆没有否认。
　　“塞缪尔。那些话不是我想说的。”汤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无意——”
　　“我知道。你无意的。”塞缪尔声音淡淡地开口，“你们都是无意的。”
　　“塞缪尔，我。”汤姆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如果我说，密室不是我打开的，你相信么？”
　　“相信。”塞缪尔没有什么停顿便如此说道，“为什么不信呢？”他的语调漫不经心，“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么？信与不信？”
　　汤姆看着这样的塞缪尔，突然有一瞬间的心疼。“塞缪尔，我。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塞缪尔依旧用那种似乎根本没有认真听的语气说着话，态度糟糕得一塌糊涂。他将自己的身体靠在巨大的石墩上，神态懒散又绝望。“我知道。”他喃喃地重复道。
　　“可是你——”
　　“这是我的错，汤姆。”塞缪尔打断他。“自从三天前金妮找我说了那种话之后，我就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很多东西。汤姆。我从那时候就知道了你不是金妮。我猜测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因为你总是不经意地表现出对邓布利多教授的不满。”他顿了顿，移开了目光，“还有对斯莱特林的维护，你总是在我面前说一些有关斯莱特林的中性言论。这些我多少都有所察觉。”塞缪尔说着用手指捋了捋被风吹到眼前的头发。
　　“可是我——”汤姆还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求你。”塞缪尔突然用手捂住了脸，他的手指都有些颤抖了。这样突然的变化让汤姆措手不及，“塞缪尔，你，你怎么了？”他有些慌乱地问着，并且抬起脚来想要走上前去。
　　“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塞缪尔放下手，大声朝着汤姆喊道，“不许过来！”他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小步，眼看就要退到塔的边缘处了。
　　“你别往后了！后面就是边缘了！”汤姆有些焦急地喊道。
　　“别过来！”塞缪尔火焰一般明亮的眼睛此刻已经布满了泪水。“我根本就是个混蛋。”塞缪尔朝他喊道，“你离我远一点，都离我远一点！”他的手指颤抖地抚上自己的脸颊，用一种带着深沉的绝望的语气喃喃自语道，“我不值得的，我根本就是个混蛋。”
　　汤姆停下了脚步，眼神晦暗地看着塞缪尔。
　　“你看啊。”塞缪尔突然抬起头来对着汤姆疯狂地笑道，“三天前我就猜到你是那个见鬼的继承人，所以我有想过，是不是因为我也有可能是那个所谓的继承人，所以斯内普和麦格才会那样忌惮我。那么邓布利多呢？”
　　汤姆发现他已经是第二次叫那个老人邓布利多而不是阿不思了。
　　塞缪尔还在继续说着，“他是不是也在怀疑我是那个该死的继承人呢？毕竟当初分院帽是说过我血统高贵的。你接近我不也是同样的理由么？”他咧开嘴，笑的十分残忍，“我就想，如果我把你捅给邓布利多，是不是我的嫌疑就洗清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回归到以前的生活了，是不是我就可以继续坦然地叫他阿不思。”塞缪尔低低地抽噎一声，眼泪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滚。
　　“可惜我错了，我错了——他看着我的眼神，那样的，那样的——”塞缪尔伸出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似乎是在形容着斯内普和麦格的样子，同时也因为突然失去平衡而身体摇晃，看的汤姆一阵胆战心惊。
　　“塞缪尔——”汤姆喊道。
　　塞缪尔收回了双手，眼睛里的火焰似乎都熄灭了。他转过身背对着汤姆，伸出一只脚悬在半空中，似乎随时都会跳下去。
　　“我才是混蛋。我不配和你做朋友，也不配得到邓布利多的关爱。我只是一个疑似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来历不明的小巫师。只是一个卑劣的肮脏的说谎者。”塞缪尔晃荡着一条腿，说的绝望又哀伤，“我也不配成为一个格兰芬多。我企图出卖朋友来换取那种虚无缥缈的爱。呵呵，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
　　汤姆奔上前去将塞缪尔扯下来摁在地上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混蛋！”他怒吼出声。
　　塞缪尔被他压在地上，眼泪滚滚地从他眼里流出来，黑发男孩喊道：“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所以现在也一无所有不是很正常吗？！”
　　“你！”汤姆瞪大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的，不是么？”塞缪尔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他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地上下起伏。
　　汤姆心里一阵难受，他看着男孩泪流满面的模样鼻子一酸。
　　可恶，女人的身体就是这么喜欢流泪。汤姆恨恨地想到。然后他弯下腰，紧紧地抱住男孩儿的脖子。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塞缪尔全身僵硬，半晌才回抱住汤姆。“对不起……对不起……汤姆，对不起……”塞缪尔断断续续地说道。
　　“没关系……塞缪尔，没关系，其实我…………”
　　“……”
　　“……”
　　“啊！塞缪尔！我们在做什么？”金妮慌慌张张地推开塞缪尔，眼神警惕又尴尬。
　　塞缪尔一愣。然后若无其事地坐起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擦了擦脸颊上残留的泪水。他聚起平时那种温软的笑容说道：“没什么，我刚刚差点掉下去，是你救了我。金妮。”塞缪尔歪着身子站了起来，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道：“谢谢你。”汤姆。
　　金妮紧张地搓着衣角，喏喏地说了句没关系就飞快地转身跑下了天文塔。
　　塞缪尔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很久。他眨了眨眼睛，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