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mile》lliu

4、梦境

　　Chapter 4

　　“凡人的智慧。”一个男人用他淡漠如水的声音说道。偏偏没有任何让人感到高傲不屑的情感。
　　塞缪尔在回忆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流泪的冲动。
　　“你是比类人猿都不如的生物么？竟然想要自杀？！”
　　塞缪尔在一片灰暗繁复的浓雾中听到这个人明明很冷静却让人无端地感到一种无边的怒火的声音，他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不知道究竟经历了什么。
　　“开什么玩笑！”
　　男人的声音如此平稳，如此没有起伏。
　　塞缪尔想要听到他的声音，想要看到他，想要真真切切地拥住这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徒劳地伸出手，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抓不到，只有空气中散的越来越快的声音。
　　“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想要死的想法？”
　　塞缪尔张了张嘴。
　　我不想死。我从来就不想死。
　　我不要死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一起活下来，一起活下去。”
　　对，一起活下来，一起活下去。
　　“个不是我，杀了他！”
　　你说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叫小红的话……唔，小红绿怎么样？”
　　究竟是谁？
　　“期待？”
　　那个男人的声音一直在用一种平板的，冷漠的，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语调说着话。
　　但是塞缪尔觉得自己此刻是如此的贪婪，贪婪地想要知道更多的有关这个人的一切。
　　你是谁？
　　是谁？

　　“塞缪尔，塞缪尔！孩子！醒醒。塞缪尔！”
　　塞缪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人，白白的胡子，半月形的眼镜。
　　眼镜？
　　塞缪尔觉得自己似乎在梦里看到了一个人，他带着一副平光镜，他说话总是平淡如水，他……
　　他是谁？
　　“你做梦了，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松了一口气，“你做梦的时候，魔力暴动了。”
　　塞缪尔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寝室里，而是在医疗翼。
　　“我……做梦……”塞缪尔艰涩地动了动眼珠。“做梦……”
　　他想起梦里的人。
　　“阿不思。我……梦到以前的事情。”塞缪尔喝下一瓶庞弗雷夫人递过来的魔药，脸色一如之前的苍白。“我似乎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什么事情？”邓布利多的眼镜片闪了闪。
　　“不是事情，只是……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对我说的。可是……断断续续的，并且没有顺序。”塞缪尔揉揉疲惫的脑袋。“我觉得这对我很重要。”
　　“梦里的人，说了什么？”邓布利多坐在床边，摸着自己的胡子轻声问道。
　　“我……不确定。”塞缪尔沉下脸，“他应该是对我说的。”
　　“他说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东西么？”
　　塞缪尔抬头看看邓布利多，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又挪了挪身子。“他说我……他说……”塞缪尔摇了摇牙，“他说：‘你是比类人猿都不如的生物么？竟然想要自杀？！’还有，他虽然语调很平淡，但是好像很生气，并且还说‘你开什么玩笑’。”停了一下，塞缪尔继续说道，“我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我，因为我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有过任何想要自杀的想法。或许我梦到的是别人的对话。”
　　邓布利多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才开口问：“还有别的么？”
　　“一起活下来，一起活下去。”塞缪尔用一种有些梦幻的语气重复着这句话，突然感到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
　　“一起。”邓布利多重复道，然后欣慰地笑了。“塞缪尔，不用太执着，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会么？想起来。”塞缪尔语气有些茫然。
　　还能想起来么？
　　“会的。因为那些都是你的回忆，是谁都拿不走的珍贵的东西。”邓布利多站起来，笑着说道，“所以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了。西弗勒斯给你准备了无梦药水。”
　　这时塞缪尔才发现，在房间的阴影里还沾着一个高大的黑色阴影。
　　“斯内普教授。”塞缪尔乖乖地打招呼，“您好。谢谢你的药水。”
　　斯内普在阴影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冷哼，然后略显低沉的声音滑进了塞缪尔的耳膜。“‘我们’尊贵的塞缪尔•邓布利多先生竟然还知道感谢，天啊，那他可怜的魔药教授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了呢？”
　　“西弗勒斯。”
　　“哼。希望‘我们’的小塞缪尔先生能够管住自己的脑袋，不要像那些软弱的人一样依靠高贵的魔药来躲避心里小小的恐惧。毕竟——”他拖着长音，讽刺和嘲笑之情溢于言表，“你可是勇敢的格兰芬多——”言罢，摔下一瓶药水就转身，黑袍滚滚地离开了。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扶着胡子，“无梦药水用多了会产生依赖性的。西弗勒斯这是在提醒你。”说完，还调皮地眨眨眼睛，“其实西弗勒斯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不是么？”
　　塞缪尔心有戚戚焉地点头。“就是说的话太过拐弯抹角了。”
　　“亲爱的，这是斯莱特林的传统。就像勇敢无畏是格兰芬多的传统一样。”邓布利多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得胡子都翘起了一边。
　　“真是，有趣的传统。”塞缪尔咂舌，对斯内普教授以及斯莱特林的这种传统持保留态度。
　　“那你就喝了这评药，然后睡一觉休息一下吧。”邓布利多将那只水晶瓶放到他手里，叮嘱道，“我已经给你请了假，麦格教授说你之后可以找赫敏辅导你，或者是问一问同学们。”
　　塞缪尔歪了歪头。“阿不思。”
　　“什么？”邓布利多低头看向他。
　　“麦格教授不喜欢我。”塞缪尔突然笑出来，“为什么？”
　　邓布利多的眼中有一丝错愕没有来得及收回去。“你觉得……麦格教授不喜欢你？”
　　“你觉得呢？”塞缪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句。“有关我的家人？”
　　“塞缪尔亲爱的，不要想太多。你应该睡觉了。”邓布利多摸摸他的脑袋，一脸和蔼可亲和不容置疑。
　　塞缪尔依言不再询问，只是躺进了柔软的床铺。
　　“你的无梦药水。”邓布利多提醒道。
　　“不。”塞缪尔摇摇头。“我不喝那个东西。”
　　邓布利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塞缪尔。
　　塞缪尔倔强地摇摇头。“我想梦到他，我想听他说话，我想看到他。我不希望在我忘了他的今天，连梦到他的机会都失去。”
　　邓布利多轻轻皱眉，深深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