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mile》lliu

21、谎言

　　Chapter 21

　　黑魔法防御课上的内容是博格特。
　　塞缪尔心情很复杂。
　　他犹豫着走到那个箱子前面。
　　首先，那里面走出一个黑发红眼的男人，然后他优雅地举起魔杖，嘴角还带着残忍的笑容。
　　一同上课的斯莱特林小蛇们倒抽一口凉气。
　　“钻心剜骨——”他大概是想要这样说。
　　不过是黑魔王，塞缪尔无聊地想，我天天都能看到。
　　然后黑魔王仰头倒在了血泊中。
　　塞缪尔身体僵硬。
　　血泊中的黑魔王又变成了一个黑发女人，女人眼神热切又疯狂地向他扑过来。
　　塞缪尔瞳孔一缩，后退半步。
　　“滑稽滑稽——”他急促地念着咒语，但是女人躲开了。
　　女人周身化出黑雾，化作了一双冷静又平淡的黑色的眼睛。
　　然后眼睛消失了，世界只剩下了一团黑雾。

　　孤独。

　　塞缪尔眼神空洞，大脑防御术全面启动。塞缪尔一挥魔杖，“滑稽滑稽。”他漫不经心地念着咒语。
　　然后博格特变成了茫茫白雾。
　　我害怕失去，害怕没有人陪伴。
　　害怕他们都死去，害怕再也回不到那个人身边。
　　塞缪尔转身就走。
　　真懦弱，害怕的东西真多。

　　塞缪尔在汤姆的指引下找到了有求必应室，其实他自开学以来就经常待在那里。再加上霍格沃茨对于蛇佬腔几乎是不设防的，只要有蛇的地方，就永远都挡不住塞缪尔。
　　塞缪尔觉得哈利浪费了一项极其有用的天赋。
　　不管东西是怎么来的，有用就要趁它还在的时候尽情地使用。
　　塞缪尔在看一本关于大脑封闭术的书。汤姆爬过来，【塞缪尔，不得不说，你之前那个谎说的可真是妙极了。】
　　塞缪尔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绕过汤姆的牙齿准确地放在了他脑袋上，“嗯。”他一边点着蛇怪的脑袋，就像是逗弄小猫的主人，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说谎么，就要九分真一分假，把假的那部分揉进全部的真实的信息里，然后捏造出一个完全跳过重点的谎言。”
　　汤姆舒服地躺在塞缪尔腿上，【你可真是个小混蛋。】汤姆调笑道，【分院帽怎么就没把你丢进斯莱特林呢？】
　　塞缪尔在向邓布利多他们讲述虫尾巴的故事的时候，故意将他得知真相的时间推后了，其实他早在刚刚收服虫尾巴的时候就把有关当年的事情全都榨干了，是汤姆教他的摄神取念。塞缪尔后来又给他来了一个一忘皆空。邓布利多他们抓到虫尾巴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绝对是三滴吐真剂下去，然后询问有关小天狼星•布莱克和当年的告密者的相关事宜。吐真剂不能作假，在事实面前，塞缪尔的那些说法就已经被众人当做的事实摆在潜意识当中。如果他们不去刻意地问，虫尾巴也不可能会主动说。
　　塞缪尔可是明确地告诉过虫尾巴，小天狼星•布莱克之所以能越狱，就是因为他是一个阿尼玛格斯。
　　果然虫尾巴不久就越狱了，这件事也让魔法部被吼叫信给差点炸掉，但是塞缪尔的目的达成了。
　　一直销声匿迹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被选择性地遗忘了。
　　邓布利多即使依然不会完全信任塞缪尔，他也肯定有过怀疑，但是他可不会对塞缪尔摄神取念。他是最伟大的白巫师，他不是白魔王。

　　塞缪尔耸耸肩，“分院的时候我都处于神志不清思想混乱的状态，分院帽也只能通过记忆里的片段来判断我的归属。你要知道，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力量。”
　　【那是因为你那时候还没有遇到我~】汤姆打了一个滚。【可是黑魔王的儿子进了格兰芬多，这可真让人不舒服。】
　　“汤姆你终于承认了，你才是带坏孩子的那个恶棍。”塞缪尔愉快地拿手指头绕着汤姆的肚子，“可是你的反阿尼玛格斯怎么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啊。”他看着蛇怪依然如故的身体，“海尔波都被你消化了，但是你还是这副样子没有变化。”
　　【你以为我不想变成人么？】汤姆翻白眼，【可是变形学是需要天赋的。】
　　“那么我是天赋异禀么？”塞缪尔欠扁地嘿嘿笑着。
　　汤姆眼神古怪地瞪着塞缪尔，半天，他才终于哈哈大笑道：【塞缪尔你得了吧，就你那个变身——哈哈哈——哈哈，不行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塞缪尔气急，他恼羞成怒地大吼道：“汤姆你是嫉妒我阿尼玛格斯比你练得快！”
　　【哈哈哈哈——】汤姆继续打滚。
　　“哼！”塞缪尔扭头。然后他挥舞了一下魔杖，一串绿色的时间显示在他面前。“快要宵禁了，我得回去了，汤姆晚安。”
　　蛇怪继续打滚，然后勉强甩了甩尾巴算是回答了他。

　　塞缪尔推门出去，还没走几步就觉察到了拐角处有人的气息。
　　“谁！”他握着魔杖低声喊道。
　　在城堡明灭的光线的阴影里走出一个高大的黑色的身影，带着凛冽的寒风，悉数灌进塞缪尔刚刚和汤姆打闹时敞开的袍子里。
　　塞缪尔打了一个寒战，他裹紧袍子，收起了魔杖。
　　“教授。”塞缪尔低头问候道，“您是巡夜了么？”
　　“看来我们的小邓布利多先生还知道这个时间是宵禁时间了，那么邓布利多先生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时间里，你会‘独自’一个人，‘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小巨怪出没的走廊上呢？”斯内普咬着“独自”和“衣衫不整”两个短语，阴冷地盯着塞缪尔。“因此格兰芬多将失去五分。”
　　“教授，现在距离宵禁还有五分钟。”塞缪尔绕开他语气里强调的重点，岔开话题，“我马上就要回到寝室了。”虽然他觉得斯内普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邓布利多先生以为你的姓氏可以为自己顶撞教授带来任何便利么？”斯内普嘴角轻掀，露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格兰芬多再扣五分，因为顶撞教授。”
　　“教授。您今天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么？”塞缪尔对于斯内普扣分的行为视而不见，只是看着黑色的男人冰冷的眼神问出自己的疑惑，“你的状态不对。”
　　塞缪尔摇摇头，“或者说，自从布莱克先生被你找到之后，你的状态就一直不对。你暴躁、易怒、态度更加冰冷。教授，我觉得你应该放开心思，既然哈利已经拥有了教父，拥有了一个家庭，那么也就不需要你继续保护他了，你不认为一个刚刚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应该出去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或者男孩谈一场恋爱么？这样下去教授你会因为欲求不满而弄伤身体的。”
　　塞缪尔一脸惋惜地叹气，“其实教授你看起来还是挺耐看的。”
　　斯内普粗暴地打断他，他低声地咆哮道：“该死的脑子被荷尔蒙填满的塞缪尔•邓布利多！去你的漂亮的女孩男孩！你以为我是那个恶心愚蠢对着十二岁男孩胡乱发情的麻瓜吗？！”
　　塞缪尔住嘴，眼神空洞又冷漠。“教授。我只是为你好。”他看到斯内普的眼睛也同样空洞。
　　两个擅长大脑封闭术的人站在一起，企图用最容易伤人的方式帮助对方剜掉心里的毒瘤。
　　塞缪尔说：“教授，你醒醒吧，莉莉•波特已经死了十二年了。当年你追随黑魔王，黑魔王杀了她，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
　　斯内普眼里没有波动，他说：“塞缪尔•邓布利多，你才十二岁。那个卑劣的麻瓜在你身上留下的烙印不应该伴随你今后的生活。这也不是你的错。”
　　塞缪尔没有动，斯内普也没有动。
　　他们站在一处，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妥协。
　　“教授。”塞缪尔首先开口，“大脑封闭术使用得太过频繁会让人感觉麻木。”
　　“于是小邓布利多先生要放弃自己正在坚持的东西以换回那些□□上的欢愉了么？”斯内普毫不客气地回讽。
　　“我本来就缺少很多感觉。”塞缪尔不理会斯内普话语里夹带的信息。“教授你在转移话题。”
　　“我觉得我们在浪费时间。”斯内普干巴巴地说道，“看来邓布利多先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塞缪尔毫不客气地顶回去，“教授不是也正在面对同样的事情么？”他挑眉，“您，没有资格教训我，教授。”塞缪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着斯内普的下一句话。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显示出现在的时间。“已经宵禁了。”他抿着嘴唇，“因此格兰芬多将要因为小邓布利多先生的夜不归宿失去十分。”斯内普说完，盯着塞缪尔不动。
　　塞缪尔很干脆地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里？”斯内普大步上前拽住塞缪尔的衣领。
　　“如你所见，夜不归宿。”塞缪尔低笑一声，全身像只泥鳅一般滑出了自己的袍子，在斯内普还瞪着手里的巫师袍的时候消失在了拐角处。
　　“塞缪尔•邓布利多！”斯内普愤怒地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