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mile》lliu

2、入学

　　Chapter 2

　　“塞缪尔•李•邓布利多。叫这个名字吧。”邓布利多手里拿着那张入学通知书。他转头看向床上的小孩子瘫着一张脸，似乎面无表情，大大的眼睛里也全都是茫然和空洞，但是不知为何，他感到了那个孩子心里的喜悦。
　　邓布利多的眼镜闪着愉悦的光芒，他摸着黑发男孩儿的头发，“塞缪尔要和我生活在一起么？”
　　塞缪尔咬着棒棒糖，无声地点点头。似乎对于外界的事情全都没有反应。
　　这个孩子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邓布利多也查不到任何关于这个孩子的讯息。
　　但是从他收到了入学通知书这一点上来看，应该是十一岁的适龄小巫师。
　　或者……邓布利多揉着孩子柔软的黑发，有些出神地想着，或许这真的是汤姆的孩子也有可能。毕竟年龄上也是合适的。可能是汤姆不知道的某个女人给他生的孩子。
　　长得太像了。
　　他曾经回顾过去，或许伏地魔做了很多坏事，杀了很多人。可是孩子没有错。
　　“塞缪尔，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么？”邓布利多有些感慨地问道。
　　塞缪尔手上的动作一僵。邓布利多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他情绪的波动。
　　这个孩子真的知道些什么？
　　“被……杀死了。”塞缪尔的声音低低的，没有任何伤心或者其他的情绪。就在邓布利多惊诧的时候，孩子继续说道：“我……没怎么见过他。他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存在……”
　　“你……知道？”邓布利多这回是真的惊讶了。这样小的孩子，如果真的是汤姆的孩子，应该是在汤姆死后才出生的……不，是在汤姆死之前出生的，差不多相同的时间。
　　“是谁告诉你的？你妈妈么？”邓布利多继续问着。
　　塞缪尔低着头，一颗毛茸茸的黑脑袋对着邓布利多，他小幅度地点点头。“妈妈说，他不会喜欢我的。”
　　邓布利多在心里点点头。
　　“那你妈妈呢？”
　　男孩的手突然紧紧地攥住了被子。“我……记得不是很清了……好多事情，想不起来了。”他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对于未知的茫然和不安，塞缪尔抬起头仰着脖子看着邓布利多，“我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一忘皆空？邓布利多再次摸了摸孩子的头发。“没关系，你还有很多时间去想起来。”
　　留在身边吧。邓布利多悄悄叹了口气。无论是为了什么，留在身边吧。况且孩子还要在霍格沃茨上学的。
　　“塞缪尔，明天我带你去买上学需要的东西吧。”邓布利多的语气再度变得愉悦又有着很深的跳跃性，“你该上学了亲爱的，你看，这是你的入学通知单。”
　　“上学？”塞缪尔的眼神依旧是一如既往的茫然，邓布利多甚至怀疑刚见时那个眼神锐利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来，亲爱的小塞缪尔，该到你吃药的时间了。”庞弗雷夫人一脸慈爱地看着塞缪尔眉头都不皱一下地仰头喝光了所有味道极其诡异的魔药，又有些伤心地对着邓布利多说道，“小塞缪尔的病，一定要想办法治好。真是的，这孩子难道以后都要生活在没有味道的世界里了么？”
　　谁知塞缪尔却一脸淡定地说道：“没有关系，只是没有味觉而已。还有人没有嗅觉没有触觉没有感情的呢。”
　　邓布利多惊异地问道：“真的有这种人么？”
　　“有啊……”塞缪尔张了张嘴巴，可刚刚还理所当然的语气一下子就回归到了茫然无措，他喏喏地嘟着嘴，“我，我记不起来是谁了……可是，可是……”
　　“没关系，可以慢慢来，慢慢来。”邓布利多见塞缪尔又要进入那种想不起来却还要拼命想的怪圈中去了，赶忙出声阻止。

　　对角巷是巫师界唯一一条商业街，其实邓布利多很少在这种时候来这里的，因为是开学前，所以对角巷里简直是人山人海。
　　“哦，那个是洛哈特教授。”他指着海报上笑的一脸白痴样的男人对塞缪尔说道，“听说如果教师的外表美丽，学生也会更加被激励着去努力学习的。”白胡子老爷爷一手牵着塞缪尔，一边用一种很欣慰的语气说着话。
　　“白痴。”塞缪尔毫不留情地评论道。
　　邓布利多脚步一僵。
　　“哦，邓布利多教授，您怎么会在这一天来这里呢？”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邓布利多回头，依旧慈爱地笑，“莫莉，你带着孩子们来的么？”
　　塞缪尔往后一看，一群红艳艳的脑袋闪得他眼睛都花了。
　　“教授，这是你……孙子么？”一个红头发男孩笑嘻嘻地问道。
　　毕竟没有人看到过邓布利多接新生的，但是说是他孙子好像也不太确切。毕竟这个老头子是魔法界最著名的单身汉了。
　　“乔治，别胡说，邓布利多教授什么时候结婚了！”女巫责备地瞪了他一眼。
　　“妈妈，我不是乔治，我是弗雷德。”男孩叫喊道。
　　“哦亲爱的弗雷德，对不起。”
　　“开玩笑的，我是乔治。”男孩吐了吐舌头。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红发一家人的互动，又将塞缪尔牵到了身前，“介绍一下，这是我孙子，塞缪尔•邓布利多。”
　　塞缪尔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似乎是紧张还是什么的，说不出口。
　　“哦，哦，塞缪尔是吗？”莫莉•韦斯莱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啊，塞缪尔也是霍格沃茨的新生么？”她想了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是啊，小塞缪尔也是今年的新生。”邓布利多似乎没有看到韦斯莱一家人惊恐的眼神，很坦荡地说道，“塞缪尔没怎么和同龄人在一起相处过，我记得的，莫莉，小金妮是和塞缪尔同岁对么？”
　　莫莉夫人身边的一个长头发小女孩腼腆地说了一句，“是的，教授。”
　　邓布利多笑着说：“那我就先带着塞缪尔去买魔杖了，等一下再见。”

　　魔法界最不缺的就是危房，像是奥利凡德魔杖店这种地方就是其中的代表之处。塞缪尔闲闲地想着。
　　其实塞缪尔有没有魔杖都可以的，在他使了那么一手诡异的无声无杖魔法之后，邓布利多曾经对他进行了系统的检查。塞缪尔的魔力远远强于同龄人，但是也有着和普通巫师完全不同的地方。
　　塞缪尔的魔力运转很诡异，并不像是巫师，倒是像某些魔法生物的。强横的，无声的，杀伤力极其巨大的某种特殊的血缘魔法。
　　所以邓布利多曾经猜测，塞缪尔的母亲究竟是不是一个魔法生物而非一个巫师。但是塞缪尔本人一问三不知，于是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去奥利凡德的结果就是，随便拿了一根魔杖就出来了。
　　因为这个，奥利凡德还直说神奇。
　　“哦这真是，这真是太神奇了……”之类的。通常以这类词语开头的句子，我们只管听个结尾也就可以了，比如“你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什么的，一听就是千篇一律的吹捧和夸耀。
　　塞缪尔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在一边笑眯眯地似乎挺得很认真的邓布利多说道：“我们该走了，还有课本没有卖。”
　　邓布利多幽怨地看了塞缪尔一眼，“亲爱的，你越来越不像一个孩子了。”
　　“我不是孩子。”塞缪尔用自己软软糯糯的童音说道，“我才不是孩子了呢。”他撅着嘴巴强调道。
　　邓布利多“噗”地一声笑出来，然后挥挥手，“好了，多少钱？”
　　奥利凡德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同聊”愿意听他讲述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于是此刻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七个加隆。”
　　邓布利多一脸傻爷爷的笑容，欢快地付了钱之后又领着塞缪尔出了店门。“接下来，我们去丽痕书店。刚才我们从那里路过的，就是有洛哈特教授海报的地方。”然后他皱着眉头苦着脸说道，“哎呦，这里好多人啊……”
　　“我们回去邮购吧。”塞缪尔果断转头。
　　开玩笑，一群女人疯了一样往哪里赶过去，要是他们一老一小的进去了，还不被挤成肉饼。
　　“教授！这里！这里！”乔治站在书店那里大声地喊道，“邓布利多教授！”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我敢赌一个柠檬雪宝，那孩子是故意的。”邓布利多眨眨眼睛，无奈地领着塞缪尔向他们走过去。
　　“啊，邓布利多教授，您也是带新生来的么？”
　　“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笑容依旧慈祥和蔼。
　　塞缪尔在邓布利多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瞪了乔治一眼。“乔治是吧，我记住你了。”
　　乔治摸了摸鼻子。“你怎么知道我是乔治？”
　　“刚刚就是你说你是乔治的，除非你骗你妈妈。”
　　乔治夸张地喊道：“哦~弗雷德~”
　　旁边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发男孩子接声道：“哦~乔治~”
　　“终于~”
　　“有一个人~”
　　“他。”
　　“认出我们来了~”
　　然后两人一边一个地夹着塞缪尔，利用身高的优势将他整个人带到了书店里面，“可爱的小塞缪尔，能告诉我们你究竟是怎么区分我们的么？”
　　“要知道，妈妈还总是辨认不出来呢。”
　　旁边一个红发小女孩，塞缪尔认出来是那个金妮，正在收拾散落的书本。
　　“怎么了？”他费力地抬头问向双胞胎。
　　还是乔治，用一种夸张的咏叹调一样的语气说道：“一只铂金色的孔雀——”
　　弗雷德接道：“他——和我们英勇的爸爸——”
　　“一只火红色的巨龙——进行了一场决斗——”
　　“于是被拔掉了美丽的、华丽的、羽毛~”
　　金妮在一边“扑哧”一声笑出来。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哼，真是没有教养的——”他的语调就像是在唱着歌剧一样华丽又婉转，但是却硬生生地停在了一处。
　　塞缪尔看过去。
　　那个男人留着一头长长的，美丽的铂金色的头发，脸蛋美丽的仿佛画里的精灵。塞缪尔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耳朵，没有传说中的精灵那种尖尖的耳朵。
　　塞缪尔有些失望地眯了眯眼睛。
　　男人竟然有些僵硬地转过脸，对着旁边的一个同样发色的男孩子说道：“德拉克，我们走。”
　　然后僵着脖子，却一脸高傲地走掉了。
　　他身后那个叫德拉克的男孩子似乎有些紧张，或者是因为惊吓还是什么原因的，眼睛有些发红，但是听到父亲的话之后还是高高地扬起自己的下巴，故作轻蔑地瞥了众人一眼，才跟上他的父亲：“是的，父亲。”
　　塞缪尔笑眯眯地抿着嘴巴，转头对旁边的乔治说道：“乔治，他也是霍格沃茨的吗？”
　　“谁？哦，那个铂金色的小混蛋么？”乔治张大嘴巴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
　　“嗯？那个叫德拉克的。”塞缪尔点点头。
　　“哦，你，你竟然，竟然叫一个邪恶的马尔福，叫他德拉克——”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红头发男孩一辆嫌恶地瞪着铂金男孩离开的方向。
　　“马尔福？”塞缪尔迷惑地摇摇头，“是他的姓吗？那那个大的，他爸爸，也是马尔福喽。”
　　罗恩这才知道这个男孩并不认识马尔福，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想赶快给他普及有关马尔福一家的恶行。却在下一个瞬间被噎得够呛。
　　塞缪尔一脸感慨地说道：“他们家的人长得可真好看啊。要是有那种尖尖的耳朵就更像精灵了。”
　　“你好。”这时一个黑头发绿眼睛的男孩朝着塞缪尔招了招手。或许是同样发色的关系，男孩似乎对他挺亲近的。“你是霍格沃茨的新生么？你叫什么？”
　　塞缪尔从弗雷德的手上挣扎下来。“嗯。我是霍格沃茨的新生。我叫塞缪尔•邓布利多。”
　　绿眼睛男孩瞪大了眼睛。“邓布利多——你是——”
　　“阿不思说，我可以叫他爷爷，也可以叫他阿不思。”塞缪尔笑眯眯的样子像足了邓布利多，他说，“就是你们的校长，你们认识的吧。”
　　“嗯，哦，我是说，认识。你，啊，我从来都不知道，邓布利多有一个孙子。”绿眼睛男孩不知为何，说话的时候有些失落的样子，翠绿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白雾。他从来都不知道邓布利多有一个孙子。他还以为邓布利多……以为什么呢？哈利想不明白，只是突然之间心里有一点小小的难过。
　　塞缪尔眨眨眼睛，学着邓布利多诱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哦，亲爱的，你怎么了？要来点蟑螂堆么？”然后变戏法一样从衣袋里拿出一把蟑螂堆来，弄得一旁的小女巫一声尖叫。
　　“嗯，哦，我是说，不用了。”哈利低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对了，我叫哈利，哈利•波特。”
　　塞缪尔收回蟑螂堆，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哈利，你好，我可以叫你哈利么？你也可以叫我塞缪尔。”
　　“哦，塞缪尔，亲爱的，原来我的蟑螂堆在你那里——”邓布利多的声音从塞缪尔背后传来，带着浓浓的戏谑和慈爱。
　　“阿不思，你不能吃糖了，斯内普教授已经拒绝给你提供健齿魔药了。”塞缪尔一本正经地对着邓布利多摇摇头，一脸的我是为你好你要乖乖听话的表情。
　　邓布利多登时苦了一张脸。
　　“斯，斯，斯，斯内普教授——”罗恩大叫一声。
　　“韦斯莱先生，请同我提醒一下，是斯内普教授，不是斯，斯，斯，斯内普教授，如果现在是在霍格沃茨，我一定要为你这种不尊重教授的行为扣上两分。”一个低沉的，带着一点长时间工作之后特有的嘶哑的，像是一条潜伏在草丛里面的蛇一样的声音，从可怜的哈利•波特先生身后响起，惊得他浑身一个战栗。
　　“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怎么也在这里？”邓布利多及时转移了斯内普教授的注意力，得到了绿眼睛男孩一个感激的笑容。
　　“如果你的记忆里还没有被满是蜂蜜的糖水给胡住的话就应该清清楚楚地记着那该死的采购魔药是交给我的任务，还有愚蠢的‘西弗勒斯，可以去一趟丽痕书店帮助一个可怜的老人给他年幼弱小的孙子购买一下新学年的课本么？’”斯内普的眼睛就像一把刀一样狠狠地射向邓布利多，“所以我尊敬的校长大人，您又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嗯？拖着你那具年老病弱的身体，还带着你幼小娇弱的‘孙子’，嗯？”
　　邓布利多尴尬地摸摸鼻子，“呃，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毕竟小孩子的好奇心都很重的，我只是想要带可爱的塞缪尔来参观一下他要生活七年的巫师界的。”
　　塞缪尔默默地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