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mile》lliu

15、朦胧

　　Chapter 15

　　塞缪尔摇了摇自己发昏的脑袋。
　　“德拉克……”他眼前都是白蒙蒙的一片。一个铂金色的脑袋兀然出现在他眼前，塞缪尔看不清楚，只能靠上去。他的手被绑着，身上也没有任何力气。
　　动作十分困难。
　　塞缪尔用头撞击着铂金色的脑袋。
　　没有反应。
　　不远处有水声。
　　塞缪尔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触感十分麻木又没有真实感。
　　水声停了。塞缪尔费力地抬起头，只能看到一片白花花的东西向他走来。
　　“#￥……%&&*……”有人在说着什么，却都像是隔着一层玻璃墙一般，无法真实地传递给塞缪尔。
　　塞缪尔蜷起脚，弓着腰想要看清，却总是全身酸软。他吐着气，身上开始变得火热。
　　“热……”塞缪尔甩甩头。
　　“竟然……醒了一个……”
　　塞缪尔听到大概是一个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
　　“嗯？”他疑惑地出声。
　　思想连同身体一起迟钝，塞缪尔茫然地感觉到有人握住了他的脚。
　　有人将他被绑在身前的手拉到了头上，然后身上突然一凉，紧接着有一个身体靠上来，又是一热。
　　他的触感已经接近麻木，只能稍微感受到冷热。但是太过炽热的抚摸让塞缪尔下意识地摇头拒绝。
　　眼前慢慢清晰。
　　一张放大的脸呈现在塞缪尔眼前。
　　这是一个男人。
　　金黄色的头发，耀眼得让他想起了洛哈特教授。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却不像邓布利多的那样澄澈深邃，而是不知为何染上了丝丝的红光。
　　红光……
　　伏地魔……
　　“爸爸……”塞缪尔轻轻地喃喃着，“爸……”
　　男人的手僵在了塞缪尔敞开的胸襟上。
　　塞缪尔难受地左右磨蹭着，想要翻身。
　　热源下移。塞缪尔发现男人的手指都在颤抖。
　　可是他很难受。塞缪尔看见铂金色的脑袋依旧毫无反应。
　　发生了什么？
　　男人埋头在塞缪尔胸前起伏。
　　可是塞缪尔根本就没有痛觉。他只能感受到凉凉热热的交替，还有呼在他身上的带着潮湿的气息。
　　塞缪尔难受地喘着气。
　　停下。他的大脑开始随着冷热不停的交替而越来越迟钝。
　　想一想……发生了什么……
　　塞缪尔迷迷糊糊的。
　　男人用他的手粗鲁地将塞缪尔翻过身。
　　德拉克……伦敦……赫敏……
　　德拉克……咖啡……
　　咖啡……
　　然后……
　　咖啡？
　　塞缪尔手上绑着的只是一些普通的丝带，也没有绑多紧，在之前他的揉蹭中就已经掉下去了。塞缪尔伸出手摇晃着德拉克。
　　“清水……如泉……”他对着德拉克小声地念了一个咒语。
　　太热了……塞缪尔模糊地想着，有水就好了……
　　咒语还没等落到德拉克身上的时候，铂金色男孩胸前就闪过一抹金色的亮光。然后一瞬间，男孩就消失了。
　　塞缪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迟滞地转着眼珠，亮红色的眼睛里全都是迷茫。
　　男人的手还在他后背上游来游去，然后缓缓地，带着一些兴奋的战栗，向下移动。
　　男人低吼一声，似乎正在忍耐着的什么想要发泄出来。
　　塞缪尔的脑袋埋在柔软的被子里。
　　他皱眉。
　　德拉克去哪里了？
　　他挣扎着想要翻身起来。
　　男人正好压上来。
　　塞缪尔一滚，脸朝上地躺在了一边。
　　金发男人急躁地拉住他的一只胳膊把塞缪尔带倒了身下。
　　塞缪尔觉得呼吸困难。他推了推身上这具沉重的身体。没有推动。
　　男人似乎被塞缪尔茫然中带着一点小可爱的动作给逗乐了，他轻笑一声，然后俯下头来想要亲吻塞缪尔。
　　塞缪尔下意识地对将要亲在他嘴巴上的东西感到厌恶。
　　为什么不是……的嘴巴？
　　一张一合的嘴唇就在他眼前，可是他却好像看到了一双颜色稍淡的薄薄的嘴唇。
　　正在说些什么。
　　你是类人猿都不如的智慧么……
　　我明明就，很聪明，很……的吧……
　　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
　　塞缪尔伸出手，胡乱地抓着什么。
　　男人懊恼地哼了一声，然后一把抓住塞缪尔的脑袋，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将塞缪尔整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发出一声得意的笑声。
　　一起活下来，一起活下去……
　　塞缪尔突然泪如泉涌。
　　究竟是谁？
　　他仰起头。
　　是谁总是在我耳边不停说，不停说。
　　一起，一起。
　　可是你在哪里？
　　你是谁？
　　塞缪尔哭着将脑袋蹭到男人胸前。
　　不是这个怀抱。
　　不是这样的体温。
　　似乎我的整个灵魂都刻上了你的印记。我的呼吸记着你说话时的频率，我的耳膜记着你呼吸的声音，我的手记着你的体温，我的肩膀记着你的手臂。
　　可是我忘了你是谁，忘了我在哪里。

　　我不想留在这里。
　　不想留在这里。
　　塞缪尔不停地流泪，不停地哭泣。
　　药物的作用让他不停地宣泄着身体里积存的眼泪和莫名的郁结。
　　伤心和泪水没有理由地将他淹没。精神上的越发的迟缓让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本能运动。
　　想念已经成为他没有记忆的本能。
　　塞缪尔一遍又一遍地默念。
　　我不想留在这里，不想留在没有你的地方。
　　就像找不到家的孩子，看不到夕阳归尽后黑暗中亮起的那盏回家的灯。
　　塞缪尔睁不开双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
　　可是哪里都没有你。
　　塞缪尔突然地绝望。睁开的眼睛里全是空洞。
　　我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他想。
　　可惜我还不知道那是你。

　　一阵白光在塞缪尔身边闪过。他感到胃里一阵阵的恶心。
　　身体刚一接触到冰凉潮湿的地面，塞缪尔再也忍受不住地翻身呕吐起来。吐着吐着他开始不停地哭泣。
　　塞缪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谁哭泣。
　　或许是那个不知道存在与否的梦中的人，或许是从来都不曾清晰的自己。
　　塞缪尔趴在阴暗潮湿的垃圾箱后面，一边低声啜泣，一边大声地呕吐。
　　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地散着，皮肤因为被冷气吹到而泛起了层层的小颗粒。
　　塞缪尔脸上的潮红悉数退去，变成了如同纸张一样的惨白。
　　他慢慢扶着垃圾箱站起来，轻轻挥手将自己身上一身惨烈的服装变回原样。
　　一个巨大的阴影挡住了塞缪尔身上的阳光。
　　塞缪尔转过头，看到一只瘦骨嶙峋的大黑狗满眼警惕，又隐隐有些疯狂地瞪着他。
　　它的一个前肢还流着淋漓的鲜血。
　　它受伤了。被什么动物给咬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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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