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伪阴沉女的奋斗史》宅喵

22、关门放狗

　　对于危险的本能察觉让她侧过脸，拐子带起的风直接刮过脸颊，因为口罩的遮挡并没有直接接触到皮肤，但那犀利的风却让被遮住的脸颊隐隐刺痛。
　　在另一笔攻势接近时，一只从空气中缓慢浮现的手臂托住她的身子，化作人形的夙尖锐的牙齿直接咬住云雀挥来的拐子，右手则是以强硬的姿态直直撞上另一只拐子，形成对峙。
　　被血色充满的眸子对上云雀狭长的凤眼，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战意以两人为中心如洪水般喷涌而出。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朔弥呼吸不由一滞，身体微微弓起，像是受惊的小兽。
　　身子被猛地推开。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将她带离这两人对峙所形成的异次空间，又不至于让她因突然的使力而摔倒在地。此时的朔弥却也没有心思关注妖怪保镖难得的体贴，只是瞪大着眼睛望着因交手的动作太快而化作模糊影子的一人一妖。
　　她很清楚那个推开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从小大大的无数次配合让她和夙之间存在着即使没有言语也能轻易了解对方心思的默契。
　　她一咬牙，像过去无数次一样进行“夙战斗她离开”的行动模式。
　　即使知道云雀很强，强得不像是一个人类。朔弥也仍旧毫无保留地相信夙的实力。

　　在跑了几分钟后，她唰地止住了脚步，理智慢慢回笼，代替原本一片混乱的头绪。
　　她一把扯下白色口罩，露出右边有点发红的脸颊——那是云雀最开始的攻击所遗留的历史问题。
　　此时的她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皱起了眉毛。
　　……为什么她要逃走呢？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啊。明明上一次和云雀先生见面还好好的。
　　视线落在手上拎着的白色口罩，云雀恭弥动手前的那句“裂口女吗？咬杀。”自然而然地在脑海中复苏。
　　所以说，果然是被当做裂口女了吧。
　　原田也说过云雀最近被屡屡在他学校犯下案子的裂口女弄得火气很大。
　　既然已经弄清楚原因，她更没有逃走的必要。朔弥并不认为在自己表明她并非传说中的裂口女后，云雀还会对她动手。
　　深呼吸一口气，她准备沿着原路回去。

　　“啊——”凄厉的声音划破这一带稍显静谧的空气，余音惊动了电线杠上停留的小鸟，留下几声翅膀扑哧的响音。
　　行动比思想更快一步——当朔弥认识到自己的举动时，她已经朝着尖叫的声音前进。

　　当到达现场的时候，只来得及捕捉到墙角一闪而过的白色袍子。
　　将视线从那抹逃窜的身影上收回，墙角的少女捂着自己嘴巴，一脸惊恐。从脸上滑落的鲜血洒在米黄色的上衣，配上嘴角边长长的一道利器所造成的裂痕，显得狰狞。
　　女孩手哆嗦地从口袋掏出一面镜子，意料之中地发出再次挑战人听力的尖叫后晕了过去。
　　很明显的，刚刚袭击她的正是“裂口女”。

　　“不开不开我不开~”突然的铃声让准备帮女孩简单处理伤口的她吓了一跳。
　　她手忙脚乱地将手机找出，直接接通，大原凉子毫不掩饰的雀跃声音透过电话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她——“幸村吗？我等下要去动一下美容小手术，你要和我一起来吗？真理有事没法过来。”
　　“啊，我——”朔弥条件反射想应下，但想起接下来的事情，她还是拒绝了好友的提议：“对，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
　　“哎，好吧，那我就自己过去了~手术要是很完美的话我回来就请你们吃饭~那家的手术费超便宜，能找到对于最近穷的连饭团都吃不起的我来说真是太幸运了~”
　　“嗯。早点回来。”由于很担心地上受伤的女生，她很快就挂了电话。

　　“啧，裂口女跑了？”夙此时也赶到了现场。大概是因为战斗太过畅快而有些热，他拉了拉自己的领口，露出胸口大片的风景。
　　“嗯。”朔弥轻轻应了一声，扯了扯他的袖子，“先送她去医院吧。”
　　“那不关我的事。”夙冷淡说道，“裂口女往哪个方向去？”
　　朔弥抬手指了个方向，却见夙仍然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她直接弯腰掏出身上的瓶子，熟练地进行上药的工作。在用湿纸巾将女孩脸上的血迹擦掉后，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百变公主前十名选手又有一名宣布出局，只剩下包括云雀先生在内的最后两位。
　　不快不慢的鞋子踏地声伴随着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冷淡嗓音一同钻进耳朵，“幸村朔弥，惠说你有关于裂口女的消息。”
　　上好药的朔弥脖子缩了缩，在站起身子面对云雀那张酷似猫妖的脸，她全身的毛孔都忍不住在大喊着“快逃开”。她咬了咬下唇，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口中的“惠”，注意力便滑到了他的后半段信息，然后努力用破碎的话语表达出自己想说的内容——“我，我之前在学校被攻击过一次。不过……感觉不像是都市传说里的怨灵……手，有人的温度的。”
　　作为常常被怨灵妖怪一类攻击的对象，朔弥对于这些有着比普通人更多的经验。
　　而这样断断续续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对方居然听懂了。他皱起了眉，下一秒露出一抹冷笑，“是吗？无论是人还是怨灵，我都会通通咬杀。”
　　明明是很霸气的内容，从他口中出来却又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与其说是自负，或者说是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像是化作血液一般那么想当然，甚至让听者生不出反驳他的冲动。
　　……突然就有点嫉妒呢。
　　发现心里冒出的小小阴暗心理，朔弥赶紧低头，像是惩戒自己一般地用力将指甲扣到掌心。
　　从她口中得出想要的信息后，云雀没再看她，只是垂下眼睑扫了地上的未知名少女，然后习以为常地掏出手机拨打医院的号码。
　　果然，云雀先生看上去虽然不太好相处，但知道叫救护车的他还是比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夙好多了。

　　打完电话看着医务人员恭谨地向他鞠躬后，云雀手虚掩着打了个哈欠，然后提起拐子干脆地转身。
　　在走了几步后，他转过身，剪裁得体的衣服衬得他的脸像是从漫画中走下来的主角一样。傍晚夕阳暖色的光芒让他多了几分柔和的感觉，像是神柢沾染上世俗的烟气，有种可以接近的错觉。
　　这难得冒出的错觉在下一秒就立刻消失地比早上的露水还快——
　　云雀恭弥很自然地用命令式的语气开口：“带我去你学校。”
　　“……好。”

　　几秒钟后——
　　“云雀先生，你，你走错方向了。”
　　“对，对不起。”

　　在第N次目睹夙大战云雀的精彩场面后，作为旁观者，朔弥觉得自己反而比两个当事人还要疲惫。不过，这一人一妖看上去似乎都很痛快的感觉——云雀是因为难得出现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而痛快淋漓，而夙则更像是终于又找到了一个玩不死的玩具（？）。
　　两人一妖在如何进入黑主学园这个问题上很快就出现了问题。一身标准学园制服的朔弥进出自然无碍。夙也可以随时变回布偶形态混入，但是的话——
　　“那个，我，我有多余的制服……但是有点小，你穿的话可能会撑开——”
　　“对不起，对不起。”

　　最终的最终，朔弥还是成功地从顶着优姬学姐挪揄加好奇的眼神借到了一套的男士制服——不用说，肯定是锥生学长的。
　　云雀冷着张脸看着她抱着制服哆嗦的双手，他似乎更倾向于直接抽飞门卫，闯进去而不是换上这套衣服。
　　但是还想继续在黑主学园就读•一点也不想看见他和作为风纪委员的优姬学姐他们起冲突的朔弥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将夙推了出去——
　　要说服云雀恭弥是一件很困难也很容易的事情——他只尊重强者，只要你的实力比他强，他便多少会听点你说的话。困难的是，这个世界比他强的还真的是不多，朔弥手上正好有一只。本着要收回每天蛋糕点心费的心理，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半点心虚都没有。
　　一开始被扔出去还有点不太清楚事态表情有点懵的夙表示他很不满……

　　在一番的友好肢体切磋以后，云雀还是换上了衣服和朔弥一同进入了黑主学园。
　　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偷偷将外校人员带入学园中，这本身就是违反校纪的行为。第一次当了坏学生的朔弥心里满溢着复杂的情感——既有违反纪律的忐忑和羞愧，又混合着冒险时的兴奋和对未知情况的新奇。
　　她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种种的心思，怯怯地抬起眸子望向云雀先生，“那个，往那个方向走——”
　　她抱着再次回到兔子形态的夙，在前面带路——虽然说是这样，但她也没有把握会在那边重新遇到裂口女。

　　黑主学园的森林即使在夕阳布满天空的白天也会给人一种幽深的感觉。每每踏入这里，便有时间比外界要停滞几分的错觉。
　　脚踏在落叶上发出的咯吱声是此时唯一的声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森林只有他们几人，朔弥却感觉到背后有阴鸷的视线在注视着他们，仿佛随时都会化成利刃穿透薄薄的制服刺破胸腔。
　　“啧，虫子吗？”云雀直接抬头，眯着眼望向右上角的方向——那是森林不远处教学楼的位置。他右手抬起拐子，似乎很想试看看。
　　这个动作明显很有效果，那黏着在身上的目光便消失了，连带着视线中所包含的敌意。

　　“不开不开我不开~”
　　“朔弥吗？那个著名的驱魔师名取先生已经到了。”电话中的优姬说话有些喘，似乎在进行着奔跑，“——我们遇到裂口女了，在后门这边。”
　　“……如果是怨灵的话，或许你可以帮忙。”
　　由于森林很静，优姬学姐的声音很容易就传达到听力过人的云雀恭弥耳中。他眼睛燃起了灼人的战意，嘴角勾起嗜血的冷笑。
　　“后门在哪？”
　　“我马上去——”仍然在和优姬通话的她匆匆指了个方向，然后小跑着替他带路。
　　才刚挂掉电话，又有一通新的电话进来。
　　朔弥喘着气再次按下接通键。
　　“糟糕，幸村，凉子可能会有危险。”她少数的好友——藤田真理语气难掩焦急的心情，“我刚刚回来查过她给的那个医院地址，那个地方——据我别校的朋友说，曾有人看过裂口女在那里出现好几次。”
　　被她语气中的害怕和担忧所传染，朔弥皱起了眉毛，然后下了决心，“给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她唰地停住脚步，换了个方向。
　　“云雀先生，我——”在面对他的时候，朔弥总是忍不住使用敬语，即使面前皱着眉头的少年脸色很难看，对于朋友的担忧还是压过了一切，让她难得地没有结巴地将心里的话述说了出来，“虽然很抱歉，但是我现在得赶到朋友那边。优姬学姐那边就拜托你了。”
　　“你的存在只会碍手碍脚，后门的方向在哪。”
　　他的话语虽然依旧冷淡，却也没有拒绝她的提议——虽然这更有可能是他的心里话。
　　默默松了口气的她指着石头小路，“沿着那边一直走就到了。”想到对方会遇到的可能会是怨灵，有几分不放心的朔弥做了一个头脑发热所驱使的动作——
　　她从口袋中掏出几个糖果，塞到没料到她这个动作而没挥拐子过来的云雀手中，“那个，如果怨灵不太好对付……就把糖果给她吧。”

　　据说她喜欢吃糖，给她糖果的话也可以——藤田真理所说的对付裂口女的方法浮现在头脑中。

　　没来得及看云雀的反应，朔弥长长呼了口气，用尽最大的速度往大门的方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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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实验答辩搞定，期末考结束，进入小学期，于是我和阿羽一起回归了【殴
大家不要忘记我TAT打滚求留言，评论少动力资料不够，飙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