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驯顺定律——（一直在你身边）》黎诺

9、“美人计！”

　　“加加，今天的鹅油松瓤卷不好吃么？”莘荑看着心不在焉的黎加，奇怪的问道：[加加最喜欢吃这种有一点油腻的点心了。今天怎么好象不感冒的样子。]

　　“噢，很好吃啊，我可能早上有点吃多了。”黎加随口回答：[琮垣说的话让人难以理解！谁会把朋友的关心看作是打扰啊！]

　　“加加，这个家伙为什么也会坐在这里？”早早抱着几瓶可乐，跑上天台，一看平时三人坐着吃午餐的地方，多了一个超大个子，而且还是自己不喜欢的家伙，顿时不高兴起来。

　　黎加看了看坐在旁边，只顾自己吃的柏皓苒，她对早早歉意地笑笑：“这个，呵，早早，我也没办法，他太厚脸皮了，说莘荑带来得便当太好吃了，所以非要跟过来。”

　　“早早，不要介意啦，反正我们带来得东西也很多，都吃不完。”莘荑接过早早递过来得饮料说：“咦，没有牛奶咖啡的那种了么！”

　　“将就点吧大小姐。”早早说着对旁边的柏皓苒说：“今天吃完，以后都不许来这里吃我们的午餐了，听到了吗？”

　　柏皓苒心满意足的优雅的打了个饱嗝：“真的是很好吃。”他没有理对自己怒目相对的言早早，低头对莘荑说：“以后也给我带这种便当吧，我可以付你午餐费。”

　　“不可以！”早早大声抗议。

　　“不用了，不过你要帮我照顾加加哦，不要让你们班里的人欺负她。”
　　“我说，不可以，我再抗议你们没有听到吗？”早早大声叫着。
　　“好……”柏皓苒点头，现在她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
　　“真是太过分了！”早早朝两人叫道。[莘荑什么时候对这个家伙改变了态度呢！]
　　“那你明天想吃什么呢？”莘荑问。
　　“噢，你们真被一种叫柏皓苒的病毒感染了。”早早无力的说。
　　“我觉得今天这个瑞士慕斯不错。还有牛柳卷也好好吃。”柏皓苒正与莘荑认真讨论着。
　　“早早，你还是别理他们俩了。别生气哦！生气长皱纹了！来，快点吃午餐吧！”黎加在一旁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们一眼，笑着对早早说。

　　“气死我了。”早早负气的塞了一大口牛柳卷边嚼边对黎加说：“琮文周末打电话找你了。你有没有见到他？”
　　“嗯……有。”
　　“以前你不是很粘他的吗！可是现在你好像都不理他了。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早早，你太多心了，现在我们在两个不同的学校，他也很忙碌……朋友分开久了都会这样的吧，渐渐的彼此遗忘……”[朋友这种事情啊，怎么可以勉强呢！]
　　“可是我们三个人分开再久，关系都没变啊！”早早凝视着黎加。
　　“我们三个是不一样的，我们就像亲生姐妹一样。”
　　“加加说的对。不过，有空就跟琮文联系一下吧！毕竟你们曾经那么要好，而他一直都在帮你……国中那三年，我和莘荑不在你身边，都多亏了他照顾你。”
　　“嗯……是的。”黎加闷声说：[也多亏他，自己才能考上这所学校，虽然没能考上翼北。]

　　“哎唷，加加。”早早笑着拍拍她的头：“别这副样子，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想跟他联系就不理会他好了。”典型的给一个巴掌赏一粒糖嘛：“噢……还有一个月就圣诞节了，圣诞节后，学校会举行春季学园祭吧，你们班有没有准备什么节目呢？”
　　“这个，不太清楚，好像这方面的事情一向都是里美在负责。而且现在还那么早。”黎加把手垫在脑后，仰躺在地，看着蔚蓝的天空，天上薄薄的云，风一吹即要化去似的。[老爸和我看得是同一片天吗？这里已经是深秋了，漫山遍野已经褪去了红红火火的颜色，准备迎接冬季。你那边是不是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呢？你——是不是快回来了！！圣诞节很快就到了……]

　　“小麻烦，今天陪我跷课。”突然柏皓苒插入两人的对话中。
　　“你，你，你……”早早指着他：“我不许，我不许，加加完全被你带坏了。”
　　“干嘛要我陪你跷课！”黎加瞥了他一眼。
　　“下午是白老头的课，听了你也不懂，如果陪我去，晚上我来教你。”柏皓苒淡淡的说。
　　黎加开始动摇：[白老头讲的数学既生涩又难懂，倒是他为自己讲解的时候很容易就明白了。]
　　“嗯，还会请你去上次那家“冰世界”吃冰激凌。”
　　[“冰世界”！上次去吃的那个“珊瑚礁”真是太好吃了。] 黎加想着，飘飘欲仙正要点头。
　　“不许，不许，加加你敢答应我就不理你了。”
　　“噢，知道了。”黎加点点头，然后对柏皓苒说：“我不能陪你去了。”

　　***
　　“黎加，柏皓苒怎么没来，去那里了？”教数学课的白老头，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问。
　　“老师，我怎么会知道！”黎加叹了口气。
　　“可是你还在教室啊，这不是很奇怪吗！”白老头翻开书，奇怪的说完开始讲课。
　　“…………”[这……有什么奇怪的……] 黎加无言以对，什么时候自己跟他好像是不可分割似的，太可气了。

　　[唉，早知道就陪他一起跷课好了。] 听得云里雾里，好不容易熬到下课。
　　“加加，知道柏皓苒去那里了吗？”里美走到黎加的身边问。
　　“里美，难道我一定就知道他在那里吗？”
　　“不是这样，我今天中午看到两个人怪怪的在校园外打听他的事。我想让他知道也好小心一点，不知道他是不是那里惹了什么人！”
　　“啊，好吧，如果我看见他就会转告他的。”

　　吃完晚饭，黎加抱着课本在通向宿舍楼的林荫道：[不管怎么样，晚上还是要他教我。虽然没陪他跷课，可是每天当他的闹钟，他也要报答自己一下吧……]
　　正想着，一阵风吹过，黎加不由缩了缩脖子……
　　[天气越来越冷了]
　　忽然被风卷落的几枚枯黄的叶子斜斜地从黎加肩头拂过，再飘到脚下。
　　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发现两旁的枫树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把衣裳褪去，只剩下不多的、泛黄的叶子挂在光秃的树杆，在风中摇摇欲坠。而脚下那么长长的一条来往于教学楼和宿舍楼的林荫道，已经抚满了落叶。
　　那泛黄泛红的斜斜飞舞的叶子还在伴着风起舞，坠落的过程是短暂的，可它们是那么的欢愉的仿佛在进行着另一种生命的延续。
　　而不是——结束。
　　黎加静静的看着，风煽动着她的衣角。
　　[冬天已经到了吧！]

　　“这家伙今天怎么还没回来!”[今天在餐厅也没看见他，真奇怪，平时晚餐的时候他是最早到餐厅的。因为他这个人啊，最不能忍受肚子饿了，真是毛病多多……]
　　“不行，我还是去漫画店，游戏室看看，他每次旷课也就是去这些地方了。” 黎加在寝室里开始有些急躁起来，突然想起里美的话，心里更是不安：[要不要跟西门学长说一声呢？]
　　“黎加，你是在说柏皓苒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自己把话说出来了啊。如果你说的是柏皓苒的话，我刚才有看见他和两个人到学校后面的红树林里去了。”
　　施婷刚说完，只听见门撞击着门框的声音，黎加已经离开了寝室。施婷摇头笑了笑：[每次说着讨厌柏皓苒的话，其实心里却是很在意他、关心他。这两个人一样的别扭。] 看着，她心里突然有着熟悉的疼痛。[没有人会这样关心我的吧。]

　　黎加小跑着在红树林里乱窜：[这片树林也不算大，他们到底去那里了。]
　　她微喘着气，靠在一棵树旁，夕阳透过高耸的树冠，撒下一片片昏黄的亮光。[嗯，天好像快黑了。这里好像也听不到打斗得声音，也许自己神经过敏吧。回去算了。]
　　黎加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突然听到左手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声音，她寻着声音朝那个方向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喂，你别躺在地上装死。”
　　随着穿过两棵巨大的松树，这是一小片空旷之地，夕阳没有遮掩的抚摸着这片空地。
　　黎加看见两个穿着灰色衬衫的年轻男子，一个坐在地上抹着从嘴角流出的一丝血迹。另一个，正踢着躺在地上的柏皓苒。
　　“谁？”坐在地上的人对着黎加的方向突然发问。

　　黎加走向他们，身体慢慢出现在夕阳下，两人看清黎加那一张粉雕玉琢的脸，顿时愣住。
　　因为刚才激烈的跑动，她晶莹的脸上透着一层绯红，那双明亮的眼睛骤然璀璨，瞬间敛去。
　　“我，迷路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她怯怯的眨了一下眼睛，柔弱可爱到让人恨不得好好收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两个人回过神，坐在地上的灰衣人说：“小妹妹，我们在干什么你最好不要管，而是你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不怕会受到伤害吗！”他若有所指的问。

　　“伤害……”黎加慌张的看了看四周：“可是这是学校的红树林啊，不是说这里没有什么害人的野兽么，难道是外面跑进来的。噢，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被什么闯进来得野兽弄伤了。”黎加纤纤玉指指向躺在地上的柏皓苒。

　　“喂，小妹妹，你当我们是白痴啊！还是你喜欢陪我们玩一个游戏。跟他一样。”地上的灰衣人同样伸手指向柏皓苒。

　　黎加眯了眯眼，忽然笑了——笑容在霞光中宛如飘落云端的虚无，仿佛一把重锤般敲在了两个人的心头。

　　站着的灰衣人心神一阵恍惚，走向黎加。

　　没看清黎加怎么出手，身手敏捷如灵猫，似乎挥只了几拳的样子。站着的灰衣人已经倒在地上，坐着的灰衣人这时知道眼前漂亮的人儿并不是那样的柔弱。他飞快的站起来，警惕的看着她。[看上去柔弱纤细的她，竟然那么快的身手就打倒自己的同伴。简直就是欺诈嘛！]

　　“噢，你别紧张，他只是痛痛而已，没有伤到筋骨哦。”黎加对着他露出甜美的微笑，看上去就像只完全无害的小鹿：“还有呢，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通知校卫了，如果你不快点离开的话，我怕你会被抓去耶。”
　　灰衣人充满疑惑、戒备的看着黎加。[刚才就应该知道这个女孩说的话有漏洞，在自己学校的红树林迷路？怎么可能！]

　　她一副无辜无害的表情继续说：“因为你也没伤害到我，所以我也不想你被警察捉到哦。”说着黎加突然歪着脑袋：“啊，听，好像有人往这边过来了。你快点走吧！”

　　不管女孩说的话是真是假，最好都快点离开，因为雇主说了，只要给柏皓苒教训就够了，再加上他自己刚才和男孩打斗时也受了伤。想着，灰衣人飞快的挽起自己的同伴。
　　离开时，他深深的看了黎加一眼。

　　“呼，有惊无险又一关！”黎加柔柔有些发痛得手走向柏皓苒。
　　黎加蹲下，只见柏皓苒正紧闭着双眼趟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心里一惊：[柏皓苒，不是说，祸害遗万年么！你可千万别有事。]
　　黎加伸出手戳、戳、戳，然后对着他的脸拍、拍、拍：“喂，柏皓苒，你怎么样！”
　　“你是想乘这个机会打我呢！”柏皓苒猛的睁开眼睛。
　　“没有，没有，我在担心你。”黎加摇摇手。看见他有神的眼睛，她松了口气。
　　“我不知道，原来你也会用美人计啊！”柏皓苒说着，唇角犹含笑意。

　　“呃……”黎加气恼的说：“那个人就在你旁边，如果我贸然跟另外一个打起来，他拿你来威胁我怎么办！”

　　“呵，你得想象力太丰富了。”柏皓苒慢慢坐起来，靠着身后的树。

　　“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么。那么多教材都没教会你，随便跟陌生人来这里，你以为你块头大就没危险了，看你现在还不是一样被打倒在地了。”黎加说着，伸出手在他身上乱动：“你有没有那里受伤的？这里都青了！要不要紧啊你？”

　　“这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不要紧。”
　　“那你躺在地上干嘛！还任人踢你。”黎加停下双手，看着他。
　　“我只是肚子饿了。”
　　“什么意思？”
　　“肚子饿的时候我干什么都没力气，包括打架。”柏皓苒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你这个笨蛋给人打死你算了。快点起来，我们回去了。”黎加气得轻轻挥一拳在他肩头。[这个猪头，刚才吓坏自己了。] 说完，转身就走。
　　柏皓苒只好站起来，一拐一拐的跟上去。
　　走出红树林时，天色已经是黑黝黝的一大片了，无边无尽的夜色浓如墨，衬得天上繁星益发璀璨！

　　***
　　“你其实没通知校卫对不对？嗯……”柏皓苒躺在自己寝室的沙发上，发出舒服的呢喃。
　　“废话，我有未卜先知吗？刚才只不过吓吓他们而已。”黎加翻着从双夜那里借来得医药箱：“你先吃面还是先擦药？”
　　“当然是吃面！”柏皓苒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泡面。
　　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也这么会打架。而且还这么夸张。”人的下巴是一个非常脆弱的地方，只要击中那里，大脑就会有几秒钟的空白，黎加就是利用那几秒的空白往对方的脸上又挥了一拳。躺在地上的柏皓苒从那个角度看得非常清楚。

　　“我妈妈教的。”
　　“你妈妈真有先见之明。”
　　“把脚伸出来。”黎加说着，拿起一瓶药油.
　　“呃……咳、咳、咳……”柏皓苒被汤呛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不情愿的伸出脚。
　　“你拐成那样子了，我怎么会不知道。”黎加没好气的按住他的脚，往上擦着油。“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么？”
　　“不知道，那两个人找我说关于雅棠的事，所以我就跟他们去了。说不定是雅棠的崇拜者叫人干的。这类事情以前就发生过。”
　　“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又没有妨碍到他们。”黎加愤愤不平的说。
　　柏皓苒吃着面，淡淡的说：“因为我警告那些人不要接近雅棠。”

　　“你……”黎加看着他：“你这样做雅棠一定会不高兴！”
　　“我是在保护她，那些人，根本就配不上她。”放下碗，他随手抽了张纸巾说：“没有得到我的认可，雅棠也不会理会那些人的！”
　　“由头到尾，除了你自己，你根本就不会承认有谁能配得上她吧？就算她再美丽、温柔还是会有相爱的人。你是不能阻止这种事情发生的！”黎加放下药瓶说。[你是不能阻止相爱的人。如果想要雅棠小姐幸福，你就不能这么做。]

　　柏皓苒看向黎加，那冷灰色的眸子骤然紧缩，那股平时隐藏得很好的危险气息一点点地朝她侵蚀过去。
　　黎加心里一惊，好像踏中他的雷区了。

　　“她并没有相爱的男朋友。又怎么能说我在阻止呢！还有，我不喜欢你这种口气！记住，雅棠不是你这种人能评价的。”

　　“你这样做，她会有男朋友才怪……”[什么叫‘你这种人’。] 黎加听着咬紧嘴唇，脸色有些发白。虽然知道他听自己这么也许会变成突然脱笼的猛兽乱咬人，但还是忍不住地顶嘴。

　　“那他有女朋友吗？”柏皓苒用着冰冷的语气。
　　“呃……谁？”黎加不解的看着他。
　　“那天在画展，你跟他说话的那个男生，就是你那个国中里的朋友吧！他有女朋友吗？”
　　“现在我怎么知道，反正国中的时候我没看见他跟女生交往过。”[奇怪，柏皓苒怎么知道自己跟那个人有见面。] 黎加走进洗完间洗着手说：“他跟你是不一样的，学业才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是么，原来他的心血都白费了！那他真是很可怜呢！”
　　“什么意思？柏皓苒，你不要总给我打字谜！”
　　“呵，你不明白更好。”柏皓苒对黎加淡淡一笑，凤眼内慧黠的机锋被融化在那嘴角含着的一抹纯真里，化解了刚才几乎冻得凝固的空气。

　　“你今天好像笑了很多次。以前总不见你笑[除了面对雅棠。]。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呢！”黎加说完惊讶的掩住自己的嘴，接着似突然想起什么事的样子跳起来：“啊，对了，下午回来时，有人给你邮了一个快递，我就顺便取了回来。现在给你拿过来。”说完摇摇晃晃的离开。
　　“小傻瓜……”看着脸色桃红、慌慌张张离去的黎加，柏皓苒淡淡的笑意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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