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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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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没多久我就感觉我们应该进到了山里面,湿气很重,非常阴凉。司马岳这才停下步伐,我赶紧甩开他的手,拼命拍着胸口在原地喘气。
“你们还有谁进来了?”司马岳的声音有丝颤抖,看来也是跑急了。
“我进来了。”首先是唐施的声音,也是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看来刚才跑的十分钟大家都是拼了命的,也拉紧了弦,现在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极限奔跑真是让人够呛。
“我们也进来了。”陆博文的声音,他打开手电筒,给这漆黑的山洞带来一丝光明,虽然非常微弱。我这才想起来我也带了手电筒,赶紧从背包里掏出来,挨着方向找了一遍。唐施还在那半蹲着喘气,朱柏言跟陆博文到还好,不过陆博文的袖子好像被抓破了几条,等照到司马岳的时候手不禁抖了下。他的脸上已经被血丝覆盖,估计是刚才藤蔓深入到肉里,头发也非常凌乱,西装也是丝丝条条的被拉开。其他跟我们一同来的四个人,估计是没有生还的可能,想到刚才的惨叫声,我心里不是很好受,毕竟是鲜活的四条生命。
“我们先原地休息五分钟吧,我帮你清洗下。”我把背包放下,开始找小药箱,陆博文走上前帮我打手电。
先用纱布帮他把血迹全部擦掉,然后用酒精抹了下,司马岳到是挺有骨气的,也没吭声,就任我折腾,把脸稍微处理下后重点是手臂,他是自己划了伤口,又被藤蔓侵蚀,这一块皮肉都有些外翻。
“我来吧。”陆博文把手电交给朱柏言,接过我手里的纱布,快速帮他消了毒然后上了点药就包扎起来,手法非常干脆利落。
“走吧,我们时间不多。”司马岳转了转手臂,看没有什么大碍,就决定马上进主陵墓。
“戴好防毒面具,以防万一。”朱柏言给我们每人都递了一个防毒面具,这山洞湿气那么重,不知道会不会有瘴气之类的。
“走吧。”看一切都准备妥当,司马岳依然打头往里面快速走去。地上非常滑,而且好像是一条直道,更像是人工打磨出来的。模模糊糊的我能听到水声,但又不是那么肯定,间歇性的会出现滴滴答答的声音。司马岳越走越快,我看他的步子一反常态的非常慌张,到最后我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虽然戴着防毒面具,但是我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血气的味道,而且非常非常的浓,这是焚书坑儒的墓葬,虽然说总共有七百一十四具尸体,但是秦朝的时候被杀,到汉朝被人重新敛葬,早就变成了干尸,不可能有这么浓重的血气。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里面还墓葬了新的尸体,或者就是那七百一十四具尸体根本没有腐烂。前者那么我们能全身而退的希望就大一点,如果是后者,那就真不好说,历经两千多年而聚起这么腥浓的血气,我敢肯定,里面的东西具有很大的杀伤力。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刚还是还只有阴凉的感觉,如今是彻骨的阴冷,我打了个哆嗦,我赶紧加快步子,希望加大点运动量能赶走这种冷意。一路上除了血气越来越浓并没有什么阻碍,但越是这样平静的表现下我越加感到不安,心里徘徊着一个念头,这个墓穴如果没有猜错,那就是历代盗墓者所禁忌的三大凶穴之一。
“到了。”司马岳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们打起精神走至他身旁,手电往四周照了一下,已经过了刚才的走到,现在我们站立的地方是一个开阔的空地。
“看下面。”朱柏言的声音非常严肃,我赶紧往下一照,是一个墓碑,再往旁边挪一挪,也是墓碑,再往旁边依然是墓碑。
陆博文从背包里掏出几根荧光棒往下一扔,我们这才看清楚下面的情况。我们现在的位置是站在高处,距离地面目测可能有近五十米的高度。这山体墓室犹如一个大型墓地,一个个坟墓排列的整整齐齐,一个坟墓一个碑。
我这下是彻底死心了,看向司马岳,他也是一脸肃穆,这里果然是养尸地,而且养的是距今两千多年的怨尸。当确定了目前的情况后我忽然镇定下来,刚才还抱着希望,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入了死地,那便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们要不要下去?”朱柏言又扔了几支荧光棒下去,下面的情况更加清晰,我们带了爪勾跟绳子,要下去到也不难,不过我更加奇怪的是我们站立的地方怎么那么像一个祭台!我们所站立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圆台,下面有三根巨大的柱子顶住,除去我们刚才一路跑过来的那条道,左右两侧还有两条很窄的道,但是不知道通向哪里。
“那是什么东西?”我眼光中瞄到坟墓的最前头似乎还有高高的台子,不过却隐于阴影中,没仔细看还真找不到。
陆博文带了高光手电,有激光束,按照我指示的方向照了过去。九阶高台之上有一个有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棺材周围跪着许多东西,但由于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这样一看,那七百一十四个坟墓也是朝着这个棺材的方向,我们从高处看,所有的一切更像是跪拜着这棺木,包括我们所站立的祭台,也是祭祀这棺木而用。
“下去吧。”司马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是我无端却感到胸口猛的一揪,不是为司马岳,而是当目光触及到那棺木的时候,那是一种绝望的情绪。陆博文固定好爪勾跟绳子第一个下去探路,然后他们依次下去,我下去前,模糊看到棺木处聚集了无限的黑气,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牢笼,但是却有被限制住。我避开眼睛,不忍再看,越看越觉得心绞疼痛。
脚踏到地面的时候,身旁就是一个坟墓,墓碑上标注着一些古体字,大致是一些经文,每个墓碑上刻的都不一样,经文不是朱砂写成,而是墨色。
“别挤我。”唐施不耐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们谁挤我!”这回是带上点恼怒。
“没人挤你。”是陆博文的声音,然后他接着咦了一声“妈的,这什么东西。”
我赶紧打起手电往他的方向找去,这一照就看见一只血淋淋的手正搭在他肩膀处,而唐施身后更是贴着一个玩意。
我脸色一变,我们之中只有他们两不会道术,难怪会先缠住他们。我刚想画符,就见司马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铁剑,轻轻挑开唐施跟那东西,再快速一劈,那东西断开两节,吱嘎一声粗噶难听,那东西快速度缩回一旁的坟墓里去。陆博文已经自己从肩膀上把那手揪住,司马岳同样用铁剑将它劈开两半,那手瞬间也缩回进另一个墓室。
“快走,我们去高台处,这是养尸地。”司马岳让唐施走他身后,然后朱博文走唐施后面,陆博文在我之前,一隔一,防止出什么意外。
话语刚落,就听到噼噼啪啪像是木头爆裂的声音,我暗叫一声不好,该不会是都醒了吧。怕什么来什么,我余光瞥到周围,果然一只手已经从坟墓里伸出来,看来那里面的东西是想要出来。一边跑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道符,没有时间拿朱砂,只能咬破手指用学写符咒,这是从来之前司马岳特别教授的,以防不时之需,他还真料事如神,猜到我们可能会遇到鬼婴护棺墓。至今我国福建沿海以及东南亚地区还流行着门口挂小棺材来养小鬼的习俗,据说这能招财,按照风水学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要看怎么养。俗语说的好,小鬼难缠,这小鬼养的不好,那就不是招财是找灾了。等等,这七百一十四具尸体应该都是成年术士,不是婴孩啊。
靠,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已经爬出了半个身体,荧光棒的光也越来越昏暗,前面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现在也顾及不上再去扔荧光棒照明,只能拿着手电照着,幸好我们每人都拿了一只手电,能看到彼此大致在什么位置。我们都隔的不远,忽然我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在地上,手电也从手里掉落。我想爬起来重新跑,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根本动弹不了,一只手好不容易抓住刚才掉落的手电,却忽然没电了。
“司马岳。”我刚想叫住前面的人呼救,却发现喉咙口似乎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只能挤出微弱的声音,但是在这空旷的山体内根本传达不到逐渐跑远的他们。
刚才那股浓重的腥气这回是弥漫在鼻间,耳旁似乎还能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忽然脸上像是被滴到了什么东西,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发出一股恶臭味,像是腐朽发酵了上千年的腥臭湖水。
道符还在口袋里,我的手也被压制不能动,莫非我这么年轻就要死在这个鬼地方,脑中忽然闪过司马岳之前说过的话,我跟朱柏言自小被老头喂食相思果,他出发前还特地要我的血来写道符,不管怎样,也要试一试。我一狠心,用力咬破自己的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