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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发烧(小修) ...

  •   当3个陌生的老年人看到许文娟醒来,准确的说,是看到许文娟重生的那个孩子醒过来,都欣喜若狂的围了过来。一边喊着“囡囡”“心肝”,一边摸着她的手、头和脸蛋,不停的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肚子饿要吃东西。可是许文娟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们,不敢有太多的反应。根据他们的言行来判断,她肯定重生在了其他小孩的身上,这个小孩应该是他们的孙女,因为她不认识他们,所以她不可能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还是原来的那个许文娟。

      对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没有反应是最好的反应。而且从他们的口音判断,许文娟应该还是在苏州,不过他们肯定是城里人,她虽然也是苏州人,但是农村的地方口音却和他们有点区别,所以现在还不能随便开口说话,以免漏出马脚。许文娟觉得,现在自己对于眼前的状况一无所知,只能静观其变,随机应变了。她怕自己当不成别人漏馅了,更怕被这个小孩的家长发现以后,把自己拿去做研究或找和尚、道士驱赶她。被小孩的家人识破,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她,会不会不要她或丢弃她。被科研机构做研究,说不定以后没有可以出来的日子。而和尚、道士的念经驱赶,不知道会不会让现在的她魂飞魄散。所以,她一定要度过目前这个关键的难关,过了现在,等他们认为她是这个小孩本人以后,再做打算也不迟,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再见到囡囡。

      许文娟不认为自己可以像小说里那样随便用失忆来做借口,因为还不清楚这个被自己霸占身体的小孩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的。不过根据之前对这个身体的初步了解,这个孩子大概是在是3、4岁左右,这个年龄段说话肯定还不利索,不太会用语言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好的话,能说些短句,差一点的应该只能说词组。所以根据以往自己女儿生病经历的情况和刚刚对这个身体大致的判断,这个小孩应该不像是受了外伤,而是感冒发烧之类的病。如果真的是这类情况的话,那么就应该在生病以后没有什么精神,话语就会比比平时少,反应有点迟钝应该也能混过去。而且现在她没有像有些小说里那样带有身体中原有的记忆,那么她只能想办法让他们认为她记忆有些混乱或有点迷糊,而不是自己冒失的用失忆作为借口。

      心念一闪,许文娟马上用警惕的眼神看他们,不回应他们的问题,也不敢做太多的动作,只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身体缩在里面。同时观察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这时门口又响起了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小瑾醒了吗?让医生看看吧,不知道高烧39度多1天2夜会不会有影响。孩子遭大罪了。让医生好好检查,这样我们也能放心。”

      发烧?这个孩子是发烧了,而且时间那么久,看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莫名其妙的被自己替代了。许文娟听到这几句话,眼睛一亮:看来她可以用发烧烧迷糊,对周围的事情记忆模糊来先对付过去,哪怕以后自己真的永远替代这个孩子生活下去,那么如果有什么和原先有什么不一样的言行的话,也可以用发高烧使得没有以前的记忆来搪塞过去,毕竟长久的高烧会损伤孩子的大脑,成为傻子也有可能。不过,自己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能出岔子。

      一个40多岁的男医生走到许文娟的病床前,用温热的大手放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后说到:“今天凌晨已经退烧了,现在好像也没有再烧起来。先测一下温度,如果真的没有再复发,那么在医院再观察两天,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出院以后你们要特别当心,小心不要有反复,一旦发现身体不舒服,需要马上到医院来。”说完,让旁边的护士测体温。

      护士掀开被子一角,把许文娟身上的衣服最上面解开一个扣子,从领口把体温计放在许文娟腋下,再让她用胳膊夹紧,并轻声嘱咐:“小心哦,不要掉了,要夹好。”

      这时,站的离许文娟最近的2个老年妇女的其中1个赶忙上前,把许文娟的胳膊押紧,再盖上被子。她用一只手在被子外压着许文娟量体温的那只胳膊,另一只手把她脸上的眼泪擦掉,把额前的乱发向后顺了顺,轻声说:“乖囡囡啊,我们不哭哦。外婆最喜欢我们囡囡了,囡囡现在烧退了,马上就要好了哦!我们病好了就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小乖心肝。”

      许文娟听声音,是之前说话的第2个女声音,看来这个就是小孩的外婆了。外婆有50来岁,人很精神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虽然衣着款式在自己看起来比较老式,有点八、九十年代的风格,但是很干净整洁,说话也很干脆,看来是个性格爽快利落的人。那么另外一个50多岁,人很好看,气质雍容、沉稳大方的应该就是她的奶奶了。只是不知道旁边2个5、60岁的中老年帅哥中,谁是爷爷,谁是外公。一个板着脸看上去就是平时很严肃话语不多,另外一个虽然年纪不轻但是仍然身材挺拔,背挺的直直的,面上不怒而威颇有领导气质。

      本来许文娟突然遇到重生这样的事情就很慌乱,再想到可能见不到自己女儿更是难过,这时听到“囡囡、心肝”平时又她对自己女儿的叫法,情绪难以言语的复杂。她已经止住的眼泪不禁又流了出来,引的外婆又是心肝又是肉的喊,手上更是不停的擦拭眼泪。旁边的奶奶和爷爷、外公也急忙挤过来,轻声哄她,还用手轻拍着身体。

      毕竟许文娟已经是成年人了,而且又是在这样情况不明的环境下,所以哭了一会儿很快就止住了泪水。旁边的医生看她不哭了,就继续对大人嘱咐:“孩子的烧是退了,但是身体很虚弱,所以今天最好再挂2瓶水,补充一□□内的水份和营养。你们也要多给她喝温开水,饮食也要清淡,这几天吃些容易消化的,不要油腻,不要多吃,免得肠胃不适应或积食。”旁边的4个听众连连点头,满口的答应。

      温度很快测好了,奶奶把温度计给医生以后,马上把被子拉到许文娟脖子上,盖的严严实实的,不透一丝风。

      医生看了看温度计,满意的笑道:“好了,温度正常。郁老,孩子没什么大的问题,等一下就让护士来挂水,我也会来看的。今天我值班,有事您就直接叫我。”医生对颇有官威,不知道是爷爷还是外公的人恭敬的说完,就甩了甩温度计,递给护士,又在病历上记录着,让护士照他的要求去准备要挂的水。

      旁边的4个大人都松了一大口气,脸上都浮现了笑容。

      “哎哟,差点忘了。我帮囡囡凉了点开水,现在应该正好可以喝了。”奶奶轻拍着额头,从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拿起盖着的搪瓷杯,用嘴唇微微试了试温度。

      “正好,还有点温”。

      外婆把许文娟扶了起来,用宽大的被子把她从前往后包住,被角在身后交叉盖着,把她包裹的连衣角都不漏。外婆用手臂环住她小小的身体,奶奶把杯子凑到她唇边,把水一点一点倒给她。

      “慢点,慢点,小心别呛着。”

      许文娟正感到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小半杯才停。喝完,外婆又帮她擦干嘴角的水渍让她躺下,再拿被子帮她盖好。

      很快护士把今天要挂的2瓶水都拿过来了,看了看床头的小卡片问:“是郁瑾若吗?今天要挂2瓶哦。把手伸出来看看挂左手还是右手?”。奶奶连忙说:“前2天一直挂的右手,手上都没有地方扎针了。要不今天就换左手吧。”

      护士看了看外婆从被窝里拿出的2只手,确实右手已经扎的青紫一片了,就把许文娟左手拿起来看了看。“左手应该可以挂,那今天就扎左手了。宝宝,要勇敢点,可不能再哭哦。哭鼻子就不是好孩子了。”

      外婆看到护士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把许文娟搂在怀里,用她的手把许文娟的头摁在她胸口,另一只手用力的抱紧许文娟的肩膀。旁边的奶奶也上前帮忙把许文娟的身体按住,另一个比较严肃不知道是外公还是爷爷的人,把许文娟的脚按在床上。

      看着这个全家总动员的架势,这个叫郁瑾若的小孩应该很抗拒挂水,以前肯定每次都需要人按住才能顺利的扎针。可是许文娟不是小孩子了,以前对打针挂水也不排斥,所以护士很快就把针扎上,用白胶布把针固定住,一点抗拒都没有遇到。估计护士平时很少遇到这样配合的小病人,倒是多看了她两眼,笑着说:“宝宝今天可真乖,扎针都不怕了。像前两天那样挣扎,滚针了,多疼啊。”边说,边把点滴的速度调好,把药水瓶挂在床边铁杆的钩子上。

      按住许文娟的大人等护士出了门,才反应迟钝的把她放开。奶奶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边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奇怪,囡囡平时最怕吃药、打针和挂水的,看到针头就要开始哭了,今天怎么针扎上去一点反应都没有。”外婆也诧异的说道。

      许文娟心里咯噔了一下:漏馅了。自己只想到是大人了,也不怕扎针,所以也就不会特意哭闹和挣扎,毕竟扎针时挣扎的话,不仅更疼还要回血。可是根据刚刚大人们的架势,这个郁瑾若应该是个平时怕疼哭闹不休的主,说不定还是家里的小公主,娇娇女呢。

      “囡囡醒过来以后有没有说过话,叫过人?”开口的是站在床尾没有来按住的有领导气质的老年男人。

      “没有”。

      “那她是什么时候醒的,醒来以后有没有什么反应?”继续问。

      “我们进来的时候就醒了,醒来以后除了哭,没有什么其他反应。”外婆回忆道。

      “你去医生办公室了以后,我就出去上厕所,那时候还在没有醒。等我和亲家公和亲家母一起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奶奶补充。

      4个老人面面相觑,好久都没有再说话。

      “囡囡,你还认得我是谁吗?”坐在床边一直都没有开过口的老年男子凑到许文娟跟前,小心翼翼的问。

      其实从他们说她不怕扎针开始,许文娟就在犹豫,不确定是否要按照原计划那样,让他们认为自己是高烧以后的后遗症。如果是朝失忆那个方向发展的话,他们肯定要怀疑自己有没有烧坏了脑子。这时听到这样的问题,她眼睛盯着问话的老人,脑中却在高速运转:怎么回答?这个人不是这个身体的小孩的外公就是她的爷爷。是二选一碰碰运气猜一次?还是说不认识,让他们认为自己不记得了?

      许文娟在犹豫,旁边的4个老人也急切的望着她,在等她的回答,就怕她成了他们最不愿意想到的那样。不大的病房,空气异常的紧张,房间里除了呼吸声,就只能听到在病房外有人走过的脚步声和隐约的说话声。

      时间像被停住了一样,5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和声音。

      就在老人眼神越来越黯淡,脸上的表情从小心翼翼中带着隐约的希望到逐渐开始紧张慌乱时。4个人注目的焦点终于有了反应。

      迟疑而缓慢的摇头。

      许文娟虽然不希望让眼前的老人伤心失望,可是她只能选择最初的决定。二选一,错误的概率是一半一半,但是想到以后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和障碍,那么选择装傻的理由多于赌一把。所以她只能咬牙,让他们失望了。而且许文娟还不敢开口,因为她怕说话的口音和语调出问题,只能用摇头来答复。

      “我呢?囡囡,你记得我是谁吗?”

      “还有我,心肝啊,还记得外婆吗?我是最喜欢你的外婆啊。”

      “小瑾,我是爷爷。爷爷啊!”

      老人们一窝蜂的拥到床边,惊慌失措的争相开口。

      摇头!

      摇头!!

      摇头!!!

      “医生,快来啊!快来啊医生!!快来看看孩子这是怎么了!!!”

  • 作者有话要说:  1、这里开始讲的年龄都是算虚岁,就是生下来就算做一岁。
    2、在苏州方言里,奶奶通常是叫“阿婆”,爷爷发音做“阿嗲”。为了方便阅读和理解,就用比较常用的爷爷奶奶来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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