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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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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带着爹爹回到南国,已经有半个月之久了。我也收到了娘写给我的信,她告知我,爹爹已经嫁给了她,她还说爹爹自去南国的路上就开始念着我,只是到了南国后身子越渐不便,反应也很是厉害,她们因此暂时无法回来陪我。
还有,这半个月来,我是愈加嗜睡,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方才不情不愿的爬起身来,早已忙碌起来的、甚至经常三五天都不会归家的妻主知道后,也总是轻点着我的脑袋笑说小迷糊变成了小懒虫。
就在我算着日子,想着和妻主去景悦山庄避暑时。这一日,妻主被摄政王派来的人请去赴宴。妻主平日里与朝中重臣是有来往,我并不奇怪,但妻主从没向我提起过她与那摄政王的交情。我心中不禁有些隐隐的担心。听爹爹讲过,摄政王,名讳轩辕善。她兵权傍身,近年在朝中愈渐张扬跋扈,甚至大有与年轻圣上对扛的隐隐势头。除此之外,此人亦是外界盛传的恶人,据说嫁给她的几任王君,都无故身死,据说每月都会从她的摄政王府抬出一具少年的尸体……
爹爹曾问过我,可曾见过此人,我摇头不知。我心下也是奇怪,那摄政善王是何时见到我的,还因此屡屡向姥姥要我?
可我还没去细想此事,妻主这一去赴宴,却是第二日,第三日,半个月后依旧没有回来,母父整日担忧不已,本就担心的我逐渐夜不能寐。而就在同一时间,表姐亦从方家釜底抽薪,竟然在一夜之间清空了方家盐行即将上缴的五百万两库税银子而后消失,母亲知道此事后,是捶足顿胸,这方看清表姐品行,大骂她丧心狗肺,父亲则整日里暗自落泪不已。一时间,方家上下人心惶惶,气氛凝重。但事已至此,只有想方设法的先补足银子上缴,否则圣上怪罪下来事小,大怒之下收回方家世代专权的贩盐营生,不仅仅是方家,那些依附着方家为其效力的众姻亲旁系也将会受到严重影响,再没了立命之本。
我平日里虽也接触方家的生意一二,但也无非是帮着父亲理一理各家出力的多少与该向她们发放多少的分红月俸而已。此时此刻,对与这场突如其来很有可能瞬间便颠覆方家的祸事,我根本力不从心。而妻主自那次晚宴后莫名的失去音信,方家报了官家寻找,官家却是一直一无所获,再次想起那摄政王的传闻,我愈加担心的不能自已。我夜夜惊醒无法入睡,梦中的妻主浑身是血,嘴里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快逃。我日日都噩梦缠身,恨不得亲自去那摄政王府瞧瞧,是不是她们恶意抓了妻主。
无奈之下,我只得向娘求助,但信才发出去不久,短时间内也是无法得到任何回音。
就在我坐立难安,一筹莫展之时,我收到了一件雕刻异常精美的楠木礼盒,很重,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据衣儿讲,这东西是门外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送进来的,而且点名是送给我的,说是为了纪念那次巧遇,让我一定要收下并且打开过目。那次巧遇?哪一次?和谁?在哪?我百思不得其解。
可当我抬起那楠木礼盒上的镶玉按扣,缓缓打开它时,我却瞬间如坠冰窟,寒意彻骨。这里面……这里面放着的,赫然便是我梦中见过的那三根翡翠金发簪。这珠花步摇,这发簪簪骨,还有其上这精致花纹,都与那三根发簪一模一样。
我的手在颤抖,我的身体也在颤抖。衣儿见我情状不对,赶紧过来扶我,并想替我取过手里的东西。
但就在这时,我却眼尖的发现,那楠木盒子侧面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暗格。我觉得不对,当即便表示口渴,要衣儿为我端些茶水过来。衣儿关好门出去后,我才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个暗格,里面果然有一张纸条,整齐的蝇头小楷,而上面写的,竟然是要我装扮一番,并且还要带上那三根发簪。否则便再也见不到方颖。妻主!她们真的抓了她。得知实情的我心焦至极,却不敢对任何人声张。
入夜,心慌意乱的我以早睡的借口支走了衣儿和另一个伺候的小侍。掩好被子,我简单的装扮了自己,便悄悄出了门,一刻不停的向方府西北角的隐蔽偏门赶去。待我到时,那里早已经等候着辆不起眼的马车了。
马车夫微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我只犹豫了一会儿,就登上了马车。可不曾想到,我一进去,便被一个人给搂到了怀里。恐惧的发现了这人是谁,我瞬间便想要惊叫,却被对方先一步捂住了嘴。
“小宝贝儿,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如此生分呢?你这几个月也总是躲在表妹身边,让表姐姐我好生伤心呢。想想那日,小宝贝儿还真是不简单,就连表姐姐我也给你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