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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4爱在葭兰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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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的竞选总算是让尹花大开眼界,美艳的女人满目皆是,最为吃惊的是,她们普遍高挑身材,加上脚下15厘米的鞋跟,一站起来,好几个身高都和希一飞差不多,这真是一个有利的掩护,使得希一飞的身材无人怀疑。
在血染的名号下,审定官一脸赔笑地对希一飞和尹花说:“两位大人只要耐心的等待选姬结束就好,多余的时间,请随意。”
尹花暗笑,血染还真是一张了不起的王牌。
葭兰城不大,但经济很发达,平均来说,葭兰城人民的富裕程度都在其它两国之上。当然,不可避免的存在着贫富差距和身分阶级,自然,也存在到哪都躲不掉的问题,——阴谋。
不过,尹花对此并未深有体会,全因她处于置身事外的状态。
她跟血染扮相的希一飞走在富裕的葭兰城街头,为各种精致的美食而赞叹。
“你和蓝国的血枫叶家族很熟?血染这个身份是他们给你的?”尹花边走边问希一飞。
“事实上,我只是借用而已,除了我以外,我族里的女子也时常乔妆成她。不过血枫叶家族的确有血染这个人,”
“你和血染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允许你们冒充?”
希一飞沉默半晌,缓缓地说:“……曾经的爱人。”
尹花一惊,抬起头凝视他,看到他的眼中掠过一种莫名的悲伤,她的心不由抽痛,遂低下头,不让他看到她心底的那份醋意,轻轻地问:“看你的扮相,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女人。”
“……嗯。”
“为什么?”
“……什么?”他惘然地转头看着她。
“为什么会离开她?”
希一飞看着远处,眼眸变得遥远起来,像一个小宇宙,深不可测,“……是她离开我。”
尹花很想再问下去,但他眼中闪过的悲伤告诉她,那是一道很深很深的伤痕,她乖巧地闭上了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突然,尹花感觉被人环腰一抱,拥入怀中。
“放开我啦,大猪头!”
尹花扭身、抬头,正要瞪希一飞,却被眼前的人给愕住了。
“亚本……”她眨巴眨巴眼,“你没死啊?”
亚本被这句冲口而出的话,弄得一阵哑然,只好用他酷酷的眼神看着尹花。
“咦?你的头发……”尹花惊诧地伸出手抓住他额前零零碎碎的金发,问:“你的长金发呢?那一头长长飘逸的金发去哪了?”
“削了。”亚本简单地说。
“什么!”
尹花心痛不已。想当初,她第一眼被他吸引的就是那头长长直直的金发啊,那么漂亮,那么轻柔,那么飘逸,像天使一样的金发。他竟然毫不珍惜的剪了!
“为什么削掉?”她恶狠狠地瞪他。
亚本莫名其妙地看着尹花,不明白她为什么发火,但还是解释道:“那场卷风停下来时,我掉入了海里,头发和那些四分五裂的船骸缠在了一起,我就把它给削了。”
原来如此,尹花看着那头金发,略长的也只剩下几缕,叹息不止。
亚本看着尹花难过的神情,误会她是在为他担心,于是他抱住她的腰,语气柔和地问:“我没事,倒是你,没出什么问题吧?”
尹花的腰部被他的手紧紧搂着,不自然的一僵,正想要抽身离开,视线处,看到一团火红倚靠在一棵树上,眼中带笑却满含怒火,看着希一飞醋意尽染的样子,她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调皮的朝希一飞闪闪眼,扬嘴而笑。
希一飞被她的故意挑衅弄得哭笑不得,他懒悠悠地走到他们面前,向亚本展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这位朋友,我的表妹不懂事,请你高抬贵手放开她,她做错了什么,我替她道歉。”
他伸出手,灵巧地把尹花自亚本怀中带出来,然后顺势向亚本身上一靠,双手缠住他的脖子,双眼含情地说:“不知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尹花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希一飞,心想:这家伙真是强手啊!如果在21世纪,他绝对可以拿奥斯卡奖。
希一飞那张妖艳迷人的笑脸,使冷漠的亚本也闪了神,恍惚间,亚本的眼角恰好瞥到尹花,神智在瞬间恢复。
他冷冷地扯下希一飞的双手,退后一步,保持距离。
“我是……”想起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亚本转口说道:“我名叫术。”
“哦?术?好特别的名字。”希一飞笑,也缓缓地退后两步贴近尹花,顺手挽住她的手臂,闲散的将身体半倚着她,让她无法离开他的身边,然后再次抬眼冲着亚本媚笑道:“术,很高兴能认识你,我是血染,能与你在这里相遇真是天赐的缘分。”
“你是血染?”亚本惊讶,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上这个世界闻名的舞姬,果真如传言中一样,美艳得令人侧目。
希一飞眼波流转,半嗔半叹:“可惜我们舞姬出游闲逛的时间不多,现在我们要回去了,有缘再见。”他用肘捅了捅尹花的腰,示意她应和。
尹花展颜巧笑,配和道:“是的,我们出来太久,真得回去了。”说完,嘴唇不着痕迹的对希一飞吐出几个字:“高!强!你历害!”
希一飞依然媚笑地看着亚本,嘴唇也不着痕迹地吐出几个字:“多谢夸奖,小case!”
尹花心中干呕。
亚本猜测尹花竞选蓝国的舞姬八成已经中标,于是也不想过多的妨碍她,便朝她点点头说:“放心去吧,我会在你身边永远守护着你的。”
希一飞听到这话,含笑地挑了挑眉。
尹花向亚本抱歉地笑笑,牵着希一飞的手离去,心中愧意顿生。打从一开始看到亚本那头没修剪好的金发,她就知道他是匆匆赶来的,因为担心她。
她轻轻叹口气,暗自在心中对亚本说了好几遍对不起。
与他们相隔几里的旅馆里,优西微笑的对伊兰说:“你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真好。可惜我的眼睛没有透视的能力。——说实话,我真是很想看到他们三人面对面的样子。”
他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用半捉狭的语调说:“怎样?前些日子睡了那么长的时间,收获很大吧?”
伊兰不好意思地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我?”
“你这个小间谍,如果让尹花知道你的‘睡’只是精神游离的状态,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她一定不放过你。”优西好笑。
伊兰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我用‘精神’寻找你时,她忽然出现,我本想早点归位,不过——”他抬起头很不爽地说:“想起她那一脸的坏笑,真是可恶,所以罚她背我走一段路好了。”
优西轻笑。
“对了……”伊兰扭头用一种很疑惑的神情看着优西,“好奇怪,我从尹花的内心中读取到,她认为你是gay,为什么会这样?”
优西笑起来,将酒饮尽,说:“我也不懂她的这个想法是怎么开始的,但我知道,她是从你身上确定的,——你是不是告诉她我很重视希一飞?”
“啊?——!这……”伊兰一付很抱歉的神情。
“算了,由她吧。”优西无所谓地摆弄着酒杯,淡淡地说。
伊兰笑笑,凝神了一会,说:“亚本快到这家旅店门口了。”
*
“你也会永远守护我吗?”尹花拨弄着房里的水晶帘,借用亚本的话,问希一飞。
希一飞躺在沙发上,手里夹着酒杯轻晃,蓝色的液体随着杯身的晃动卷起一个小旋涡,上下起伏。
他若有所思地举起酒怀呷了一口,酒是上品,口感冰滑,入嘴留醇。
斜阳透过半露天的房顶,照在水晶帘上,一颗一颗,晶透透。
希一飞低垂着眼,透过长长的睫毛着着那串落地的水晶……
“我会永远守护你的。”血染含笑的对他说。
那时,她17岁。
他抱着她轻笑:“还是我来守护你吧,这是男人做的事。”
血染娇笑起来:“女人为什么不能守护男人?你只要小心的守护好你自己就行,你的命关系着一族人呢。”
“呵呵,女人就得男人保护,我的生命自己会守护。你,也由我守护,我会永远守护着你。”
血染又是一阵娇笑:“傻!”
傻,是的,那时的自己真的很傻,傻得太相信自己的能力。
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
对了,那年的冬雪下得特别早,刚一入冬,蓝国就下起了鹅毛大雪,那天他正打算回雪鸟族,却在卸下假面时被蓝皇的一名暗侍无意看到,认定他是一个谍者,蓝皇的作风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于是派了五名暗侍追踪他。
五名暗侍的身手非常好,三名他还能勉强应付,但是五名就有些困难,寡不敌众的情况下,他身受重伤,当然蓝皇的暗侍也三死两伤。
血染骑着雪鸟不顾危险的追来救他,为了引开另外两名暗侍,血染假扮成了他。
那夜,雪,下得好大好大,她头发的色彩在雪夜里闪着很漂亮的红光,和他那么的相似,真的很像他,真的太像了……
那一年,血染才18岁。
希一飞看着蓝色的水晶帘,惨然一笑。
“呐,尹儿……”他轻轻地说:“我不配说那句话。”
“哎?”
尹花莫明其妙,回头。
“我没有资格去承诺那种誓言。”
水晶帘后的希一飞依然是血染的扮相,夕阳照着他斜躺在沙发上的身体,华丽的身形摄人心魂,世界都因他而窒息,但这妖艳的魅惑中却透着淡淡的感伤,悲凉而落寞。
他抬起眼穿过水晶帘看向尹花,眸子里,无尽的自责与悲伤混在其中,“我承诺了却做不到,连自己的命都是别人的守护才得已生存,尹儿,我是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吧。”
尹花的心微微颤抖,她撩开水晶帘走到他身边,弯下身捧起他的脸,那双半金半褐的眸子里写满属于他的故事。
她叹口气,“凡事岂能尽如人意?你承诺了,没做到不是你的错,不需自责。也许对那个人来说,你实际上已经完成了承诺。”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你对那个人的承诺一直深植心中,是永恒不变的誓言,那个人真正想要的是这个罢!”
尹花伸出修长的指尖,指着希一飞的心脏,温柔地看着他说:“一切的价值,从这儿出发,由它决定。无论你、我,或者别人。”
希一飞浑身一震,黯然的眼眸中火光一闪,如星火燎原般,一点点扩大。
他捧起她娇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脸,深深地看进那双水灵灵的黑眸中。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当她踏入这个世界起,就是他宿命的开始,她偷他的钱袋,以及天空上的那场暗杀邂逅,被她恶整,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爱上她。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将下巴抵在她圆圆的肩膀上轻磨。对他来说,誓言多说都是无意,行动才是一切。
他揽住尹花的腰,紧紧抱着。
*
葭兰城有一种枫树,四季红如血。当地人称它们为“血枫”。这种血枫,据说只有血枫叶家的人才会培植,在山林与各大官员的树园中,它的美,能一望无际。
现在,尹花就置身于这种枫树之中,白石所砌成的园墙内开满红枫,向天空伸展,似乎天空也被染成了绛红色。
“好美!”
她赞叹。
鲜艳的灿烂连着天空,充满着眼帘,即使尹花闭起了眼,那红色仍挥之不去。
这是一座无名的园落,一棵红枫树上,挂着一个小石牌,上面只琢刻了一片枫叶,笔画简单而细腻。
——这就是血染的永梦之地。
在这个三千年后的世界里,没有墓葬,所以也没有“墓地”一词。人们将骨灰撒在逝者的心爱之地,比如:家里的园林,逝者心爱的睡房,甚至埋于座椅、墙脚之下,与泥土合二为一。然后,刻上一个小石牌,注释好逝者的姓名等等,或挂、或钉、或立的,置于骨灰消散的地方。称之为“永梦之地”。
——永远的沉睡,安宁、祥和。
“她很幸福,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有所爱的人为她刻下的印记。”
听完希一飞的解释,尹花抚摸着凸凹的石牌,温柔地说:“你也很幸福,曾经有她如此的爱过你。”
希一飞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转头看着这片红林,没有说话。
“血染,我会替你照顾他、守护他,你就放心的把他交给我吧。”尹花摘下一片红叶放在树下,然后取下颈上的十字项链压在上面,掬起一捧泥土覆盖住,“这是我与你的约定。”
听到她的话,希一飞浑身一颤。
他将她抱入怀里,说:“别说这样的话,尹儿,答应我,永远别先离我而去,好吗?”
“嗯……”她将脸贴近他的心脏,卜通,卜通,那是他的心跳,好深沉啊,深沉得似乎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上面一般,她的心一痛,忍不住伸手环上他的腰,将他抱紧。
希一飞也感觉到了她那一颗体谅的心,眼角微微湿润。
她贴着他的胸膛,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雪域气息,闭上了眼。
他们静静地相拥着,尘世间的一切喧嚣都远了……
良久良久,他们才执手离开,身后那一大片深红的枫树向他们轻轻地挥手,说再见……
“执子之手,与孰偕老。”尹花在马车里轻声笑语。
希一飞无限柔情地注视着她,那种神情,英俊得令她心神一恍。尹花看着他,意乱情迷。
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由眼至鼻,再到唇,他低下头吻她,他的舌缠绵得让她轻喘起来,头脑一片淆乱。
半晌,他抬起眼,与她对视,两人的长睫毛触在了一起。
“尹儿,我现在可以爱你吗?”希一飞的声音,低低的,懒懒的,诱惑力极强。
“嗯……”
他的舌头在她的贝齿间流转片刻,滑进她的嘴里,轻轻地吮吸着,纠缠着,带着七分温柔三分霸道。
尹花的精神慢慢地恍惚起来……
*
希一飞穿好衣服,看着怀里熟睡的尹花,心里泛起阵阵暖意。
他轻抚她光滑的面颊,喃喃自语:“希望那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我是指,你对我的守护,如果那天来临,我将以命来交换,这是认真的。”
马车轮子骨辘辘地转,将希一飞的悲伤与担忧一点点地辗入尘土中,化成埃,随风飘……
回到舞姬馆时,尹花已醒,忽然想起魂眼,于是问希一飞:“魂眼在启国时,是被你所偷,对吧?”
“你知道了?”希一飞讶然。
尹花往沙发上一坐,靠着他,吃着水果,斜了他一眼。“哼,凭你那点小聪明还想瞒我?”
希一飞好笑地瞅着她。
“你一定是不小心把魂眼给弄丢了!”她继续得意地说。
他含笑不语,放任她天马行空的瞎猜。
“——嘿,所以你听到魂眼在蓝国的消息,就打算假扮成血染混进皇宫,没错吧?”尹花调皮地闪闪眼,“瞧!我俩的目的又相同了。”
希一飞笑起来,有时她真是傻得太可爱了,忍不住低下头使劲地吻了她一下。这时他猛然想起一件事,顿时骇然。天!我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尹儿,别进皇宫。”他急切地说。
“什么?”尹花闻言,睨着他,“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蓝国吗?”
“当然知道。”
“那你还说?”她白他一眼,“我一定要进皇宫。”
他笑,“进去以后呢?你知道魂眼在皇宫哪儿吗?连蓝皇都在查找魂眼的下落,你这样进去不觉得冒失吗?”
“对。不过,魂眼一定在蓝国!——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一场旋风,据说只有在魂眼出现的地方这种旋风才会出现。”
“那又怎样?”
“你想啊,蓝皇人力兵力比我多得多了,要找魂眼绝对比我来得有优势,所以我只需进宫等着,等她找到了我再偷走,岂不是省时省力?”尹花得意。
“守株待兔?”希一飞笑起来,“的确符合你好吃懒做的个性。”
“什么啊?这叫聪明,哼,狗嘴吐不出象牙。”尹花捶他。
“听我说。”希一飞抓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你真的不用进去犯险,魂眼其实……”他正想说出来,霍然发觉空气中飘浮着异样的气息,警觉地收了口,打量起四周。
尹花也同时感觉到了,于是机灵地撒起娇来,嗔着语调接口道:“哎呀,我知道了,魂眼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但是我只是好奇嘛,想看看它长得什么样。”然后顺势坐起,假装去重新拿一瓶酒,感官却在敏捷地搜探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希一飞闭眼假寐,捕捉着那股气息的来源。
——那是一种类似火焰般的气流,与在启国时感觉到的那种特殊气息一样。不管他是暗侍还是谍人,但一定是个高手。
他睁开眼,不动声色地站起来,走到水晶帘处,抬头摸着帘子娇笑道:“表妹啊,明天就入宫了,你说,我这身红衣要加点什么装饰才好看呢?”
尹花此时也感觉到那股气息来自何处,她举着蓄满酒的杯子向希一飞走去,笑嘻嘻地说:“表姐这样的姿色,穿什么都好看,装饰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希一飞娇媚一笑,不经意地朝她打了个眼色,接过酒杯时,手出其不意的向上一扬,杯子便飞向了水晶帘的顶端。
一道蓝影一闪,尹花见机指尖轻弹,一片小叶刀从手中射出。
暗处的人一心想避开飞来的酒杯,只希望不要被发现,却没料到还会有飞刀伴随而来,他知道身份已经暴露,无须再顾忌,于是手敏捷的一挥,嘭!一声,小叶刀射入了酒杯内。
没想到这一片小叶刀竟然暗藏着三把,射入杯中的当口,又一分为三向那人飞去,速度虽有所缓减,但来势依然凶猛。暗处的人一惊,避不急,被其中一把射中。
杯子的碎片夹带着几滴鲜红的血液,随着蓝色的酒飞洒下来。
蓝色的身影向上一翻,隐入房檐,火焰般的气息,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气中。
希一飞皱眉,舞姬馆由蓝国皇族直接管辖,此人能这么轻松的潜入潜出,必定直接听命于蓝皇。
“是暗侍。”他说。
“暗侍?他们一般是官位较高的人才拥有的吧?”尹花问。
“对,而且暗侍也有等级,他身上流动的气息,应该属于皇权级的暗侍。”
“皇权?”尹花一愣,随即说:“那不就是蓝皇的暗侍?”
“嗯。”
希一飞低头看着那几滴鲜血,心想:蓝皇竟然派贴身暗侍出来,说明蓝皇对魂眼的事起了疑。那名暗侍在启国就知道尹花,现在她的身手又被他发现,如果她再进皇宫岂不是羊入虎口?但……不让她进皇宫,一定更让蓝皇起疑,更加危险。
尹花看了看希一飞,发现他表情阴郁,知道他在为她担心,于是从背后抱住他腰,耍赖地说:“休想甩掉我,不管怎样,我是一定要进宫的,哼!”
她心想:亚本和优西也会进去,几个人联手还怕一个暗侍?就算偷窃未遂,逃跑我也算是一流。心中不由偷笑。
希一飞扭头看了她一眼,轻叹了口气。罢了,就让她跟他一起进皇宫吧,见机行事。
他刚想开口提魂眼的事,转念一想,又将话吞回了肚子里。他很明白,真假魂眼的事不能说。凭她的个性,再危险的事,她都会帮他,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希望她远离危险,越远越好,如果能让她安全,就算送她回原来的世界,他也毫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