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绝爱3000年》卞卡

23、 2黎星城之夜

　　经过5天的跋山涉水，尹花与优西终于看到了许多林中小屋，那种建筑风格和落座地点，让尹花想起挪威森林中的居民住宅。买了件华丽的衣服穿上后，打听到这里的确是蓝国的黎星城。
　　“你们也是‘红月船难’的遇难者吧。”小旅店里，一名接待小姐将菜放在尹花的饭桌上，“这些天，很多船难的人来到这里，也许以后几天会有更多的人来。”
　　尹花愕然，看来那场旋风将大船和所有的人都卷来了黎星城，不知道亚本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
　　“我祖父说，这种奇怪的现象在25年前也发生过。”
　　接待小姐放好菜，继续说着：“当时也是红月，不过卷风出现在雪国的上空，当时它在天空不停的变化，然后一道紫色的闪电劈下，卷风就消失了，那一次什么人也没有受伤，不像这一次。”
　　她很神秘地低下头说：“我祖父说，这种现象和魂眼有关，25年前的那场卷风是因为魂眼在雪国，所以红月和它相呼应。而这一次卷风出现在蓝国上空，说明魂眼在蓝国。”
　　尹花沉思起来。的确，不然，为何风平浪静的海面会突然掀起狂风，并且莫名其妙的形成龙卷风呢？
　　“你是去国都参加竞选的舞姬吧？”接待小姐打断了尹花的沉思，说：“看你的穿着打扮，还带着护卫，家世一定不错，你极有可能获得‘蓝国第一舞姬’的名号。”
　　尹花不以为然地笑笑。
　　*
　　黎星城的市中心，一家高级旅馆内，亚本坐在一张红色的沙发上，他用修长的拇指和中指夹着酒杯口，不停地晃。
　　“术，有王妃的消息吗？”
　　“属下暂时还没查到。”
　　一个和亚本一样冰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阴森森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遇难人太多，黎星城虽小，但是居民区却不少，光是森林居民区就有几十处之多，不过属下可以保证一点，王妃目前不在市中心。”
　　“嗯，你继续去查找，如果她死了我也要见尸体。”亚本冷冰冰地说，眼中轻轻带过一抹优伤。
　　“明白，属下告退。”声音在空气中消失，阴森的气流也在房间中荡然无存。
　　相同的时间，在蓝国的会议殿里，蓝国女皇嘉丽娜正与各大臣们商量着魂眼一事。
　　她举着酒杯，高贵而妖艳的在各大臣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将惹火的身材往王座上一靠，坐好。
　　“谣传魂眼在蓝国，现在谣传得更为厉害，所以，池启两国一定会派人前来查探。”
　　蓝皇用猫一样的蓝眼扫了一下群臣，妩媚而不失威言地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魂眼也许真的在蓝国，为什么在？大可不必管它。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它给找出来，抢在各国谍手之前，将它得到！”
　　“是！”群臣应承。
　　“但是决对不可以张扬，要暗中行动，另外……”蓝皇喝了一口杯里的酒，“暗中追踪各国的谍手，发现一个杀一个，要让他们无声无息的在蓝国消失。”
　　“女皇明智！”群臣一遍称赞：“这样各国的人才又将大减！”
　　蓝皇得意地笑起来，从宝座上站起，挥挥手，“议毕！”
　　群臣闻言，纷纷欠身致礼，然后秩序井然地退出了会议殿。
　　蓝皇看着杯中红如鲜血的酒，妖媚一笑，说：“焰，听令！”
　　“接令！”
　　一个人影从蓝皇身后露了出来，站在暗处，面貌让人看不清，但脸上的棱角在阴影的构画下，线条分明，可以揣摩出其长相并不一般。
　　“焰，你也去查查这谣言是从哪传出来的。”
　　“是，陛下！”话毕，轻功一展，顿时消失无踪。
　　蓝皇晃着酒杯，眼中露出恶毒的神情，“这谣言是真的就算了，如果是假的，我就烧烂你们的嘴，看今后谁还敢在蓝国撒播谣言！”
　　她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阴恻恻地笑起来。
　　*
　　晚风徐徐，尹花倚窗而望，看着皎白的月亮，想起了与希一飞共渡的那个晚上，惆怅万分。
　　——这个别离的时间真是长啊……
　　淡淡的烟草香飘来，尹花敏感地嗅了嗅，嗯！这味儿来自屋顶，她嘻嘻一笑。
　　“夜色如此美丽，优族长一个人欣赏，似乎太自私了吧？”
　　尹花轻巧地跃上屋顶，调皮地走到优西身边坐下。
　　优西并不答她，躺在屋顶上，依然保持着他漂亮的吸烟姿势，一缕缕白雾在黑色的天幕下格外突出，尹花凑近烟雾，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轻叹了一声。
　　优西轻笑，“你似乎对吸二手烟很上瘾，没人告诉你它比烟本身更伤害人吗？”
　　“我当然知道。”尹花翻翻白眼，天知道，以前在21世纪，老爸一抽烟，她可是比耗子跑得还快。
　　“我以前也很讨厌二手烟，不过现在，却很怀念，非常非常的怀念……”尹花轻轻地说。
　　优西看了她一眼。“你和雪后真的很像，我是指思维上，你们似乎是拥有共同世界观的人。”
　　“你认识雪后？”尹花好奇起来。
　　“嗯。”
　　“怎么认识的？”
　　“因为雪王，所以认识她。”优西漫不经心地说。
　　尹花心想，看来雪王也和翼龙族有生意来往。
　　“雪国为什么消失了？”
　　“因为战争。”优西简而言之。
　　“哦。”再笨的人也能理解了，想到希一飞，尹花的心猛然一抽，忍了半天，终于问出口：“那个……雪国的子嗣都死了吗？”
　　优西忽然笑起来，尹花莫名奇妙地看着他。优西挑了下眉梢：“你是想问希一飞的事吧？”
　　尹花的脸刷地红了起来，第一次这么快被人捡穿面具，滋味真不好受。
　　“我不会告诉你关于他的事。”优西带笑地说。
　　“为什么？”尹花傻傻地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优西笑。
　　“你！”尹花气，“真是没义气，怎么说我们也共患难了几天。”
　　“嗯，我承认，不过我从来没说我是有义气的人，我不是说过吗？我不是慈善家。”优西潇洒地弹了弹烟，暗白色的烟灰在空中飘散，吹到了尹花的发丝上。
　　尹花生气的将头上的烟灰拍掉，瞪他。“你意思是，我如果想要知道，就要用你的另外半条命来换啰？”
　　“聪明！”
　　“大奸商！”
　　“谢谢夸奖！”
　　“哼！”
　　尹花气鼓鼓的将头一甩，撇过脸，不去理他。真的是一只可恶的铁公鸡！她对在翼龙岛时谈生意的亚本深表同情。
　　优西笑，“不要同情亚本，是他自愿的，不然就像现在这样，如果你不想谈这笔生意，我也不会威胁你。”
　　尹花一脸凄惨。他就不能愚蠢一点？为什么事事都看在眼里？而且还要说出来！恶质男人！大魔王！
　　她在心中咒骂。
　　“你也不必在心里骂我，话说回来——”优西淡淡一笑，“你既然喜欢希一飞，又何必那么吝啬？”
　　尹花倒抽口冷气。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我对希一飞的情感！？我竟然被蒙了这么久，还暗自庆幸！哦，我真是愚蠢到极点！
　　“嗯，你现在也觉得自己很蠢吧？”优西好玩似地吐着烟圈，让它们一个个的跳入空中。
　　尹花扭头一瞪，挥手将那些圆圆的、可爱的烟圈打散，“拜托！你是人肚子里的蛔虫吗？就算这样，也不要把人家的心情说得一清二楚好不好！”
　　“不好，我爱说就说，你不爱听请离开。”优西继续玩着烟圈。
　　太可恶了，恶劣的男人！超级恶劣！
　　尹花讽刺道：“这就是gay的妒忌心理？真无聊！幼稚！”
　　优西用上了对待亚本的那一套——置若罔闻。
　　尹花的两眼此时足可以冒出火来了，恨恨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打算离开，转身时那股烟草香一时又让她舍不得。
　　她贪念地停下来，使劲地闻了闻，回神过来，看到优西一脸兴味，她尴尬无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真是一个超强的二手烟民，既然上瘾，就坐下来吧，等我抽足瘾了，你的瘾估计也过足了。”优西若无其事地说，似乎前面的那一场争吵与他无关。
　　如此缓和的场景，尹花也不好计较，一屁股坐下来，顺势往后一仰，躺在优西身边，专心地看着那些灰色的烟雾。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轻轻地说：“优西，你知道吗，你身上有着和我爸爸一样的味道。”
　　“哦？什么味？臭味还是香味？”
　　尹花笑，“烟草香。现在它是香味，但是以前对于我来说是臭味。”
　　她举起一只手在那些烟雾中划来划去，说：“每次你抽烟，这股味就更浓，很亲切很亲切的感觉，就像爸爸在身边一样。”
　　“原来你有恋父情结。”
　　“这有什么，你没听说过，女孩子都有一点恋父情结，男孩子都有一点恋母情结吗？正常得很！”
　　“没听过。”
　　“不过，对于你来说嘛，一定是恋父情结。呵呵呵呵呵！”尹花好笑。
　　优西眼睛变得深邃，“恋父？没有这个概念，我没有父母。”
　　尹花一时无语，觉得自己无意中触到了优西的伤口，用一种很抱歉的眼神看向他。
　　烟雾太重，夜色太黑，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优西当时是什么样的一种表情。她只好越过他的脸向远处看去，发现他的身旁竟然长着一束小草。
　　“咦？屋顶上竟然也会长草？”尹花好奇地撑起身子，手从优西身上经过，去揪那束植物。
　　“别拨，那是生命！”优西制止地攫住她的手，尹花一下子失去支撑的平衡，趴在了优西身上，一股更为浓郁的烟草香钻入鼻内，迅速浸噬她的全身。
　　“嗯……好怀念啊！”尹花不由得抱着优西的身体，陶醉在烟味中。
　　优西提醒似地推了推她，“没人告诉你，你这种举动会让男人犯罪吗？”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没关系，反正你对女人没兴趣。”尹花赖皮地说：“就当一个晚上我的爸爸吧！让我感觉一下难得的亲情。”
　　优西好笑：“我还没老到可以做你的爸爸。”他抽出一支新烟，刁在嘴里，用火机点燃，“不过能充当别人的爸爸是一种无上的荣幸，我乐得奉陪到底。”
　　尹花笑了笑，虽然优西只有27岁，和爸爸比起来年轻太多了，但他这身烟草味真的太容易令她感动了，就让爸爸降点辈份好了。
　　她捡起优西身边那片被她扯下的草叶，放在嘴边轻轻一吹，一首悠扬的曲子便在她的唇齿间飘了出来。
　　优西的身体一震，说：“你怎么也会吹叶哨？”
　　“我爸爸教的，从小时候起我就会吹了，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哦！”尹花抬起头，得意的一笑，然后轻翻个身，坐起来，轻轻地吹起了那首古老而亲切的叶哨。
　　优西的绿眸变得浓郁起来，像一湖深不见低的碧潭，表面平静无波，望向眼睛深处，却能看到许多生命在里面游弋着，跳跃着，无数，深深远远。
　　“你怎么也知道‘叶哨’？你也会吹它？”尹花调了一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
　　“嗯。”优西轻轻地应了一声。
　　“真的？”尹花好奇地问：“你的叶哨是什么曲子？”
　　“你的又是什么曲子？”
　　“红河谷。”尹花微笑着说：“我一直很喜欢这首曲子，所以在学吹叶哨时，我就只学吹这一首。”
　　优西看着黑色的夜空，慢悠悠地抽了一口烟，说：“我不知道我吹的是什么曲子，不如我吹来给你听听。”
　　“求之不得。”尹花将草叶递给了他。
　　优西笑笑，扬了扬手中的烟，示意尹花帮拿着，然后将草叶放在唇边，瞬间，一曲优美的旋律飘了出来。
　　“水边的阿狄丽娜！”尹花惊呼，倏地直起身子，激动的看着优西，天知道她可喜欢弹这首钢琴曲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演奏会，她可是一场不漏的追逐着，就因为他有一双天才的手，他修长的指尖下，这首曲子被演奏出一份特有的神韵。
　　优西停了下来，微微一笑：“原来这首曲子叫《水边的阿狄丽娜》，真是好听的名字。”
　　“真不亏是名曲，只有它们才配千古流传。”尹花一边感叹一边陶醉着。
　　优西的眸子又变得深邃起来……
　　这是他3岁之前，父亲常常在他耳边吹起的曲子，父亲当时很慈爱地对他说：“优西，这是叶哨，地球上的人们都未必人人会吹它，你要学会，以后去了地球，可以狠狠地炫耀一下！哈哈哈哈……”
　　“它是地球上的名曲吗？”优西微微一笑：“真是一首非常令人怀念的曲子。”
　　他望着黑黑的天幕，继续悠悠地吹着那首叶哨。银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尹花呆呆地看着优西，觉得他好像和她不同，也和这个世界的人不同，他身上似乎有些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存在，但又一时说不上来。
　　悠扬的叶哨在空气中缓缓漾开，萦绕着树梢钻入云际，月与星辰也醉了。轻风吹来，带着碎碎地轻响与花香，夜曲间，花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