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君**舟

68、第六十七章 风起

　　石秀雪还是那么美丽。人美，风姿更美。窄窄的淡黄色衣裙，紧紧的裹住那苗条的婀娜身姿，更具魅力。她面对着正厅的大门似乎在遥望着天边的云彩，依旧是那么安静秀丽。
　　“四妹。”孙秀青轻轻唤道。石秀雪转过身啦，脸庞精致小巧，只是那双灵动的眼睛却失去了以往的光彩，眼眶下也留着黑色的阴影。当石秀雪看见孙秀青的那一刻，她鼻头一红，双眼欲泣，说不出的委屈和担忧，眼见就要落下泪来。
　　孙秀青脸色一凛，赶忙迎了上去——她从来没见过她这个看起来文静实际上最为火爆的师妹如此脆弱的摸样，就连她注定得不到花满楼的爱的时候也没有。“四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二姐，严师兄，他，他失踪了。”
　　“什么！”

　　峨眉派的荣光在金鹏王朝事了之后，就已不在。掌门独孤一鹤，首徒苏少英均死于西门吹雪之手，马秀真被迷上霍天青的叶秀珠所杀，而叶秀珠也被逐出了峨眉，孙秀青嫁了人，张英风也被叶孤城所杀——为了嫁祸西门吹雪，也为了杀人灭口。
　　沐子涵长叹一口气：西门吹雪似乎就是峨眉的魔障，峨眉派的衰落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造成的。她看了看关注着自家师妹的孙秀青，一丝无奈从眼中滑过。
　　石秀雪平静下来，朝沐子涵微微一笑，坦坦荡荡：“沐岛主，见笑了。”沐子涵看着石秀雪对着她依旧报着善意的目光，心里一暖——这就是石秀雪，恩怨分明的石秀雪。尽管她爱的男人选择了沐子涵，她对着她却连一点愤懑都没有——这样的女孩子是值得每个人真心喜欢的。
　　沐子涵眼里柔光似潋：不管于公于私，石秀雪的闲事她定是要管一管的。
　　孙秀青眉头一皱：“严师兄是怎么失踪的？”石秀雪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不止严人英，在他之前，十二连环坞的少主，神刀一品堂的少堂主，还有一些商人公子，青年才俊，也都失踪了。
　　这世界这么大，每天失踪，甚至是死于非命的人不计其数，更何况失踪的少年公子之间根本没什么联系，他们自家也有不少的仇敌和竞争对手，更混淆视听了，仇家寻仇根本不是什么惊奇的事情，但偏偏这些死亡之前，却出了一件怪事。
　　东南边，云汐港。珠宝玉石，金丝绸缎，陶瓷香料，甚至是美女保镖，昆仑奴等货物应有尽有。儒商胡商来来往往，算的上□□对外贸易的一个大出口。这里的船大而坚固，水手经验丰富，几乎很少毁于海难。但偏偏就是这云汐港出去的船，这半年居然月月遇见海难，而这些船的目标都是一个地方——扶桑。
　　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事，出海遇难有什么可奇怪的？这确实不奇怪，但是海难之后的发生的事就奇怪了。遇难的船只，若是船上有女人，居然都在几天后，被像是船上的救生船给载了回来，但是船上的男人，全部失踪了。
　　这样的事，发生一件也不奇怪，说不定是男人们还是有男子气概的，将生存的机会留给了女人，出海的船只上大多的都是男人，不是水手就是商人，女人是很少的——救生船能装下女人，是很合适的。但是每一次都这样，那可就奇怪了。更奇怪的事，这些活下来的女人，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是怎么上的救生船，又是怎么被海水送回来的。
　　沐子涵紧锁双眉：“这件事我听诗棋说过。”沐子涵不是陆小凤，对于奇怪的事，她的好奇心有限得紧，若不是关系到自家的朋友亲人，是不会过问的。
　　石秀雪接着道：“海难的船上的男子全失踪了，又接着失踪了几个青年才俊，加上他们的家人都遍寻不着——连和仇家火拼之后，别说人，就是尸体也没找到，才终于有人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
　　孙秀青道：“可有什么共同之处？特别是时间地点？”
　　石秀雪点点头：“他们几乎都是在月圆前后，也都曾到过一个地方——云汐的春香楼。”
　　沐子涵道：“海难也是发生在月圆前后？”
　　石秀雪又点点头。
　　沐子涵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道：“那春香楼可是个妓院？”
　　石秀雪还是点点头。
　　沐子涵讽刺一笑：“看来男人终究是要栽在女人手里的。”
　　孙秀青苦涩道：“其实，女人也总是栽在男人手里的。”
　　沐子涵想到命殒黄泉的牡丹和小葵，一时静默。

　　石秀雪道：“严师兄就是为了查这件事情而出的门，谁知，却再也没有回来。我也寻访了很久，也没有蛛丝马迹。”石秀雪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峨眉如今只剩她与严师兄，如今……
　　孙秀青道：“这事这么棘手，许多苦主和英雄豪杰都在寻找，严师兄又何必凑那个热闹呢！”
　　石秀雪道：“可，可那失踪的人中不但有师兄的旧识，就如今峨眉的境况，若师兄做出了一剑人人称道的大事，峨眉的现状也会好一点吧……”
　　孙秀青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的胸口，出不来，也咽不下。她的眼中也慢慢积蓄了泪水——作为峨眉子弟，秀青真是不孝！
　　沐子涵忙转移话题道：“你可去过春香楼？”
　　石秀雪道：“去过，可那里的老鸨说，那些公子确实去过春香楼，真是，接待他们的姑娘却不是春香楼的姑娘，那个紫衣姑娘不过是借她的地盘罢了——那姑娘似乎每次都会给她一大笔钱。这笔钱，最少的也有五千两。而且那些公子们也都是她亲眼看见出门的。”
　　沐子涵问道：“她出现的时间呢？也在月圆前后？”
　　石秀雪道：“准确的说是在月圆之前四五天，到月圆那天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月圆，又是月圆。这个美丽的日子为何总是发生一些残酷离奇的事情？是不是因为圆月太过无暇，而让人忍不住使它染上血的诱惑？
　　沐子涵微微低头，暗自思忖，那些男子都是从春香楼出来没多久就失踪了，与春香楼没有关系？鬼才相信！就算无关，那老鸨收了别人的钱财，那也是有关了！什么人这么大方？能随手一掷千金，当然不会是为了接客赚钱，目标显然就是那些公子。只是……她为什么要绑走这些公子？出手大方，肯定不会是为了钱，况且，这些公子家里并没有接到勒索信……
　　沐子涵突然拍手道：“诗棋！”
　　诗棋徐徐快步上前：“岛主？”
　　沐子涵脸色非常凝重：“这世上可有什么邪门的功夫是需要男子精血或是什么的？”
　　孙秀青，石秀雪脸色突变。若真是如此，恐怕凶多吉少。

　　过了半响，诗棋从图书馆回来，道：“岛主，就我们所知和书上所载，用男子练功的功夫不是没有，但，但都是需要童男精血，这些男子……”
　　石秀雪脸色这才缓过来。这些上妓院的男子，几乎不会是童男吧，那这个可能想必是可以排除了。
　　孙秀青叹道：“若真是为了练功，又怎么会挑家中有势有财的人？若是童男，亦或者成年男子，毕竟也许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练功法门——这么说虽残酷，但是普通百姓的男子可比这些青年好善后得多。”
　　这是事实。所以，被欺凌的，总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沐子涵道：“老鸨说她看见那些公子完完整整的出去了？”
　　石秀雪点头。
　　沐子涵道：“你可确定她说的是实话？”
　　石秀雪道：“我都把剑驾到她脖子上了，看她吓得要死的样子，也不敢骗我！”
　　沐子涵看看似乎恢复了活力，脸颊微红的石秀雪，笑道：“那可不一定，石姑娘可实在是不像会随意乱杀妇孺的样子，一点也不可怕。”
　　石秀雪不服气道：“怎么可能，我石秀雪杀人不眨眼，谁不知道？好多大汉都怕我。”
　　孙秀青也笑道：“子涵可没说错。四妹杀的可多是大奸之辈，怕你的也都是男人，女人想必是不会怕的。”因为女人比男人更了解女人，也比男人细心的多。
　　石秀雪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一跺脚，道：“你们两个就知道打趣我！”
　　沐子涵笑了一阵，道：“所以，我们要再去找那个老鸨问个清楚。”
　　孙秀青道：“那我们收拾一下，赶快出发吧。”
　　沐子涵脸色一正，将手按在孙秀青的肩上，将她移到椅子上做好，道：“是我和石姑娘，不是‘我们’。六个月的宝宝是不能离开母亲的。”
　　孙秀青满脸惶急：“秀青已是不孝，怎可再在师门患难之际，抽身事外？不管为了什么理由，都不是理由。”说完，就要起身，竟动弹不得。
　　沐子涵脸上依旧平静，孙秀青全力挣扎竟不见她皱皱眉头：“嫂嫂，以为我如何？”
　　孙秀青道：“子涵自是聪明又厉害。”
　　沐子涵笑道：“那你就无需担心。”
　　孙秀青道：“怎么可以，可是严师兄……”
　　石秀雪道：“沐岛主说的是，师姐要好好照顾我的师侄才是，师姐可是不相信我们？”
　　孙秀青摇摇头。
　　“那就这样吧。”沐子涵的话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不容置信的威严，竟让孙秀青反驳不得。孙秀青突然笑了，看着沐子涵眉间那一抹坚韧，笑得极其欣慰，又夹杂着一丝心疼——这个姑娘终究还是从痛苦中成长起来。

　　沐子涵道：“只不过，在我们出发之前，还要找一个人。”
　　石秀雪道：“花满楼？”
　　听见花满楼的名字，沐子涵的心突突的跳了一下，又回归与平静，如海一般的平静，只是海下的波涛汹涌却没有人知道。
　　沐子涵道：“不是，是陆小凤。若这件事要有个了解，恐怕非得找他不可。”
　　石秀雪的手突然抖了起来，颤声道：“可，可这个…这个时候，不管是陆小凤还是花满楼，都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真是一个毫无期待和意义的划时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