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getto&Gogeta]只你懂我》妖冶之蓝

3、来到第三次元之悟吉塔篇

　　麻烦这种东西，向来是无时无刻又无处不在的。
　　了解到事态发展的孙悟空，不禁无奈地摇头叹气。
　　事实上，悟空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他回到地府差不多有半天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地府武道大会，被魔人布欧的事件弄得有些情绪低落的悟空，完全是为了调剂心情而参了赛。结果比赛到了决赛，阎罗王那边传来了求救的讯息，悟空和他的对手排骨饭正比赛到一半，就被大界王给丢去解决事情了。
　　然而到了阎王殿，看到那个已经完全被水晶样的结界笼罩起来的建筑时，两个对手兼临时战友的人就只剩下面面相觑了。
　　最后是悟空把一切的罪魁祸首——邪念波引去了地狱，而排骨饭留下来想办法解决结界，救出阎王殿里的人。

　　孙悟空

　　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和我八字不合啊？怎么我无论到哪里都会碰上一大串的麻烦呢？
　　一边引着那个奇怪的黄色怪物远离阎王殿，我一边控制不住冒出这个念头。这么一想，布尔玛那句“有我在的地方就有麻烦”真的是没有说错。
　　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我和邪念波降落到了地狱的血色大地上——我降落，它是一头栽下。

　　贝吉塔

　　我从来都没觉得我会去天堂。
　　所以，当盯着一顶蠢到极点的牛角帽的阎王把我的灵魂扔进地狱时，我一点也不吃惊，甚至都懒得为他那种公式化漠然的态度发脾气——曾几何时，谁敢这样对待赛亚王子，绝对会知道代价的。
　　卡卡罗特曾说过我变了——他大概以为我当时离得远所以没听见，不过赛亚人的五感之强显然是这个自以为地球人的白痴预料不到的——我不否认这一点，虽然也没打算亲口承认，但变了就是变了，有了家庭之后，有了儿子之后，我确实相较以前更温和了。
　　赛亚人从来都不是冷血动物，我们冷血无情、邪恶嗜杀是那群地球人自以为是又先入为主的看法，相反，赛亚人是彻头彻尾的热血动物，我们会为了自己的信仰、原则、想要守护之物而战，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卡卡罗特这个白痴绝对不会知道，他那对地球和那群地球人近乎偏执的保护欲来自哪里，那可不是什么神仙的教育成果，而是赛亚人的本性。可笑这个白痴还一直以地球人自居，拒绝承认自己是个赛亚人。
　　世间的生物都或多或少有着负债，也或多或少有着功德，上天堂的都是功大于过的，下地狱的自然就是过大于功的。自然，我这个满手血腥杀戮无数的人是该下地狱的。
　　不管卡卡罗特大道理有多少，但我依然认为，这世间的唯一真理就是：强者为尊。
　　无论是去天堂还是地狱，所有的灵魂都要先进灵魂清洗器，洗去身上的邪念。然而我就是略过了这一步骤，也没有人胆敢上来拦住我——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都能排进前十的强者。
　　善念也好，邪念也好，都是我的一部分，如果就这样被洗去了，我也就变得不再完整了。无论是生是死，我只是贝吉塔，也只能是贝吉塔，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赛亚王子！没有人能左右我，没有人！
　　当地狱血红色的大地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笑起来，没有丝毫笑意。
　　也许，我可以去收拾弗利沙来弥补当年没能亲手干掉他的遗憾？
　　就在这时，巨物从天而降的声音自远处传了来，同时传过来的还有一个熟悉得让我想抓狂的气息。

　　孙悟空

　　我看着我的敌人，它就在我的前方不远处，正在很愉快地——如果这个形容词用在这里很恰当的话——用尾巴拍打着地面。
　　我不是它的对手，我很清楚这一点，眼前这个黄色的家伙大概只比魔人布欧好对付一点，也有可能更加难缠——谁知道它会不会有这样那样的特异功能！我的超级赛亚人第三阶变身是只能在界王界和人间使用的，地狱的特殊环境会让我的气力消耗得很快，如果能不用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用。
　　这样算下来，我确实是处在劣势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一次事关重大的战斗我不是处在劣势的？我笑起来，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贝吉塔

　　我再一次肯定了，卡卡罗特这家伙就是个霉运磁铁，走到那里都能惹出一身麻烦来。
　　卡卡罗特在和敌人对战，对手是个没见过的东西，然而却强得可怕，大概只比魔人布欧弱一点，不过我毫不怀疑卡卡罗特足够解决掉它。
　　战斗开始了，卡卡罗特一贯地试探攻击，而他对手完全不用防御，那个黄色的圆形物体弹性真是好得没话说，让卡卡罗特所有的物理攻击都宣告无效，和魔人布欧的胖子形态完全是一个样子。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卡卡罗特为这个敌人伤脑筋了，尝试了一下气功炮也就仅仅打了对方一个跟斗，还被对方盗版了招数反攻回来炸了个灰头土脸。
　　真给赛亚人丢脸！

　　孙悟空

　　呼，好厉害的家伙，和魔人布欧一样的难缠。
　　天上那些水晶糖豆样的东西噼里啪啦地砸下来，附加邪念波的橘黄色光弹，让我有些招架不住了。
　　难得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啊，就是可惜是必须消灭的。
　　速战速决吧。我想着，开始提气。

　　贝吉塔

　　卡卡罗特变身到超级赛亚人第三阶了。那么，胜负已经揭晓了。
　　我瞥了一眼形式一面倒的战况，转身准备离开。身后的声响停止，代表某个战斗天才其余白痴的家伙又一次拯救了世界，旅行了救世主的职责。就是可惜没人给他发工资，我无聊又带点恶意地想道。
　　真是不知道为那些愚昧无知的人拼死拼活有什么好！

　　孙悟空

　　超级赛亚人第三阶比邪念波要强上不少，而且使用时间不长，所以我速战速决，几下抢攻然后以高密度能量弹结束战斗。
　　我感觉到敌人的气息消失，然而天空上漂浮的奇怪糖豆样结界并没有消失，我疑惑不解的同时小心地没有解除变身。
　　贝吉塔是个战斗天才，但他依然承认我的天分比他还高——没有以任何形式表达出来，但我知道他的确是承认的。托这个天分的福，我在精神高度集中的对战中，总有着超越他人的直觉，而此刻，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场战斗才不过刚刚开了个头。
　　事实印证了我的直觉，邪念波变身了。

　　贝吉塔

　　身后骤然暴涨的气让我离开的步伐停住了。老天！那个怪物的实力居然如此之强！魔人布欧算什么，跟它比起来简直就是只蚂蚱，最多只能蹦跶两下。
　　我都没来得及重新将视线锁定在战场上，卡卡罗特已经被那个变了形态也变了实力的怪物击飞了出去。
　　该死的，这世界疯了不成？能和超级赛亚人第三阶匹敌的怪物有魔人一个还不够，现在又来了一个能把超级赛亚人之三当玩具耍着玩的。如果未来有一天这种等级的东西一抓一大把我都不会奇怪了。
　　我知道以我这样的灵魂之身什么都做不了，但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追向卡卡罗特和邪念波。
　　然而我迟了。
　　邪念波将卡卡罗特困在悬空的血池池水中，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剑一片一片地把血红色的水削掉，到最后只剩下将将比卡卡罗特大一圈的体积，多面的水晶一样，刺眼，却美得惊人，连带着被困的、满身伤痕的卡卡罗特，如同一个绝美的艺术品——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我不禁跟着诅咒了一句赛亚人的血统。
　　血的红色和气味会刺激赛亚人兴奋，可我现在却满心是惊慌。
　　卡卡罗特已经恢复了普通状态，黑色的螃蟹形头发似乎都无精神地耷拉着，看得出来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超级赛亚人第三阶的变身耗尽了他的体力。
　　邪念波举起手中的剑，凌空向着血红色的水晶和它困住的人斩去！
　　我就只能看着吗？看着这个怪物杀死卡卡罗特？我冲过去，尽管清楚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穷极一生追逐的身影，就算是倒下，也要是为我而倒下！
　　地狱里的灵魂不能实体？该死的什么破规矩！给本王子见鬼去吧！

　　孙悟空

　　我对眼前的情况有点反应不能。
　　地狱里的灵魂是没有实体的，这是常识，那眼前这个有着火焰般冲天直发的人是谁？这个问题不用问别人，我自己就知道。
　　那是贝吉塔。我最强的对手。
　　“真是难看死了，卡卡罗特。”我听到王子殿下用他特有的方式打招呼，“别忘了，这个世界有资格打倒你的人只有我。”
　　贝吉塔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那份面对任何强敌都绝不减淡分毫的傲气，却充斥了整个战场。
　　所有人都认为他人生的最大目标是我，连他自己都这样想，但是，谁又知道，我又不是以他为目标的呢？那一份遗世的傲然，是我毕生的追逐，尽管我知道在这一点上我永远也比不上王子殿下。

　　贝吉塔

　　我背对卡卡罗特降落到地上，一是因为应该吧敌人放在面前而不是背后，二则是……我暗暗地吸了口气，我大概能想象现在我的神情，绝对是惊恐夹杂欣喜并且还松口气——杀了我也不可能让那个白痴看到我这副表情，他肯定会不顾场合地过来问我是不是病了的！
　　“贝吉塔，你为什么……”身后的笨蛋疑惑的声音响起。
　　“少废话。”我打断了他那不用说完就能明白意思的问话，“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剩下灵魂的我突然有了□□。”这倒是真的，我自己都被吓了好一大跳，不过想想也应该是眼前的家伙扰乱的阴间的法则的关系。
　　“是因为阎罗王大叔被关起来的关系吗？”卡卡罗特疑惑地嘀咕道，我没搭理他。
　　“卡卡罗特。”我说道，“这个家伙就由我来打倒。听好了，绝对不许你出手。”就他这情况，冲出去除了被打个魂飞魄散外没有别的可能性。
　　“贝吉塔，住手！”卡卡罗特歪歪倒倒地向我扑过来。
　　“住口！”我回敬给他，“你知道我在地狱吃了多少苦头吗？尝试过那些痛苦后，就算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看那副呆愣的表情，我就知道其实这个住在天堂和界王界的家伙根本就不了解地狱里是什么情况，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

　　孙悟空

　　是的，我不知道，而我也没有想过了解地狱里那些刑法是什么，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为了这自世界存在起延续至今的秩序和阎罗王大叔吵翻。很多朋友都说我过于善良了，的确是这样，我看不得别人受罪，而我不可能去干扰世界最根本的秩序，所以只能刻意忽略掉。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刻意忽略的东西被贝吉塔以切身体验提出来时，我会哑口无言，甚至，有点心痛。
　　在我愣神的时候，贝吉塔已经冲了上去。
　　这个别扭的家伙！他怎么可能是邪念波的对手！

　　贝吉塔

　　卡卡罗特的叫喊被我抛在身后。我清楚我不是那个黄色变成的紫红色怪物的对手，可那又怎么样？赛亚王子绝不会认输！更何况这个怪物长得我看了就想揍。
　　分解身体，空间转移，身体可以伸缩，还能制造结界对敌人的行动进行干扰阻隔。真是妙不可言的对手。
　　针山是最后我被丢进的地方，在我成功用气弹给了他一下后。
　　卡卡罗特飞上来，接住我缓缓落到针山里一处相当珍贵的平地。
　　“卡卡罗特，你少管闲事。”我唾弃道。天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根本都没敢看他，我可真是用行动诠释了口不对心一词。

　　孙悟空

　　少管闲事，这一词对于贝吉塔而言等同于“谢谢”加“小心”。他说这话的时候都没看着我。
　　唉，他这别扭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算了，反正我也已经养成了对他的话自动过滤和翻译的能力，而且改了的话，他也就不是贝吉塔了。
　　“我知道了。”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大的对手。”
　　“难道说我们两个也打不倒他？”贝吉塔的声音有些愤恨、有些无可奈何。
　　“不。”我回答，“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赢得了他。”就是估计你很难会同意。
　　“是什么？”

　　贝吉塔

　　说话说半截从来不是卡卡罗特的作风，所以在他那句说了等于没说的话出口之后，我确信他说的方法不是个什么好方法——至少对我而言不是。
　　“是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
　　“融合。”果然。
　　“你要跟我融合？”我挑起眉毛看向他，得到对方坚定的眼神回答。
　　去死吧你这个螃蟹头！和你合体我还不如去死！我也如实将以上想法表达了出来。
　　“贝吉塔……”卡卡罗特无奈的声音响起，“你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忘了吗？”还用手指着头上的光环加强说明。
　　我眼角抽搐，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也这么会噎人了？

　　孙悟空

　　贝吉塔囧着一张脸的表情真是千年难见啊！如果不是时候不对我绝对要拍照留念。
　　就在这时，空气被锋利的东西划破的声音传来。该死的，针林的地形居然没有防住它！
　　一阵密集如雨的光刃攻击过后，已经稍稍缓过气的我倒是没有太大事情，但刚刚被狠揍了一顿的贝吉塔已经趴在地上了。
　　“就算是死了，我还是低了卡卡罗特一等吗？”贝吉塔愤恨地咬着牙自语道，“真是可恶啊！”
　　我无奈地撇撇嘴，对这个要强的战友彻底没有办法了。“那是正常的。”我解释道，“我是带着□□在大界王星一直受训练的人，而你只剩下灵魂而已，有所差距是当然的。”
　　“算了吧！”王子殿下甩过头瞪我，“我才不需要你的好心安慰！”
　　我叹了口气，果然，贝吉塔会答应才有鬼。“要你合体果然还是太勉强了。”我妥协了，再想别的办法吧，“毕竟你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赛亚王子啊。”
　　“总之，我们先逃到别的地方去再说好了。”

　　贝吉塔

　　我瞪着正因无法融合而对战局感到苦恼的人。这一根筋的家伙什么时候妥协得这么快了？平时不都会死较真半天吗？
　　“来，抓住我的手吧。”我确信他百分之百会用瞬间移动。
　　从战场上逃走可不是赛亚人王子的作风，那样我还不如和卡卡罗特融合，相比逃走融合还是在我的忍受范围的。
　　更何况，我并不是排斥融合这一行为。我只是不想借助他人的力量去完成一场战斗，尤其这个“他人”还是我一生最大的对手。
　　所以在卡卡罗特催促的时候，我没甩他，只是背对着他站了起来。
　　“卡卡罗特，你跟我合体吧。”
　　身后寂静一片证实有个人彻底懵了。真是，一如既往的白痴。

　　孙悟空

　　“与其被你同情，还不如我……”王子殿下标准的别扭解释出现。
　　我的耳朵自动掠过了这句话，我只知道，他同意了，这还真是超出我预料的场面，以至于我僵在原地愣住了。
　　“贝吉塔……”我叫了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妥协了，又一次的。因为我却不是为了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想法，并且为此暗自叹息。
　　还不等我或着贝吉塔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邪念波和刚才一样的新一轮攻势已经降临了。贝吉塔的灵魂再被光刃雨洗礼一次绝对会造成永久性损伤，来不及多想，我拉着他直接瞬间移动到了远处的山崖上。

　　贝吉塔

　　他又救了我一次。再被那光刃全身刮一次我实在不能想象会怎么样，卡卡罗特的瞬间移动救了我。
　　他一结束瞬间移动就放开了我，我直接坐到地上，沉默着准备听他讲解融合的要领。
　　“贝吉塔，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卡卡罗特一边说一边开始了融合术的讲座，我点点头表示在听。
　　“这个绝招要求两个人的气完全一致，不然就没有办法成功。第二个问题就是合体的姿势，只有两个人的姿势完全吻合的情况之下，融合才算完成。”
　　“姿势？”我惊得抬起了头。开什么玩笑，扯到姿势这还可能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掌握的绝招吗？完全吻合那得要求多强的默契啊！
　　然后卡卡罗特开始了示范，再然后我从地上蹦了起来。
　　“你要我摆出那么可笑的姿势？！”我冲他吼道。我自认为我的忍耐力够强了，可那姿势真的是蠢不可言！
　　那个白痴居然还要我练习一次！啊啊啊，你给我去死啊！而那个家伙居然还添油加醋，“贝吉塔，你怎么了？难道说我刚才跟你解释得还不够充分？”我靠！我宁可你解释得没那么充分！

　　孙悟空

　　第一次合体失败了。这是大界王说的，我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他”凭借超人般的运气撑过了三十分钟的时间，然后我和贝吉塔分开来，并且受到了王子殿下的一顿臭骂。
　　“卡卡罗特，你那是什么馊主意！”贝吉塔对着我破口大骂，如果条件允许我相信他会直接把我砸死在地上，“合体之后反而变弱了！你耍我是不是！”
　　“你误会了，我……”我挣扎着试图和恼羞成怒的王子解释。
　　“要是那副窝囊相能够赢的话，我就不必那么辛苦了。”贝吉塔继续发泄着不满情绪。
　　“悟空。”界王大人的声音从天空传来，“刚才贝吉塔合体的时候手势不对。”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是贝吉塔做错了动作。”
　　“不可能，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贝吉塔呲着牙冲我咆哮。
　　恩，是做了，就是没做对。我在心里撇撇嘴。
　　一路吵来吵去，我们最后总算是赶在邪念波之前到了个还算安全的平台，然后贝吉塔一脸见到大便的表情又做了一次“蠢不可言”——贝吉塔语——的动作。
　　手指相对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我们成功了。

　　贝吉塔

　　手指相对的那一瞬间，我眼前出现了一片强烈的光芒。
　　我死撑着没有像别的人——比如身边的那个人——一样闭上眼，然后我就庆幸了我这么做。
　　强烈的光芒中，我看到两团青白色的火焰般的东西自我和卡卡罗特身上分离，融合成更大的一团，接着逐渐成型。
　　我知道那个东西就是我们的融合体，然而不等我看清他，我的眼前就是一片漆黑了。

　　悟吉塔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点恍惚。
　　我不清楚我是谁，也不清楚我从哪里来。不过这两个问题倒是立刻就得到了解答，把那两份让我头脑混乱的记忆理一遍就知道了。
　　我是赛亚人孙悟空和贝吉塔融合而生的合体人，至于名字么，悟吉塔——我的意识这么告诉我。
　　融合术是孙悟空学会的、属于美达摩尔星人的特技，但是……我叹了口气，他肯定没有好好听讲，否则就该知道，融合术并不仅仅是将两个人的身体融合提升战斗力。
　　我是一个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就算拥有了两份跟我没什么关系的记忆，就算我只能存在三十分钟，那也一样的。
　　我看着我的对手。这个让我有机会出生的直接原因，有一副实在让我不敢恭维的外表，以及同样烂到极点的战斗力——也许这点只是对我而言，毕竟能把我的两个初始灵魂逼到要融合的东西，实力肯定是不会太差劲的。
　　邪念波的战斗方式，孙悟空和贝吉塔的记忆全都告诉了我，所以严格来说，这场战斗真的没什么挑战性。
　　所以我并没有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战斗上也是情有可原的，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我想到了未来，我的未来——一切结束后，我会怎样？消失吗？彻底的？
　　合体人还真是没有人权呢。我心下叹息。

　　孙悟空

　　合体术还真是……奇妙？这大概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词了。
　　我确信我是清醒的，但是我不能动，甚至可以说，我感觉不到我自己身体的存在。
　　但是我能听到声音，也能看到东西。
　　“我不是孙悟空也不是贝吉塔。”我听到我自己这么说。
　　但是那不是我的声音，或者说不全是。那声音像我，也像贝吉塔，但就如“他”所说，“他”不是我也不是贝吉塔。
　　“我只是能打倒你的人。”
　　完全正确，“他”只是能打倒邪念波的人。一个只能活三十分钟的人——我确信贝吉塔绝对不会再和我融合了。

　　贝吉塔

　　这情况真是该死的奇妙。我瞪着眼睛试图理清思路，后者可行但前者……我实在感觉不到我自己的身体还存在，因为它大概已经和我那唯一的同族的身体融合成一个了。
　　我能看到眼前的景色，也能听到周围一切的声音，并且我也肯定我的意识中没有多出一星半点属于卡卡罗特的东西。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和卡卡罗特的意识就没有融合，那么该死的谁能告诉我现在控制着我们两个融合了的身体的是谁？！
　　“我不是孙悟空也不是贝吉塔。”我听到“他”说道，声音像我也像卡卡罗特，“我只是能打倒你的人。”还好，有自知之明，没说出“我是谁谁谁，是大英雄救世主”之类的蠢话。
　　接下来的事情有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我知道“他”在和邪念波对打，以快速而灵巧的打法，然而一招一式又有着卡卡罗特的狠重力道，仅仅几下，“他”就把邪念波打得快要趴下，还用了一个我不知道算是什么的招数——星星点点的光一样的效果。发了狂的邪念波一记重拳挥来，而“他”动也没动。
　　身为旁观者的我差点不能呼吸了，然而接下来我知道了，“他”不动，是因为“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那是绝对强势、可怕的实力。
　　邪念波的动作在我眼前——“他”眼前——停住了，拳头距离“他”的鼻尖还不到几毫米的距离，带起的拳风拂动了“他”金色的发丝。然后邪念波就化成了点点的光斑，除了七零八落的大地外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表明它存在过。

　　悟吉塔

　　三十分钟，多短的时间。而这，就是我的一生啊。
　　我看着我的对手在眼前消散，星辰破碎直接消解掉了令他变异的邪恶能量，令他回复了本来面目，一个穿着绿夹克衫、头戴耳机的红色独角鬼。
　　那个小个子的红鬼有点愣神地看着我，可能是我的表情吓到他了，他怪叫着转身就跑。
　　我不禁微笑起来。
　　活着真好，不是吗？
　　只可惜……
　　时限到了，我在这血红色的地狱中，坠入永久的黑暗。
　　真想亲眼看看，记忆中的蓝天白云、绿树红花。

　　在恢复了正常的地狱血池旁站立的，是悟空和贝吉塔狼狈不堪的身影。
　　地府的秩序已经复原，贝吉塔身为地狱中的灵魂，也就不会再保持实体了。
　　这大概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同时有着这一想法的两个人，心中是一种惆怅的感觉。
　　“贝吉塔。”最后的最后，是悟空先开了口，“谢谢你。”
　　“卡卡罗特。”贝吉塔淡淡地说着，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微笑，“我可是再也不想和你合体了。”
　　悟空发出一声介于好笑和叹气之间的声音，“我知道，贝吉塔。”
　　“再见了。”
　　最后一声轻笑过后，贝吉塔的身体化作了青烟，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