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Episode 6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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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龙马还是有惊无险地拿下了比赛，但千叶初在这期间也没有在他的面前露脸，少女依旧钻在人群中，看他在10分钟里赢得了胜利，即便早已知道结局，心却仍然随着那个人击球的动作一上一下。
比赛结束，青学一行人先是去了医院，接着全部聚集到了河村家的寿司店。
千叶初就倚靠在寿司店旁地一棵行道树上，安静地等。
她想，自己大概只是希望龙马不要以为她失约了吧。
天色已晚，火红的夕阳浸染了一方云彩，将整个世界都铺上了一层暖色调。远远望去，长霞漫天，美得惊心动魄，却蓦然有种萧萧然的孤独意味。
河村家寿司店的隔音效果似乎并不怎么好，即便在外面也能听见里头传出的喧嚣，直到天完全黑了，一群吃饱喝足了的少年们才打打闹闹着出来。
龙马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背上背着网球包，脸上带着浅浅淡淡的微笑，似乎玩得挺愉快。
而这笑容却在看见了门口的千叶初后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龙马。”
“什么事。”像是在闹小孩子脾气一般，他的声音有点儿淡漠。
“抱歉，今天迟到了，我到的时候人太多了，挤不进去……”
“我没看见你，”他出声打断她的话，“即便是在人群里也找不到你。”
气氛霎时间变得有点儿僵。
千叶初突然害怕了起来，那分明是在害怕眼前的少年真的生气了。少年左眼的纱布上被写上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她看到了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似是心悸的感觉，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只是一瞬间，很害怕他冲自己生气，哪怕是发火也好，这样淡漠的感觉真的很不是滋味。
打破僵局的是最后才跟着龙崎教练拎着东西走出寿司店的大石，他一眼就认出了千叶初：“啊……是你。今天真是谢谢你的止痛剂啊，刚好我们的部员用上了，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坚持完比赛呢。”
随着大石的声音传达到耳畔，千叶初下意识地看向龙马，而后者已然愣在了原地，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个……抱歉，打扰你们了。”
不知怎么的，千叶初仓惶地想要逃跑，却在转身的瞬间被身后的人喊住：“等一下！”
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龙马问道。
“也没……多久。”
从青学一行人进寿司店再到出来，大概有两个小时。
越前龙马并不觉得千叶初能有那种天大的本事猜到自己在这里，一定是一开始就等在门外了。
而事实情况虽然跟他所想的有所偏差，但结果是一样的。
少女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是不容置疑的事情。
“我有两套运动服在你那里，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周末我会带过去的。”
“算了，现在去你家拿吧。”
“呃，好。”
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直到这时，少女才意识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她好像一到越前龙马面前就自乱阵脚了。
安迪租的那间公寓离这里并不远，步行大约只有三五分钟的路程，龙马第一次知道千叶初原来是一个人住，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有近六十个平方，算是很大的了，还配备了一个不小的书房和宽敞明亮的阳台。
他的两套衣服就挂在阳台上晾晒着，被洗得很干净。
“你洗的？”话问出口，龙马才意识到这里除了她根本就没有别人住，之前便听她说过，安迪·弗里曼是住在外面的。
所以得到的回答自然也是肯定的：“嗯，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叔叔一般不会回来。”
拿衣服本身就是他所找的一个借口，在来时的路上，千叶初已经把迟到的原因向他解释过了，但少女避开了可能会从冰帝退学这件事，只是单纯地将话题转移到了龙马手上的左眼上，稍微叮嘱了几句。
然而龙马临走前，她总觉得自己少说了点什么。
终于，在少年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公寓楼梯的转角处时，她出声叫住了他。
“龙马！”
少年回头：“怎么了？”
“那个……今天的比赛！除了最后一球以外，并没有觉得很精彩。”
龙马皱了皱眉：“你喊住我就是为了损我的？”
“你也可以理解成最后那个反向追身球打得很漂亮。”千叶初微微一笑，“那才是你的网球啊，龙马。”
千叶初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挑起这个话题。
关于龙马的网球是南次郎的翻版这件事，就算是她不说，龙马也很快就会懂得。
而且现在的越前龙马明显没有明白她的这句话，只是拉了拉帽子，然后说：“我的网球一直都是我的。”
“……算了，你迟早会懂。”
和不动峰的比赛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的，便是和手冢的比赛了吧。
他确实很快便要走上那条耀眼的道路了。
“虽然搞不清楚你三番五次说这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想迟早能理解的吧，”龙马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了她，不过随即，唇边就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来，“那么在那之前，记得要来看我的每一场比赛。”
“——诶？为什么？”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千叶初有点儿措不及防。
“不说你说今天的比赛不够精彩的么。那么，至少要看到我打得足够精彩才行吧，就这么说定了！～”
……这是什么逻辑啊。
然而千叶初还没做出回复，就听到少年接着道：“对了，我想吃烧鱼，下次的便当记得要做。”
这才反应过来了的少女瞬间纠结了：“喂！你这是压榨啊混蛋——！！！”
即使千叶初碎碎念着在心里把越前龙马给问候了万儿八千次，但她还是认命般地翻起了料理书，果然自己真是奇怪透了，居然会去迁就这样一个又拽又嚣张还脾气特别坏的家伙。
——只是没有在他比赛时出现而已，寿司店门口冷着一张脸是什么意思嘛。
——他的每场比赛自己不都是再清楚不过了么，干嘛非得去看。
——便当又算什么啊！自己有义务要做吗？有吗？！
可即便如此，手中的料理书还是翻在了烧鱼的那一页上。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幕笼罩大地，算算时间，龙马肯定已经到家了。千叶初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走过了七点，而自己还没有吃饭。
她现在一点儿也没有进厨房的欲望，事实上家中本身也就没什么食材了，正想着干脆出去解决晚餐得了，这时刚巧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来电显示上赫然是Atobe的字样。
——居然会是迹部。
有些诧异地按下了通话键，随即就听到了迹部景吾那怎么都感觉不出华丽的语调：“千叶初，你还真打算从冰帝退学了啊恩？”
“事实上……比起退学这件事，我更纠结的是我目前的晚饭问题。那什么，大爷你吃过饭了吗？”
有道是花自己的不如宰有钱的。
听到千叶初居然还没吃晚餐，迹部难得体贴了一把，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往了千叶初的家，在楼下还不忘鄙视了一下这栋公寓的各种不华丽之处，接着便带着少女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
随便在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大堆的菜，迹部打了个响指告诉千叶初尽管吃，不够再添。
千叶初默默腹诽自己的胃量可没有那么大。
“其实你如果吃过了，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刚巧本大爷今天处理事情有点晚，纯当顺便。”
千叶初耸了耸肩：“那还真是谢谢了。”
“对了，你明天可以照常来冰帝上课。”
“诶？”少女有些诧异，吸了一口果汁，然后道，“她们那么容易就罢休了？”
“本大爷直接告诉她们，你是本大爷的女朋友，所以不能离开冰帝。”
“噗——！”刚入口的果汁就这么生生被呛了出来，“咳、咳咳……迹部，这个玩笑可一点儿都不好笑。”
“你那只耳朵听见本大爷在说自己是开玩笑的了？如果不这么说，神仙都保不了你，再说你还可以帮本大爷挡挡那群母猫。”
——合着是要把她当挡箭牌啊。
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少女立刻就应道：“那么合作愉快，我只要不再被她们骚扰就行。”
然而不知怎么的，这时脑海里却瞬间闪现出了越前龙马的脸来。
精致的容颜像是挥之不去的魔咒，让她顷刻失神。
千叶初顿时被自己吓了一跳，随即猛地摇了摇头，将少年从脑海里驱逐出境。
“那个，迹部，为什么你要选我？就挡箭牌而言，你选择的余地很多吧。”
迹部回答得很干脆：“也许是凑巧吧，不过你倒是正好合适。”
某种程度上而言迹部景吾对千叶初的印象并不算差，其关键在于千叶初的网球技术是数一数二的。迹部调查了一些资料后才得知，原来这个女生的网球居然那么强。
从加入弗里曼家族的户籍开始算起，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所参加的各项女子组比赛无不是完胜，就连调不到录像带的私下赌球赛似乎也没有败绩。
安迪·弗里曼去迹部家拜访的时候，谈及千叶初，甚至毫不避讳地直言这个侄女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赌球收益，只要压自家侄女就不会赔钱。
况且千叶初在寻找回去的方式，这一点迹部是知道的，也便不会存在什么后顾之忧了。等到千叶初离开后，他也差不多毕业了，刚好不用再接受这种女生们的纠缠。
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那般。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Episode 6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