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星象仪》Youmu

16、Episode 5 (2)

　　什么叫做全场哗然。
　　什么叫做乱了场面。
　　什么叫做半途抢人……
　　——口胡越前龙马你当是抢亲呢这！

　　千叶初就这么被拉下了台去，立刻有眼尖的小女生拥到了迹部边上，紧接着灯光师关灯，全场都暗了下来，只留下舞池中的暖色光晕和悠扬曲调。
　　龙马拉着千叶初，头也不回地走向舞池。
　　“喂……放开我啊越前。”
　　就像是整个人都被扯着一样，龙马完全没有考虑到对方是否能跟的上他的步子，也不曾答话，直到把千叶初拉进舞池里。
　　然后转身，对上少女的双眸。
　　“你会跳舞么。”
　　“呃，当然会。”
　　“那就好。”
　　说罢，他执起她的手揽上她的腰，将少女整个往怀中一带，开始跟随着曲调自然而又娴熟地跳起舞来。

　　另一边，迹部也不可能干等着，虽然他还没弄清楚这场意外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知道先接受一个女孩子的邀请，跟着对方也来到了舞池。
　　两对舞蹈的身影交错而过。
　　千叶初下意识地望向迹部，开口想向他解释些什么，却又马上听见了龙马不满的声音：
　　“没有人告诉过你，跳舞的时候要看着舞伴么。”
　　千叶初只好转回头看着他的脸。
　　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一定要邀请函才能入场啊。”
　　“只允许你能收到邀请函？”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为什么你会……”
　　“Ne，我刚刚差点以为我看错了。”他出声打断她的话，“我觉得那种类型的女生不可能是你。”
　　“那还真是抱歉了，偏偏就是我。”千叶初没好气的回嘴。
　　“我还觉得会让别人宣告自己和另一个人之间关系的女生，也不可能是你。”
　　“什、什么……”
　　让别人宣告自己和另一个人之间的关系？
　　他不会是在指迹部的堂姐宣告自己是迹部景吾的舞伴那回事吧。

　　千叶初呆愣了一会儿，甚至没有契合好龙马的舞步，一不小心撞到他的身上。
　　她放开那只搭在龙马肩上的手，揉了揉撞痛的鼻子，接着重新跟上他的步调。
　　“越前，你在发什么小孩子脾气啊，我今天本来就是迹部景吾的舞伴。”
　　“不认识。”
　　想想看，现在还没有到和冰帝的比赛。
　　“……那么迟早会认识的。”
　　“现在确实是认识了。他是你本来的舞伴？还是说再来一场什么家族联姻？”
　　千叶初郁闷了。
　　这孩子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呢……
　　“我说越前，你是不是最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比如说偶像剧？”
　　“没有。”龙马立刻否认。
　　要看也是莱莱子看，即使而他有很不凑巧的旁听到了。
　　虽然就这件事而言，和千叶初所指的意义所差无几。

　　“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我今天是作为他的女伴出席的。”想了想，千叶初还是决定解释一下，哪怕她此刻也弄不清自己干嘛要向这个家伙解释，“谁要和那种家伙联姻啊，除非我的大脑出问题了。”
　　再说，她迟早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联姻什么的更是玩笑话吧。
　　“切，那我是不是应该为抢了他的舞伴而道声歉？”
　　“嗯嗯，你总算弄清楚状况了，你知不知自己刚刚差点把这场宴会搞砸。”
　　“不知道。”
　　“……哈？”
　　“确定是你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千叶初突然没法再接下他的话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跳舞绕至后门口，像是算计好了似的，龙马突然停了下来，拉着她就从后门钻了出去。
　　这里不像前厅，并没有电梯，全凭楼梯上下，即使出了门他的手也不曾放开，一直拉着她飞快跑下了楼，直到跑出酒店的大门口。
　　“——你要干什么？”
　　“你有那么笨么？当然是带你出来了。”
　　“中场逃跑什么的……越前，你有那么恨这场宴会啊？”
　　“明明就不是我恨吧。”
　　他转过头来，与此同时放开了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一直以为，某人一开始就不想在那里待下去的。”
　　……被说中了。

　　“某人是指谁？”
　　“她说是谁就是谁了。”
　　“那你为什么能把某人的心思给看透的？”
　　“因为某人明明一点也不喜欢当大家闺秀。”
　　千叶初突然轻笑出声。
　　“谢谢，”她拥抱了龙马一下，仅仅是一小下，然后就立刻放开，“说真的，我一点儿也不想来这里。”
　　“一句谢谢就可以了？”龙马挑起了眉毛，有点儿玩味地看向她。
　　“还附带了一个拥抱哟。少年，记得不要得寸进尺。”

　　脱离了空调房的怀抱，穿着短裙的少女明显感觉到有点儿冷，哆嗦了一下之后，便有一件外套朝她扔来。
　　下意识地接住，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龙马的外套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上，他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衫。
　　“……你不冷吗？”
　　“男生的体质会更好一些吧。”
　　千叶初本欲打算把衣服还给他，谁料对方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开了，只留下一句话：“立刻穿上。”
　　少女撇了撇嘴——算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套上外套，无疑暖和了不少，她小跑着跟上去，却无奈高跟鞋怎么都跑不快：“喂，等等我，你现在要去哪儿？”
　　“你呢。”
　　“我怎么知道啊……”
　　“是么。”
　　“不要动不动就那几个字了啦！越前你这样可真不可爱！><”

　　抗议似乎没有什么用，反倒让少年有些黑线。
　　“阿初。”
　　“嗯？”
　　“我在喊你的名字。”
　　“……真难得，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什么白什么白的喊下去，绿白有了灰白有了，下回难不成是银白？”
　　“刚刚就有喊你的名字。”
　　“嗯，然后呢。”
　　“……刚刚还有听到你喊那个家伙的名字。”
　　……她刚刚，好像是逢场作戏喊了迹部那个家伙“景吾”吧。
　　对话像是充满了魔力一般，为的不过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终点。
　　千叶初不是傻瓜。
　　“那么，龙马——这样你满意吗？”
　　“诶～”少年的语调如同唇角那般一起微微上扬，“还不错。”
　　“真是的，没见过比你还孩子气的家伙了。”

　　他突然间又一次牵起了她的手跑得飞快，平稳的喘息声和耳边的风声混杂在一起，向着家的方向奔去。
　　掌心间的温度灼热，让千叶初怔怔没有松开。
　　“去哪里？”
　　“先回家，换掉这身衣服，然后再带你去个地方。”
　　龙马没有说得很详细，千叶初不禁调笑道：“算约会吗？”
　　“你觉得算的话也差不多。”
　　回答竟是如此这般出乎意料。

　　越前宅来过那么多次，倒也算是轻车路熟，龙马对南次郎的解释只有一句：在宴会上遇见的——然后就把她推进了莱莱子的房间，外加扔了一套运动服进去。
　　“换好，给你五分钟。”顺便恶作剧地锁门。
　　千叶初对着门一阵猛敲：“……小子你太霸道了喂！”
　　“已经过去一分钟了。”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欠揍得要命。
　　结果从进门再出门总共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临被拖走前，千叶初还不忘向满脸惊诧的伦子夫人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了！><”
　　——所以说那个家伙到底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啊。

　　伦子夫人向两人挥了挥手：“记得早点回来。”
　　南次郎眯着眼睛打算偷偷跟踪，结果立刻被伦子夫人给拽了回来。
　　“……我这不是不放心嘛。”
　　“你只是想去看热闹而已吧，再说穿着运动服出去能有什么？”
　　刚刚洗完澡出来的莱莱子，刚一回房间就看到千叶初遗留在自己床上的衣服。
　　随手翻了翻衣领出的标识。
　　“这不是Armani的限量款么……？”
　　——如果大爷知道了千叶初把他买的衣服随便扔在别人家，不知会是何种感想。

　　舞会上，一曲终了，是交换舞伴的时间了。
　　迹部景吾发现自己原定的舞伴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彻底失踪，他怨念地想打千叶初的电话，却意识到她今天穿的裙子根本没地方放手机。
　　堂姐大人忍着笑已经忍了很久了。
　　她走过来拍了拍自家堂弟的肩膀：“别找了，刚刚我看到她被那个男生给带走了。”
　　“什么？本大爷怎么没看到？”
　　“走的后门。”她递了一杯果酒给迹部景吾，“度数不高，来试试借酒消愁？”
　　“本大爷没什么可愁的，她跟本大爷又没关系。”
　　“哦～”一波三折的圆润音调响起，“终于承认是来耍我的了？”
　　“……”迹部被成功地套话了。

　　微妙的约会开始于微妙的相遇。
　　而这初次“约会”的地点，也着实够微妙的。
　　他带她来的地方，居然是室内旱冰场。
　　千叶初笑着想，自己怎么也应该猜到了才对，越前龙马最擅长的，除了网球不就是轮滑了么？
　　当然，也可以再加一个睡觉。
　　龙马租了两双旱冰鞋，然后递给她一双。
　　“会滑吗？”
　　“唔，不会。”
　　“我教你。”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起伏，一如那张平静而又精致的脸庞。他弯腰低头，侧着脸，墨色的发丝垂在耳畔，熟练地将旱冰鞋穿好。
　　然后他一把拉起千叶初的手，带着她滑往场内：“走了。”

　　【捧脸】这才叫约会啊！
这对写得很荡漾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