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Episode 4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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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的头发就贴在千叶初的耳畔，衣服同样也被沾湿，周围蔓延着一股清醒的葡萄香。
怔了好几秒，千叶初才率先反应过来，戳了戳龙马的肩：“喂喂，起来了，你还想压到什么时候。”
龙马很悲催地站起来，然后把帽子理正，刻意拉低。
“切，虽然有点倒霉，不过也算达到目的。”
他向千叶初伸出手，少女毫不犹豫地搭了上去，他稳稳地把她拉了起来，却又因为惯性一不小心带进了自己怀里。
或许龙马没什么情商而千叶初又太大大咧咧了，居然都没有因为这个过于暧昧的动作而产生什么不适的情绪。
“谢谢。”待到站稳后，千叶初还是道了谢。
“举手之劳罢了。”
“你的衣服，怎么办？全湿透了。”
“反正你也湿透了。”龙马不甚在意，“回去换就好了，家离这里不远。”
“……我家离这里很远。”千叶初咬牙切齿地道出了事实，却又很快想到导致两人落入这般境地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
“先穿我的回去。”他突然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得分外灿烂，“反正现在一样高。”
“……”千叶初郁闷了。
要走也得等比赛结束，宛如落汤鸡一般的两人只好先回归青学的阵营里。
除了被调侃还是被调侃，桃城一眼就认出了千叶初：“你就是上次那个说自己单挑冰帝网球部的女生！”
一惊一乍地着实让千叶初吓了一跳，怔了怔然后点头：“是我。”
“单挑冰帝网球部？你们在开玩笑吧。”
“嘶～他向来会夸大事实。”
“你说谁夸大事实啊！臭蛇！”
还没三句两句，青学这边就起了内讧，不过倒也吵得欢快，甚至无暇顾及一路遥遥领先的比赛战况。
倒是不二率先凑了过来：“好像没在青学见过你。是外校的学生吗？”
“嗯。冰帝一年A班，千叶初，请多指教。”
“呵呵，青学三年6组，不二周助。跑去单挑冰帝网球部，看来千叶桑的网球打得很好？”
“切。”还没等千叶初回答，就听见龙马不满的声音。
少女立刻来了兴致，指了指一旁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龙马：“他是我的手下败将。”
“……”龙马怒瞪了千叶初一眼，大有立刻就要扑上来砍人的架势。
“那还真是厉害呢。”不二笑得眉眼弯弯，“不过千叶桑好像跟越前很熟？”
“不算很熟。他的爸爸是我的网球教练，所以才认识的。”
不算很熟。
这话在龙马听起来怪异透了，居然有点儿想出口否认。
——明明在那之前就认识了。
“那你就这么穿着透湿的衣服回去吧，反正我们不熟。”少年的声音很没好气。
“什么啊，把我弄成这样的人不是你么？给我负点责任啊少年！”
“要说负责也应该是你先说才对吧。”
“你……！”
不二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个小家伙拌嘴，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球场上，裁判报分，青学三场完胜，顺利晋级下一轮。
但是由于青学是首战，必须要打完五盘，结果只好再熬到单打一和单打二结束。
海棠过后是河村，河村拿起网球拍就进入了爆发状态，而不二更是刚上场……就结束了。
照例是两所中学之间的握手，千叶初坐在一旁性质恹恹地看着球场。饮料黏黏的，尤为不舒服。
身边还有龙崎教练。
“你就是南次郎新收的那个学生？”
“唔，嗯。”
这种事情没必要否认，千叶初自然点了点头。
“他还向我抱怨他被骗了，本来说是一个不会打网球的女孩子，没想到网球打得很不赖。能被他称赞成‘不赖’的，那么一定是很不错了。”
千叶初想了想，只好变相地用越前父子俩的口头禅回答道：“我还差得远呢。”
“哈哈～”龙崎教练爽朗地笑出了声。
握手完毕，龙马直接背起了网球包叫人：“走了，除非你还想一直这么湿着。”
千叶初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宠物一样被唤来唤去……
好吧，认了，谁让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家呢。
从出越前宅再到回来，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
开门的伦子夫人有些惊异地看着眼前湿漉漉的二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马没好气地瞪向千叶初。
千叶初立刻回瞪过去。
伦子夫人当下心中了然。
“快点进来把衣服换了，阿初也是，这个天很容易感冒的。”
“真不好意思呐师母大人。”千叶初讪讪陪着笑脸。
偏偏这一声“师母大人”，险些让龙马没站稳，差点再度摔了个跟头。
——怎么感觉比“南次郎哥哥”听起来还要惊悚得多？
龙马翻出一堆衣服，最后找了件较大的衬衫和外套扔给千叶初：“去莱莱子的房间换。”
那满柜子的FILA和YONEX让千叶初很想自插双目。
但转念一想，自己要是想要可以刷安迪的卡，但是她又着实不好这些，于是干脆不再纠结这个，乖乖换好干净的衣服出来。
——瞬间惊艳了。
——不对，是帅呆了。
这样说可能有点儿夸张，但莱莱子在看到千叶初穿着一身男士运动服出来后，确实有双眼冒红心然后扑上去蹭了蹭：“阿初如果是男孩子的话，人气一定很高啊！穿龙马的衣服很帅！”
“切。”结果再次遭到了龙马少年的强烈不满。
南次郎在得知千叶初没有看到比赛是因为龙马和桃城组队进行双打后，自然是把自家儿子给嘲笑了一通。
话题的中心无疑是“就凭你的双打技术”balabala。
龙马抱着他的卡鲁宾一言不发，周围散发着黑色的气场。
卡鲁宾在他的怀里惊悚地喵喵叫个不停。
再听到龙马下场居然被禁赛了，南次郎已然笑到了内伤。
少年拿起球拍，对千叶初道：“喂，出来打球。”
千叶初向南次郎耸了耸肩。
“今天还算赚到了，哪怕大叔他不肯跟我打，但好歹他儿子愿意。”
打球的时候，少女还不忘调侃上两句，但是不断进行着回击的少年却一言不发。
按理说应该已经不再生气了才对，偏偏看着他还是一副炸毛的样子，让千叶初怔怔搞不懂这个家伙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索性自己也不再出声，打球。
于是后院就只剩下来回击球的声音、脚步声以及沙沙的风声。
没有人计分，有赢球也有失球，不知道就这样打了多久，她突然听见对面球场的少年开口了：
“每次都和那个臭老头打球，还真是狡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千叶初停止了挥拍，揉了揉眉心道：“你在说谁啊？我一周才找他打一个下午，还多半是在你比赛的时间，你想跟他打球的话是随时随地的吧。还是说……原来你有恋父情结？”
现在轮到龙马发球了，但他同样也没动。
千叶初想，他估计是被自己气的。
这样想着，不禁有几分高兴，恶趣味的那种。
可龙马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对着千叶初摘下了帽子，一双琥珀色的明亮瞳仁直直对向少女的眼睛，四目相对。
“我说你很狡诈，一周只来一次还挑周六的下午，每次来了也只是跟他打。”
话语很清晰地传入耳中，通过种种复杂的过程一直传入听觉神经，再被转换成信息沉淀进千叶初的心里。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啊。”她的声音很轻，有一点点颤。
连千叶初都不清楚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声音会发颤。
“当然知道。还是说，需要我再重复一次？”
千叶初立刻投了否决票：“不用了，我听得很清楚。”
——合着这孩子是为打球得不到优先权而怒了？千叶初为自己这惊悚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对，越前龙马不应该是这种人。
如果真要问他是哪种人，那么大概是为了打球排队等上一天也没关系的那种。所以断然不会出现自己之前的猜想。
可是又没有别的回答可以解释他句奇怪的话了。
少女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越前龙马真的没弄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只是觉得有点儿不爽，不爽的由来在于千叶初三次来找他。
第一次是因为找不到去他家的路——实际上是找他家那个臭老头。
第二次是为了找他回家——实际上是他家那个臭老头推三阻四顺带变相指使的。
第三次，本以为是来看他的比赛的——但居然是因为他家那个臭老头赶人赶过来的。
说得再严格一点，他和千叶初的重逢也是因为千叶初要找越前南次郎。
千叶初盯着球拍看了好几十秒，最终吞吞吐吐地说出一句还算完整的话来：“我说……现在啊，不是在和你打球吗？呃，不然的话我跟大叔商量一下，把时间改成周日？”
“……”
问题根本就不在这里吧。
“算了。”龙马把帽子重新待上，估计再跟眼前的女孩子废话也没多大的用处。“虽然我下场禁赛，但下下一场，对不动峰，我出任单打二。”
“……哦。”千叶初的眼珠飞快地转了转，立刻回想到正是那场比赛之后，龙马才彻底觉醒了的，“单打二，很不错哟。”
“你可以过来看。”
“我去……应该不太好？”
“你今天不是过来看比赛的么。”
“嘛，这到没错。那我就去看看好了。”
“还有，”他转过身远去，留给千叶初一个背影和回荡在静谧院落中的声音，“以后过来的时候，等我回来，跟我打一场再走。”
——真是孩子气的态度。
不过也无所谓了。千叶初只当是他那个好胜心又再度作祟，暖暖地微笑起来，应道：“好。”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Episode 4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