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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地狱的通行证 ...

  •   【2011年8月18日星期五 16:00 D城孙哲涵所租公寓】

      孙哲涵是故意忘记买盐的,他知道,那个女人口味比较奇怪,虽然不爱吃辣,却受不了太淡的食物。派去监视她的手下消息传得到快,自己好歹赶在她回家之前出现在她面前了。岑寂还不知道,自己一听说她回到D城,表现得十分积极的原因。这次所谓的出差,也是特地等她回来了,演员到齐,才开始实施的。就为这,他还特意请了假,若是不成功,就亏了。要知道,警察的休假,金贵着呢。
      胡思乱想之间,孙哲涵已经走到自家楼下,抬头看看屋子里亮着的灯,深吸一口气,走上楼梯。
      按了门铃,开门,进门,换鞋,把包挂起来,很好,到现在为止,一切还算正常。孙哲涵眼睛余光观察着苏文芳的反应,不会吧,这么镇定,按照她的性格,应该早就闹翻天了啊。孙哲涵不由得眉头微皱,如果她打算装傻充愣,自己的计划就会被打乱,还得再想其他办法让她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来,否则,自己的那些解释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哲涵,”苏文芳装作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轻松些,“前天的时候,我遇见一件奇怪的事,当时我去超市买完了东西出来,居然看见一个人,长得和你特别像。你说,我是不是想你想得太厉害,犯傻了,你在外地出差,怎么会在咱们小区对过呢?呵呵。”苏文芳干笑两声,没敢看对方的表情,她怕自己会再也撑不下去,更怕对方说谎,真的露出什么破绽,让她彻底寒了心。
      孙哲涵沉默了一会儿,半晌,语气沉重地说:“是,你看到的就是我,我和岑寂在一起。”
      苏文芳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像是要在他脸上找出说谎的证据。但是孙哲涵让她失望了,只给她一张带着愧疚和不忍的脸。
      出乎孙哲涵的预料,苏文芳并没有像个泼妇一般大吵大闹,只是安静地慢慢把右手伸向沙发的缝隙,抽出了一把水果刀,刺向他的左胸。
      孙哲涵看到苏文芳得手伸向沙发缝隙的时候,就隐约觉得不对劲儿,好在他也有些身手,反应够快,避开了最要害的部位,那把刀就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左肩。
      其力道之深,下手之狠辣,让孙哲涵都目瞪口呆——那一刀,是绝对准备杀人的。
      然而苏文芳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她用力拔出了那把刀,鲜血溅了她一脸一身,原本就丑陋变形的脸此刻如同地狱的魔鬼,眼睛里的杀意没有丝毫减少。
      孙哲涵赶忙用没有受伤的右手钳制住对方的两只手,她毕竟还是个弱女子,自己若是有了准备,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听我说,我之所以答应和她在一起做五天情侣,是因为她说,她家里的医院可以让你的容貌完全复原。我之所以瞒着你,是怕你知道了伤心,我是没有办法,你,你恨我我认了,只是,先别杀了我,不然,谁来照顾你?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苏文芳呆呆地望着那个涌着鲜血的伤口,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开始不住地颤抖,滑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她在干什么啊,她在干什么?不管怎么样他至少还是爱着自己的,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自己,只要他的心还在,自己一定会原谅他。可如今,自己却一心想着杀死他,而且,最终伤害了他!想到当初对方为了救不争气的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她真的是罪无可恕,万死难辞其咎了。
      孙哲涵忍着痛,只是先用手用力按住了那个伤口,决定趁热打铁、速战速决,“文芳,我爱你,这一点永远不会变。我答应她下次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五天,之后,你就能恢复你的容貌,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文芳听到这里,一下子止住了哭声,赶忙道:“不行!我绝对不同意,这张脸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我也不怕,我只要你陪着我,你绝对不能再和那个岑寂在一起了,如果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在一起,哪怕只有五天,我也会难过嫉妒死的!”说完,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然不哭的缘故,开始不合时宜地打起嗝来。
      孙哲涵嘴角微抽,但还是保持住了严肃的表情,佯作面露难色,低下头,声音沉重道:“这,只是一个方面,其实,最终让我不得不答应和她在一起的原因,是,她,她说她掌握了你杀人的证据。”
      苏文芳一下子呆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2011年8月19日星期六 8:20 D城苏文芳家】

      昨晚,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许久,等到苏文芳想起对方还是个伤患的时候,孙哲涵已经流了不少血了,脸色青白得像个鬼。孙哲涵要自己去医院,苏文芳不肯,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戴上帽子追出来,就看到前面的人身形晃动两下,堪堪要倒向一边,连忙冲上去扶住他,心疼地埋怨他:“你说你逞什么强,要不是我追上来了,你还说不定会怎样呢。”
      孙哲涵是感觉到后面有人追上来,才假装要昏倒的,此时故作虚弱地柔柔一笑,轻叹道:“抱歉,让你担心了。”气若游丝的感觉相当逼真。
      苏文芳看到这全方位立体声的3D版现场表演,视觉冲击性和心理冲击性都达到了5颗星,手上一抖,差点把孙哲涵直接扔出去。
      孙哲涵实在太不地道,把苏文芳彻底变成了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妞了。
      今天一早,孙哲涵就带着苏文芳去看了一眼她自己的家,也就是对门儿。
      孙哲涵引她到厨房,苏文芳一看,果然,那一套曾用作凶器的刀具,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拿走了,桌子上只有东西搬走之后留下的脏印子。
      “现在怎么办?”苏文芳愣愣地问。
      “暂时,还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答应岑寂的要求——”
      “不行!”苏文芳立刻打断对方的话,“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孙哲涵望着她,眼神略显受伤地黯淡下来。
      “你,”苏文芳也急了,不知所措地抓着头上已经长长了些的短发,“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怎么也不能忍受别人这样欺负你,而且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孙哲涵没有说话,继续用受伤的眼神凝视着她。
      苏文芳被盯毛了,发起脾气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任性!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理喻!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自作聪明出的馊主意!这么危险的东西早早丢掉不就好了,还非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苏文芳两个拳头对着孙哲涵胡乱敲打起来,一个不慎打到对方肩上的伤口。孙哲涵忍住没说话,苏文芳却还毫无自知,血很快从绷带里面渗出来,又把他的淡蓝的衬衫染红了。
      “这,哲涵,你的伤口裂开了么?”苏文芳终于看到孙哲涵肩膀上仍在逐渐蔓延的红色,赶忙停了手,帮他把衣服脱下来,才发现伤口附近纱布几乎吸饱了血,“哲涵,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却还只知道怪你,对不起,哲涵,我怕,我好怕,我怕被人抓起来,我更怕失去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你别离开我,我求你,永远陪着我……”
      孙哲涵单手抱住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几次张嘴,却无话可说,只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苏文芳这边渐渐安静下来,一个想法在她心里开始形成,她不想再做冷宵的累赘,拖他的后腿,她也想帮他,做个有用的人。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麻烦的人或事,只要让他消失,就好。

      “旗帜侦探所,”苏文芳看着手上,从孙哲涵外套口袋里翻出来的名片,不自觉地念出声来。
      是老天在给我暗示吗?
      仔细端详着这张,孙哲涵特意留给她的,地狱的通行证,苏文芳笑了,嘴歪向一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地狱的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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