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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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紫竹拿出那方砚台，沈墨就知道自己今天这个风头是出定了。只是他虽然知道那是块好砚，却不知道那砚竟这样有名。
“你从哪里得来的？”刚才还在旁边看热闹，的一个长相妩媚，身着蓝衣的公子开口问道。
“齐云轩，你怎么在这？”沈墨不认识这人，陆天野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太史令家的公子。
齐云轩不理他，接着追问沈墨：“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只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回答道：“那个，是我邀请齐公子来的！”被人遗忘许久的周公子，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陆天野却看也没看他，前跨一步，挡在了沈墨身前，对齐云轩回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告诉你？”
原本正准备说话的沈墨，被陆天野抢了发言权，只好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天野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仗义，总是护着自己，就算跟他说自己可以应付，他也还是会护着自己。
齐云轩不理陆天野，认准了似的，接着对沈墨说道：“好，我不问你是怎么得来的，但我想要这块砚台，你出个价怎么样？”
陆天野一听怒了，当即回道：“不卖！/不卖，多少钱都不卖！”说完就愣了，转身看看沈墨，又转过头看着眉头蹙紧的齐云轩。刚才那个比自己还快的声音，是阿墨的吧？
齐云轩拧着眉头，不肯干休：“那我拿东西和你换，怎么样？”
“不换！”这次陆天野忍着没有出声，果然听见沈墨的低沉声音。
齐云轩仍旧不死心道：“刘和子《天外飞仙图》的真迹，如何？”旁边有人抽气，那可是前朝的皇帝都想收藏的名品啊！
沈墨皱眉：“我说了，不卖，也不换！”说完就让紫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齐云轩见紫竹要把砚台往盒子里收，眼神扫过桌子上的东西，突然眼前一亮，大声道：“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场？谁赢这砚台就归谁！”
沈墨眉头紧蹙，紫竹却很是懊恼，早知道自己就不该一时兴起，害公子被人纠缠。又恼齐云轩强人所难，这人好生无赖，公子都说不愿了还要这般强求，居然提出如此无耻的要求。
陆天野也被齐云轩的话气笑了，冷笑道：“你说比就比，你当自己是谁啊？”
沈墨的反应很平淡，只是再次重申了一回自己的立场：“我说过，这砚台我既不卖，也不换，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把这个砚台给你的！”说完就要带着紫竹离开！
齐云轩上前一步，拦住沈墨，出言相激：“你不是不是！你怕会输给我，别人会笑话你？”身为太史令的儿子，他对自己的才学很有信心。
陆天野再次上前，不耐烦的将齐云轩拉开。沈墨漠然看他一眼，带着紫竹仍旧要走，青竹在外边听着，早已叫船家将小船放了下去。
齐云轩急了，挣脱陆天野的束缚喊道：“沈墨，你连跟我比试都不敢，你根本不配用那块砚台！”
沈墨闻言停下了步子，冷着脸漠然地看向齐云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得到这块砚台，我也不觉得你有资格评判我配不配用这块砚台，但我会让你知道，至少你绝对不配用这块砚台！”说完，转过身往准备好的桌案走去。
齐云轩被沈墨的冷眼震住，愣了一下，也跟着走到桌案边。
陆天野则对好友的转变既欣喜又不解，以阿墨的性子，这么几句话怎么可能被刺激到。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毕竟就是泥人也是有脾气的。想通了这一点，脑子转的也更快了，随即他就想到了一点：“砚台是沈墨的，那齐公子既然想比试，是不是也该拿出相应的诚意呢？”
齐云轩闻言当即派小厮回府去取刘和子的《天外飞仙图》。陆天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待对周宁说道：“好了，开始吧！你们刚才拟的什么题，压的什么韵？”
周宁愣愣的回道：“以秋水为题，作一首七律，不限韵。”说完又命人点了一支梦甜香。
沈墨和齐云轩各自思索一起来。一炷香烧了一半时，齐云轩先有了，提笔写出，又改抹了一回，誊写出来交给周宁。又转头看向沈墨，见他还看着湖水发呆，心里有了顿时有了底气。众人因沈墨还没写出，便先看齐云轩的：
秋水
清江连海碧波平，水天一色浪花起。
藕花湖上日日开，柳树江边时时发。
云端仙子偷眼看，林中少年倾耳听。
晓来秋水谁人醉，夜底春风无人问。
众人看了皆说好，只等着沈墨的诗出来，好做个评判。待香快烧尽时，沈墨回过神来，提笔一挥而就。
周宁接过，因读道：
襄江流水天上来，神域巫山秋色连。
王孙公子向天笑，女中尧舜定乾坤。
有怀霁月光风度，无情旭日暗天流。
意存志在千秋颂，心移物换事事休。
众人看了都不由惊叹：“是从何处得来的！不似闺阁中的男儿，竟是个壮志凌云的女儿家。”
陆天野也极为惊讶，原是知道阿墨书读得多，又是有见识的，要写诗自然不会比别个差！只没想到沈墨竟这般才华逼人，让他一时又是意外，又是欢喜。怔怔的了沈墨一会儿，张了张嘴又不知说什么，最后只上前来狠狠的拍了两下肩膀，道：“阿墨，好样的！”
沈墨微微一笑，算是回应。转而看向齐云轩。只见齐云轩已是面如土色，脸色难看的吓人。
陆天野也不管他，只问周宁：“几位可评判出我家阿墨与齐公子孰优孰劣？”
周宁和身边的几人互相看了看，都道：“论意境，自然是沈公子这首为上！”
陆天野得了话，顿时得意笑道：“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不知道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好受不好受？”
齐云轩听了这话脸色愈发难看，又发作不得。正好这时打发去取画的小厮刚好来了，齐云轩对小厮说了声‘把画交给沈公子’后，就先行坐上小船往岸边去了！
青竹站在外边见本是替自家公子备的船，却被别人用了，心里先还有些不快，待紫竹拉着他绘声绘色地把事情讲了一遍，立刻笑了。这可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此事一尽，立刻便有人来和沈墨搭话，或是问平时都读些什么书，可喜欢画画什么，也有如周宁一般邀沈墨入社的。
沈墨礼貌的答了几个问题，又婉言谢绝了周宁的邀请，只等着船靠了案便离开。陆天野虽然也想让沈墨多出来走动，但却明白这些人只怕多不是真心相交，见沈墨被问得不厌其烦，隐隐的皱了眉头，便上前一阵插科打诨，打发了那几人，拉着沈墨复到船边聊天。待上了岸两人约好日后再聚后各自回家。
陆天野到家后，如何抄了沈墨的诗给自家姐妹看暂且不提，只说沈墨到家后，也顾不上教导紫竹，只叫他取出那块纹竹的端方砚台，一个人对着砚台上的竹子兀自发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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