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故事》依漠

3、第三章

　　（3）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
　　“哈，搞笑！你不认识我，我记了你4年，清清楚楚！”
　　“……是吗？
　　那么看来我赢了……”

　　*************************************************

　　“小姐，请问XXX次列车的乘务员是哪位？”
　　“你找人啊？”小姐的声音很是警惕。
　　“不、不，我有事。”
　　“有事？”
　　“嗯，嗯那个，你们列车员帮了我忙……”
　　“噢，那天跟车的好几个，你说的是哪个？”
　　“长得挺精神的，看着挺顺眼的。就是不办人事！”当然后半句我是在心里嘀咕的。
　　“你说的是张桐吧，弓长张，木字旁加同学的同，表扬信上的名字可别写错了！”丫头那头兴奋得什么似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还很热情地留了张桐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看来丫张桐又跑这来祸害咱阶级姐妹了。

　　人只要装了心事就会有所不同。
　　这里应该是我所中意的环境，不被人打扰，没有太多的纷争，尽管菜市口的吆喝还是能轰痛人的耳膜，却依然透出平静。
　　我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快的处理完公事，躺在这最好的旅馆，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马车和“狗骑兔子”开过时留下的尾气。

　　一旦闲下来我就会下意识的拨着那个这几天来很是熟悉的号码，继续我的投诉工作。
　　铃声响了几下被人接起，我拿腔拿调的开口说：“我投诉！”
　　那头的女的见怪不怪的哦着。我说我投诉一个叫张桐的。
　　电话里沉默几秒，一个用平缓的声音说：“你他妈抽风吧！我这几天病假连家门都没出，你大脑积水啊！”
　　我神经质的嘿嘿笑了，说：“谁说投诉这两天的事，我是向政府和领导对你的人品提出意义。”
　　贼人的声音立马轻松了很多还参杂着隐隐的兴奋，“丫认识我吧？校友？……噢，别是我抢了你码子，跑这伺机报复来了……”
　　“靠！我他妈还驾驶员报复呢！张桐你丫还记得我是不是，少在这装智障！”
　　“你谁啊？”
　　“秘珊还记得吗？”
　　那头毫不犹豫的说：“没听过。”
　　我愤恨的扔了电话，心一跳一跳的疼，说不出的失落感，电话在床角突的响起，音乐一声高过一声听得人心忙。
　　我不耐烦地抄起来吼：“说话！”
　　“切，还真有人用自己手机投诉的……我们这有来电显。”
　　我说死！然后狠狠按下了拒听。
　　手机再次不知气馁的响，我不等对方说话先喊：“滚！”
　　我们科长和颜悦色地说：“小王啊，看来你是打算在那当常住人口了。”
　　“……”

　　科长传达了指示两天后返程，手机除了接收到几条骚扰短信没有再响起，临走时我眷恋的看了看小镇的景物，心里的情绪应该叫惆怅吧，很多事情注定只能成为记忆。

　　又回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环境，一切熟悉的让人窒息，我压抑起所有，像其他人一样来去在道路上，每天的道路，生活的道路，人生的道路，也许真的只能如此……

　　两点的时候手机没有任何预兆的响了，陌生的号码，我揉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问：“谁啊？”
　　“校友，请你喝酒。”
　　我突然莫名的兴奋，颠颠的去了约好的地点，甚至没有多问为什么。
　　酒吧摇曳的灯光下他的侧脸和很多年前一样，冲我挑挑眉毛笑。
　　我假模假似的冷静，凑过去问：“认识我？”
　　“不认识。”他继续喝酒，脖子都没扭一下，但我看见他嘴角微微的笑纹。
　　丫装吧！不认识我冲我挑屁眉毛，真当心灵感应呢！
　　我说：“等人？”
　　“等一校友，一大脑进水的白痴。”他笑着一个劲拧手里的瓶子。
　　我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身旁响起了音乐，看着他按下接听键，我对着手机一字一字的说：“哈，搞笑！你不认识我，我记了你4年，清清楚楚！少他妈装失忆！”
　　他慢慢的转了下巴台椅，背对着我，我看到他抖了下肩膀，“……是吗……那么看来我赢了……我跟自己打的赌赢了，赢了我自己。”

　　我闪神的时候他转过身，毫不避讳的直盯着我，幽暗的空间和着巴台微微的亮度，他的眼睛一闪一闪……
　　……

　　*************************************************

　　“王拓，张桐他从来没喜欢过我。”
　　“妈的人渣！”
　　“王拓，他在意的人好像是……”
　　“走，找他去，他要敢说耍你玩的，妈的老子这辈子跟他没完了！”

　　记得秘珊用怪异的眼神紧盯着我，小声地嘀咕：“也许，他就是希望你没完呢……”

　　已我当时的气愤程度根本不会去仔细思考，我冲到张桐的宿舍楼下，大声的嚷嚷让那小子滚出来见我，路过的人退避三舍，张桐在我嗓子快喊劈的时候探出了头，丫坐在三楼的窗台上探出半拉身子，微微扬起嘴角。
　　我很窝囊的跿了跿脚边的土转身离开，那小子的笑容在一瞬间晃得耀眼……

　　从此后秘珊总是刻意躲开我，我们从小的交情就耽搁在了那小子的手里。

　　*************************************************

　　想起从前，我戏虐的笑着用手勾他的肩膀，“小子，不会一直惦记着我吧。”
　　他斜着眼用余光瞥我说：“哼！”
　　我说：“交代吧，赢什么了？”
　　……
　　他终于推开酒瓶子，声音压的很低很低，“爱也好，恨也罢，都会一直记得，总比忘了好吧。”
　　“恨一辈子呢？”
　　……
　　“……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