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燕不成夏》花影深

5、第五章 教官

　　“格林德沃先生。”阿诺德·阿道夫干巴巴地说道：“即使你很伟大，也不能抹除我——一个热爱魔法的麻瓜使用魔法的权利。”
　　“阿道夫，我记得半月前你还对魔法不屑一顾。”盖勒特·格林德沃故作惊讶地问道。
　　“不不不！”阿诺德连连摆手，“先生，我热爱魔法，魔法不仅给我枯燥的、三点一线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乐趣，还使我节省了许多珍贵的时间。”
　　“比如你常常在实验室里待上几个星期不出来，然后突然接到殿下的传召——就直接用‘清理一新’了事？”特伦带着笑意问道。
　　莫斯利安轻咳一声。
　　“原来魔法的魅力对你而言只有一个……‘清理一新’？”格林德沃戏谑道：“你是不是还经常使用切割咒？因为在做实验不想分神，就用切割咒把桌上的牛排自动切成不同的份。”
　　“飞来咒也是你经常用的。嗯，开会的时候东西忘拿了，一个飞来咒就把文件带过来了。”
　　除了阿诺德以外，其他几名圣徒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阿道夫。”格林德沃温和地问道，“你确定你不需要再回去一趟了吗？在未来，你的能力可是会派上大用场的。”
　　“……好吧，我明白了。”

　　阿诺德悄悄返回麻瓜界。她并不想现在回到阿道夫老宅，那里都是军人或军人家属，其中不乏有她的熟人，一旦被认出来就很难脱身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那时候在军队时，上面人为他们特制的通讯工具，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拨通那个原本打算删除的号码。
　　“我是莫利亚·格林。”
　　“……教官。”
　　那一端瞬间挂断。

　　阿诺德哭笑不得，只得再次拨号——这次倒好，她的教官干脆不接了。

　　是的，莫利亚·格林是阿诺德的教官，也是她在十年的军队生涯中最尊敬的人。军队里的每一个人都值得尊敬。在阿诺德短短十年的军旅生涯里，她见过有同胞为了执行任务毅然牺牲自己的；见过面对困境毫不畏惧、奋勇向前的；见过退役的老军人拖着病残的身体，拒绝政府的赡养返回故乡的……也见过烈士们牺牲后，人民为他们竖的墓碑。
　　在军校时，阿诺德有一个同学，他去执行任务，为了保护人质，硬生生地被恐怖分子毁了左臂。后来军校的校长请他回去给预备军们演讲，他只说了一句话：“在战场上，没有受过伤的士兵不是真正的士兵。”

　　几乎每一个在军队里混的人都有伤，身上有，心也有。阿诺德的教官是一位标准的德国军人。他有着军人所有的优秀品质。

　　阿诺德挠挠头，心想如果教官不收留她，就真的要睡大街了……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我是阿诺德·阿道夫，我正在寻找住处中请稍后再打扰……”
　　“你在哪里？”熟悉的男声打断她的话，问道。
　　“……教、教官？！”阿诺德目瞪口呆，反射性地立正站好：“报告，阿诺德·阿道夫已返回柏林，请指示！”
　　“……你在哪里？”男人顿了一下，“我去接你。”
　　[原来我今晚不用露宿街头啊。]
　　“教官，我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找地方住好了”阿诺德矜持地说。
　　“好啊。”
　　“……不行，教官我现在没钱，你快来接我吧。”
　　“……你在哪里？”男人似乎低声叹了口气，又问道。
　　“我在菩提树大街。”
　　“就在那里等我。”教官干脆地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阿诺德松了口气。

　　菩提树大街是欧洲著名的林荫大道，两边栗树和四季常青的菩提树婆娑成行，微风乍起，婀娜多姿，尽显浪漫，这时候整条大道如诗如画，菩提树大街也因此而得名。在战争时期，菩提树大街周边的建筑毁于一旦，现在的菩提树大街是仿造原来修建的。

　　阿诺德在临走前一天，拜托友人爱得拉，把自己已经破的像破布一样的军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之前大半年的逃亡使它破得不成样子，对此阿诺德表示十分无奈。
　　已经退役了，阿诺德尽量不再穿军装。今天她里面穿着衬衫，外面只套了件薄外套，在小雨飘飘的天气里不冷也显得凉。阿诺德叹了口气，为自己没有穿厚外套感到后悔。
　　阿诺德觉得冷嗖嗖的，不禁拉了拉衣领。这时一件大衣披在她肩上，阿诺德愣了愣，抬头一看，现在站在她面前，刚刚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给她穿的好人——正是她的教官，莫利亚·格林。
　　“教官。”阿诺德尴尬地笑笑，刚想把大衣还给教官，却被他拦住了。
　　“穿着。”莫利亚·格林淡淡地说。
　　“呃，教官。”阿诺德只得停止动作。她抿抿唇，犹豫着说道：“您最近半年来……还好吗？”
　　“不止半年。”
　　“……？”
　　莫利亚·格林看着她：“你是在去年12月在不莱梅消失的，我向军方隐瞒了你的消息，并寻找了你整整三个月……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你。而现在，已经是新一年的10月份了。”
　　“……好吧，大半年了。”阿诺德本来想要犯贱地调戏一下自己的教官，最终还是在他的目光下打消了这种念头。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很抱歉，我……”
　　“我知道。”莫利亚·格林又打断了她的话，“走吧，去我家。”

　　阿诺德安静地坐在车后座，托腮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车停在一栋简单的房屋前，格林帮她打开车门，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这里就是您的家？”阿诺德问道。
　　“嗯。”莫利亚·格林点点头，“我父母留给我的房子。你的房间在楼上，右转第三间，我父母专门留给我未婚妻的房间。”
　　“这样好吗？万一教官您未婚妻突然回来……”
　　“没什么，我没有未婚妻，这间房是我留下来的客房。”格林拍拍她的肩膀，“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水。要什么？”
　　“白开水，谢谢。”
　　很快，莫利亚·格林便端着水杯过来了。他也坐下来，看着礼貌而拘束的阿诺德，薄唇轻缓有力地吐出一句话：“政府取消“魔法计划”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阿诺德放下水杯，“我见到了一位首领，把政府的计划告诉他了。”
　　“你这是背叛。”莫利亚·格林皱眉，“阿道夫，不要忘了你是一名军人！”
　　“我以我是一名军人为荣，教官。”阿诺德说道：“但是，我有我的原因。我发誓我不会危害国家和人民。”
　　“所以你就利用那位未知世界的首领，对政府提出警告？”
　　阿诺德点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莫利亚·格林嘴角扬起一道讥诮的弧度，“如果我把你‘背叛’的消息告诉军方，你的计划也都毁了。”
　　“我知道。”阿诺德从容不迫地说道，“可是我也有自信能逃出去。”
　　[还好我在临走前偷偷拿了几瓶“幻影移行”的魔药。]阿诺德在心里想。
　　“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自信。”莫利亚紧紧皱着眉头，“你忘了我告诉你的话了吗？”
　　“不，我没有，教官。”阿诺德笑了，“我的自信是有理由的。”

　　“很好。”莫利亚站起身，“我先回房间了，你自便。”
　　“呃……再见。”阿诺德也起身，“午餐要叫外卖吗？”
　　“你做。”莫利亚回头，挑眉道：“我不养吃白饭的人。”
　　“……教官我不会做饭。”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莫利亚认真地说道，“女孩子不会做饭以后是没人娶你的。你也不小了，阿道夫。”
　　“……”

　　习惯性地教育了一会儿阿诺德，莫利亚迅速地转身上楼，然后“碰——”地一下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阿诺德·阿道夫……你这个蠢货！”
　　他倚在墙上，急躁地扯开自己的领带，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她根本不知道……
　　她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莫利亚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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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教官很年轻……大概比阿诺德大个几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