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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   半夜被冷醒了。初春的天气依然微寒,寂寥的冷风从大开的窗口涌入着同样寂寥的厢房。

      严冬梨趴在床上,不能动弹,当然也无法去关窗或者给自己盖被子。口腔内也僵硬着,求救也是无门了。
      严冬梨经历了由严冬梨小姐变成侍女冬梅的巨变,似乎还算镇定。

      应该不会马上被燕国的那堆人抓住,其余怎样……都无所谓了。严冬梨默默想着,担心起墨云。
      墨云没有和她们一起来这个地方,那辆马车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李璧姚只是说让严冬梨放心,其他也不多讲。不过现在看自己这个待遇,墨云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用想就知道是李璧姚了。
      也只有她这时候会敲门了,严冬梨这时也算一个俘虏,除了跟她以前有交情又有涵养的李璧姚会如此礼貌,其他人对她就算不是鄙夷,也该是不屑了,这种近乎风雅的动作没可能出现。但是,此时的好修养只是更让严冬梨气极败坏――大姐!你让我怎么给你开门啊,你为什么不一脚踹进门来,快给我解穴啊!

      如此这般,在严冬梨心中苦苦挣扎,门外的李璧姚保持涵养约半盏茶时间后,门被如愿以偿的打开了――其实门只是虚掩着,并未锁。
      李璧姚走过来,笑了笑,伸手解了穴。
      严冬梨痛苦的哀鸣一声,开始揉桉酸痛的脖子和后背。
      “得罪了,我没想到她们竟没有给你解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严冬梨也打不过她,于是,严冬梨大度的摆摆手,示意无所谓。
      严冬梨问:“那个人真的就是我父亲……嗯,我是说,严冬廷和翟梨的儿子?”

      李璧姚望着她,含笑道:“他的确是严冬廷的儿子,不过……他不是翟梨的儿子。”
      “吧唧”一声,严冬梨的手正揉捏着后脖颈,手上忽然一用力,不知道哪个部位发出奇怪的声音。
      李璧姚的目光一如月光般清朗,坦诚的……令人不安。

      “你……什么意思?”严冬梨缩回手脚,正视着她。
      李璧姚又轻轻一笑“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又何必再问我?”

      呵呵,这真是……
      冷笑两声,严冬梨忽然从床上跳起,指着李璧姚怒吼:“我知道?我知道什么我?!我一开始就莫明其妙被昊钰祥带去皇宫,又莫明其妙被你们弄到这里,又莫明其妙变成别人的侍女……全部都莫明其妙!我知道什么啊我?要是我知道我就不会这么莫明其妙了!现在,你又莫明其妙的来跟我说什么……又说什么……你们……”

      李璧姚不疾不徐地到床沿边坐下,抬起头看她:“你在害怕什么?”语气温柔的似能包容一切。
      负气地撇开头,不理她。
      “你害怕自己被蒙蔽了吗?害怕自已一直都是被作为一个棋子,一个傀儡被人利用?你害怕你敬爱的父母其实只视你如草芥将你玩弄于鼓掌?”
      严冬梨没有力气去回答,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能据理力争的人,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去面对这种情况。
      窗外月光明亮,确不温柔。

      李璧姚叹气:“他叫凌麟潇。”
      哦?姓凌?还是筝国皇族啊。居然跟敌国皇族通婚?干得不错嘛,严冬廷。

      “唉,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翟梨才是严冬廷的原配,凌麟潇他母亲只是一厢情愿喜欢严冬廷的。”李璧姚无奈
      哦?一厢情愿就连儿子都生下来了?原配怎么就没听说有个孩子?
      李璧姚看摇摇头,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严冬廷的感情问题,我把这些告诉你只是给你一个提醒:你已经是我们的人了,我们会告诉你应该知道的。”
      李璧姚话说得婉转,严冬梨清楚的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李璧姚所说的一切都是天大的机密,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严冬廷有个儿子而不是女儿,也绝少人知道这个儿子是他和帝国皇族所生。她把这些说出来,一是履行了作为同伴坦诚相照的义务,也抛给了严冬梨一个不得不执行的义务:守住这个秘密,用生命。
      想起来,燕国的人又怎么会查不到是筝国的人劫走了自己?从自己离开燕都的一刻,就早已无法与筝国脱离关系了,如今这番话算是正式加入李璧姚她们的仪式吧。用最大的秘密作为绳索将自己和李璧姚和凌麟潇和筝国紧紧捆在一起。

      严冬梨愣愣的看着月亮出神,李璧姚将她拉到床上睡好,又盖好辈子,压好被角。
      “睡吧,明天会是相当繁忙的一天。”
      她轻轻走出去,到了门口,又转过头来:“不要担心,严冬廷和翟梨是你的父母,他们爱你。”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似睡死了,李璧姚合上门,心中无奈“这也是为什么凌麟潇讨厌你的原因啊。”

      后半夜睡着了,居然还作了梦。
      背景模模糊糊的不真切,严冬廷在对她笑,不明意义;翟梨站在旁边也在微笑,同样不明意义,只是温柔的笑着也不作声。

      早上自动醒了,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不论晚上睡得多晚,早上一般都能按时睁眼――在山坳里家中的破床上如此,在温床暖枕的燕宫如此,在这里也是如此……由此可见严冬梨实在不是什么有福之人,不懂得享受。
      换衣服的时候触到了当年严冬廷送给她的珠子,如今只剩下半颗险险地吊在墨绿的细绳上,它在逃出燕宫时被射穿了,裂成两半,一半已经不知去向,大概掉在途中了。

      当时那支箭穿透了珠子,射中了严冬梨的胸口,为她化解了大半的杀伤力。严冬梨把它拿到眼前怔怔地看,老爹他是不是早料到我有此一劫才给我这个的呢?
      以前,严冬梨一直认为这颗珠子是什么遗世之宝,后来看严冬廷他们潦倒的样子就想它大概只是某个地铺上廉价买来的,又后来知道了严冬廷的真实身份再看看燕国皇室对她的态度就又猜想这颗珠子里可能藏了什么惊天的秘密……最后,李璧姚告诉她这是燕国的一种红色矿石,不是很常见见但并非什么珍奇异宝。至此,真相大白。说不失望是假的,但看在它好歹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严冬梨决定还是将它挂在脖子上。

      草草地梳洗好,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女孩来唤她“冬梅,过来。”,严冬梨知道这是在叫自己,心里暗想,这个凌麟潇是来真的,动作还真快,如今这院子中只知我叫冬梅不知我叫严冬梨了。又愤怒又无奈,冬梅这名字这么俗,竟比冬梨二字更没品位!

      应了声跟了出去,穿过一座假山,又绕过一个小湖,严冬梨来到了正厅。
      李璧姚和春兰夏荷秋梅三个侍女站在凌麟潇身侧微笑着看着他吃饭。但凡有权有势的人都喜欢搞这一套,吃饭的时候一定要让人盯着否则就吃不痛快。
      严冬梨走过去,悄悄缩到一边。
      凌麟潇放下筷子,马上有人上来收走碗筷送上湿巾端上清茶。他转过身朝她的侍女们一个个大量过去,最后眼光落在严冬梨身上。
      严冬梨在心里探口气,心想这下躲不掉了。
      “起来的真够早的,居然在主人吃完饭后才到。”凌麟潇的声音幽幽的配合他的眼神,那叫一个——肃杀啊!
      明明其我来的时候你还在吃~严冬梨心里嘀咕一身,又摸摸肚子,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于是她又抬起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凌麟潇,喂,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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