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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系列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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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清水,水若清,清自清,水若浊,清仍浊。
浅水,见底,深水,不望,若清浅,易明,若清深,则懵懂。
黑,白,交织,分散,清若黑,复从,清若白,消逝。
光,暗,伤神,纯意,清若光,诺言,清若暗,无改。
知道吗?最难以明悟的事情。
[曰]
知道吗?人世间最难以理解的事情。
为什么而生存,若是生存下去要做什么,做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
答案就在你的心中,在任何人的心中。
但是,我心中并没有答案存在。
你问我为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
我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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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春天,烂漫的樱花在小路上空游荡,细碎的花一直一直飘零着。
樱花是纯洁而美丽的,哪怕璀璨的只有片刻,也会尽全力,作为一个生命存活着。
经历短暂的灿烂后随即凋谢的“壮烈”,死在最美的一刻。
那是我所信仰的人生。不是这样苟延残喘,永远永远重复,单调的生活。
即使只有短暂的辉煌,但却有作为生命存活的意义、价值,它们有活过的证明。
而我没有,人生没有一丝波澜,不是想要经历什么大事,只是想有活过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什么意义呢?
每天上演路人般的生活。
我到底在奢望些什么呢?期待不再是一个被无视的普通人类?很奇怪吧,普通没什么不好吧,没有任何麻烦。
只是,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东西,没有值得惋惜留恋的东西而已。
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想着,我割断了左手。
[月]
父母离异,我一个人用他们每个月寄来的生活费生活着,因为天生不擅交际的原因,不敢主动和别人说话。别人和我说话,也生怕说错了什么,基本不怎么开口。我不知道怎样和人相处,怎样能最和睦的相处,考虑了很多,心境才越来越复杂。入院后,我患上了忧郁症和人前恐惧症。
我忍耐虽然忍耐不了寂寞,却冲不出城墙,隔了一个无形的保护膜,将自己保护起来。
呐,呐,有谁愿意和我说话么?
擅自隔断左手后,只是默然的做了手术,修养了半个月。
今天是再次返校的日子。
[日]
3月10日。
沉默的走在并不寂静的小道上,远处传来喧嚷声,我回过头,看见了三个少年。
他们似乎和我是同一所学院的,左边的男生好像在激动的说些什么,右边的男生爽朗的笑着,似乎在回答,中间的男生有几分胆怯,摆着双手劝架。左边的男生听了劝架的那个男生的话便生气的偏过头。劝架的男生似乎松了一口气,向这边走来。
好羡慕,可以一起上学,可以一起……
回过头,不再去看他们。
那种感觉,可以分我一点吗?一点就够了。
真是可笑啊,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却怎么也做不到。
被谁撞了一下,书包滑落在一旁。
“啊,抱歉,你没事吧?”
那是……
我将滚出的书籍装进书包里,抬头看他。
他也被撞滚,此刻跌坐在地上。
褐色的刺猬头发,漂亮的瞳孔。有些柔弱的男生,啊,是刚才的。
“没事。”
这个男生有几分眼熟,应该在这里的其他地方见到过。
如果此刻可以认识他就好了。我是这样想着路人甲根本不应该想的事情。
“喂!你竟然撞到了十代目,还不道歉!?”
一个银色头发的男生跑过来,小心的扶起刚才摔倒的男生。
他十分生气,冷眼的望着我。
另一个男生也走了过来。
“嘛嘛,狱寺,阿纲也没什么,算了吧。”
“棒球笨蛋!十代目可是被这种物质撞到了!一定要让它向十代目道歉!”
“那个,狱寺君,不能这样称呼这位同学吧?物质?”
我站起来,拍了拍衣尘。
“十分抱歉撞到了你。”
我深深的一鞠躬。
“不,没什么,我才应该道歉的。”
“十代目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您的衣服上有了众多的灰尘,您的衣物上遗留着地面的残菌,您知道有多少细菌吗?会对您的身体健康带来多少危害吗?……………”
“够了,狱寺君,没什么拉,我以前也经常这样的……”
“不愧是十代目,有一颗包容的心!~~”
那个银发的男生跪在地上,崇拜的望向褐发的男生。
恍惚中我看见了一条狗尾巴,和花儿的背景图。
“狱寺君,快起来拉!”
银发的男生飞快的站起来。
“看在十代目的面上,这次就饶过你了,如果有下次,我,十代目的左右手将……”
“狱寺君!不用这样,我不介意的。”
褐发的男生言汗的说出这一句话。
他转过头,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是和我们一样读并盛中的吧?”
“是的……我叫上井彦。”
“你好,上井同学,我是沢田纲吉。狱寺君和山本君也打个招呼吧。”
“切…除了十代目没有人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狱寺隼人。”
“啊,你好,我是山本武。”
这三个名字很熟悉,或许是在以前上学时碰巧听见的吧,那两个男生那么标志,一定有很多花痴的女生崇拜。
“上进同学,你的手……啊,对不起。”
“没什么,不用在意。”
“啊!糟糕了,要迟到了!对不起,上井同学,我们先走了……”
……
这是我们的初遇,平凡的初遇。恐怕没有人能记得长久吧,当然,除了我。
那是,在患了人前恐惧症的第一次冷静,安心的对话。
他们的身上有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
[月]
10年后。
我还是一如既往过着平凡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我终于治疗好了忧郁症。我开始试着和别人交际,和人交际并不是我所想象的困难。终于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死党。
在突然的一天,我久久不见的父亲来了。他来得很突然,说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我去协助。
我还没有问是什么事,就莫名的被带进了一部车里。
到了目的地,我也没有过度的疑问,和这个久违的父亲说话,有些尴尬。
沉默的到达了一个实验室。
我并不明白要做什么事情。
“父亲大人,请问,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小彦,请你帮一下父亲吧,其实父亲这几年在做一个实验,开发医药品,但是安全性还没有确定,所以没有办法推出市场,所以……”
“父亲大人你是要拿我试药对吧?”
他沉默了。
“小彦,父亲以前对不起你,但是,如果这一次成功了我们就可以幸福的活下去。”
“是吗……”
也许幸福的只有你一个人吧。
后来进行了实验,尽管已经注射了麻醉针,那疼痛却灼伤着我的神经,好…痛苦。
[日]
我的左手,长了出来。而脑部神经,意外的以飞速进化。那是药物的作用。
在那之后的确过了一阵安稳和谐的日子。不久后,父亲交给我一些文件,叫我制作一个软件,我也没有怎么想,就照做了,可是不知道,在那之后,会引来怎样的事件。
3月10日。
这一天,我终于知道了事实。父亲是一个黑手党家族的BOSS,开创的药品给与人体实验后用来对付其他势力强盛的黑手党。因为药物研究成功,所以父亲得意忘形,直接性的挑战了最强的家族,彭格列家族。
而我开创出的软件,是病毒。要入侵彭格列的电脑,盗取重要的资料。
知道这一切时,我觉得十分荒唐,或许我应该开心?
最终逃脱了路人的命运,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别人注意的一天。
相貌普通,成绩普通,能力普通,一个普通到忽视率为100%的人。甚至还有几分废柴与无能,不,其实大多数是软弱吧。
并没有笑出来,心中没有波澜,只是一味的平静。
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呢?
为什么只有恐惧和惊异,没有高兴的情绪。
我没有阻止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做这种事情,并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用别人的幸福换来自己的幸福,这样好吗?根本,不会安心吧。
[月]
父亲的计划,失败了。战力,根本不以抗争。
他小看了彭格列,最终,让彭格列的BOSS入侵到了总部的内部。
我知道,说不定会死,不,一定会死,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呢?
比恐惧更多的是安宁。
父亲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人体实验、背叛同盟家族……需要人来为他偿还罪过。
我来吗?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至少,我还是他的女儿。至少,还记得当初幸福的时候的回忆。
那个时候,一家还很和睦,我还笑着,我还是快乐的。
父亲逃走了,这个总部被他抛弃了,连我一起,连心一起。
[日]
今天是3月10呢,这个好特殊的日子。
是我出生的日子,是和爸爸妈妈最后一次开心的日子,是第一次交到死党的日子,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日子。
空旷的房间里响起我的脚步声,只有微弱烛光的暗室里照映出我模糊的影子。
暗室里有几分阴冷,因为常年没有使用的原因,长满了青苔。
呼出一口气,我掏出了兜里的钥匙,打开了暗室里的唯一一道门。
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盒子。
我还没有打开,就传来了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有人拉开了古老的木门,咯吱咯吱的响着。
我并没有在意,轻轻的抚摸着盒子,用手描绘着上面的雕刻。
轻轻的笑出了声音。很浅很浅,却游荡在空气中。
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一个光盘。
我转过身,看到了,刚好十年前的少年。
他或许变了太多,又太多没有改变。
我默默的将光盘递给他。
他盯了一眼光盘,接过了光盘。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将这张照片,send March. ten。”
取出在衣兜里的照片,递给他。
在血色流淌在这个屋子里时,头上燃着死气之焰的少年在少女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声。
对不起。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一句话,是潜意识的说了出来。
…….
March. Ten.
或许没有人记得这个日子,时间的齿轮转了太久,转走了那一瞬间。
一共是三张照片。
一张是一对年轻夫妇与一个小女孩,一张是三个少年的背影,一张是…一个少女和一个少男的合照。
寄给曾经的你们,寄给被岁月冲淡的面容,寄给March. Ten.
[月]
那个故事,还有漏掉的一部分。
少女是一个普通到极端的人,却和一个废柴到极端的人莫名的有默契。
因为同样不起眼,因为有同样痛苦的原因。
March. Ten,少女多了一个死党,他们一起聊聊自己的痛苦,喜欢向对方倾诉自己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关系,诉说者与聆听者。
而那个死党的名字是:沢田纲吉。
[日]
在重返学院的1年后。
“对不起。”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少女走路时,经常性的会撞到别人。
“没事。”
简短的对话,却有几分熟悉。
“啊,你是上井同学对吧?”
“你还记得我?”
少女的面部表情显露出她此刻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毕竟像她这样路人的人类,没有多少人能惦记着。
这样被一个只相逢过一次的人记住,有些开心。
“是,我是上井彦。我们一年前见过面对吧?”
少年点了点头,拾起地上的书本,准备离开。
“那个,你是要去?”
“图书室,因为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是吗……我也是要去图书馆。”
“一起去吗?”
“嗯。”
简单的再一次相逢。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们有几分意外的相似。
虽然少女并没有达到少年的废柴程度,但是他们却有非凡的默契。
少女因为自己痛苦,少年因为别人而痛苦,都是受难的同胞,自然会有话聊。
有一次,在学院祭上,少女和少年巧合般的相逢,拍下了死党的第一张照片。
有着灿烂笑容的“路人”和“废柴”。
正静静的躺在一个小盒子里安眠,直至九年后,才被取出。
[月]
沢田纲吉并没有遗忘他曾经的死党,只是因为变化太大。
已经过去了多年,他的相貌并没有多少改变,而她的改观太大,连左手都已经愈合。
被岁月冲淡的,只是相貌与声音,也许并没有友情。
至少少女是这样想的,他们之间还有一丝记忆,即使在他心中并不占重要的位置。
[日]
我没有心,所以没有记忆,没有答案。
或许我没有心,或许又有一颗心,尘封着到最后才明白的答案,这一世都不会了解。
因为,已经换了一颗心。
[月]
后续的后续。
少女并没有死。躯壳没有死,灵魂却死去了。
因为心脏和脑部、眼部受到伤害。
所以只有进行手术,换了一颗心,脑部记忆残缺。双眼失明。
完全一无所知的少女凭着感觉走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或许少女的即使失去了记忆,也有永远无法忘记的东西。
心中的答案,也或许还在,终于明悟了世间最难懂的道理。
但是却又失去了所做的意义,这些或许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March. Ten.曰]
意大利的街头。
一个少女坐在街头小巷的高登石板上,凝视着街头。
“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将这张照片寄给March. Ten。”
“这个有些特殊的日子。”
她向空气伸出手,对空气说话。
一张照片随风飘走,随着记忆飘走。
上面是早已见惯的笑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