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葑轩学院》单*

3、初遇的尴尬

　　阎王殿，瀑布下。
　　黑一带她到这里后就离开了，而她也不清楚自己已经呆了多久，直到睁开眼时，模糊地看到了一抹削瘦颀高的身影。
　　起身，她稳健的从瀑布中走出，双眼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
　　他来这里多久了呢？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回视着他紫罗兰般漂亮的眼睛，她边走边暗忖着。
　　赤脚踩过突起的石头，慢慢的走过木桥，她朝他靠近。
　　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的水流声这么大，她肯定是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况且他身上也没有杀气，平静的气息让人觉得很温暖，如沐春风般舒服。
　　她打量着他，估量着他的实力。
　　他的气息为什么有些凌乱？难道是她猜错了？他真的如他外表一样是个普通的斯文人？
　　不，应该不会错，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深藏不露。

　　看着她慢慢的走出瀑布，朝他走来，他微微红着脸，咳几声，解释说：“对不起，我没想到那里会有人。”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不合宜，湿淋淋的衣服仿佛第二层肌肤般紧贴，胴体若隐若现的魅惑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淡然地说：“没关系。这里一向很少人来吗？”
　　他不知道要把视线放在哪里好，说话时他是习惯看着和他谈话人的眼睛，可是她太娇小了，他稍一低头就会看到不应该看到的风光。
　　“是的。这里除了我们四个人之外，很少人来。”想了想，他决定还是拿件衣服给她暂时披上好了。想到做到，于是脱下自己的衬衫，披在她身上，说道，“请跟我过来一下。”
　　说完，他转身，朝不远处的木屋走去。
　　跟在他身后，她看着他的行走姿势，暗忖：他的步履扎实沉稳，看来底子不错。而且，他的腿功会比他的拳法出色。
　　至于刚才的黑，他会比较均衡，拳法和腿功都不错。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腿功谁会出色些。
　　像是猛想起什么，她脸色一变，苦涩一笑——习惯吗？可怕的东西。明明想逃避，可是看到时，还是会潜意识的思忖。
　　刚好回头的他看到她脸上的苦笑，以及锁起的柳眉。他关心的想，是什么事情让她苦恼了？
　　打开没有上锁的木门，领着她来到一间挂着竹编布画的绿色门前，他温雅地微笑说：“你到里面的衣柜随便拿件衣服换上。我在旁边的房间给你倒杯茶。”
　　看着他离开，她开门走进去，打量着房间的摆设：
　　很小女孩的感觉，飘着薄荷清凉的香味，生机勃勃的绿象征着生命和朝气。看样子这个房间的女孩很活泼。
　　走到衣柜前打开一看，她皱眉，看着里面的衣服——都是绿色系列的衣服，不是裙子就是运动服。不是讨厌运动服，而是不喜欢那么清凉的款式，她不想让身上的伤痕裸露。而且，她喜欢蓝色，无论是深是浅，只要是蓝色系列，她都喜欢，那颜色让她觉得自在和安心。绿，对她来说太奇怪了。
　　低头看向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模样是何等的不雅观，难怪他会那么别扭。
　　看样子，不换真的不行。
　　闭上眼睛，她随便选了一套。
　　还好，虽然是她讨厌的裙子，但是这套连衣裙子是长袖的，裙摆也合乎她要求的过膝。

　　换好衣服的她走进旁边的房间，里面此刻飘荡着龙井茶的清香，余烟袅袅。
　　听到脚步声的他放下茶壶，抬头微笑的看向她，没有了方才的尴尬：“过来喝杯茶吧。”看她现在的模样比刚才好多了，虽然衣服不太合身，偏小了点，也显得有些松垮——绿已经偏瘦了，没想到她会更瘦。
　　现在仔细看她，让他有着少许的惊艳——为她的清秀和独特的气质。那味道，是蓝的中调，可以忧郁，可以深沉，也可以是平静……
　　“谢谢。”她礼貌的说，坐在他对面。他现在带了副眼镜，看起来更加白净和斯文。
　　从他的外表来看，怎么都觉得他是个贵公子，有着与生俱来的高雅气息。倘若不是她接触的武术人士太多，她或许就不会看出他会是高手，而被他的温柔给骗了。
　　“你是谁带进来的？绿吗？”在他们里面，就只有绿是女孩子。黑是不可能带人近来，即使是伊贺莲也没见过他允许他进来。橙也不可能，事实上橙是看不起女性，甚至是讨厌的。合情合理的，也就只有爱交朋友的绿了。
　　“不是。”她说完，端起杯子，吹了口气，品尝的呷一口。不错。
　　“不是？”他显得有些惊讶的说，“那么是谁让你进来的呢？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
　　摇头，她回答说：“我确实不知道这里就是禁地。放心，我也不是私闯。因为发生了些事情，所以黑带我到这里来冷静一下。”
　　他瞠目，直直看着她，愣了几秒。随后，顶了一下眼镜，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咳两声，说：“很难想像。他一向不理人。”
　　“看得出来。”他的反应看得出他吃了多大的一惊。她想她能理解，因为黑带她来这里时遇到的人要么眼镜作废，要么下巴掉到地上。至于他本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沉得可怕，仿佛在思考自己是否吃错药。
　　“现在时候不早，要不要一起过来用餐？”他邀请着，出于礼貌和客套。
　　“不用，谢谢你的好意。”她抬头看了一下时间。真快，都快一点了。难怪这么饿，今天上山耗费了太多体力，“能不能请你找个人帮我带路。”
　　“带路？”他困惑的重复道，随即不确定的问，“难道你就是今天刚到的韩水缦？”
　　“是的，我就是。”她点头。
　　了然。他温柔的笑道：“这里离初轩有段距离。如果不介意，你还是和我一起用餐吧。等会我再给你带路。”
　　想了几许，她点头：“谢谢，如果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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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
　　“我的眼睛很奇怪吗？”他莞尔，放下刀叉，轻声询问。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家这样肆无忌惮的瞧，怪不自在的别扭，仿佛他的眼睛是什么稀有的珍物，叫他如何自落的用餐呢？
　　“不。”她微赧双腮，也觉得自己老是这样看着对方的眼睛确实不合理，感到尴尬，“你的眼睛很漂亮，所以忍不住一直看。”
　　他的眼睛漂亮得仿佛是纯净度和透明度都很高的紫水晶，很容易让人迷陷其中而不自知，沉醉于里面的温柔和优雅，以及神秘。紫，象征着高贵，象征着神秘。
　　没料到她的直白，他微愣了一下，说：“谢谢。”除了谢谢，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你也是混血儿吗？”喝了口汤，她好奇的问。
　　“也是？”注意到她的用词，他好奇了，“看不出你会是混血儿。”
　　“中日混血儿。想来都是亚洲人，区别很小，可以说几乎是没有。”
　　“我母亲是丹麦人。我的双瞳袭成于她。”很奇怪的经验，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自然的和人家谈论自己的眼睛，也是他第一次自动告诉对方他眼睛的事情。连一直追问的绿，他都没有说，任凭着她去猜测。
　　“你的眼睛很温柔，是我见过的最暖和的，让人觉得很舒服。”她认真的评价着，“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真奇妙。”很自然的让讨厌和人亲近的她想靠近他，就为了这陌生的温暖，让她想到了妈妈。
　　她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直白的吗？他尴尬的想。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不符合她性格的话，而且还这么大胆和暧昧。
　　气氛越来越尴尬了。
　　偌大的餐厅因为人少，所以声音显得清晰，无论是他和她的交谈声，还是渐进的脚步声——很轻的沉稳脚步声。
　　两人同时看向门口，都在逃避着之间的尴尬。
　　是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她到一向只有他们四使可以出入的瀑布专属地，不曾出现的这种情绪让他很不高兴——他讨厌自己今天的出人意外的举动，尤其是这些举动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仿佛中邪般。
　　是因为对她能与他对峙很久的赞赏吗？不，他清楚这不是主要原因。
　　她的眼神，她那时的眼神让他仿佛看到了一只沐浴在火里的凤凰，没有任何惧怕和妥协的迎视着她的对手。
　　那眼神，危险得美丽，锐利得宛若要杀人般威迫的美丽。
　　他喜欢她那时的模样，很有挑战性，让他的心不由得怦然一跳的悸动。
　　悸动……这份全然陌生的情感，让他有了生平第一次的困惑和茫然。
　　开完会，他立即回到瀑布，却看不到她娇小的身影。
　　她离开了吗？看来，她冷静下来了。
　　想到这里，他难得的笑了，笑得很浅很轻，几乎看不出来——她还不会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被激起对抗意识后。那时的她既危险，又无助。
　　来到餐厅准备用餐的时候，透过透明玻璃，他意外的看到她的身影——她换了套衣服，有些偏小，看来不是她本人的，向谁借的吧。
　　然而，令他更意外的莫过于是看到她旁边的竟然是紫。
　　——中日混血儿。想来都是亚洲人，区别很小，可以说几乎是没有。
　　——我母亲是丹麦人。我的双瞳袭成于她。
　　——你的眼睛很温柔，是我见过的最暖和的，让人觉得很舒服。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真奇妙。
　　她喜欢紫？这个意识让他很不舒服，泛酸的心头很不是滋味，微眯的眼横向了一旁的紫。
　　缓缓的推开门，慢慢的走向他们。他一脸的冷硬阴沉。

　　黑那充满怒气的冷视是怎么一回事？紫疑惑了，那怒气分明是对着他发出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他了。刚才开会时还好好的呀。
　　好重的气。她抬头看向黑，估计着这股气的杀伤力是否列为危险领域。
　　“黑。你等会是否有空送你这位朋友到初轩？她刚来，不认得路。”紫微笑着说，不想在他的注视下再多呆上一秒，决定回宿舍休息。
　　说完，他优雅的起身，从他身边走过。
　　“这套衣服我洗好后会拿来还的。”她也跟着起身，说。
　　“不用了。我会和绿说一声。她衣服那么多，不会在意的。”他回眸，柔柔的浅笑。
　　这一笑，以葱郁的翠绿为背景，以洁白的餐厅为场景，会让很多女生尖叫晕倒，会让很多女生迷醉失魂，温柔高雅的魅力莫过于此，杀伤力百分百的厉害。
　　很美丽的笑呀。就像她最爱的冬季里的太阳，不会热的炙人，晒得人暖烘烘的，很舒服，让人觉得身心畅快。
　　她回以微微一笑，眼里盈着浅浅的笑意。
　　这一幕让黑很不爽，虽然不可否认的，她的微笑清淡得有股吸引人的魔力。
　　看着他离开后，她看向寒着脸的黑，轻轻的说：“你也没有用餐吧？等你吃完后还麻烦你带一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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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是谁？黑大人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就是嘛，连绿大人都不曾单独和黑大人在一起呢。”
　　“我今天早上看过她，好像是新来的。”
　　“黑大人难道就这样被这种女人给迷惑了？”
　　“别开玩笑了——就凭她那姿色？”
　　“可是你看，黑大人现在确实和她在一起呀。你要怎么解释？”
　　“说不定是老师要他给她介绍地方呢？”
　　“你认为以黑大人的性格，他会同意？”
　　“……黑大人一定鸟也不鸟老师。”
　　“废话。否则就不是黑大人了。”
　　“但是……”
　　“她好大的胆子呀，竟然不知死活的和黑大人这么亲近……”
　　“人家厉害嘛——有本事，你也可以试试呀……”
　　“她在这里的日子铁定不会好过。”
　　“这还用说。毕竟是黑大人嘛——”
　　“知道她是哪个轩的吗？哪个宿舍？”
　　“等一下就知道。等着看好戏吧。”
　　……

　　充满敌意的注视——
　　淡淡的神情看不出她情感的起伏，她环视着四周的环境和人群，不明白她们的敌意为何。她才初来乍到，没有得罪过人吧。
　　再看向她前面的他，思忖着：难道是因为他？可能吗？
　　对了。那带路人好像说过，他是四使之首……
　　突然被一块石子绊倒，她向前扑倒，就这么顺势的扑在他背上，撞疼了挺俏的鼻子。
　　他停下脚步，直到她稳住身子后才转身，冷着脸看着揉着鼻子的她。
　　“你是黑的话，刚才那个紫罗兰眼睛的又是四使中的谁？”她抬头看着他，小声问道。
　　“……”
　　他没有回答，倒是四周惊呼的女生们回答了。
　　“紫罗兰眼睛？那不就是紫大人吗？！”
　　“她亲眼见过紫大人了？！”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能和黑大人在一起，还见过紫大人？！”
　　……
　　紫吗？很适合他。
　　不过，这些女生的耳朵是雷达吗？好生敏锐呀，连这么小的声音都能听到。佩服。
　　蓦然，全身戒备！
　　斗气——

　　“看招——”
　　一阵低喝声传来，紧随着，一道黑影从树上俯冲下来，双手合握着一柄武士刀劈了过来，目标是黑。
　　她抬头看着对方的姿势动作，摇头——姿势不正，破绽很多，一招就很容易能把她击倒——简单的直踢腿也可以，完美的侧踢也行，要不耍帅的回旋腿也好。用手也可以，简单的扣住她握刀的手，顺势扯向其他方向；要么凑前半步，快速的一拳击向她的腹部；还可以快狠准的一招飞龙升天……总之，躲开根本就是吃饭般的容易。
　　察觉他细微的动作，她知道他是准备用手来解决，用第一种方法。
　　果不其然，事情的变化如她所料的发生。
　　只见那黑色忍者服少女连着几个空中翻身，高高束起的黑色长发划出蛇形的弧，半跪的落在地上。站起身，收好武术刀，她转身嘟嘴看向他，走过来，用日语说：“你就不能让我一下吗，大哥。每次都是这样子。”
　　他没有回答，看也不看她一眼。
　　“咦，你身后的女孩是谁呀？”她看向他身后，好奇的问。威胁性的事情，他竟然会允许身边有女孩子跟着——这样会不会威胁到她姐姐呢？她等会一定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他已经名草有主。
　　蓝淡淡的看着她，和他一样，没有回答。她一点也不好奇这名少女和他是什么关系。她现在最想的是回宿舍好好梳洗，然后休息。
　　于是，她在他身后轻声的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到？”
　　什么呀。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伊贺莲不悦的臭着脸，没好气的问：“你要到什么地方？还大牌的要大哥带路。好大的面子呀——”
　　请原谅她听不懂日语，蓝这么自我欺骗着，听而不闻，仍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啊，原来你在这。快跟我来吧。我带你到你的教室去。送你来的那女孩已经走了。她说她下个月会来看你的。”当时的那个带路人赶紧过来打圆场，得罪伊贺莲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没有想到黑竟然会带她离开又带她回来。
　　看着她随带路人离开的背影，他的神情一变不变，看不出在想什么。
　　“大哥，你知不知道紫现在人在哪里？好讨厌，我现在还不能进去阎王殿。”伊贺莲惋惜的说，随即自信满满的说，“不过没有关系，下个月开始举行的四卫争夺赛我是不会错过的。我一定会成功的成为四卫之一！”
　　冷冷地睨视她一眼，他连冷哼都嫌没必要，径自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后，原本在四周观看的女生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把她们刚得到的消息告诉她。
　　“伊贺小姐，那女的是今天刚来的，列入初轩的低级学员。”
　　“之前她还赖在黑大人怀里很久，姿势还很暧昧。”
　　“是吗？”瞠目，伊贺莲难以置信。
　　“对对对，她之后还放肆的甩了黑大人一巴掌。”
　　“什么？！”下巴掉了，可是没有时间捡起来接好。
　　“真的吗？”她们自己人之间的窃窃私语。
　　“嗯。是真的。我就是亲眼所见的呢。”
　　“好大胆啊！”
　　“她不想活了吗？”
　　“她凭什么打黑大人！可恶！”
　　“对，我绝对要她好看！”
　　“更可恶的是她还见过紫大人了！”某女生忿忿的咬牙切齿。
　　“什么？！她还见过紫？！”伊贺莲尖叫道。
　　“嗯，刚才还听到她问黑大人呢。”
　　“可恶！我今天还没有看到紫呢，那家伙竟然比我还早一步看到他！”
　　“说到这里，你们有没有觉得她身上的衣服好像是绿大人的？”
　　“你不说我倒没注意。那衣服确实是绿大人的没错。”
　　“她怎么会穿上绿大人的衣服？难道她到过阎王殿？！”
　　“不会吧？”
　　“不可能！连我都不能进去，她就更不可能！”伊贺莲怒火冲天的咆哮。

　　突然，天气由晴转阴，阴霾得仿佛快要下雨般的燥闷。
　　可以肯定的，蓝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好过，因为她在无意间得罪了众多女生，得罪了黑的拥护啦啦队。
　　黑大人，是不会对任何女生例外看待的，黑大人是属于大家的，只能远远的爱慕，就是不能有人独霸！
　　谁让黑大人例外对待了，谁吸引了黑大人的注意，谁就是与她们为敌！
　　绝对不可原谅！不可以原谅那女的！

　　离开初轩，在带路人的介绍下她跟着管理员的带路下到她的宿舍看看。
　　蓦然，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她抬头仰望阴霾的苍天，这种感觉是什么？
　　习惯性的摸向颈窝处，随即脸色一变——不见了！她的银白色坠饰不见了！
　　是什么时候丢失的？快想想，那个可是一年前去世的妈妈给过她15岁生日时送的呀！是妈妈送她的唯一没有和武术沾边的礼物呀！
　　糟糕，到底是什么时候丢失的？
　　快想想，快想想……
　　记得在走进瀑布时还在……
　　会是在那里丢失的吗？
　　才刚走进她的宿舍，看也没有看一眼，她在管理员的愕然瞪视下由三楼直接跳下去，动作如猫般优雅矫捷，轻轻的着地，然后快速的飞奔。
　　“这般身手，有必要到初轩来吗？”接着大叫，“呀，她要跑到哪里去？快要上课了啊！
　　进入阎王殿时，没有人阻止她——根本就在犹豫着要不要拦住她。可是她是由黑大人带进来又带出去的。这份荣幸，应该就是要告诉他们她可以自由进入吧？
　　直接到瀑布那里，她先是跑进房间里寻找，找了半天没有看到，接着直接冲进瀑布里盲目的寻找。

　　刚好有事又折回这里的紫意外的再次看到她。
　　他走到岸边，放大声音说：“水缦，快下雨了，别在水里多呆，很危险的！”
　　她抬头，一脸的着急和紧张，无助得惹人怜：“我的坠饰掉了，我找不到！”
　　猛然的悸动，他别开眼睛——她现在这模样像是水里的精灵，在雪白浪花、在晶莹水珠的衬托下，恁地无助无措，恁地美丽动人。而且，紧贴的衣服让她的曲线必露，比之前那模样还要妩媚诱人。
　　“你先上来，你的坠饰在我这里！”他刚才还在想勾在他袖扣上的坠饰是谁的呢。现在他想是她的没错了。印象中绿是没有这条项链的。
　　“在你那里？！”
　　听到坠饰的消息，她开心的笑了，灿烂得如同其他人一样的纯洁天真。只是她的笑多了分说不出的魔力，让刚好回头不放心的他看到，一时回不了神，呼吸屏窒了一会。
　　爬到岸上，她冲向他，双手扣着他的双臂，急切的问：“在哪里？给我——”
　　咳几声，他尴尬微红着脸，说：“你先到房间里换套衣服好吗？你现在这样子，很容易……”
　　低头看向自己，她也尴尬的红了脸，小声的说：“对不起，我……我这就去换……”
　　“我还是在隔壁等你。”

　　木屋里。
　　再次从绿色青春房间里出来，蓝的小脸有抹绯红，幸好长长的刘海多少隐藏了些许羞赧。走到隔壁房间，看着他专注的泡着茶，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是那么的专业，那么的投入，那么的儒雅，那么的迷人。
　　刹那，她有了一时的恍惚失神。
　　放下茶壶，他抬头对她微笑说：“过来喝一杯，热热身。”
　　摇头，她朝他伸出纤细的小手，说：“我的坠饰。”
　　“你先把茶喝了，我这就拿给你。”
　　他将茶递到她伸过来的手里，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坠饰。
　　等她将空杯子放下，他才拿给她，说：“下次小心点咯，别再弄丢了。”以她从方才到现在的神情中，想也知道这坠饰对她而言很重要。
　　接过坠饰，她双手合握住，贴着胸口，随即朝他深深鞠躬，感激地说：“真的很感谢你！”
　　他浅笑，说：“不用谢了。坐下来继续喝杯茶吧。我去拿条毛巾给你擦头发。”
　　“不用了……”
　　他打断她想拒绝的话，温柔的声音中有着不可抗的坚持：“别拒绝好吗？这样子对身体不好。”
　　“……麻烦你了。”
　　须臾，确定她的头发有七分干的时候，他坚持送她出阎王殿。
　　到了阎王殿朱门前，他不放心地轻声问：“你还记得回初轩的路吗？要不要我送你？”
　　“不了，谢谢。”紧紧握着坠饰，蓝礼貌的婉拒。
　　“再见了。”
　　“嗯，再见。”
　　待她远离后，他收回视线，决定去找绿，向她道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