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葑轩学院》单*

25、四卫赛（三）

　　“那人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嗯，可能是新来的吧。不过，好漂亮啊。”
　　“对啊对啊，你看看他的瓜子脸，看看他的眼睛，再看看他的唇，好吸引人喔！”
　　“头发也好黑好柔顺呢。”
　　“嘻嘻，和紫大人同类型的，我喜欢。”
　　“不过，紫大人可没他这么冷漠，有点难以亲近的疏离感。”
　　“说得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想向他要名字和手机号码……”
　　“噢，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比紫大人还漂亮呢，好像陶瓷。”
　　“拜托，紫大人是俊雅帅气，才不是女孩子的漂亮。”
　　“喂，人家虽然长得漂亮，但一看也知道是男生耶！”
　　“对喔～确实一看就知道是男生。”
　　“哇，你看他的皮肤——好好喔，细腻得让人羡慕死了。”
　　……
　　篮球场大的赛区上，一袭白色青竹刺绣儒生丝袍，衣袂长袖随风轻摆，粼粼如波；青丝白带一绾，鬓丝飞扬缠卷；眉清目秀，书生之儒雅俊丽，然星眸含泠带刃，锐而隼利，整个人看似温文实则冷漠飘忽。
　　如此古味，在充满现代气息的时空里煞是格格不入，他却怡然自得，仿佛这身打扮才是正道。呃，虽然他的神色冷凝成冰。

　　不远处，体育馆的顶楼窗台处。
　　“切，活像个小丑似的。从疯人院里钻出来的吧。”橙嗤鼻道，死都不承认自己方才见到那人时像个白痴似的死盯着人家看，直嘀咕说“是哪个变态定制的这么尊１∶１陶瓷了？还不如毛绒玩偶来得实际些！”天杀的，他那时侯怎么那么不经脑的错口说出“毛绒玩偶”来着？结果落得个“原来你是毛绒爱好家的纯情男生呀”的戏称。杀千刀的，真想当场咬死那个死丫头，以及劈了在一旁幸灾乐祸、戏谑不已的绿！
　　蓝望向那书生，再看看房里的几人，最后扯扯身上的天蓝色飘逸长裙，沉默无语……橙，五十步笑百步就是说这个了。
　　“咯咯，橙，半斤就别说八两了。等我们下去后，不是小丑，就是从疯人院里落跑的人员了。”绿将半身镜转过去对着他，拎起假发走过去说，“来，最后再戴上这个就OK了。”
　　橙的脸顿时又挂满黑线，他咬牙切齿，恨恨的说：“靠！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糕子将我的衣服全部弄湿，我非把他丢进洗衣机里冲洗到破破烂烂不可！”该死的缺德鬼，谁的衣服都没遭殃，就他合该倒霉！更可恨的是，他身上穿的那套睡衣（绵质宽Ｔ恤，运动短裤，平时就可以直接穿着到处跑的打扮）也难逃一劫！！害得他沦落如厮……怨叹啊！！！
　　别问他为什么不向紫或黑借，因为那些都不适合他，穿了的话，感觉就像武将穿儒袍一样的别扭不协调，他会觉得自己浑身有跳蚤在聚会开party。
　　闻言，蓝的双眸闪了闪，定落在浴室门上，里面正是罪魁祸首——鬼见愁公主是也。
　　凌晨四点左右，芯蕊就贼笑着爬到橙的卧室（芯蕊：感谢某只喷火龙没有关窗户的好习惯，OHHHH~~~）将他衣柜里的衣服都泼湿，连披在阳台的那些也不放过，然后在他拖鞋旁边放了三块湿肥皂，差不多一米远，呈扇形排放了五盆水。一切就绪后，拍拍屁股走人，就等早上一通电话把他叫醒，让睡眼惺忪、神智迷糊的他中弹，那就……完事了。
　　不要问她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橙过来后，在洗手间里换衣服时，芯蕊得意洋洋的告诉她的。
　　至于浑身湿漉漉来到这里的他为什么会点头答应换上这套衣服，按绿的说辞“恋爱让人冲动，做事不经大脑。”来说明好了，由她（蓝）亲手拿给他，芯蕊则在他拧眉要骂人前讪讪的说出：“等会蓝姐姐也要换上古装哟。你想想，你穿这身衣服，然后和蓝姐姐站在一起，那样子能看吗？……啊，对了，人家紫也要换上古装喔，到时同蓝姐姐一起亮相登场，一定很抢眼登对吧。”几句话，漂亮的搞定某只快发作的喷火龙。
　　“啦啦啦啦～大功告成！”绿拍拍他的肩膀，后退几步上下打量几回后，满意的直点头说，“真合适！本来还以为你穿起来一定不伦不类的，没想到整体效果竟然出奇的好。橙，你以后别老穿招牌橙色系列的衣服了，可以改穿红白两色。”
　　橙调整着护腕，边嫌恶的撇嘴说：“切，听你去唱大戏。小心我挑了你的筋去拉二胡。”
　　蓝回过神，细细一看，也点头说：“嗯，很好看。”简洁的劲装，红白前襟相交叉，下摆到大腿三分之一处；精悍结实的细腰扎以白腰带，末端一长一短的垂在右腰侧；红色缎裤末端上方几寸处用白绳束住，脚踩红色白边布鞋。举止行动之间，红多黄少夹色刺绣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听她这么一说，橙脸色一红，忙别开，恶声恶气的哼了声，借此掩饰自己的羞赧。
　　“咿呀——”
　　洗手间的门开了，仅穿着素白的单衣芯蕊走了出来，看看绿，再看看蓝，笑嘻嘻的说：“到那边坐着，我帮你们绑头发。啊，爆竹先生，请你先到隔壁房间和紫一起等吧，等会给你个意外惊喜……嘿嘿，等会你们一出去，一定让那些男生口水直下三千尺。”
　　“哼，别弄得四不像，到时候丢脸的可不会是我。”橙不屑的哼道，看了蓝一眼后，走出房间。
　　芯蕊不以为然，关上门后，开始大显身手。
　　木梳忙飞舞，青丝在指间流淌。
　　短短光影，绿的云髻，蓝的蝉翼，完美的展现出来。
　　再信手贴上花钿，抹上胭脂，帔帛一披，万事大吉。
　　绿站到半身镜前，转了几圈，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嗯。”蓝肯定的颔首道。
　　绿一身襦裙，上为墨绿短襦，下着青绿长裙，佩披绿纱帛，加半臂（即短袖），云髻慵酥。漫步轻旋中，飘然若柳丝随风；婀娜莲步下，轻逸如叶落清泉。
　　“蓝姐姐，你穿起来会不会觉得别扭？”芯蕊边绾着双髻边问。
　　“比和服轻便很多。”蓝不习惯的拉着披帛，中肯的说。和服穿起来不单沉，裙摆还很窄小，走路时只能走小碎步。而她身上这套就裙摆长了些，刚好垂地，好在履头高跷，行走时能勾住它，时隐时现。
　　“那就好。”芯蕊甜腻一笑，颇为骄傲的说，“蓝姐姐这套可是我从日本到前天赶工做完的喔，本来还担心你穿不惯呢。”
　　“咦？蓝那套是你做的？那我和橙的呢？”绿好奇的问。要晓得，她和橙的衣服都很合身呢。紫的她还没看到，所以暂不发言。
　　“历届四使都有一套，在他们离位前一晚穿，留影后就让他们各自带回去。”芯蕊熟稔的系上米黄丝带，两个圆髻快迅完成，还不会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不松不紧的，恰到好处。
　　“哇啊~~真没想到！”绿惊讶的说，看向蓝，又问，“那蓝身上那衣服的刺绣是本来就有的，还是你后来绣上去的？”不可能是后者吧？
　　“那些是妈妈以前留下给蓝姐姐做衣裳用的，我是就地取材。而这水波纹很有韩家特色，所以十有八九是妈妈绣的。”芯蕊兴奋的说，“妈妈的手艺真好，眼光也顶好，选的颜色很适合蓝姐姐哟！”
　　听芯蕊这么一说，蓝蓦地揪紧披帛，内心一片波澜起伏，澎湃不已：心真的吗？！这是妈妈留给她的？！这水波纹也是妈妈绣的？！妈妈是在什么时候准备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呵~~她呢？又算是什么女儿？连妈妈会刺绣也不知道，连妈妈辛辛苦苦绣东西给她也不知道，这可是很耗精力的啊……她，如何为人子女？……
　　仿佛有所感应，芯蕊起身扑抱住她，在她耳边细细安抚说：“蓝姐姐别这般难过自责呀。是那人收起来不让他人知道的。若不是我打开了他一心结，他必然也不会拿给我。”
　　“……”埋首在芯蕊的肩窝处，蓝闭目无语，不愿将内心的黯然流露于人前。
　　绿见气氛不对，赶紧上前捋了捋蓝的长发，称赞说，“如果如我那日所想，水缦真的非常适合古装呢。像个文雅娴静的小姐，又美得冒泡。”
　　“嘻嘻，韩家人穿起古装，都很有味道呢。”芯蕊得意洋洋的昂首说。
　　“真的吗？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欣赏欣赏呢。不过，魁的比赛快开始了，你还不快点打扮打扮？”
　　“我？我要等比赛快结束了才出去。刚才在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袖子裂了个大口，好郁闷喔。”
　　“你好倒霉啊。”绿万分同情的说，忽然想起了某件事情，于是问道，“对了，你昨天那问题什么时候公布答案啊？都折腾了我快一宿又一个大清晨啦。”
　　芯蕊受刺激的做出跌倒状，转而问向蓝：“蓝姐姐，你呢，猜出答案了吗？”
　　蓝暂时止住悲伤，淡淡地说：“或许吧。以前看过舅舅们的相片，不过很快就被父亲夺走烧掉了。”
　　“哇啊～～糟蹋好东西耶，很多人想要还要不到呢。”芯蕊哇哇大叫道，“以后如果还见到他，我非在他脸上画上两只王八不可！”
　　“……芯蕊，要尊敬长辈，而且他还是你父亲。”蓝不咸不淡的轻声提醒说。
　　“才不管呢！……好嘛，大不了我改画到他背上好了，但是那样子的话要画五只才够。”
　　“……”蓝默，想继续方才的伤感已经是不可能了。
　　“喂，你们两，别转移话题啊，快点告诉我答案啦！”绿搔起芯蕊痒，抗议道。
　　芯蕊松开蓝，边躲避边大笑着，嘴巴却硬得很：“哈哈～自己去发现。告诉你就不值钱了……不要了～哈哈哈～～好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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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橙和绿在，即便是人群攒攒好比沙丁鱼罐头，蓝还是能很轻松的走到赛区前线，并占得一片好位置。
　　只是，从离开体育馆到现在，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终于忍无可忍了，恶狠狠的扫视那些眼冒红心、口水直流的女生们，粗着脖子，惊天动地的吼道：“格老子的，瞧什么瞧？没看过男人啊！谁敢再眼睛看向我这儿，我立刻把她扁成猪头，然后拍个没脑袋的写真集，散播到网络上！”
　　众女立即惊慌失色，赶紧把目光重新移回场中央那书生身上。
　　绿捂住耳朵，羞愧的说：“你是流氓，我是路人甲，我们互不认识，你站一边去。”
　　蓝抿嘴不语，一如面对其他男生惊艳的眼神视而不见般沉默。

　　觑见他们三人，书生终于有了动作，他径直走到蓝面前，淡声问：“芯蕊呢？”
　　“缝袖子。”蓝简洁的回答道。
　　书生半垂眼睑，心里清楚并非缝袖子那么简单，可能又躲到某个角落自我舔砥内心的伤口了。
　　“嘿嘿，魁，虽然说刚才就看过你这身模样了，可是现在再看到，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看呆了耶。”绿赞叹说，“我想学院里的美男子不会再是四个咯。”嘻嘻，五个人，各有特色，都很养眼呢。
　　魁，即书生，漠然的斜瞥她一眼，冷冷地说：“与我无关。”
　　“哎呀呀，这么冷淡啊。”随即，绿灿然笑道，“不过，这才是魁，就这味道。……嗯，仔细对比下，你和水缦倒也有几分像呢，都显得淡然疏离，不喜欢与人亲近。”
　　倘若是芯蕊在场，肯定会很骄傲的说——这是当然啦。也不想想魁哥哥和蓝姐姐是什么关系。
　　魁和蓝同时想到这情景，相视一眼，３秒后，自若的移开。

　　裁判看看时间，已经8:55，于是吹响口哨，说道：“四卫赛，男子组第二轮比赛即将开始，请魁大人和74号选手吴其仁做好准备。”
　　另一边，几乎同时响起女子组的提示声。

　　绿张望一番后，困惑地说：“呀，都这时候了，黑和紫怎么还没过来？真奇怪。”
　　“切。答案还不简单——不是有事耽搁，就是羞于见人。”橙很不客气的说道。倘若身边要不是有水缦相陪，打死他他也不会穿这模样，更何况是踏出房间。
　　“哦～那橙就是和我一样的咯～～”绿璀璨爽朗笑道，在他困惑的注视下，如潺潺流水雀跃的说，“咯咯，就是厚脸皮啦，爱臭美，爱炫耀。”
　　黑线。
　　手快于脑和嘴，橙想也不想，毫不犹豫便是重拳出击——好个厚脸皮！说自己坏话也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如此落落大方。

　　与此同时，体育馆。
　　芯蕊并没有如魁所预料的缩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更没有向蓝所说的在缝衣服，身上半罩着麻黄衫子，她一手把玩着腰带，一手支着门框，对着门口正要敲门的黑和紫巧笑倩兮，脆耳清亮的嗓音恁地甜美：“我想你们不是特意来接我的吧？走吧，我会当个听话乖巧的‘犯人’，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的。”
　　黑虽是诧异，但仍不动如泰山——韩芯蕊这女孩子，总让他觉得很不简单。
　　紫静静地看着她，紫罗兰迷人的眼睛闪过一抹惊讶和疑惑——她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来意是逮捕她？心里虽是不平静，脸上却已习惯性的绽出温和优雅的笑痕：“你这样子，反而像是已经承认一些你或许不知道的坏事情，这让人在第一主观上就认定你是重要嫌疑犯了。”
　　“嘻嘻～你是指昨夜那六十多个中毒者的噩耗吗？”在二人的瞠目下，芯蕊不见任何慌乱和失措，她稳而恬静地笑道，“如果我说，我下的毒并不会致命，而我会知道这事，只是对死亡异常敏感，并且从你们身上药水味推测出来的，你们会相信我吗？”
　　黑冰寒的气息降了些许后又平复起来，对她的问题，他不发表自己的想法，无论是言语还是动作，仅仅是从头至尾的直盯着她。
　　紫摇头莞尔：“小公主，我会尽力找出真正的凶手，还你清白。”如此磊落干净的乌黑明亮双眸，倘若真是在撒谎，那她的演技便已经是登峰造极了。但他相信她不是在说谎。更何况，实在是没必要好毒杀那么多人，还是那么的光明正大，芯蕊做事，必定也是知道分寸的。
　　“凶手吗？”芯蕊手抓起衫子嚼味着，鼻息间隐约又闻到了一股刺鼻却刹那的浓腻香味。噙着笑，她快速穿好衣衫，系好腰带，清爽地催促说，“走咯，早点到达目的地，你们也好早点过去当护花使者。……啊，对了，魁哥哥问起我，你便说……”

　　比赛已经过去了7分钟了，黑他们三人还是没过来。
　　绿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张望着，虽然动作很小。
　　蓝偶尔也顾盼四周，却说不明白是想见到谁更多一些。
　　好在橙的视线都被场上的身影给拉去了，否则铁定会将她们两个叮得满头包。
　　感觉才眨眼般的短暂光影，男子组的比赛就结束了。
　　蓝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短短的21分钟。看着依旧冷漠的魁，蓝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之前还只是初赛而已，转眼间再过一天左右一切就将结束了，而后天则是四卫成员的庆祝会。
　　呵，别困惑，她和魅的比赛不是明天，而是今天下午。芯蕊昨天设定的计划跟不上事实的变化，所以明天比赛一结束，一伙人就要结伴去韩家了——据说，这是校长和韩家人的意思，因为外公外婆迫不及待的想早点见到她。

　　“到女子组那边看看情况吧。”绿抱住蓝的手臂，灵眸眨动，提议说，“虽然说知道会是魆赢，但是见识一下她的身手也是不错的。”
　　蓝轻颔首，还来不及回答就被某人的某个幼稚动作打断——
　　橙上前拉开绿的手，自己则牵着蓝，转而对魁愤懑不已：“喂，四使的比赛，你时不时放水了？”那时初赛时，他与那吴其仁过招，可是耗了将近1小时，如今吴其仁的身手长进了，魁却用那么点时间就干掉他——切！越想越气愤！
　　魁对他视而不见，睬而不理，因为没有见到信蕊而轻皱眉头，什么也没说就抛下她们三人，步履如飘，又轻又快的快速走向体育馆。
　　“靠！果然放水了！混蛋！！”看着魁那利索简练的姿势，橙恨恨的咒道。天杀的，他宁可惨败也不愿意人家故意输给他！杀千刀的魁，恐怕同紫不分轩辕。

　　还是没来……
　　被事情耽搁住了吧。
　　到了女子组赛区的路中，蓝有些落寞的想着。
　　然，到了赛区，视线方落在场上，蓝不再像方才那般心有旁鹜，摒弃一切杂念，聚精会神的仔细观察魆的每一次攻击——
　　相对而言，魆的基本功要扎实些。两人的反应虽说没什么差别，但是她弧度大、攻击范围广的长拳长腿的杀伤力并不比张雅芝的近身攻击小，反倒更劲道。
　　再看向张雅芝，屡屡受制，几乎每次的速攻和连环击都被硬生生的压了下来。连续几番压制湖，她虽然努力让自己平静不紊乱，但是仍然能从她的动作中看出她的焦躁激进，连斗气中都混着杀气。终于，在魆的一次失误下，她抢到了机会，近身攻击开始疯狂显示威力，快、狠二者相辅相成，不敢有任何松懈，亦不敢麻痹大意。
　　蓝看得平静如井水，心里却浮起一问号：没有杀气！魆的守中带攻，拳脚中看得出亢奋和杀意，可敏锐如她就是感觉不到她的杀气！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频繁的动作，加上此刻快节奏的攻击，张雅芝的体力已经消耗了甚多，渐渐地，她的速度缓慢轻弱了几分。
　　兀地，魆笑得帅气……又隐藏着不意察觉的阴邪。她抓住机会，一个回旋侧扫，紧接着一记肘击，将张雅芝击倒后，随即又一脚踹向她的肚子。
　　受创的张雅芝面色发青发白，吐出一口血后，又招来魆的侧劈手，她吃力的挡住，却没能躲过腹部的另一重击——魆的膝顶。连吐了几口血，面色白成了一张纸，唇色也变了，她连忙做出败阵的手势。可魆出击的动作一时也停不下来，眼看张雅芝恐惧的紧闭双眼只能承受，眼明手快的蓝已然迎上前，在仅差四公分处制住。
　　杀气！
　　这刹那，蓝终于从魆身上察觉到了杀气。只是这股杀气，很是陌生，充满了某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以及拥有者强烈的欢愉感……仿佛错觉般转眼即逝的杀气，却让人印象深刻，不寒而栗。
　　同一时间，哨声响起，裁判宣布比赛结束，并让人送张雅芝到医院治疗——他也看得出张雅芝受伤很重。
　　本想见死不救、置之不理的橙臭着张脸，拎起刚好在寻身影的绿的后领，走了过来。
　　魆帅气的收回拳头，帅性潇洒地笑笑说：“有机会，我们也来打一场吧。我很期待。”
　　手掌上一阵发麻刺痛，魆这拳若真打到张雅芝身上，重伤不说，严重的话很有可能内出血致死。蓝静静地看着她，暗忖：这人，男孩子一样的潇洒帅气，却恁地心残！
　　一旁的魅也款款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她掠过发丝，半侧着脸，媚眼斜斜上挑，妖艳得惊人。轻启红唇，她妩媚柔腻的摄魂媚笑道：“韩水缦，今天下午的比赛……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事件’来延迟比赛吧？”
　　“……”蓝无言。
　　橙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倒是不客气的说了：“呕——八婆，你走路就走路，说话就说话，有必要弄得这么恶心吗？想当千年老妖啊！”
　　魅：“……”
　　魆：“……”
　　蓝：“……橙……”
　　绿：“哈哈～人家做得那么魅力无限，居然被你说成千年老妖……橙，你还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