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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流水与落花 ...

  •   和韩家的通话出于意料的惬意畅快,本还担心相对无语、尴尬至极呢。
      扑通扑通——
      心,不由得感到塌实,对韩家更多了份渴望亲近的情感。
      与魁相携来到医院,芯蕊刚好检查完毕。
      芯蕊将体检表递给魁看后,得意地说:“哈哈,就说我很健康了嘛。”
      蓝也近身看了下,果然全部正常,而且照这叠表来看,芯蕊并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做检查,可为什么紫他们会不认识她呢?
      “有韩家人的地方,都有一份芯蕊的体检表。”魁将体检表交给蓝看,神色冷漠的解释道。
      “每个人都有吗?”蓝诧异的问道——在韩家,芯蕊好像很重要。
      “对。因为她身体特殊,即使伤口严重腐烂了,她都可以视而不见。”魁这话有些暗咬牙的味道,“她没有痛觉神经,所以总有办法把小病养成病危。”
      好特殊的体质啊!因为不知道什么是痛,所以骨折了仍会使用受创的部位,到粉碎性骨折了仍没反应。在生死的搏斗中,这不外乎是个优势。可,这样亦是毁人的利刃啊。芯蕊这问题,是幸还是不幸?蓝顿时也得不到答案了。
      兀地,视线顿住,直愣愣盯落到一个地方。蹙眉看了一会,红唇抿了一下,眼睛中冷凝了几秒。蓝启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韩家中,很多人是RH阴性B型血吗?”
      “不多,就奶奶,小叔叔和我。”干脆的回答道,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芯蕊淘气的眨着眼,稚气地问道,“蓝姐姐是什么血型呢?那人的B型血,还是妈妈的AB型血呢?”
      原来她知道自己的血型和父亲、妈妈不同啊。只是,这两种血型的人能生出RH阴性B型血的人吗?或者,这是所谓的隔代遗传(能隔代遗传吗这?没听说过呢)?或者,是悬乎难以理解的基因突变?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她的双生妹妹,可以确定的是,她是韩家人,她的血亲。
      心思百转千回,如同那被风吹拂沉起的缕缕细丝,凌长的刘海飘飘浮动着,清秀的眉目时隐时现。
      蓝掠过鬓丝,淡淡地说:“AB型。”
      晶晶亮的明眸精光如烟花绚烂刹那,芯蕊挽着蓝的手,往楼上的单人高级病房走去,雀跃得像只蹦跳的麻雀,她娇笑道,“走,蓝姐姐,我送你去看亮金金。”
      亮金金?哪个?……呃,是金金吧,可人家姓朴吔,你也别给人乱套姓氏啊~
      对芯蕊乱给人取代号的恶习习以为常的魁撇嘴,边转身边漠然地说:“我先回去了。”
      “魁哥哥,你还不可以走喔。”勾住他的手,芯蕊甜美的笑着,明媚可人,深深地酒窝格外醉人,“我有事情要‘征求’长辈们和你的同意呢。”
      回头,魁觉得自己看到黄鼠狼拜年时的微笑了。
      芯蕊向他借过手机——
      “嗨,义父,是我啦,芯蕊。……嘿嘿,等一下就过去找你啦,我现在在医院呢。……才没有呢,我本来是打算来这里之后首先去找你的。可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蓝姐姐的说,就只有那冷冰冰的照片而已,所以喽,我就先赶过去找蓝姐姐了。……啊,那些是我做的没错,可你也知道嘛,韩家人几乎都是记恨啦。不过我下手还是粉有分寸的,绝对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事件。……嗯,我这次会住久一点。对了,义父,我想让你准许让两个人休学,朴金金和魂。……好,知道了。拜拜!”
      接着又拨打了个长途电话,响了三声便为对方接起:“嗨嗨,小叔叔,我是芯蕊。爷爷、伯父和叔叔们都在吗?……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能让一个叫做‘朴金金’的女孩到咱们那进行治疗和休养吗?……对,朴金金,她是蓝姐姐的好朋友,一直很照顾蓝姐姐的。这次的比赛她受伤不轻,我想与其在这里发霉,还不如到咱们那的好。……好的。同行的还有个男生,你也从魁那里听过的,是魂。……哇啊,我就知道你们最好了。爱死你们了!……嗯,过段时间我就和蓝姐姐一起回去。……嗯,就这样,拜拜。”
      挂段电话后,将手机还给魁的时候,她甜腻腻地说:“那么,魁哥哥,你愿意在后天充当向导,带他们两人回韩家吗?”
      魁没有答复,看了她一眼,无奈中又是宠爱的眼神无声的给予其满意的答案。
      ★        ★        ★
      医院
      “叩叩”
      目送芯蕊离开后,蓝轻轻叩了两下门。
      “门没锁。”
      里面的人应道,即使隔着门板,却不陌生,是魂那有些邪气的邪魅嗓音。
      蓝打开门,又轻声关上。
      看到里面的模样,双眸微微闪过一抹惊讶——这里虽然是病房,却不是雪白得让人难受的空间,暖暖的色调,温馨的感觉,一踏进去就觉得舒适。
      魂坐在床沿上,一手握着金金的手,一手轻柔的梳理几下她凌乱乱翘的头发,尔后抚摸着她的脸,着邪魅的脸上流露着心疼和爱怜:“她刚刚睡着。”
      蓝颔首,行走间的步履放得更轻,立在床头另一边,静静看着金金,才几日而已,圆圆的苹果脸清瘦了不少,略显苍白。头上包扎着一圈圈的纱布,左边额头处药水的颜色透了出来。金金的眉头在每一个挪动时蹙得紧紧的,合起的眼睛下有着青黑色的眼袋,早已习惯挨打受伤的她竟然会被疼痛折磨得如此憔悴,可见当时张雅芝出手是何等的重。
      握拳的手,攥紧微颤。面色平静如水,心头已涌起心疼与愤怒。
      张雅芝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的缘故吧,众所皆知她与金金要好,而她虽是树敌众多,然与四使交情不薄(作者:呃……不止不薄吧,蓝~),明着动她不得,如今暗着也莫可奈何——她已经没必要再隐藏自己而遭罪,那能威胁她、让她难受的也就只剩金金了。
      可金金有魂的庇护啊,张雅芝为何还敢下重手?即使不怕她提出决斗,难道就不怕魂吗?魂看来慵邪博爱多情,却也极不好惹啊。
      拿起棉花棒粘着水滋润着金金干涩的唇,魂的声音很轻很低:“先照顾好你自己吧。我刚过来,她就问你的情况,她很担心你和魅的比赛。她怕受伤吃亏的你跟她一样得躺在病床上。”
      “……嗯。”心不禁颤抖起来,一阵感动,颤栗与暖流窜过骨髓,直抵每条神经。
      一直都知道,金金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乐天又坚强,是个无可比拟取代的朋友,可共患难同享福的真心友人。她真的很幸运的能与她相识相知。好像从认识到现在,金金总是被她所连累,可她从不因此而疏离她,憎恨她,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开导她……
      金金,金金,你会好起来的,你是这么的美好与善良,上天一定会保佑你健健康康的!
      “和魅对决的时候,尽量别用近身战。你那妹妹很厉害,你可以趁今晚和明天向她讨教一下。”顿了一下,魂邪气又暧昧的笑道,“当然,只要愿意,你也可以用用美色,让紫他们为你指点一番。”
      蓝的面色风平浪静、波澜不兴,淡漠地说道:“你爱说笑了。但,仍是很感谢你的提醒与关心。”看着他指间的细腻轻柔,深切的明了,他会好好照顾金金,未来的日子里穷尽一切也会保护她,爱惜她,给她幸福的园林,因为他爱她。
      宽了心,笑意飘过眼底,荡漾在深处。蓝为金金感到高兴。
      魂慵酥的邪魅笑痕净是调侃之味:“是说笑了?嗯?”随即抄过枕边的指甲钳丢给她,“帮金金剪剪指甲吧,我出去一下。”
      未几,紫提着几盒鲜奶和一些水果过来,陪着蓝轻轻淡淡的聊了起来,多半是关于金金的伤势。
      须臾,魂回来了,见到紫也不惊讶,戏谑地邪笑道:“约会约到这里还真是与众不同啊。怎么样,效果如何?总结出什么心得了没有?”
      紫但笑不语,拿了个苹果走到浴室清洗后,动作优雅熟稔又慢条斯理的削着。
      蓝修剪指甲的动作顿了几秒,没有抬头,晓得魂是在侃人而已,却不知为何就是羞赧起来,幸好垂落成屏障的刘海掩去了淡淡红霞。她边调节了下有些略快的心跳,边继续小心翼翼的服务伤者。
      魂笑得极为挑逗的来回看着二人,也不再多话——有人脸皮薄呢,再窘下去说不定就滴出血了。
      “嗯……痛……”细细含糊的嘤咛声从朴金金嘴中逸出,长卷的睫毛一颤一颤,好一会双眼才微微睁开了些许。
      蓝刚好修好了指甲,将指甲钳放到枕边,轻握住她的手,轻声唤道:“金金。”
      “?……”混沌的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是何人后,金金开心的笑了,随即吃力的打量着她,即使扯到了伤口疼得厉害,也只是闷哼了哼,高兴又安心地说:“水缦,你没事。真好!”
      “金金……”内心深处,一根娇嫩易感的弦被轻轻拨动。不由得,声音有些沙哑,隐隐的哽咽。
      今生有金金这样的朋友,真的……很足够了。
      “别难过啊,我身上的伤不怎么疼了。”金金笑着说,手指头动了动,想回握住蓝的手,却使不上多大力气,反倒拉到伤口,痛觉神经立即抗议起来。神色诚实的表露出痛楚来,可一看到蓝忧心仿佛跟着挨疼的双眸,她立即命令自己再怎么痛也要松开眉头,尔后乐天地安抚道,“安啦,反正□□的伤总是会结疤愈合的,没变残疾就很值得庆幸满足的了,对不对?几个月过后,我又能活蹦乱跳了……啊,别哭啊……”
      滴答——
      连蓝自己都没发觉,咸味却剔透的泪珠跃出半阂的眼眶,滑过绷紧又细细颤动的脸颊,滴落在交握的手上,冰凉冰凉,却又分外灼热。轻启的红唇翕翕合合数回,终是说不出话来,惟有碎碎的凝滞颤音。
      泪越滚越多,怎么也止不住。将额头抵在交握的手背上,蓝在心里唤着金金的名字,一声声谢谢,一遍又一遍。
      “水缦,别、别哭啊……你…你别哭了呀……”金金无措的结巴道,想爬起来抱她,偏偏苦于自己如今与木乃伊成了亲戚,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更加扼腕了。
      紫了然的莞尔一笑,柔和似春风拂面,洁净如梨犹沾露,赏心悦目,醉人于熏然之中。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魂,他抽了几张纸巾,拐到蓝身后,将纸巾放进她手中,抚拍着她颤动的纤细柔弱肩膀,静静地,什么都不说。
      六十平方大的房间里,流淌着,暖暖的气息,宛若冬日骄阳普照着,沁入血脉。
      然,
      兀地——
      “哎哟~~好痛啊!死狐狸,臭狐狸,你压我伤口做什么啊!你当我的肉是死猪肉吗?!”豆大的泪滚了出来,金金凄厉的哀哀叫道,“你去太平间找找看有没有甲意(满意)的啦,我又不是案板上的肉。啊~~放开,放开,快放开你的螃蟹钳子啊!疼、疼死我了!!”(作者:-_-|||)
      “……”
      蓝边擦泪边抬头一看,只见魂一手直拧金金手臂上那一大坨的乌青,手劲之狠之重,看金金的表情便可知晓。与紫缄默顷刻,蓝面色一整,清咳几声,打断这对冤家的打闹,平静地说:“金金,愿意到韩家那边疗养吗?”
      “到你家疗养?你家是医院??”终于摆脱魔爪的金金惊讶的说道,“真没想到呢。”
      “……是我外公家,我本人也还没去过。这次之后,我就会和妹妹芯蕊一同回去。”不是说过去,而是用“回去”,为什么用这词呢?只因为内心星火般的期许啊。
      看着蓝一会会,金金爽快地说:“好啊!只不过,医疗费用什么的,像这狐狸眼收喔~”
      “自然,身为小猪猪的饲养员,那是我的责任。”魂挑逗戏情地抚摩着她的脸,说得极为深情。
      “饲…饲养员?”金金觉得自己的脸整张都黑了,“你确定你不是挂着‘饲养员’面具的粗俗屠夫?”哼,脸皮真厚,也不怕闪了舌头。
      “小猪猪,你病得两眼昏花了,真可怜。”魂弹着她的睫毛,接着轻轻捏住她的鼻子,俯身垂目凝视她圆瞪的喷火大眼,凌长的头发瘙痒着她的脸颊,勾起诱人弧度的薄唇还差两公分就可以碰到她的唇,很满意这种暧昧的氛围,他挑情的邪邪一笑,“再看清楚了,我是屠夫吗?”
      金金真的很想很想把那香酥凤爪啃掉(呃…好佳在,我还没冲动到咬那近得可怕的唇)——可恶,竟然把她的脸当玩具了!太过分了,欺负她如今奈何不了他!咬咬牙,金金恨恨地说:“当然——不止,你还是摧花残手,天杀的虐待狂……”
      ……
      后面的对话蓝就没听到了,因为她和紫早已相视一笑,将空间留给这对迟早一对的青春花样男女。
      ★        ★        ★
      静静地,没有交谈,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只有半步之差而已。
      淡淡的,薰衣草宁人的清香味随着凉凉晚风迎面而来,拂过鼻息。
      呵,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就已经傍晚了,不过天色依然很亮,亮到让人忘记夜晚不远了。
      忽地,紫唤道:“蓝。”
      “嗯?”蓝侧首看着紫,等他继续开口。
      “小心魅和魆,她们都不是简单的人物。”紫罗兰的眼睛温和如春水,又像是深潭般让人迷陷,粉红色饱满的唇永远都荡漾着醉人的弯弯舒服弧度,温润如玉面容宛如一朵洁净清幽的白色幽兰,紫淡笑,缓缓地说,“后天和魅的比赛,你最好穿比较束身的衣服。”
      “嗯。”虽不怎么明白原因所在,但她还是颔首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但很短暂,不过十分钟而已,可为何觉得很长,甚至希望永远这般宁静下去?
      “……蓝。”兀地停了下来,侧身看着她,紫再次唤道。
      “嗯?”蓝也跟着停住脚步。
      “幸好你没事,幸好。”忽然伸手紧紧抱住她,因为激动,紫的声音略显暗哑,“我们几人明明就在附近看着你,可在你真的差点出事时,却谁也没能保护你。蓝,幸好你没事——”
      “……”好紧,手臂和肩背都发疼了。蓝埋在他温热的胸口处,柳眉蹙了下,然而在听急促的心跳声后,无声地叹了声,反手抱住他,安抚道,“别自责,别激动,我很好。”
      稍稍将手松开些,紫看着她,神色复杂,缓缓地,俯下身,与她昂起的小脸越来越近,近到感觉到如兰的暖暖呼吸。
      蓝看着渐渐放大的脸,眼睛先是瞪大了些,而后慢慢合上。
      温热的气息,喷在因为失去视觉而愈加敏感的肌肤上,痒痒的,有种说不出的心悸感。呼吸乱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好响,失了序。
      对方唇终于碰到了自己,软软的,酥酥麻麻,好像带着微弱却刺激神经的电流。
      耳朵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除了急促的心跳,血液好像在刹那间沸腾起来,灼灼燃烧着。身体轻轻飘飘,仿佛快要融化了,淌入一汪温泉中,沉沉浮浮。
      “你们在做什么!”
      雷鸣霹雳,气愤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紧随着,橙色火焰喷射而来,熊熊怒火直冲云霄。
      用力扯开两人,橙想也没想抡起拳头就是一拳狠狠揍向紫:“天杀的,你吻她!你竟然吻她!!王八蛋,亏我还相信你是个君子!”杀千刀的,他到现在也还没吻过她耶!!怎么好康的事情都被别人给先占了,先是那个臭小鬼(芯蕊),现在又是紫。气死他了!!!
      像分不到糖果而闹别扭的小孩子,橙忽地转身揪住蓝的衣襟,朝她的唇重重地、重重地——
      “吻”了上去——
      “呜!”闷哼一声,蓝用力推开他,捂着被撞疼的唇齿,眼睛里差点迸出泪花来。
      “呜,痛!”混蛋,痛死人了!是哪个王八发明接吻的?一点也不享受!还陶醉个屁!!他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快掉了。
      挨了一拳的紫见到橙这模样,顿时哭笑不得——他这是在吻心上人,还是在同死敌一起无齿了?
      好一会,终于不怎么疼了,蓝探出舌头舔了舔牙齿和嘴唇,下唇方才被磕伤了,有血的腥味,好在不大,压压娥眉,半气半恼地说:“你这么粗鲁做什么?下次撞人还是用头,别再用嘴了。”
      “撞人?!”愣了下,消化蓝的话后,橙扣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气呼呼地低吼道,“天杀的,你看不出我这是在吻你吗?你的眼睛是死目鱼眼啊!(作者:这关比目鱼什么事情了?橙:老子高兴,你有意见啊!)”
      你确定这是吻?
      蓝很是怀疑的瞅了他一会,在他快要变脸的时候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死小鬼要开烧烤派对,让我们早点过去。”很快就被转移注意力的橙想也没想的回答,语气谈不上兴奋,也说不上恶劣。
      “那我们快走吧。”蓝说完,率先走在了前头。她以为芯蕊那时候是说笑,没想到会是真的。不过,她不会真拿那武士刀来用吧?……嗯,魁会先将刀藏起来的。
      橙快步跟上,握住她的手,霸道地说:“跟我走。”
      走在后面的紫右手食指抚着盈笑的唇,温柔的紫瞳看着她的背影——蓝,不讨厌他的亲密举止。
      ★        ★        ★
      瀑布旁
      “哈,你们终于到了,快过来,就等你们呢!”绿顿住手中的工作,愉悦的招手喊道。
      蓝看了下四周,没看到黑,可能出去了下,魁负责清洗烤架和搬运木炭,芯蕊飞快的切着肉片。她从橙的手中抽回手,上前问:“我们要做什么?”
      “你洗蔬菜给紫切,橙过来和我一起把这些插成串。”绿指挥道,朝蓝和紫调皮的眨着眼,暗示说:咯,机会我给你们制造了,特大号电灯泡也给拐走了,你们要好好珍惜啊。
      橙想开口抗议时,芯蕊把身旁的红桶拎放在他面前,里面放着刚才和绿一起洗好的鸡翅和鸡腿,将大把的竹签塞到他手中,挑衅的说:“别告诉我你不会插哟,爆竹先生,那可是会丢脸丢到姥姥家呢。”
      “谁不会了!你不要瞧不起人!!我五分钟就能搞定!”橙爆炸力十足的吼道,眼中却闪过一抹疼,心口堵堵的,难受得呼吸都紧得仿佛脖子被勒住。
      泄恨似的,又是掩藏什么,揪揪揪、压压压、插插插,埋头飞快处理起他的工作。
      干劲+“激情”=展现无限“魄力”+“魅力”(?)
      周围之观众,窃笑的窃笑,摇头的摇头——好个单细胞生物啊~~该说可爱还是单“蠢”?
      离他最近的芯蕊将他受伤的神色看在眼里,她在心里歉然地说着:“与韩家的男人相恋是幸福的,可爱上韩家的女孩,注定了悲剧收场,所以呵,千万千万别爱上韩家女儿家,倘若爱上了,当斩时莫要心慈手软,长痛不如短痛呀。对于紫,我不阻止,因为……我想让蓝姐姐品尝享受恋爱的甜美,而他是最适合的了。”
      须臾,在笑闹声中,蓝向紫示意了一下,起身想去趟洗手间,走近木屋(有印象的人应该还记得这木屋的,离瀑布有段距离,脚程快的要用五分钟左右)的时候,看到提着一大袋饮料的黑,在他的注视下,不由得停了下来。
      走到她面前,黑眯了下眼,抬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问:“怎么回事?”
      “嗯?”蓝困惑的看着他。
      拇指按抚着唇上受伤的地方,黑的双眸幽黑幽黑,深邃无底。
      “不小心磕到。”蓝拂开他的手,说的平静,看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宛如一汪没有涟漪的池水。
      “哦。”黑冷意森森的凝视着她宁静的双眸,听不出是怀疑还是相信。
      蓝点了下头,从他身边拐过去。
      在措身的刹那,黑倏地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扯,一手同时放开袋子,改扣抬起她的下巴,迅捷攫取她的红唇。
      “呜……”蓝立即挣扎起来,奈何阻止不了他的掠夺,只能任由他的舌探入含吮,激烈荡漾而火热,仿佛有把火在烧。
      今天是怎么回事?相隔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先后被三个男生吻,若是别的女生很有可能早就兴奋得晕了过去,可她一点也不高兴,一点也不。
      二刻钟后……
      呜——胸口好闷,闷得头晕晕沉沉,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蓝脸颊先是红抵在他胸口的手慢慢的下滑,身体显得无力发软。
      “呼吸。”轻啃着微肿的红唇,黑含糊的喃语道,灼热的气息呼在她此刻异常红润敏感的唇上。他一手环抱在她腰上,一手扣压在她后脑勺,力道不紧,是情人般轻柔的抚触。
      蒙着雾气的氤氲水眸微张的睨视他,蓝猛然凝起一口气,趁他不备,用力推开他,迅速逃离他的钳制,后退几步,轻喘着气,手背用力擦着唇,美目水雾已散,愠火冉冉地瞪着他。

      四周,
      寒风洌洌,
      温度骤降,
      顷刻冻结成冰。

      愤懑,为她对他吻她的反应。
      刺痛,为她那被侵犯的恼火眼神。
      黑凉薄的唇抿的笔直,凌厉如刃的森寒视线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僵直。冷戾的盯着蓝,黑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她。

      好惊人的魄气!
      这,远比第一次见面时试探的杀气更骇人!
      被震慑住的蓝无意识的后退半步,紧绷住神经,极度戒备的紧盯着他。
      身体的血液,如同凝结一样缓滞。每寸肌肤因危险存在而易感,连尘埃轻飘的飞扬、空气细缓的流动都能探测。
      心头,害怕的情绪逐渐浓烈……
      不!
      不能输!
      不能屈服!
      一如那次,蓝无畏的迎视他,决不退缩,决不认命被人压制!
      时间,像被层层的束缚住,艰涩地喘息着。

      尔而。
      哒哒哒……
      由远而近,一阵奔跑声传了过来。却未能缓和这里的气氛,直到下一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流水与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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