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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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寒的案子让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
这可是我办的第一个案子耶，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我都点不着将来还怎么在这地界混？再说也有悖于我“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当官不为民伸冤，不如回家种大蒜。”的座右铭。
那个童家少爷肯定串通下人，咬死了口供，平白问几句肯定问不出实情来。而林渡寒一个读书人三更半夜去爬人家墙头，干得也不是什么好事，那么高的墙说梦游也有点玄。
“再提林渡寒。”昨天没问清楚我就睡着了，今天要好好问个明白。
林渡寒走了上来，这回没带枷锁和脚链。但好像旧伤没愈，尽管极力板着，还是能看出腿脚不利索。
不必我吩咐，旁人已经递上一个小板凳。
“坐吧。”我不习惯别人跪我面前，光给我一个脑瓜勺，要知道察言观色也是做出准确判断的重要依据。
“谢大人。”看起来他今天气色还不错。
“请你把案发经过讲一讲。”
“大人，昨天我已讲过一遍了。”
“再讲一遍嘛，越详细越好，我要从中发现疑点和漏洞。”
林渡寒牵牵嘴角，咽了口口水开始讲，“三月初六晚，我应表妹童府八夫人之约来到童府后墙之下……”语气还是一板一眼地平淡至极。
“等等，你说你应你表妹之约，你们是相约私奔么？”
林渡寒沉默片刻，“如果我说不是，会有人信么？”
“你说啊，信不信我自己会判断。”
“我表妹在童家饱受虐待，我不忍她再受苦难，想要救她于水火。”
“嗯……”我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为了救人，那他的品格可称得上高尚了。
“你说你爬进童府后花园，见你表妹在墙边等你，然后就有人跑出来啊喊捉贼对不对？”
“是的。”
“然后他们把你们两个分别抓住，将你绑在条凳上打。”
“是。”
“他们何时把你送进县衙？”
“第二天下午，他们见我奄奄一息，性命垂危，怕我死在家里摊上人命官司，这才把我交给官府。”
“哦，当堂你可招认你盗窃□□之罪。”
“我当时已经昏迷不醒。”
我点了点头，“然后呢？”
“小人在牢里关了两天才清醒过来，前任县太爷就让我招认私闯民宅，抢劫杀人。”
“我拒不招认，前任县太爷也没有动刑，只是把我押入牢内，一直关到现在。”
我明白了，前任县太爷也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又不敢得罪童家，幸而任期快满，索性就这么拖着，把烫手的热山芋扔给我。
他解脱了，可我该怎么办呢？我任期还有三年，难不成再拖三年？海枯石烂天荒地老，沧海变桑田，只要林渡寒不死，童家不倒台就一直拖着。
“林渡寒，你所说的一切何人能证明？”
“大人，天理公道自在人心。”
“可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没有证据怎么结案。”我郁闷地皱着眉头，全世界都知道林渡寒是冤枉的有什么用，只要童家的仆人不肯作证，还不是要错断黑白。
“大人，有些事的确没有证据，但鬼神有眼，天地共知。我林渡寒自问无愧己心，便是就此赴死也不会怨大人半句。我自信是非曲直终有公断，便是我冤死于此，他日此案也定能重见天日，自会有青天让我沉冤昭雪，瞑目九泉。”
“人都死了昭雪个屁！你的意思是我不是青天，我让你含恨九泉？”喂，搞清楚，我还没判你的死罪呢。
“用激将法激我？看来我不替你申冤是不行了，你等着，等你出来之后我再好好和你算账。”我一拍桌子，站起身，找到点满腔正义的感觉，“告诉你，老子就是青天，听清楚了，我姓徐，大名青天，包青天的青天。”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果我把童少爷抓来拷打，恐怕他来不及招，我头上这顶乌纱就化作一片乌云飞走了。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雨墨，我饿了，去问问什么时候开饭？”
郭捕头和贾主簿都没有成家，暂时都住在县衙里。
一会工夫饭菜摆好，我坐主位，贾郭两个一左一右。
我随意往嘴里丢了块鸡肉，漫不经心地嚼着，心里还想着林渡寒的案子。
“真好吃，这菜是谁做的？”
“秉大人，是我娘。”郭铁头站起来自豪地说道。
“不用站起来……”他一起一伏动作太大了。
“郭大娘负责县衙的饮食起居，同时她也是本县的仵作。”贾经毕恭毕敬地回道。
“哦，是这样，麻烦郭捕头告诉你娘，她做菜真的好好吃。”
“谢大人。我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大人是否在犯愁林渡寒的案子。”贾经很善解人意地说。
“对呀，你有什么办法？”我忙向他凑过去，顺便夹走他面前一条鸡腿。
“这案子死无对证，就算大人秉公办理，童家上面有人，照样能扳回来。”贾经微叹口气，“好在童家逼得也不是很紧，大人断他个杖责五十，充军发配，了结算了。”
“这就是你的办法，”我冷笑，拿了盘白菜炒木耳放在他面前，“你看，黑的和白的炒在一起，可他们能不能黑的变白的，白的变黑的？”
贾经脸色一变，“大人，我这么说实在是出于无奈，请大人不要怪罪。”
“我不怪你，你好好想个办法，尽量替林渡寒开脱吧。”童家治不治罪以后再说，童公公恃宠而骄败坏朝纲多行不义，作恶多了总有一天会煞气会反扑，自己反被套进去，我一个小小的县令，抓个山鸡野猫还凑合，让我上天揽月，下洋捉鳖不如把我洗洗干净直接喂了乌龟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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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