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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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啊，”我拿起竹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素馨兰的枝叶。
“按照时间顺序一一说起吧，第一件事，更夫谢二哥深夜时分发现会飞的黑影，黑影掉下一朵红花，谢二哥就成了红花客的第一个目击者；第二件事，沈冽约我去推拿馆，刚刚做完按摩的时候，传来了蔡老爷的死讯，并且蔡老爷的双蝶图也不见了；第三件事，一个高高瘦瘦看不清脸的黑衣男子到贾老板的烧饼店买烧饼，这个男子被我们当成红花客的嫌疑人选，或者说，他是有人为我们提供的红花客存在的证据。至此，一个传说中的盗圣已经勾画出来了，高高瘦瘦，轻功绝伦，一身黑衣，身带红花。”
雨墨，郭捕头，贾经，蔡继听得聚精会神，不断点头。
林渡寒虽然有点漫不经心，也看得出来在听。
沈冽则逐渐浮出难以名状的表情，嘴闭得严严的，可以想象牙根咬得很死，脸上的肌肉丝毫不动。他身后的程诚畏怯地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红花客真的存在么？攀上双蝶楼的道理我已经讲跟贾经他们说明过了，证明有一般身手的普通人就可以做到。”当下我又简单说了一遍，蔡继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红花客如果不存在，那么两个有目击证人亲眼所见的证据又该怎么解释呢？谢更夫，贾老板，他们看到的到底是谁呢？”贾经问道。
“你们有没有看过双簧，一种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节目，一个人在前边演，一个人在后边说，但看上去好像一个人一样。能杀蔡老爷的人，就算不是绝顶高手也必须是个身手敏捷有一定功夫的人。就像我们绝对不会怀疑程诚，对，请你抬起头来。”
我直视着程诚一字一句地说，“因为程诚他太过瘦弱，我们甚至忽略了他其实也很高。如果穿上黑衣戴上草帽，正好符合贾老板的描述。”
程诚眼睛里的惶恐渐渐消失了，平静地听我说，甚至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恐怕说不通吧，程诚丝毫轻功都不会，县太爷如何解释谢更夫看到那个轻功绝伦的影子。”沈冽忽然口气冰冷地说道。
“这个呀，我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不是很亮吧，如果稻草人穿上黑衣，用绳子从墙头拉过去，不知道和谢二哥看到的会不会很像？”
“对呀，”雨墨一拍巴掌，“而谢二哥发现黑衣人的地方，是不是就是沈冽你家的墙外呢？”
“这……”沈冽张了张嘴，又牵牵嘴角，勉为一笑，“请县老爷继续说，我很有兴趣听下去。”
“再说说你吧沈冽，登谷县里有能力杀死蔡老爷的人很多，沈冽你毫无疑问是其中之一，但案发时你却有非常牢靠的不在现场证据，而你的证人，正是我。”我朝自己的鼻子一指。
“那家推拿馆的手艺的确很好，老天很公平，盲目的人，其他的感觉就会比常人更敏感。”我注视着他，杀人凶手，要较量就来吧，我要把他布置的障眼法一个接一个戳破。
“你利用了两个盲点，第一个就是推拿师是盲人。你和我一起走进推拿室，分别进了两个隔间，这时，你利用了第一个盲点，就是盲人是看不到的，程诚早已潜入你那间隔间，躺在按摩床上，事实上推拿师按摩的对象是他。而你趁这个时候越窗而走，潜进蝶楼杀死蔡老爷。而我听到那壁发出的声音，自然不会知道那里已经偷龙转凤，李代桃僵了。那面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便是第二个盲点。”
沈冽瞪着的眼睛渐渐平下去，好像泄了气，又像如释重负，淡淡道：“老爷，把最后的证据拿出来吧。”
我扫视一周，林渡寒，贾经都似已成竹在胸，静静地盯着某人，雨墨支着腮还在思索中，郭捕头眼睛鼓鼓的，显然还摸不着头绪。程诚脸似死灰，抓着沈冽的衣角。
“你留下很明显的证据，或者说证人，就是给你做推拿的师傅，只要让他在摸摸你，在摸摸程诚就能确定当天在做按摩的人是谁了。”
“不错，”沈冽点点头，左顾右盼地说，“天气有点冷了啊。老爷要多加点衣服，若受了凉不但坏了自己的身体，也耽误县里的公事。”
“沈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即使证明了那天推拿的人不是我，又怎能证明蔡老爷是我杀的？”他忽地集中目光，灼灼地射进我的眼睛。
“不错，红花客第一次出现的晚上在我家墙外，做推拿的时候我躲开了，实际上做的人是程诚，蝶楼任何人都能上去，可这有怎么样？这就能证明我就是杀蔡老爷的凶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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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