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避仕不过是奢望 ...
-
我虽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摇了摇头，既来之则安之吧！
“颜兄？”我抬头，发现自己又走神了。这个白衣女子，好像叫莫言吧，“莫兄，何事？”
“二公子请我们到偏厅一叙，大家都走了。”
“哦，就来。”汗。。。在现代养成的发呆、走神的习惯一定要改掉，要不然哪天不知不觉被别人卖了还不知道。
偏厅里大家都坐下了，我最后一个进门，在末位坐下。
“云松能得大家追随实在万分有幸，以后大家就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向大家拱了拱手，大家也向他回了礼。
“大家都互相认识下吧。”说完向张济抬了抬手。
张济站起来向大家拱了拱手：“在下冀州张济，家父是张霍。这位是家弟，张悬。”说完张悬也站起来向大家拱手。
他们刚坐下，莫言就站了起来：“你们就是冀州神医张霍的儿子，真是久仰了。在下莫言。”
她对自己的介绍也真够简单的。怪不得叫张济、张悬，原来是神医的儿子，悬壶济世么？为什么张济是哥哥呢，真好玩！既然是医门中人，又为何会投靠商家呢？到慕容家后才发现这人啊，真是一个塞一个奇怪!
“在下颜岚，请各位多多指教！”
“我今晚在醉仙楼为大家摆了酒，到时大家尽情尽兴地好好喝一杯。我还有事，先走了，下人会领大家去备好的房间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开口。莫言，你随我来。”
二公子离开后，我和张济、张悬随下人到各自的房间里逛了逛，没什么特别的，虽然很精致，但比较中规中矩，还是咱家里有灵气。看完房间张济、张悬就告退了，我也道别赶回家去。
~~~~~~~~~~~~~~~~~~~~~~~~~~~~~~~~~~~~~~~~~~~~~~~~~~~~~~~~~~~~~~~~~~~~~~~
“怎么逛得一头都是汗啊？”一进门乐儿就迎了过来，拿了手巾给我擦汗。
“这不是天气热么？稍微一动就出汗。这里的衣服也真是的，这么热的天还长袍长衫的。哪像我们那，这种天穿得可清凉了，女生穿的那叫一个塞一个少，有的上身就只穿一个短背心，还只到这，下面的裙子就只有这么短，鞋子上面就几根带子。”我边说边比划给乐儿看。
“爷那里是个什么地方，文思还从没听过有个地方女人会这样穿的，不会遭人唾弃么？”我正比划的时候，文思从房间里出来。
“不会啊，怎么会受人唾弃呢！我们那里和这里有很大的不同，曾经也和这里一样，女人是男人的附庸，行为受到了各自限制。可是后来经历了几次思想解放运动、妇女解放运动，就使得男人和女人、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随之而来的，对衣服的看法也发生了很多变化，总之女人穿得少并不代表她不正经，男人看女人也可以只带着欣赏的眼光而不是亵渎。在我们那，女人甚至可以做皇帝，只要你有这个能力，而不是看你的背景，也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否定你。不过我们那不叫皇帝，叫国家主席，也不像这里有那么大的权力，还被称为人民的公仆呢，也不是世袭的。”我边说边走进房里，端起水就喝起来，还没喝都一半，又噗得喷了出去。乐儿赶紧边拍我的背，边用手巾帮我擦满手满脸的水。我环视房间，红晃晃的一片，鸳鸯戏水的红锦背，床帘也换成了红色的，而桌布也换成了红色的，刚刚单看桌布我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往四周一看，忽然觉得心咚咚的跳，乐儿这是什么意思啊，虽然我说想重新结婚，但这也来得太快了点吧，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看向乐儿，她脸红红的，嘴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半天我也没听懂她说了些什么。本来其实我觉得自己应该更紧张点的，看乐儿那个样子，就笑了，拉了乐儿坐在我腿上。这下文思的脸也红了，刚刚我看她还在发呆想些什么呢，这会却迅速地退了出去还顺便帮我们把门关好。
乐儿头还低低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房间的变化，干脆低着头不说话。我把她的头抬起来，面对着我。
“乐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咱家没那么多死板的想法、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在我这，只要高兴，怎么做都可以。你要知道，在咱家，你是老大，要怎么办，你说了算。我挺喜欢你的布置的，只是太突然了，我一时有点惊讶罢了。”
乐儿听我这么说，身体放松下来，头靠在我肩膀上，手环着我的脖子。“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宠坏了才好呢！我们那，老婆就是用来疼的。”
“老婆？”
“嗯，就是夫人、娘子的意思。”
“哦。我这样布置不是要你再娶我一次，只是，很希望能呆在这样的房间里，能和你一起躺在这样的被子里，哪怕一次也好。”乐儿靠在我肩上的声音闷闷的，听得我的心都疼了。我轻轻地抚着乐儿的头发，这丫头，真是委屈她了。只要她喜欢，怎么都好。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让我也准备一下。虽然不是重娶，但我也想搞的有点气氛。哦，对了，我找到工作了，今天去慕容家应征了。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想通过了再和你说，省的你们操心。今天晚上二公子请大家出去吃饭，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唉，本来想搞点浪漫的，乐儿布置的这么突然，我都没办法准备。不过这也说明了乐儿是多么渴望一个正式的婚礼，可我们成亲的时候，没有宾客，没有司仪，几乎什么都没有。我对形式的东西一点都不在意，可是却低估了有些形式在古代的影响力，以后只能更好地对乐儿来补偿她了。
“嗯，我等你回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我要到慕容家工作的事情告诉了文思、文杰。吃过饭，我把文思叫到书房。
“文思，这里挺多书的，你以后需要看什么书直接进来拿就可以了，还有琴，要弹的话随便搬，反正我也不会。还有，这笔墨纸砚的，你需要尽管用，你需要写东西就呆在书房好了，我不讲究这个的。“
“爷，我知道您对文思好，可是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些天看爷的言行很特别，今天才知道爷不是这里人。可是既然入乡就随俗吧，这样对爷有好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为我好，但是我真的不在意这些俗礼。别人怎么想无所谓，只要我们自己活得开心就好。”
“爷，文思可不可以逾越地问一句？”
“不要这么见外，我希望你把我和乐儿当做家人、朋友，在咱家就不讲外面的那些破规矩。”
“是！文思想问，既然爷的家乡那么特别，似乎比这里好很多，为什么还要离开？”
“不是我想离开，只是当时出了点意外，所以来到了这。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我的家乡，离这里隔的不止是距离，还有时间。就打比方说，我那里的时代，大概就是这里一两千年后的样子。而我，今生今世恐怕都回不去了，因为是偶然的原因我才来到这，所以我根本找不到方法回去。我们那叫穿越，穿越了时间和空间。我这样说，很难相信吧？”
“确实很匪夷所思，但是文思相信爷所说的。文思能不能这样大胆猜测？按爷的意思是说，爷会知道我们这个时代将要发生什么、变成什么样？就像文思会知道武朝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样。”
“你真的很聪明！本来确实应该这样的，但可惜，我回到的并非我那个时代的千年之前，而是平行宇宙的古代。哦，平行宇宙是我们那对这种现象的研究，就是这个世界不只存在着一个世界，唉，越说越复杂、越说越乱，总之，我并不知道这个时代会发生什么，这个时代与我那里的古代相似，却又不同。”
“平行宇宙？爷的意思是说，就像的一条大河，然后又有两条支流流向不同的地方，虽然相似，但途径的景物却不同了。是这样么？”
我听文思这么说，眼睛一亮，站了起来走到文思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文思被我盯得莫名其妙，疑惑地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不妥。我不管她的疑惑，激动地拉起文思的手说：“文思，你真是个天才！真没想到，你的思维居然这么活跃和开阔。你有没想过有自己的事业，或者你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爷？”文思轻轻抽回自己的手，红了脸。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古代呢，讨厌！
“对不起！我一高兴就忘了。快告诉我，你有想做的事情么？”
“文思想做爷想做的事情，爷需要文思做什么，文思就会去做。”
“唉，傻瓜，怎么这样说呢。”唉，真是个固执的姑娘，算了，这些慢慢来，先让她明白自己也可以独当一面，再慢慢引导好了，教育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文思，你敢做生意不？”
“不瞒爷，文思的母亲梁雨若出身于经商世家，多多少少教导了文思一些。虽然文思并无经商经验，但其中巧妙也知晓一些。只是，在武朝，女人抛头露面参与经营恐怕很难被接受。”
“这个不怕，这么着，你去找个合适的人，负责具体操作，你做幕后掌权的人。给你六百两，你看能做什么就先做着，权当锻炼锻炼，盈亏都没关系，你放胆去做。如果还需要钱就尽管和我说，我去想办法。对了，你刚才说你母亲出身经商世家，这么说，你应该还有亲人啊？”
“不过是前尘往事罢了，文思现在的亲人只有爷、乐儿妹妹和家弟文杰。”文思的语气不卑不亢却透着股坚定，虽然我觉得其中定然有很多故事，但既然她不想提我也就不好奇了。
“哦，对了，今天我叫你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我把我在慕容家的经历告诉文思，想看看她怎么想的，顺便掂量掂量下她到底有多少实力。文思绝对不是普通闺中小姐可比，从她的一言一行都可以看出，但是她到底有多少斤两我却没数。既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了解清楚比较好些。
“爷，确实有古怪。难道。。。”
“难道什么？你有头绪？”我拉着文思在书房靠窗的座椅坐下，还顺手给她倒了杯水。文思看了我一眼，没有推辞，也亦没有多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接着道：“如果文思没猜错的话，慕容家应该和朝廷有关系，如此便说得通了。商人虽家财万贯，但地位并不高，而爷说的几位都是江湖上小有名的人，愿意投身于慕容家，很可能并不是奔着所谓的掌柜去的。九章算术考不过是迷惑人的障眼法罢了，而爷能被选上，恐怕是沾了欧阳老爷的光。”
“哦？怎么说？”
“我想爷也猜出，欧阳老爷是官家。经商的别的未必行，但各种消息绝对非常灵通。爷在纸上填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正是欧阳老爷的府邸，怕是弄巧成拙了。关于张济、张悬，爷可听过小医治病，大医治国？”
“原来如此，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欧阳伯伯曾问我是否要出仕，我拒绝了，可现在却已经身在其中了。万一这派系和欧阳伯伯的不同，这该如何是好？”
“爷先别急，现在还不明朗，看看发展再做决定。更何况，即使和欧阳老爷的派系不同又如何，爷要站的自然必须是走到最后的那一派，切莫因人情而自毁前程。欧阳老爷的情，爷可以用其它的方式去还。文思虽对朝廷了解不多，但至少知道现在武皇未立太子，朝堂免不了动荡。”
我听文思这么说，缓缓点了点头。文思年纪虽然不大，但恐怕心智和城府都深过我，看来我真是捡到宝了。“那，这件事可要向欧阳伯伯提起？”
“爷还是暂时当作不知道吧，无论是欧阳老爷那，还是慕容家。慕容家既然以这种形式招揽人才自有他的道理，该爷知道的时候，爷自然会清楚知道。如果慕容家认为爷不该知道，爷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安全些。”
“嗯。文思，你是有大才之人，让你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我这句是发自内心的感慨，没想到，文思却立即跪了下来，难得的言语里带着一丝慌乱，“爷，文思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能为爷分担一二，文思即使背世弃俗、粉身碎骨也毫无怨言。文思这辈子只有爷一个主子，爷若想让文思出谋划策，文思就会为爷绞尽脑汁；爷若想让文思安安分分洗衣做饭，文思就从此忘却过往，做一个只会洗衣做饭的丫鬟。”
我汗，也太敏感了！一句话就能想到那么远去，我想是我那句“让你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让她误会了。也有印象，很多权谋的片子里，说这句话时一般是试探或者是不容一个人了。我赶紧上前去扶起文思，“你想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的很多说话的方式和你们这不一样，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纯粹觉得你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文思不觉得委屈，文思也不要更好的发展。只要爷高兴，爷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文思就会尽力去实现。文思的快乐不是因为跟着爷吃了什么或是过什么日子，只要爷开心，文思无论怎样都觉得开心。”听到文思这么说，真的是非常感动，能交到这样一个朋友还求什么呢。也许我所能为她做的，就是让她慢慢真正把自己当作这个家平等的一份子，让她不但把我和乐儿当作家人，也当作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避仕不过是奢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