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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二十二章(二) ...

  •   紧随而来的尹酩灼拘谨的站在她身后,是不为所动?亦或是哀莫大于心死。关我什么事呢?惨痛的经历告诉我,同情心可以泛滥,但不允许流到敌方阵营。
      “你送简单回去吧!”转头对身后的男人开口。她是做得出在爱慕者面前海誓山盟的宣读完对另一个男人的忠贞之后完全不顾前者心情跌宕的事情的女人。
      “我不要!”两个互相讨厌的人的心声。
      “你可真行,会没结束就偷跑出来,跑出来就算了,还跑一个车都打不到的破大门口。破大门口就算了,竟然零钱都不带,不带钱就算了,还抢我的晚宴包,岁数都往负数上面涨了!”她在担心我,失恋之后的简单做事没了全局性,没了计划性,没了缜密性。
      说完冷眼冷冻尹酩灼,只稍两秒,那个男人眼里绕指柔般的妥协。
      不满地咕哝,“我都带黄婧媛出门了,还带什么钱!”
      似是没听到,她扭着小腰,揉着发尾,韵味十足的回到内场。
      执手相看泪眼,我和那个男人,颇有此感觉。当然,心境是很不一样的。传说中的布加迪威航?我也只在车展上惊鸿一瞥了它,不完全统计,大陆只有三辆。黄婧媛,有时候你比我亲妈还懂我。男人看不看得中是未知,这辆车怎可能错过。
      旁边的男人轻蔑地眯眼。所有的女人无一例外地对他的坐骑眼放绿光。
      “易大,谢谢!”跟上了出租车似的,真是出租车就好了,下车时可以解恨的多甩几百块小费侮辱一下他的人格。毕竟他几十分钟前将我归纳为垃圾处理品。
      车上洋洋洒洒的是James blunt的《1973》,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别着米桀也有的领带结,黄婧媛,这一刻,我恨你。“把音乐关了,好吗?”
      “说话能别这么装吗?爷我消受不起,你要继续撒泼不讲理的,还能指望我说句‘不好意思,对不起’的。但就你现在这德性,净TM恶心我了。把音乐关了,好吗?整天就知道无病呻吟的做作,破事儿没经历过几回,个个整的伤了多大的心似的。我说你们的心是豆腐呢,这么易碎。”
      德性?!恩,简单的德性确实不好,音乐从《1973》唱到《you’re beautiful》,满腔的记忆有刹不住车的走势,曾几,他的车上满满的都是James blunt的空旷而有生命力的悠扬。我总恍惚,好像他就坐在我身侧然后忍不住的扭头问他,‘有苏打水吗’。他会怎样,厉声叫我坐好,告诉我米桀这里有简单可以喝一辈子的苏打水。现在呢,他改供应橙汁了?有一种冲动,疯子一样的冲到他的车库,毁了他的车,这样想象里的那些画面是不是永远不会发生,我真的想。
      翻个身,讨厌啊,怎么现实令人可怕的不能终结,是噩梦的话,摇醒我吧。怎么醒来了身边还不是他呢?简单的两片脸颊湿透了,她自己还未察觉。
      “哭!哼!厉害啊,戏都做全了。不是戏子出身更胜戏子。啊?哎,我前不久投资了一大片,你要能帮我在黄婧媛面前说上话,我捧你做女主角怎么样啊?”峰回路转的,生意人最不能变的就是交易的头脑。
      “我,真的让人反感到唾弃,所以,不要我了。”听起来没到自杀的份上,决绝中的平静。
      “恩!”没礼貌的回答,连转方向盘的动作都很像。“不是,说具体点,谁不要你了。”
      “谁都不要我了!”
      “不对啊,你这语气怎么听着那么想不开啊。这你可得学学袭人,想不开起来得挑地方,挑时间。别回头出了事赖我身上。”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品这么嘴上不积德的男人。算了,曾经那个最有品话最少却挑最温柔的说与我听的男人,被我的‘德性’驱走了。
      不加盖的倒出对他的不喜,连这个缺德嘴面前都不可以自如的放纵,我就愈加嫌弃自己了。“在那之前会电话通告黄婧媛,你是始作俑者。”
      “个坏女人!”
      “什么坏女人,我的名字叫简单。我的节目收视率升第一了,有几十万的粉丝爱我,我能保送易大,我的奖状过千张,我的身材是黄人女性的标本,可我还是残花败柳了,可我还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哪怕我都能为你抛弃我的全世界。”简单再冲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骂泼,她应该朝着他的脸面机关枪一样的说个不停的。而实际上,她只是虚无的瞪着黑夜中的前方哭喊着。
      路过24小时便利店,他擅自停车了,搜走了我从黄婧媛那里抢来的‘口粮’。挑女人的眼光肤浅,言语粗鄙,缺乏同情心和基本的社会使命感,再加一条,吝啬,这个有钱的男人无敌了。
      出来时,手上多了几打酒,啤的红的都有。酒后驾车?有一瞬间,我后悔没趁他不在的时候把车开走。
      冤枉人家了,他没有喝酒的念头。起了瓶红的从车上不知哪里拿了个高脚杯,倒给我才继续上路。随车都备着酒杯了,我这个位置,有多少女人坐过。这要是没细查,不然一会儿香水、口红全跑出来凑热闹了。
      “从你正常说人话开始,我算是听出来了,失恋了,和我一样,哦,比我严重的多了!”
      “您抬举自己了。”这毛病和黄某女的一样一样的。单恋破灭非得归纳为失恋的一种。眯着他的酒,一下上了瘾,好甜,比嘴角不时划过的泪水甜多了。
      车子上了高速,路况很好,窗外黑的惨烈。每个坐他车的夜晚,窗外都是这样的黑。真想劳烦它,您改一下背景笼罩全人类呗,米桀都变了,您有什么变不得的。“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十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这整的又是哪出?琼瑶还席慕容?”
      “文盲,是柏拉图。”
      “小丫头片子还挺纯情的,信奉柏拉图式的爱情。”既无法阻止他的自以为是,张冠李戴,断章取义,便由着他去了。“时间还早,带你兜风去?”
      多想回一句,‘兜什么兜,送我回学校’,脱口而出的却是“好啊!”那是一条可通往江边可通往附近小城的高速。无论哪个十叉口,都有我最深刻的怀念,不舍得去说不,即使知道后果将更伤痕累累。
      每前进一段路程,倒酒的频率也更快一些。最后索性碎了高脚杯,对着酒瓶吹喇叭。酒渍溅的下巴、脖子上染了色,妆也够去演丐帮帮主夫人了。要是不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我对得起‘弃妇’的桂冠吗?
      那个白痴开了一会儿车羊癫疯发作的说要看日出。想告诉他,那个江口是看不到的,更想疯狂的陪他傻一次。再一如往常的正常下去,不可抑制的将是疯狂的头脑爆破。
      倒车回先前的便利店,扫空了人家货架上的膨化垃圾食品才沿着高速一路开下去。没人知道终点,我们只是在找合适的点,然后和双方互看不顺眼的异性将就一晚上,等待我早知道不会有的日出。
      他选定了一个背景极佳的地方停车,风流的旅行摄影师八成爱极了这个地方取景。我坐在副驾驶,看穿着手工西装的男人撕咬凤爪和鸭脖,由此判断,尹酩灼是一个顶着社会钻石男招牌招摇过市的最不成功商人。
      埋头喝第二季酒,喝多了吐,吐完刚好受些赶着第三季。
      傻男人没看到日出不是因为他最终醒悟这里根本看不到日出,是我们俩都睡过头了,醒来时青天白亮,不忘互相埋汰一下对方身上的恶劣气息。看着他的样子忽的不想戳穿这个未知的秘密,说不定哪一天,他载着对的人来到这里,看不到日出,却看到了爱情。
      黄婧媛给他的电话带来的兴奋度远超一个破日出所带来的欣喜。不过好像是找我的,我的电话关了好久了,“简单,怎么样,我的破鞋穿的还合脚吗?不合脚?还有其他款哦!”真是伤人,手机音质很好,他非自作多情的要开了免提的,没道理听不到电话那头银铃般女子的声响。自作孽是享受爱上黄婧媛的必备下场。
      “春宵虽苦短,不过有的是时间慢慢补回来。你今天早上不是还有科选修课要考试吗?怎么还不回来?”
      考试?对,昨晚被拖出来之前还在温书来着。揪了死男人的领带,威胁他飞车送我回易大。
      7:30,这是在城东,学校在城西,9:00考试。必经之路有市中心的商贸大桥,工作日的早上八点,上帝也无法使交通不瘫痪。
      “我不怎么讨厌你了!”边打哈欠边评述我。为什么没有一点自觉性,你哪里来的资质点评我。
      “抱歉,还是和昨晚一样的对你心生厌恶。”
      起步那段路偏郊区,车少路也很干净,他却走得悠然起来,报复我的那句讨厌。“你花2000万买辆农用拖拉机啊,看看旁边那辆普桑,和你并驾齐驱。人家真叫是能把普桑开出布加迪的范儿来,你呢,旷古第一人啊,布加迪开出了普桑的熊样来。”
      话真不是能乱说的,没等我合上嘴巴,他一脚油门下去,我就只剩下抓紧车上任一物件的活儿可干了。
      高调的闯了市中心三个红灯之后,我以迟到二十分钟的考生身形现身易大科教二号楼,“谢谢!不过你可能有点麻烦。”三个红灯?交通部门应该有他的酒肉朋友的账,易大识货的懂点门道的学生老师都在手机、相机拍他的车。
      经典的用嫌恶的表情可怜我,我已分不清他贬义的眼神,已经领略全部,只无法一一例举。是啊,哪有露胸坦背一身酒气浓妆地来考试的。
      不说一声的抽走了他胸前的签字笔,“来不及了,借支笔用用!”
      说完提起裙子脱了高跟鞋就奔考场。
      监考人员瞅见门口站了一夜店宿醉的姑娘,双手踢着高跟鞋,还算有点良知,知道不能吵着其他考生。可一身酒气,抹胸的礼服太过妖艳,胸型很是好看迷人呢!
      被盯得难受了,提高了裙子才坐下的。
      糟糕,座位安排在第一排,阴魂不散的男老师贼溜溜的小眼睛不时的落点到我胸前,酒劲儿还没过,头重的无时不刻都想垂下。
      简单,不能输呢。我们要把错误终结在过去,我们要有一个新的,无论是开始还是痛苦的延伸。
      奇迹的是,我是第一个交考卷的。在色男偷窥和难度偏上的试题双重重压下,竟有种回到中学时代的翩翩然的错觉中,好像简单仍是很出众的尖子生,简单会解班里大部分人不会解的难题。
      摸着蜗牛般的脑门下楼时,隐隐看到楼下小道旁有一玉树临风男子。眼花了吧,一定是眼花,这廉价酒的杀伤力不小,副作用都能当生物制药专业的学期论文来写了,“这么妖孽的站在如此妖孽的车旁,你会让我误以为是在等我的。”
      “我在等我的笔,”不自在的翻袖口,“那是我父亲给我的成人礼礼物。”
      不假思索的上了他的车,“这笔是去年产的,您今年19?”你老实点,我也就心软了拉黄婧媛出来‘陪客’,权当谢谢早上的飙车了。
      “被识破了,你还有两把刷子。”
      直译字面意思,是夸奖。“我前任也爱用这种笔。”
      死男人不发动车子,更想赶我下车。而我不愿意穿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穿过半个易大回宿舍,尤其是着奇装异服,“不是最怕惹人闲话吗?你知不知道你上了我这贼车,有多少双眼睛在看。”
      “我不都已经是臭名昭著人尽可夫的□□了吗?还避嫌装纯着给谁看啊?”
      两个卫生球丢给我,“恩,酸,真酸!”
      “有你酸吗?都30好几的人了,为了一个女人,楞把自己说成19岁。你说你要看上一指挥官、艺术家、运动员也算有眼光,偏要学那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看女人就知道用眼睛看!”
      车上震撼着他的笑声,爽朗的,大气的,此时此刻方能感觉出他是一个龙头民营重工企业的接班人,“能理解为这是在为我没看上你而发的牢骚吗?”
      指挥着他走道,校园内就是比三环以内随便哪条路好走的多。“不能!咱俩互相没看上,是对天下苍生的交代。”
      “相信我,我会把刚刚那一番间接点评黄婧媛的话口述给她听的。”吹起了口哨,要是只能以挑拨我和黄贱人为饵接近她,着实低级。
      “也相信我,我在她面前诋毁你的成功率比你在她面前诋毁我的成功率不知道高出多少。And,她比我本人更会抨击你们这帮看中她脸蛋的庸俗男人。”努力在他脸上寻找失落的痕迹,我想我是道德沦丧了,非眼见着别人和我一样丢了爱情才血淋淋的开怀。“本来嘛,她今天中午一定赖着我吃午饭的,你要恬不知耻的跟着来呢,我也。。。。。。”
      “我肯定恬不知耻。”得,您自己说了。
      车到宿舍楼下时,她们三个正懒洋洋地拥在阳台上晒日光浴。宝贝和小布也回学校了?盯梢盯的可真紧啊!
      宿管阿姨拦了他,原本填张表就能进的,今天不巧找不着登记表了。看楼上三只的表情也不欢迎他。“要接着投入的话呢,楼下等我半个小时,我需要一个热水澡,要嫌成本过大呢,请!”做了个请的手势,正对大门口,斜对着他的车。
      一跨进宿舍门,三个‘妈’立即饿狼扑食的扑过来,“怎么样?”“我看挺合适”“很般配呢!”“米桀有了反应,迷途知返才好。”
      “NO WAY!”拿了身清爽的运动衣进浴室,“不要再安排变相相亲,不要再介绍男人给我,后果你们知道的。”你们可以抛下简单,简单自然可以如法炮制。
      什么吗,那么凶。敢怒不敢言的小朋友们围在浴室外研讨对策,主要是钻她那句话的空子。无所不用其极的摆脱她单身的难堪现状。
      还没走?都到饭点很久了。简单洗完澡出来时只见三只无精打采撅着嘴矫情的小猪。
      “黄。。”她二话不说正站到我眼前,军事化训练都不定有这效果。笔挺的腰际,双手呈自然下垂状,一副严正以待随时待命的狗腿样,多想录下来当明年随杨的生日礼物啊!“我想说,一不小心把你卖了,陪我吃午饭吧!”
      “也把我们卖了吧!”小布不懂事的跟着瞎起劲,我不在的这几十天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非人类的变故,脑子秀逗的可以。
      “时间紧迫,现在去餐厅订餐太费劲,将就着一食堂吧,黄美人意下如何?小布陪孕妇吃养生餐吧!”
      施布弥的眼沟里扫射出百千万枚火雷弹,谁要陪那个女人吃乌鸡燕窝之类完全不可能做出美食的东西啊?大家似乎忘了她出身饮食世家啊。
      “凑合就是我生活的全部,这次也不例外。倒是你,能交代一下在忙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刻不停歇。”
      找出尘封多年的食堂饭卡,那样子还保留着初入学时的幼稚。“下午有校记者的采访,还没对过稿。”边走边说,“后天有校园形象标榜的比赛,哦,对,你是校拉拉队的吧,”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没被除名的理由是金钱的力量太强大了。“有时间给我搭把手陪我练个双人舞吗?我一个人显得单调了。”苏贝在的话是再好不过了,哪怕笨悟性又不高,可有过同台的默契,她舞台的张力也很好,排舞起来省事不少,可我争不过她肚子里面那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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