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利夏尔

307、12

　　末日来临12
　　“不。”他凝眉道：“我们需要等一个人……在没有任何强力的弓箭手的情况下。”
　　“我们需要用魔法箭在马蒂克身上打开一个缺口，然后进行推进工作。”路斯菲尔解释道：“现在马蒂克的残留意识占据了空间裂缝，以便随时进行侵占。他的脑子里也就只有侵占了，啊不，我实在是找不到他的大脑。”
　　“让他去吧！”
　　以撒那亚将艾斯洛尔向前推去，后者惊诧地注视着他：“以……以撒那亚？我怎么能够担当起如此大任？”
　　“没有自信的话，你担当第二梯队好了。”卡诺麦亚说：“让你和卡穆尔那小子一起拉弓，总比让芭碧罗的人担任拉弓的任务比较好。”
　　这句话说得毫不客气，因此雅赫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当然，艾斯洛尔，如果你可以的话，谁都不会反对你。”
　　“我还是当第二梯队吧……”
　　后者虽然有点胆怯，却依然答应了他的要求。
　　最终的作战计划，就是利用魔法箭在马蒂克的壁障上打开一个缺口，随后弥赛亚就驾机冲入敌军内部进行破坏。为此，联军总部特地提升以赛亚为少将职衔，但是决议传达下来之后，正在检查战机情况的后者以毫无必要的原因推辞不受。
　　“如果我能回来，我能做什么呢？我可不想被一帮已经当上少将好多年的前辈们小看。如果我不能回来，少将的职衔对我来说也就没有必要了吧？”他说。
　　“怎么没必要呢，孩子？”
　　负责传达这个提升决议的茉莉·茵陈中将在机动部队的停机库中转过身去。她的确是有些于心不忍------让一个年龄远远不及自己的孩子去送死。而且，即使弥赛亚是完全自愿的，她也觉得可能是天界给他洗脑的原因。
　　魔界机动部队的停机库中人来人往，机械师们正对高大的，充满金属质感和科幻动感的战机进行检修，以便掩护弥赛亚出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机油味道。以及魔法燃料的气味。停机库四壁洁白，天花板上的灯光稳定而明亮。
　　弥赛亚就坐在战机的驾驶舱入口，他的战机依然是那架纯白的‘镇中’号。它拥有着优美的，非男非女的纤细形体。宽大轻盈的金属翅膀距离地面不算远，远远看上去，它全身披着淡淡的，秀丽的银色光晕。他的样子真够值得一看：橘红色的夹克，纯白长裤，短靴的颜色是棕黑的，没有戴帽子，头盔端在手上。浅棕色的短发和秀媚的眼睛同嘉烈·阿莉斯帖尔年轻时候如出一辙。
　　“我只学到了一件事情：遇到敌人的时候不要逃避。”弥赛亚若有所思地将头盔戴在头上，却没有将风镜拉下来，他如此对茉莉说。
　　“什么，难道你不认为自己的生命最重要吗？”茉莉问。
　　“重要。”弥赛亚点头道：“我也不太想死，我知道，路斯菲尔也跟我说过，为了权力者的煽动而盲目地献出自己的生命是愚蠢的行为。不过，我知道，我们的战争，相对于马蒂克的战争来讲，反倒是相对正义的那。如果爱不值得我们去保护，如果正义不值得我们去奋斗。那么，生命对我们来说，除了没有目的地活着，还会剩下什么东西呢？这个疑问，我一直无解。”
　　“中将，让开一点儿好吗？”几个机师走过来，招呼道：“以赛亚，嘿，老伙计，和我们合个影。以后你和儿孙后代们吹牛的时候，也能有证据啊。”
　　“好啊。”弥赛亚很高兴地回答。
　　七个机师，三个男孩，三个女孩，加上弥赛亚的影像，留在了一张长大约三十公分，高二十公分的照片上。
　　人们很容易记得他们的名字，他们就是西门、摩西、伊利亚、雅各、亚塔莉亚、路得、弥赛亚。这些人中，摩西还是刚刚进行了投弹作战的英雄。其他几个人虽然并未作出盖世功勋，却也是杰出的人才。可是他们那时候并没有任何出人头地的外貌，除了摩西已经是个相当漂亮的成年女子之外。其他人仅仅算是带着稚气的孩子。弥赛亚还抱着西门递给他的一只白毛小猫，将脸贴在丰厚的猫毛上。这一点，茉莉记得异常清楚。
　　在五月一日上午十点二十分，卡穆尔带伤赶到了格瑞尔的前沿指挥部，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虽然他的肩膀上依然缠绕着厚厚的绷带。因此，这也招来了路斯菲尔的质疑。
　　“你行吗？”他焦躁地问：“不要发现到时候自己拉不开弓，还要找别人。”
　　“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们是找不了别人的。”卡穆尔信誓旦旦地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放心了。”
　　“……”
　　“对了。”路斯菲尔抱起一叠文件问：“和你们作战的那个使徒：尼尔·希尔生。他怎样了，我感觉他的魔力反应消失了。”
　　“他死了。”卡穆尔垂下头，黯然道：“真是可惜了这个人才，在马蒂克的统治之下，他还能保持着自己的忠诚。”
　　“别伤心。大不了给他设立一个纪念日。”路斯菲尔拍拍他的肩膀说。
　　“你们那里的纪念日可真廉价，一天就会是好几个事件的纪念日。”卡穆尔冷笑道：“这是不是让民众更快地忘记有这个人的阴谋呢，嗯？”
　　“怎么可能，你把我想象的太狡猾了。”路斯菲尔回答：“那是阿烈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你玩起阴谋来也不差。”卡穆尔亲热地勾上他的脖子：“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等等，你就不怕你的兄弟知道？”
　　所在的部队向着马蒂克所在的空间裂隙缓慢地推进。所有部队都存在着制空权，他们用强力的空中部队和无坚不摧的力量结束着新的敌人的生命------现在神圣自由工会军的主神已经将自己的遗传细胞利用空间的辐射能量无限巨大化了。他变成了一门血肉制作而成的炮舰，无数恶心的，类似软泥形成的爬虫从炮舰中喷出。
　　地面上的精灵部队已经是冒着虫尸之雨在前进了，这些虫子的目标是往人的腿间爬行，这让精灵们非常不爽，因此火力也分外猛烈。渐渐地，联军组成了一道缓缓推进的墙壁。他们抢夺到了一个刚刚形成的制高点。
　　加娜·温婷急忙召唤游荡在空间中的元素的力量，水纹壁障闪烁着出现在众人的前方。连同雅赫维的三重壁障和迪亚·巴力·嘉尔的剑盾壁障。无论什么虫子都无法穿越这道壁障。它隔绝了所有马蒂克这个巨大的细胞生命体的遗传配子游走的途径。这些可恶的史莱姆已经不再是什么威胁。
　　很快，它们就被火之精灵和米歇尔放出的火焰燃烧得一干二净。
　　魔王迪亚的魔法领域无限展开，淡紫色的光环封锁住了血肉炮舰的一切行动，使得他无法继续从所在环境中吸取力量。
　　“现在看你的了。”嘉烈·阿莉斯帖尔协同卡穆尔来到了制高点上。与他们一同登上至高点的还有丹尼斯·约尔曼冈德，路斯菲尔，茉莉·茵陈，魏芳·伊兰崔亚斯，贝希摩斯，度玛，米歇尔，麦基冼德，沙利叶，加娜·温婷，卡妮姐妹，罗尔斯，诺尔玛等联军战将们。
　　小字辈们也排在人群之中。
　　卡穆尔深深吸了一口干燥的空气，接过嘉烈·阿莉斯帖尔递过来的魔法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