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利夏尔

2、2

　　“我们的补给线拉长了。巴洛克庞沙漠干线必须严加保卫。”米歇尔很热心地对雷欧纳德说。
　　“是个问题。”雷欧纳德说：“我们之前打幻烨的时候就是看幻烨的补给线过长才顺顺利利地打得过他的。若是我们的补给线过长，反倒会受袭击。“
　　“我们可以采取接力法。“嘉烈说：“开辟新的补给站，分批分次进行补给，不是一次运达。这样，就能够防止运送补给的队伍遭受敌袭而全军覆没。在这里——”他指向地图上的一个小镇，“在这里开辟一个补给站，小型车队就可以在这里卸下油料，以便路过的装甲机动部队加油。这是供应油料的简便方法。“
　　留下这句话后，他就走出了营帐，雷欧纳德和米歇尔、爱利诺等人立刻讨论起这个设想的可行性来。
　　“用我们新增添的巨魔丧尸部队背补给，使用接力赛的方法，丧尸完全可以承受劳累。”爱利诺说。
　　“听说丧尸拿过的东西会留下怎么洗也洗不掉的怪味道。”米歇尔不高兴地说。
　　“没时间考虑这些了。”爱利诺说。
　　嘉烈叫上贝利亚和玛蒙，在傍晚的时候赶到了他和幻烨见面的咸水湖旁。
　　夕阳还没有落下去，远处的沙地在暮光的照耀下金红金红，硕大的夕阳的颜色清晰而柔和。咸水湖反射着金琳琳的光，看上去像舞蹈演员身上的无数亮片。云霞朦朦胧胧。人好像处在飘渺的幻影中。湖边生长的植物也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线。
　　幻烨在咸水湖的岸边站着，什么都没带，以他身为新生代炽天使的骄傲是根本不屑于带伏兵过来的。他还是穿着那件白纱，赤着脚站在水边，脚腕上套着几个金色的环子。眼神看起来清亮柔和。
　　“你来了呀。”幻烨看到自己的哥哥，只是不咸不淡地招呼了一声。
　　嘉烈从腰带上解下装酒的小铁壶扔给他。他一把接过去，打开盖子，放心地喝起来。
　　“你也不怕我下毒吗？”嘉烈微笑道。
　　“有什么毒能够毒死我呢？”幻烨一口气将小铁壶里的酒喝了个干净，抹抹嘴角。
　　“倒也是。”
　　他走了过来，此刻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大漠慢慢收敛了红色，沙堆里的黑影也浓重起来。偶尔一只跳兔从荆棘丛里蹦出来。
　　嘉烈将弟弟的纱衣从金环里解开，他的手很灵活，不多久，他的弟弟就寸缕未着地站在他眼前了。线条流畅的双脚后方是一大块白色的轻纱。
　　他像科米尔的小伙子向心上人求爱一样，拉起幻烨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用卡拉维换你，实在是太值得了，如果你愿意换的话。”
　　“可惜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幻烨语气低沉地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算弟弟？敌人？还是密会的恋人？”
　　“你仍然是我的兄弟。”
　　嘉烈脱了上衣，只穿着纯黑紧身背心和沙漠迷彩金的军裤，火枪还别在腰带上，他对着他跪了下去，幻烨一时间竟然有抢了他的枪给他一下的冲动。但很快他这种冲动被另外一种更为激烈的冲动代替。
　　那种感觉就像身体被不大不小的电流通过一般。
　　他呆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双腿一软，几乎倒在柔软的沙地上，兄长的两条修长有力的臂膊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让他退无可退。
　　“可笑……”
　　他这样嘀咕着望向已经被月光染成一片银白的沙地，还有像个水银镜子的湖面。太阳晒了一天的沙粒中余温未退，所以也不感觉到冷。对方似乎察觉到他在走神了，用力地嘬了一下。他立刻惊叫出来，抓住对方淡黄色的头发。
　　“好像有点不专心喔，红叶……”
　　他惊慌地想起了，现在正服侍他的人是自己的哥哥，不错，几乎没人知道自己的小名叫做红叶。不过片刻他就开始心安理得地接受兄长对自己的服务。
　　只一次，他全身的力气就仿佛被掏空了。
　　嘉烈扶住他向后倒的身子，冰凉，又略显纤细的手指缓缓地向里探去。他不停地颤抖着，泣不成声，忍无可忍。有什么东西，湿湿凉凉地流了下来。
　　“畜生……”他咬着牙骂道。
　　“哎呀，红叶，可是你请我来的，我怎能耽误了这大好景色呢？”被他称为畜生的双生兄弟笑眯眯地将手指撤了出来，随后撤下自己的衣物。
　　“……！”
　　幻烨差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这家伙，还是双生兄弟呢！解除战斗状态后老二这么大！一定是憋久了。饶是他经过阵仗的，一时也受不了。
　　“好紧，疼吗？多长时间没做过了？“
　　嘉烈将他按在沙窝里，关切地问。
　　“用不着你关心！“
　　他偏过头去，愤愤地说。
　　“好，我不关心，你闭上眼睛。”对方叹了口气。按着他开始动作。他一时间有想要哭泣的冲动。情不自禁地随着他的动作挺腰，天旋地转，一切都进入昏蒙之中，全身都酥酥软软的好受。眼前仿佛升腾起一团团烟花般的光点来。逐渐摇晃着，聚合着，消失了……
　　他处于昏聩状态中被人抱起来移动。他知道，对方将他抱到了水里，耐心地为他冲洗。他猛然睁开眼睛，似乎是发怒了：“为什么不杀我？”
　　嘉烈没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杀了我吧，请吧！我现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他几乎是火冒三丈地请求着，同时又轻蔑地看着他。如此好的机会，他为什么不把握呢？
　　冰冷的咸水没到了他的肩膀。奇怪的是，竟然感到莫名其妙的安心。
　　“真是……”
　　他仿佛听到他的声音，所以将他抱得更紧了。一只湿淋淋的，但并不冰冷的手轻柔地按着他的额头和眼睛，他立刻安下心来。
　　“小时候你就是这么任性，拿你没办法，当年和娘一起逃命的时候，你……非要穿那件羚羊皮的紫袍子。咱娘……冒险回去取，回来还受了伤。咱娘死的时候，放不下的就是你……你那时候要吃那种挺漂亮的红果子，我冒着险去给你买……回来的时候发现村子被匪兵洗劫了，你不在了……我捧着那袋果子在雪地里走了三天，最后昏了过去，才让我的老师收留了……”
　　他的话只是很平静地叙述，却让幻烨有些不是滋味。
　　“你……”
　　幻烨抬起手来推了他一下。月亮很明，他的皮肤由于水和反光的原因竟也光亮起来。嘉烈拨开被水打湿的额发，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为什么不吻嘴呢？”
　　幻烨突然感到一阵心酸。
　　“等你真正回来再说吧。”嘉烈笑着卖了个关子。
　　他听到哥哥如此说，立刻站了起来，一身的水，水珠滴落的声音如同飞珠溅玉，惊跑了在灌木丛中小憩的蜥蜴，小小的绿洲上竟然也有了几丝热闹的气息。
　　“不说就算啦。”他穿好衣服，踩着柔软的草朝沙漠深处走去。
　　“沙地战狼可没有这么胆怯吧？希望我们三天以后还能见面。”嘉烈在他背后问。
　　“我会尽量避免与兄长的正面对决的！”幻烨回过头，毅然决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