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g a lullaby for you》华婴

2、第 2 章

　　敏，我已经厌倦。厌倦了所有。
　　安静的日子过了很久，紫望着我，突然无力地说。
　　我的心却仿佛终于落地了一样，几乎要长吁一口气。
　　我很惊异我的反应。
　　紫，不要。
　　我试图阻止她，但我一直是一个底气不足的人。
　　敏，我知道你也厌倦我了。不必心口不一。
　　紫……
　　紫在衣柜里翻找出当初相遇时她穿的那件白色连衣裙。
　　敏，我始终亏欠你。
　　她换下身上衣物，穿上那条白色连衣裙。
　　敏，我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是你给了我全部。全部，都是你的。
　　紫，你呢？你也是我的？
　　不。除了我。
　　紫，你无法还清你欠我的。
　　所以我决定不再继续亏欠你什么。
　　不要走，紫。只要你依然在我身边，你就不欠我什么。
　　抱歉，敏，抱歉。
　　我必须离开。
　　你的心把你杀死了。紫。
　　是的。但我无能为力。我已经死了。在遇见你以前。
　　是吗？这样的结局真是残忍。紫。
　　我冷笑。
　　你始终、从来不肯为我重新开始。紫，你作的承诺呢。
　　她突然笑了。敏，那时我并未作出任何承诺，于你。
　　你忘了么。
　　这局棋，你走错一步。我赢了。
　　紫绕过我走向大门。
　　我愣在原地。
　　我甚至问不出一个为什么。
　　我想我其实知道为什么。
　　我和她之间。
　　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没有。

　　但是，只有紫曾经这样与我接近。
　　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我。
　　我向她走去，缓缓开口，紫，不要离开。
　　她有些犹豫。
　　离开我，你无法好好生活。
　　敏，你太过自负。
　　她不再犹豫，拧开门锁。
　　我张开臂膀紧紧抱住她。
　　紫，温暖吗？
　　不。你的拥抱一直冰冷。
　　你错了。紫。你不应该这样尖锐。要知道这也是我给你的恩慈。
　　为何不放手，敏？明明心都是冷的。
　　紫，你还是不明白。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心是满足的。
　　紫睁大双眼。随即一脸释然。
　　但我们不能像这样互相依赖。敏，我们都是女子，一样脆弱。谁也承受不了的。
　　我早该明白。紫，你要的，是救赎。
　　我同样能够给你。

　　我把手放在紫的脖子上，勒得好紧。
　　紫，死是痛苦的吧？但它却是我们的救赎。
　　紫，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
　　紫，不要责怪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
　　我只是太过在乎你。你不该伤害我的。

　　紫的身体渐渐僵硬，冰冷。她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只有痛苦，没有恐惧，亦没有释然。
　　这样的你，在我身边是无法安睡的吧。
　　让我为你唱一首摇篮曲，再轻轻合上你的眼睛。
　　紫，对不起。
　　我们都是寂寞的人。无法给予彼此安慰，无法给予彼此温暖。
　　但你给过我满足。
　　而我给了你救赎。

　　在我为你而唱的摇篮曲中，我握着你的手，十指紧扣。
　　我亦渐渐安睡。
　　然后，在我醒来的时候，会发现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
　　因为你依然与我十指紧扣，不曾离开。
　　不曾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