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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   距离心然提出要求之日,时间已过一个月,秦沣本以为这孩子会请求自己不要太过严厉,然儿小时候就是这样撒娇,然而答案却是学医术。那日心然很认真的说,外公,我想学医术,外公说过外婆的医术之高,若外婆未死,娘就不会只有五年寿命。心儿想成为外婆那样精通医术之人,外公可否答应先学医。

      望着书房内,手拿着青湖留下的医书,仔细专研的心然。秦沣忆起自己回答:先学医可行,但对他所教其他东西不可不学,至于武功,随心然自己是否愿学。毕竟心然说她爹已经将长生诀教予她,学会《长生诀》不必多学其它武学。

      秦沣之所以这般厉害,在于他因机缘巧合学成了《战神图录》,以剑法相辅。秦沣一句‘剑老’的外孙女怎能不学剑,岂不惹人笑话。心然听闻此话,不觉在心中一笑,不出剑谷谁人知此事,终究在外公紧蹙眉头下,心然还是答应学剑之事。

      心然八岁那年,剑谷外来了一人,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希望能与外公比试剑术。外公任由此人站在阵外,这时的心然在武学上通过外公的指点,以及每年都回来剑谷的宁道奇向她讲述道家学说。《长生诀》七幅图,已学会两幅,第三幅图前些日子亦有所突破。

      心然只道学之能修身养性,不为斗武。至于原打算学个一二便罢,剑术却在外公的鞭策下,竟也能与外公过上五招,但久之再无其它进展,心然亦想放弃。怎料外公道能与他过上三招以是难事,心然小小年纪已是这地步,若勤加练习以后定能超过外公。谁知心然没有增强斗志,反有如特赦,不愿再学,对此已经知足。将精力更偏重于医术和箫艺,棋艺也只是陪外公下下棋,让外公尽兴,只道自己棋艺不精屡战屡败。

      “你回高丽去吧!老夫已无再与人比剑的兴致。”秦沣的声音传至桃花林外。

      傅采林立于桃花林外,没有离去的打算。十日后,秦沣被此人毅力打动,请他入庄内,道隐退以来,傅采林是第二个进庄找他比武之人。待傅采林歇息三日,养足精神,再行比剑。

      当晚心然跑到外公房中,道:“外公,你们比武的时候,只要让那个傅采林受重伤,别刺死了。让心然瞧瞧自己的医术学得如何。”

      心然一直用小动物来做实验,还不曾用在人身。傅采林这般执着,无形中惹怒外公,比剑时性命堪忧,到不如便宜自己。心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所以傅采林比剑的结果就这么被这爷孙俩定下。

      “好。”秦沣笑着答应。

      傅采林不愧是高丽奕剑大师,在外公手下接了九招,第十剑只过了半招,被秦沣使得剑气所伤。望着客房内床上脸色苍白的傅采林,虽说他年龄和向叔叔相差不大,但辈份却是不同。

      心然的师傅乃是外公秦沣,宁道奇见之,称其为前辈。故宁道奇和傅采林与心然实属同辈。由于秦沣从未将这些武林排辈问题放于心上,心然也并不以此骄傲,她不曾想过踏足江湖,与宁道奇也只是见过一、两次,交情也止于对《长生诀》中道门深意理解,也算是志同道合,宁道奇引之为知己。

      来回两次,外公称不喜外人打扰,改了剑谷外的迷阵。云婆婆笑答,老主人是不喜外人引得心姑娘注意,扰了他的雅兴,无人陪其弈棋。心然听之摇头一笑,谁会想到外公也有这样的小孩心性,应了那老小老小,越老越像孩子之说。

      三日后。

      “你醒了。”心然走进屋内,身后跟着一端药碗的哑仆,心然原想自己端进屋,可哑仆摇头,用手语道老主人派他此帮小主人,怎能让小主人做此事。

      傅采林睁开双眼,望向床边的小姑娘,这小姑娘是何人?傅采林在进庄后,被安排在特为客人准备的一间厢房,与心然的房间甚远,且不曾见她在庄内走动。故不知心然身份,正常也。

      哑仆走到床边,将傅采林扶起身,靠在床头。将药一勺一勺,喂其服下,药味本就难闻,入口苦涩难挡。等到哑仆将药碗端离厢房,心然上前,为其再次探脉,原本七成的重伤,已有好转。

      “不知小姑娘是何人?”傅采林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心然望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往屋外走去,出屋前道:“你安心在此养伤便是,何必多此一问。”

      三个月的时间,傅采林竟提前治愈,他若自身养伤,至少要三年的时间,其间他亦知心然身份,对心然疗伤之恩,不甚感激。离开剑谷时,承诺有朝一日,心然有何事让他去做,当竭尽所能完成。心然默默不语,她又不可能去往高丽,哪需要他做什么事。

      两年后,心然已经长高不少,自学医术最初,是因为自己前世是学中医,借此学起来也不吃力,最主要靠记忆力。自从傅采林被她治愈成功,心然不断用剑谷的仆人或动物来增强自己的经验。说来心然自己也不信,在剑谷待的时间越长,她的性子越来越像外公,这就是有什么样的师傅便有什么的徒弟么?

      云婆婆常笑,心姑娘虽性子与老主人相似,但那只。是对熟悉之人;对外人却是冷淡至极,这到像少主人,云婆婆口中的少主人说的是秦然儿。每当听到云婆婆提到此,心然都会望着窗外的场景,想着爹娘现在何处?

      今日心然的心情是沉重的,刚从外公那得知娘的死讯,望着窗外几株凋零花瓣的桃树,虽然一家人相处只有五年,但那五年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爹娘,怀念无漏寺,爹做的秋千,还有那只应自己要求雕刻的小木马。当时为做好那只小木马,爹还不小心伤了手,害她难过了很长一段日子,才接受那只小木马。

      心然走向娘从小居住的屋子,望着房中手执玉箫,吹着哀伤之曲的外公,静静地听着,直到箫音渐止,走进房内。

      秦沣望着自家外孙女,这孩子从小便懂事,叹道:“心儿想好了?”

      “心然想去爹娘墓前,陪他们几月。”心然点头道。

      秦沣答应,派云婆婆为心然收拾包袱。翌日,桃花林外,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送来消息的人带着心然前往爹娘所葬之处。

      祁连山谷之中,心然望着眼前的新墓,据送自己来此的仆人说,这是爹亲手打造,这座墓原本是可打开,但在娘死去当日,爹抱着娘进入墓中再也没有出来,按其墓碑上的机关,无任何反应,因是由内断了活路导致。离坟墓不足五里之处,有所木屋,是爹娘来此后建成。

      进入木屋,心然抚摸着屋内的床,想象着他们在此五年的时光,他们所做过的事,屋内竟还有些雕刻人木,竟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心然抿了抿唇,终没忍住,泪一滴滴流下,趴在床上哭了很久,久到哭累睡去。

      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木屋内烛光摇晃,缓缓滴下烛。案上放着食物,是外公派来保护和照顾自己的庭姨做的,这庭姨曾陪在娘身边,踏足江湖。至娘离开剑谷,庭姨也被外公派出剑谷,为自由之身,从小和娘一起长大,对娘到是忠心,五年前她找到娘,跟随爹娘到此。

      “小姐,你醒了。”庭姨身着黑色衣裙推门进入。

      心然用完膳,庭姨退出屋内,走到铜镜边,拿起其中一个木雕,痴痴的望着。声音略带沙哑道:“爹,娘,就这样放过张沁瑶了吗?没有她,心然会更幸福,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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