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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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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来一阅?心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自己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读《慈航剑典》,为找张沁瑶这伪仙子。然而现在静齐的话,似自己打的是他们剑典的主意,心然怎会高兴?
正想答不用之时,一阵笑声由远及近,似近在咫尺,却未听见脚步声,笑声的隐隐蕴藏内力,因远在第三重门,心然一听这笑声便知是外公。外公怎么会来此?自己有命令那个驾车的仆人不许将消息传到剑谷,他竟偷偷送出了消息,不听自己的命令。
心然虽是面无太多表情,但心中不觉哀叹:这下可好,这算不算做坏事被歹到?
静齐师太只感觉周身被一股无形的气流压制,震惊的望向第七重门,究竟是何人有这样的本事?相隔距离之远,却能无形中控制自己,毫无胜算可言。感觉似自己若动下手指,就会被这气流给撕的粉身碎骨,令人心中顿生恐惧。
静齐师太瞥了眼身前的心然,是这小姑娘的帮手吗?魔门的人谁能有这般厉害,难道今日是静斋的劫数?这下该怎么办?去藏典塔请几位师叔师伯出来,不知有多大胜算?
笑声渐失,似乎笑者已远去,秦沣悄然出现在心然眼前。没人看见这位白发老者是什么时候入的第七重门,速度之快,但慈航静斋武功不弱的弟子却知,此人便是之前发出笑声之人。
心然嘴角上扬,浅笑道:“外公怎会来这?”
“孙儿在这,怎能不来。若想毁了慈航静斋,只你一个小娃娃,可是件难事。你娘的死,外公怎会善罢甘休?但让你这小丫头抢了先。”秦沣看似笑答,但望向静斋主的目光,冰冷至极。
心然思前想后,之前曾想过以外公的性子,怎会放过张沁瑶?看来外公早知张沁瑶已死。现在又说此话,意真为娘之死么?半年的时间,外公怎不来?偏偏是今日?心中疑惑难解。
“不知阁下是何人?”静齐师太不知秦沣之名,也属常事。
江湖上见过‘剑老’的人屈指可数,中原为宁道奇一人识之。‘剑老’不入江湖多年,早已无人知晓其武学境界,只道散人敬佩的人,定以达颠峰境界。这亦正亦邪之人退居剑谷多年,谁还会猜到他有出谷之日,他的女儿会是‘侠客’莫染尘的夫人。
“心儿,你说是先毁了藏典塔,还是先毁这慈航殿?”秦沣没有理会静齐,反用慈祥的目光望着心然,手指着前方的慈航殿,说的却是狠毒的话语。
静齐师太听闻,脸色瞬间苍白,慈航殿前众女弟子,手握向剑柄,准备应战。
心然将自己来此的本意告诉外公,她不是来打架的,既然张沁瑶死了,只能拿他们最珍贵的东西来换,外公要杀她们,有如踩死一只蝼蚁简单,但她们虚伪的血液还不配污了外公的衣。他们不愿教出剑典,我们也不能强求,否则被称强盗。外公最不喜的便是这种人,不能做强抢之事,唯一的选择就是将慈航静斋的丑陋告诉世人。
心然的话,却字字令静齐师太心沉,得想办法阻止才行。
“小姑娘的话有理。可高人之女的死,却是爱徒所致,罪不在静斋,沁瑶是贫尼的徒儿,就由贫尼来偿还。”一位老尼姑出现在慈航殿前,叹息。
静齐师太走到老尼姑身边,道:“缘师叔。”原是秀心见情形不妙,前往藏典塔跪请缘师叔祖。
心然淡淡望了她一眼,这老尼姑到是愿做牺牲,怎就教出善妒的张沁瑶?
“心儿觉得此事......”秦沣道。
想了半会,心然改变主意,她不是来要这老尼姑的性命,老尼姑以自己的性命,救慈航静斋所有人,佛门之地不能做的太过,心然以前从未信这些,但来到这世间,她便信了。且她在佛寺内待了五年之久,对佛门重地心存敬意,最终还是退一步,同意静斋主的话,阅其剑典。
***
藏典塔从未允许过非静斋中人进入,静斋弟子也大有不曾踏入之人。静斋内辈分高的三位,正坐于心然四周,亦有静斋主,及其杰出弟子梵清惠和碧秀心。
秦沣未入塔中,只道心然一人进入便可,他在外等侯。
翻着慈航静斋引以为荣的书籍,心然却无兴奋之举,默默记下剑典中的招式及心法口诀。一盏茶的工夫,心然起身,望了眼与自己有一米之遥的六人,慢慢走出藏典塔。
“就这么算了?”秦沣问道。
心然点点头,心思复杂不知如何作答。
秦沣叹道:“心儿,你还需要历练,修养心性。”
梵清惠和碧秀心在心然出塔后,便跟着出塔。望着心然离去的身影,碧秀心手握玉箫,没有追上前去。梵清惠望了眼身旁发呆的师妹,想看看她在想什么,碧秀心似有察觉,回过神来。
“师姐想做什么?”碧秀心笑道。
梵清惠尴尬道:“碧师妹在想什么,你手中玉箫何来?”
“是那位莫姑娘的,她忘了拿。可我送去,她未必会拿回。”碧秀心叹道。她吹奏的箫声动听,传神于听者,引听者同感。
“那便扔了吧!”说完转身离开,梵清惠十分不喜这姓莫的小姑娘,太过张狂。
碧秀心回头望了眼师姐的背影,再次望向心然离开的方向,她的心有灵犀快要练成,这会竟有点后悔自己练功的速度,真想知道莫姑娘心中所想,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平静,至少箫音泄入了她的情绪。望着手中玉箫,手抚过玉箫上雕刻的竹叶雕纹,碧秀心感觉自己还会在见到她,希望能与她成为知己。
若是不能为知己,“那你便是我最大强敌。”碧秀心脱口而出,不知为何?心中会生出这样微妙的感觉。
藏典塔内。
衾缘叹了口气,说:“这个小姑娘不简单,今日之事已然作罢。她的外公修为不在散人之下,不可与之为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缘师姐,你可看出这小姑娘所习的是何武功?”缘灭道。
“只怕是与剑典不相上下的武学,就不知是四大奇书中的〈战神图录〉,还是〈长生诀〉?”衾缘闭上眼道。
静齐听闻两位师叔的对话,暗暗心惊,为何她不曾看出?这并不能说静齐武功弱,心然武功比她高,而是心然的外公所教都是旁人无法领悟的。心然将自己会武功的事掩盖,为让静齐安心,若是动手,出其不意抢占先机之意。
“静齐。”缘衾叫道。
“缘师叔。”静齐答道。
静齐出了藏典塔,想着缘师叔的话,若那小姑娘入江湖,只要不为魔门中人,不得对其出手。让她铭记此话,且传话于静斋众弟子。许是缘师叔不说此话,她亦不会小看这位小姑娘,‘肝俞穴’三字已叫她难忘,师傅圆寂前与她说过这个弱点,少有人知她弱处,更何况是个未曾谋过面的小姑娘,一眼便看出。
心然若是知道这事,定会失笑,感谢外婆留下的手札,云湖医仙可不是徒有虚名。使她能通过‘望’字诀,便瞧出对方的弱点,早知如此,她也不必学武,只此一点可保全自己性命。
马车内,心然低头听着外公的训话,说什么回剑谷后,要把她给关起来,好好修心养性,又道心儿聪慧,怎做出卤莽之事,他外孙女怎会突然变笨了。
心然知外公是担心自己安危,说关起来只是为吓唬自己,外公怎会舍得,凭自己这与外婆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就不信外公下狠心。想让外公不再提此事,嘴角上扬,讨好道:“外公,这离剑谷很远,您不会是早跟着心然了吧!”
“在你这丫头离开太行山谷,我就得知你这丫头要前往慈航静斋。”秦沣道。
心然将视线立刻转向赶车的仆人,还真是他告的密,哼道:“外公,您的仆人真忠心,出卖你外孙女我,下次再也不让人跟着,我才不要不忠心的人。”
秦沣摇头,知这丫头故意说这话,只为转移话题。细想心然幼时便见然儿发病,又少了五年与爹娘相伴的时光,张沁瑶为罪魁祸首,也不能全怪心然。他该去看看女儿,这几年虽知然儿消息,却不曾去见见然儿,只望这五年然儿能安详的与莫染尘在一起。
叹了口气,秦沣命令驾车仆人先去往葬在太行山谷之中的女儿及她夫婿。若外公不说,心然也会提出去那,她说过要用《慈航剑典》祭奠爹娘。
“爹,娘,这是心儿默下来,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可惜非原本,希望你们不要生心儿的气。”心然一边对着石碑说话,一边将自己几天几夜默出的剑典燃烧为灰烬,泪又忍不住溢出。
秦沣站在心然身旁,吹奏箫去,箫音环绕山谷,引来山谷间的鸟儿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