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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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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有关洛雨芳飞(7)。】
医院里人如马龙,挂号窗台的外面排满了一条如龙一样的长队,刘芳飞一走进医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条长龙,不由的皱了皱眉,他首先找到咨询台,了解一下他应该去看什么科目,但病状一说出来,自询台里的护士还没开口,那站在台旁的另外一个六旬咨询者就眼神奇异的瞟了他一眼,然后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刘芳飞才不管那六旬老人在做什么,他在等护士回答,他还没问,他应该去挂哪个科系的号,只见那被咨询的护士小姐想也没想,伸手一指,指向那排队人数最多最长的长龙之一,“呐,去那个窗口排队,然后去一楼左边的心理询问室就可以了。”
他探头一看,那长龙一直排到了急症大楼以外露天将近十米的地方了,看看那浩浩荡荡,气势磅礴的队伍他不由的叹了口气,那队伍里老少妇孺什么样的人都有,想插队是不可能的,但要是排这么长的队,以他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是肯定要吃不消的,只怕是病例挂号单还没有拿到手,他整个人就已经倒了下去。
他沉默了半晌,又叹了叹气,最后还是很听话的按照咨询台护士小姐的说法,老老实实的排了一小时半的队伍,然后付了挂号的钱,糊里糊涂的拿着病例单,摇摇晃晃地走向一楼的最左边。
刘芳飞走了几步,只觉得头痛欲裂,本来就浑身无力的身体,更觉得摇曳,两眼直晕晕的糊了,他靠在大厅中央的石柱上,缓了口气,才觉得稍微好受一点,储备了一点力气后,他又撑起摇曳的身体,慢慢走向最左边的通道,通道里都是一间间的科室,科室之间除了门口上面挂着的牌子以外,从外面看过去并没什么不同,一间间类似的房间上挂着属于它们专业的门牌,刘芳飞顺着这条路,一直恍恍惚惚的向前走,但都没看到护士小姐所说的那间心理询问室,每走几步,都觉得很吃力,只能一边倚着墙壁,一边寻找那间传说中的心理询问室,在走到第五个转角,他终于再也没有力气走下去,身体倚靠在墙壁上,不经意间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间生意最清冷的心理询问室,它竟然是在最转角处的一间杂物房的旁边,怪不得让他这么难找。
这间与众不同的科室里面,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他的白大褂和他的胡须一样,白得有点泛黄,那老头本来是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在看报纸,但看到刘芳飞走了进去以后,他先是不以为意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瞥了一眼,在第三眼的时候,他终于正视了这个全身乏力的年轻男人,很显然,老头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来看他的科系,瞬间有了趣味,他坐直了身体,笑眯眯的看着刘芳飞,笑眯眯的请他坐下,客气得有点不太正常。
“你,是……哪里不舒服?”老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副老式黑框眼睛,戴上去以后,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用一副很奇怪的语调问他问题。
“吃不下,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头痛。”他虽然被老头看的心里毛毛,但还是很配合的回答他的问题,一字一句都回答得很仔细。
“是这里?还是这里?”老头笑眯眯,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的在盯着他看,好像压根就没有仔细听过他很认真的回答,老头先是伸出左手的一只手指,在距离自己的左边太阳穴不到3CM的地方画了几圈,然后又伸出右手的一只手指,以同样的方式在距离自己右边的太阳穴不到3CM的地方画了几圈,那双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刘芳飞的脸,带着让人看了毛骨悚然的笑容。
刘芳飞看看老头,又看看他的白大褂,再看看别在他胸口的白大褂上面的主任医师的照片和名字,终于在确定了他绝对是正牌的医生,不是哪个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患者以后,才又重复了一次他刚才说的话,他说,‘他吃不下,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头很痛,而且这一状态已经持续了一星期了。’
老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更惊奇的看着他,可能是那副眼镜的度数太高,看不太清楚的原因,他干脆站起来,整个身体趴在桌子上,俯身把头逼近刘芳飞,以眼睛对眼睛距离的盯着他看。
刘芳飞被他这一看,真的是吓了一大跳,他直觉性下意识的用双手撑着桌子,把身体往后仰,尽量跟那忽然飞到他面前来的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心里却是已经汗毛全飞,但由于体力不支,本来就乏力的人,仅仅用一双手去支撑整个身体,才坚持不到2秒钟,只听咔嚓一声,椅子往后仰得过了度,支撑点不受力,咔嚓整个椅子一百八十度方式直线的往后倒,眼看着就要身朝上,头朝下的时候,一双布满干纹,粗糙的手,接住了他那即将落地的头,以双手捧月的姿势,捧着他的头,把他连人带椅的扶了起来。
扶他起来的就是那个让他险些摔倒的罪魁祸首,只见那罪魁祸首扶他坐好以后,就一改前态,不再是那副笑眯眯的讨好样,反而一本正经的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脸严肃的拿起了刘芳飞刚才递给他,却被他随手一扔的病历本和挂号单,看了病历本和挂号单,在确定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的确没走错科系以后,他才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刘芳飞。
“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来我这里看病?”老头一改前态,现在俨然一副资深医者的姿态,他坐在刘芳飞对面,却是一副正经得让人觉得古板的脸。
刘芳飞叹了叹气,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问题他已经重复了两次,在第三次他还没有说出口,他拿起了被老头放在桌子上的病历,他说,“对不起,我想我是打扰了。”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那双布满干纹的手,一把抓住,把他才迈出去的脚步,又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