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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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晕乎乎地回到加百罗涅，当然还不忘手中那一纸合约。
这样精神恍惚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不过我想它还是有时效性的——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限比死亡来得快些，我记不得自己在这个月里都干了些什么，好像不过是每天早上给迪诺煮一杯咖啡，然后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盯着电脑屏幕发呆——除了偶尔核查一下麦克肯尼家族陆续汇来的钱，我依然是个替人端茶倒水的小妹。
当然，对象换成了boss。
直到交货的前一天早晨，连向来心思细腻不愿干扰下属私生活的迪诺也忍不住在我递他咖啡反而洒了他一手热水后问：“是最近有什么事么？还是不适应新工作？”
的确“有事”发生，但迪诺不是个合适的倾诉对象，或者说任何人都不是。
“不，boss。什么事都没有，谢谢您的关心。”我盯着他被烫红了的手背，不敢看他的眼。
“……可是你……”他疑惑着伸出没被烫到手，“……难道发烧了？”
在他温热的指尖触碰到我的那一刻，我战栗了一下，汗毛直束，赶快后退避开他的手，却又因为动作太快而引出一阵恶心。
结果就是我扶着迪诺的办公桌吐了一地。
反胃的感觉压制不住，还有莫名的委屈让我红了眼眶。迪诺并未抱怨，只是站起来搀着我到内间的卫生间洗漱。
我抬头看着水池上的镜子，镜中人脸是惨白的憔悴，脸上还多了一些婴儿肥。
“boss！”我突然转身死死地钳住他的双臂，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瞪着他，“我今天要请假。”
迪诺先是因为我的一惊一乍皱了下眉，然后点头说：“你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法工作了，就先回去吧。”
我得到了允许，立刻拎起包往大门走，沿路还撞到了几个人。
我的脑子乱成一团麻，焦躁地计算着我从来不会迟到一天的例假已经多长时间没来了。
直
到我坐上出租车，赶往医院时，我才确认，我从日本回来以后它就没再来过。
正确的说是，从我去云雀恭弥家，到现在，前前后后加上我住院一共两个多月，它都没再敲开我家大门。
进医院，挂号，排队，检查，等结果，我从恐慌状态变为镇静，或者说是极度恐慌，因为我已经愈加确认了那个必然性。
有什么比等待必然的到来更加让人镇定并慌张的呢？
对面的医生推了一下眼镜，在她看完报告单后苍老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来：“山下小姐多大了？”
“22。”我继续淡定地谎报年龄。
“不，不。你看这里。”她指着图片的某一处，“你看你的骨盆还没有成型，如果说是22岁的话那我不得不恭喜你……”
“……好吧，我16了。”我挫败地回答。
“哦，那么小姐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
“什么时候可以流？”我打断她的话，抬起手看了看表。
“什么？”医生被我的淡定吓到了。
“明天可以么？我是说手术。术后还要休息几天？”
医生擦了擦脑门的汗：“准确的说，我建议再观察一些时日，因为现在胎儿还小，仪器也难免会有失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做手术……”
“那就明天了，好吧。”我抢过医生手中的报告单站起来，往外走。
“小姐，我并不建议您……”
我拉开了诊疗室的门，门外的一对夫妻见门开了，便笑着相拥着走进来，幸福甜蜜。
我控制着自己这起伏不定的情绪，回头看向那位医生：“感谢您的话，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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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远没有自己表现出的那样坚强。
我站的笔直地朝医院的卫生间走去，进了一个单间，把自己锁在里面。
然后没有了过来时的镇定，也没有了刚刚的雷厉风行。
谁他妈说那个时候h不会有的！
我使劲锤了一下墙壁，然后坐在马桶上哭。
我不想这样。
真的不想。
手机在包里震动，我抹了把眼泪，把手机翻出来。
来电人是琳达•麦克肯尼。
“山下小姐，按照我们约定的，请你今天晚上十点……”
“对不起。”我抑制住喉间的哽咽，“恐怕我们的约定不能实现了。”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Chapter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