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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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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城阳集团还没有来拆房子,所以房子还在,我和我妈还有个容身之所。
可是楼下的住户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搬了。
听人说,第一家签字搬走的那对老夫妇还得了十万块的奖励。
我把听到的话拿去跟我妈说,我妈不知道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跟我说,你不知道你王叔叔他们在外面有钱呢?你王爷爷奶奶过去那就是享福的,人家当然乐意搬了。
可是我心里也在想:我妈究竟有没有后悔,早搬了,那十万块就是我们的了。
有了十万块,至少我们的钱又要宽裕一点了。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二号一大早,就有车子停在了我们的楼下来接我们了。
我才知道,早在我入院的时候,夏澄洛来看我的时候,就已经邀请了我们娘儿俩今天去观礼了。
你瞧她这是安得啥居心啊?
我这做姐姐的都还“待字闺中”,她就着急的昭告天下:嘿,不好意思了,我这做妹妹的先嫁了啊!你说我好意思去么我?
耍性子不去,我妈也没辙,只好由我。她则乐颠颠的跑去显示自己自己这个伯母是多么的大义,就连前夫的女儿订婚也去观礼了。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无所事事。
拿起电话拨通了小季的号码:“小季,在哪儿呢?”
他声音兴冲冲的:“姐,咋啦?不去观礼?”
“你个死小子,揭我伤疤啊?”
“姐,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然后,我就听见他的声音了,我回头,他正站在我身后傻笑。
小季告诉我,他是个搞艺术的。
我就喷了。
敢情这年头,会写点字就都说自己是作家,会画点画,就说自己是搞艺术的。
比如说我。
他使劲的摇头,不是,我是做一些比较另类的艺术的。
我说,哦,敢情还是一先锋?想做鼻祖?
他说,你想不想看我给你表演?
我说想。
他就掏出电话不知道在和谁说什么了。
当我看见他所说的艺术,我就明白了。
行为艺术。
他和几个年龄一般大的小伙子在身上涂满了油漆,绿的,敢情带点绿就是树啊?
得,也算不错了,这个世界太多人装逼,他装树倒也比装逼强。一个姑娘扮成鸟儿的样子站在他们身上,由他们扛着。
寓意,我也懂了。
“给鸟儿留点生存空间。”
路过的人慢慢的都停了下来。
看热闹。
中国人爱看热闹,这是必须的。早在很多辈儿前就传下来的“优良传统”嘛!
我问,季哥,你渴不?我去给你们买水。
他咧嘴一笑,一口整齐的白牙在绿油油的“树木”中间显得特夸张,突兀。他说,好嘞,姐,我要喝脉动。
我说,行。先给钱,再加上跑路费,一个人十块。
他就闭上了一直都很突兀的嘴,白牙也就看不见了,然后他说,姐,你真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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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小季家门口,他上去洗澡去了。
他本来叫我上去,我摊了摊双手,不行。你看,或许以后我们还会是一家人,要是今儿我就上去了,没准你妈以后会说,哎呀,是她啊,以前跟你来双手都是空着来的。印象不好。
他嘿嘿笑了,姐,你真觉得我们以后会是一家人?
我说,去你个死小子,你现在叫我姐,你说我们是不是一家人?
他就嘟哝着离开了,便走还边说,姐,其实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你不用担心见着我妈他们,根本就见不着!
我站在他身后啐了他一口,那就更不能去了,孤男寡女的,不是更危险!
看他上了楼,我站在楼下嘿嘿的奸笑!
哈哈哈哈……
谁说我要做老姑婆来的?
哈哈哈哈……
这不就是现成儿的男人么?
然后思想又开始邪恶了,哈哈……还是一小正太!
—
生活处处充满狗血的剧集,我一直相信这句话。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好像是狗血的有些过头了。
我在小季楼下兴高采烈的刚刚意淫完,一双手就紧紧的勒住了我的脖子,一个男人的声音便在我身后响起:“夏之意,别来无恙。”
容我煽情一把,这,这是什么情况?好,好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狠狠的放开我,手上一把刀却抵在了我的腰上,恶狠狠的出声:“跟我走,别想耍花招,要不然我让你兜着走。”
我总算在脑袋短时间的缺氧后,想起来这个此刻威胁我的男人是谁了。
这个便是我在25岁之时差点与他谈婚论嫁的男人,我曾经的未婚夫,见了夏澄洛一面就死乞白赖的要与我退婚的男人——陈耀景。
对于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我无法左右他的行动,只有怕死的跟着他走,他叫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本来就是一个俗人,还是一个怕死的俗人,所以我只有跟着他走。
我亲爱的小季甚至还在家里面乐滋滋的洗着泡泡浴呢。
“嗖”的荡起一个个雪白雪白的泡泡,丝毫看不见他姐现在的处境。
我最后艰难的向着他家的窗户望了一下,心中默默说,小季,要是找不到姐了,你会担心不?
还没来得及煽情完,我就被这个曾经的未婚夫给扔到一车里了。
车里面还有两个完全不认识的的男子,见我上车,其中一个男的打了个响指:“陈哥,现在就直奔他们的订婚场地去吗?”
然后,车子就启动了。
我不敢乱动,刀子是不长眼睛的,他现在还把刀子抵在我的腰上呢。
但是嘴巴还是可以动的。
我左右看了看后,这才出了声:“话说,你是想带我去哪儿呀?”
陈耀景回头看我一眼,我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凛:“看,看我干嘛?”
他笑了。
然后他说:“带你去为你报仇。”
我脑子迷糊了。
“你不恨夏澄洛,你亲爱的妹妹吗?”他说。
我脑袋一转:“我恨她干什么,我吃多了撑得呀?”
他呵呵干笑了两声:“夏之意,你莫嘴硬了,真以为我不知道?”
“我知道啥呀?我只知道你现在这样的做法是犯法的。陈耀景,看在你曾经是我未婚夫的份上,你现在放我下车,我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白了我一眼:“你在放屁啊,做了的事儿怎么就当他没发生过呢?”然后他说:“看不出来啊,这么些年你除了脸上的斑点颜色更深了,这嘴巴上功夫居然也见长了啊?”
靠!
我就知道我遇上谁我都能在嘴巴上拣点便宜,除了他。
我突然之间就有点恨自己了,因为我总算是知道我现在嘴巴的尖利是从哪儿学来的了。当初就是他的这张嘴骗了我,那叫一个口齿伶俐呀,没成想把我这么一个有大好前途,天真烂漫的少女也给毁了。
我现在都怀疑他当初每天来见我之前都喝了一大罐蜂蜜下去,嘴巴里才会有那么多的甜言蜜语。
不过自从他见过夏澄洛要甩我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他嘴里的甜言蜜语那就是个屁。
那就是以前他来见我之前,鸡屁股吃多了,所以才放了那么多的屁,一定是的!
我暗自的想了半天,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不仅无聊还TM的恶俗,你看我都在论证些什么啊?屁和甜言蜜语的关系。
靠。
陈耀景回过头来看我:“你怎么不问我究竟要干什么?”
我翻了翻白眼:“没啥问的,抢钱的话,你知道我没有。至于劫色的话,你当初也不至于要和我分手了,你肯定不屑,所以没问的。”
他很古怪的笑了。
“这倒是实话啊,不过你没钱你老爸有,你没色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有啊。”
我这才知道了他的动机。
可是我心里怎么会担心起那个死守财的“葛朗台”和那个妖精一样的“妹妹”了呢?
不是,不是的。
我只是喜欢钱,所以不想“葛朗台”受伤害。我只是心疼那个妖孽,所以不想小妖精受伤,然后冯智蘅会受伤害。
是的,就是这样,一定是的。
可是瞬间又被自己吓到了。
心疼?冯智蘅!!
TMD,我这是怎么了啊?
可还是忍不住的出声:“陈耀景,你究竟有什么计划?”
他狭隘的笑了:“还是忍不住想问啊?”
我连忙装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才没有呢。你刚刚说的对啊,我恨死夏澄洛了,我怎么会忍不住问什么呢?我就想知道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他伸出手指,食指勾了勾:“来,我告诉你真相。”
我真就屁颠屁颠的将脑袋凑了上去,直到他故意的在我耳朵旁大叫一声,我才知道上当了。
摸着快被震聋的耳朵,我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我听见他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这人从来都是嘴硬心软,计划告诉你,我不是自寻死路么?”
然后前面的一个男的转过头来:“陈哥,这就是你的公主的姐姐,你的前未婚妻啊?”
他懒懒的“嗯”了一声。
我心里瞬间就想哭了,你听听,这什么人啊?夏澄洛在他们心里就是公主,我呢?
然后那个男的说:“得,真不知道你当时是啥欣赏水平,就这么一女人,你还跟她定过婚,切。”
然后,我就真的想认认真真的哭一盘了。
心中不解恨的骂他祖宗八辈,我叉你奶奶的。
老娘我除了脸上有点点斑斑,性格有点直爽,喜欢随口就是“靠”,我还有哪点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