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阁-暗爪》灰灰鲁

8、暗爪 结局～

　　当注意到眼神对上的时候，好像已经晚了。
　　但是太一只是回过头去，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很快就又来了一辆车，太一去把崎一送上车，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快餐店。他没有坐回到刚才的那个桌子上，而是直接朝着克哉在的地方走去。
　　“克哉桑，好久不见了呢。”他看着克哉，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怀恋，“等到换班之后，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虽然是这样说着话，其实一直紧张地攥紧了拳头，闪动着的眸子也一直凝视着克哉的眼睛。
　　“我今晚也很忙，所以……”
　　“那家酒吧，今晚晚上会休息，你的手机应该已经收到店长通知了。”
　　太一正说着的时候，克哉的手机也震动了起来。
　　看来确实是这样。既然是这样，太一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好吧……也该是时候谈谈了。
　　有八年没有这样轻松地谈话了。这家咖啡店来往的人不少，咖啡的口感也不错，微微有些嘈杂的环境正好让人可以安心聊天。
　　换上了便服，克哉就和太一一起坐车到了克哉住处附近的这家咖啡店。太一也是没有拿到食谱就点了这家店特有的一种饮料，看样子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我想说的大概是，真感谢你一直没有动用强制的手段呢。”克哉苦笑着说，有些艰难地起头今天的话题。
　　太一还是不说话。
　　大概也是因为他想要告诉自己他的现状，并且那不太好说吧？不过刚才的家庭会面，怎么看都像是离家的妻子来看孩子。
　　“……克哉桑，你慢慢的听我说吧。”太一迟疑的开了口，眼睛却还是很紧张地看着克哉。克哉轻轻点头作为回应。
　　“你走的那天，是我的妻子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我桌上的那天。在那天之前，她已经不见了整整两天。而我那时接的电话是她打来的……不过那时，她和恋人已经跑到大洋的那边，让我想追诉都没法子了。”
　　克哉听到这话还是很吃惊，虽然也想象得到太一的现状，不过关于自己会有机会脱逃的原因，他没有想到是这么有冲击性。不过他也终于知道了，究竟是什情形让太一一层锁都没有
　　阖上。
　　“虽然她原本就是我理想的婚约者，但是我对这件事一直没什么兴趣。在我把克哉桑关起来的头一年，她突然把我约出来，原来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了孩子，而她没有和那个人结婚的可能性，又想留下孩子，结果就来和我定下约定。”
　　天啊。克哉觉得自己好像被打了一下。想必……那就是崎一。
　　没错……甚至不到第二年，快得让自己难以接受，却也在合理范围内出生的，太一的孩子，给了克哉不小的打击。陷在那种复杂情绪中的时候，他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我考虑之后，觉得除了我也没什么人帮得了她，还得有一定程度信任的人，除了我之外合适的人选太少了。她也是没有办法了，我得帮她，虽然不能白做这倒霉事。所以我开出的条件就是孩子归我，毕竟一直囚禁着克哉桑的我，很难和人结婚生子的。第二天就给了答复，随后我们就着手准备起婚礼了。”
　　……那么快的速度，准备的过程因为很仓促所以让克哉很早就察觉了，那个时候克哉心底的动摇，现在看来都好像骗人的一样。
　　“话说回来，她和她的男人真的是太黏糊了！克哉桑可能想都想不到，我们住一屋的时候，她居然让我睡床底下！真是够厉害的女人……”太一有些遗憾的样子，让克哉汗颜了一下。……到底还是因为没占着什么便宜失落过嘛。
　　“即使是这样，一直以来，她也还是向往她的幸福……而约定好归我的儿子，她也选择了放弃，所以在她再也无法忍耐的时候，就和恋人一起头也不回的跑到大洋之外去了。今天是因为我提出来，崎一实在是想妈妈，她才回来的。”
　　太一看着有些错愕起来的克哉，而且最难开口的话已经说完，他自己反倒感觉轻松了一些。
　　“所以……和我回去吧，克哉桑。我不会再关着你了，而且，比提起他的妈妈更多次，崎一说很想你。到了以前常去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你，那种不安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恐怖了。”
　　“我会考虑吧。”克哉低着头，丢下这样一句话。
　　和拒绝一模一样的回应，让平静下来的太一突然间又陷入了紧张。不过他还是死命的克制住了。
　　“那么，请你一定，好好的考虑啊，克哉桑。”太一只好这样说了。
　　“那么失礼了……”
　　克哉飞快地在餐桌上放下钱，然后逃了出去。
　　太一只能付款之后再走，结果完全失去了追上去的机会——虽然，他知道克哉的住处，可是他不能去。

　　第一个早上，克哉没有起来。快餐店的打工那儿，他只得说是不舒服请了假。晚上也请了假。
　　……一整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想起了很多事。暗阁里的时间，会和自己讨论眼前事项的太一，还有崎一柔软的脸颊……也会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时自己在心底闹的别扭，相应的，在太一来的时候，少不了对他的为难。
　　可是即使是这样，一旦想起回去之后会是怎样，克哉还是太迷茫。
　　因为他并不了解，甚至是从心底抹不去恐惧的，就是他回去之后要面对的，太一周围的一切事情。那个给了他也许一辈子都磨灭不了伤痛的地方，不可能轻松的释怀。
　　结果，第二天，第三天，没法振作起来的克哉，继续请着一定会被无条件答应的假。
　　直到有一天，克哉正无聊的煮着粥，却听到很急躁的敲门声。

　　从门口看到是太一，克哉打开门。
　　“打扰了，克哉桑。”太一带着外面的寒气进来了。
　　“你还是来了啊。”克哉把太一带到桌子前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
　　“克哉桑，我是来接你的。我这些天……很焦急的等着你的答复，在安不下心做事的时候，做了很多为了让你回来的准备。”
　　“你做好了准备，我就可以和你回去了？”克哉淡然地说着，只是，他不敢直视太一的眼睛。“虽然我和现在生活的维系也有着你的干预，但是我还是要说，没有那么容易。既然我离开了，就说明我不想呆下去。”
　　他知道那琥珀色的眸子一定闪着有些激动的神色，一旦那景象映入心中，就没那么容易狠下心了。
　　虽然现今的太一早过了三十了，人也比以往成熟很多，但是心底那种认为他年龄小而挥之不去的怜爱和包容，像是习惯一样难以挥去。
　　“为什么？有什么不容易的？崎一……他也很想你，看着以前能够跑过去看到自己相见的佐伯桑的屋子，结果却怎么呼唤都没法找到你啊。他几乎是把你当成第三个亲人来看待，毕竟，我和他的妈妈顾不到他的时候太多。”
　　……克哉没有狠下心，抬头看到了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太一，湿润着的眼睛。
　　他已经没什么好坚持的了。
　　走到了坐在对面的太一跟前，克哉轻轻地吻了太一，只有一瞬间的碰触。
　　“这样轻碰嘴唇达成的约定，太一你相信吗？”克哉看着太一的眼睛，眼神很认真，却也带着难以察觉的不甘。
　　“你知道当初你只给我这一丝的碰触，和我说的对不起吗？我无法不原谅你，而我承受过的伤害，它们也已经过去了。”
　　太一怔住了。他很快在回忆中翻找到了那个时候的情形，在忙乱中把克哉安顿在暗阁后，抱着被自己故意裹得像是粽子的克哉，那只是因为碰触到那样的克哉桑会让自己心里极度的不安。那个时候，终于为这封闭的环境而稍微安定了情绪的自己，轻轻吻了他，对还恍惚中的克哉说过一声对不起。
　　恍然，太一开始明白过来，那种被拘禁的生活对克哉带来了多么没法弥补的伤害。
　　如果现在回首的话，会发现那个事件真的彻底的改变了太一和克哉的整个人生。
　　突然的醒悟让太一不知所措了……他只记得，他是要带克哉桑回去。
　　两个人都没有继续说话，然后太一抱住了克哉。
　　用尽所有的臂力，简直要把克哉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克哉已经要透不过气来了，太一却只是这样一直抱着。
　　“快要，被你憋死了啊……”
　　“……………………………………”
　　太一一直不说话，过了好久才松开一点。“克哉桑，别再拒绝我……不然我用抓的也会强行带你回去。”
　　听到这话，克哉无奈地笑了，然后他轻轻地挣脱了太一。
　　“是我败了呢。你会用抓的带我回去，我却没法用死来逃离你，”他看着太一的眼睛，“因为我本不想离开你，只是憎恨着让我们两个关系腐烂掉的暗阁而已。”
　　听到这样的话，太一定定的看着克哉的脸，不敢狂喜。
　　“太好了……克哉桑，终于肯和我回去了。”一边这样说着，太一紧紧地握住了克哉的手。
　　接着，是自然而然的亲吻。
　　熟悉却是久违了的嘴唇的触感，一样的带着焦急的温度。

　　尾声

　　“佐伯先生~？”
　　崎一正敲着门，虽然……眼下的状况似乎不能马上去应门了。
　　今天刚刚回家的太一，直接就奔着克哉所在的房间去了。
　　当然，他进门时就很注意影响的把门扣上了。
　　刚刚把衣服脱了大半的现状，太一是完全不想放开好几天没见的克哉桑。
　　耳边却传来细语轻言，“放开我，我去给他开门……”
　　太一皱了下眉，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才不……崎一什么的一会再说。”
　　“崎一，等一下。”
　　这句话一说，太一像是打了蔫一样老实地缩回手臂。然后两人速速穿戴整齐，道貌岸然的去开门= =。
　　门口，崎一正灿烂的微笑。“佐伯桑~！爸爸也在啊！”
　　太一也对他微笑……虽然眼睛附近是纯黑色。这小子……捣乱不是一两次了，他懂的他肯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克哉，看着微笑对峙的父子俩，笑的真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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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中篇……我曾了9个月才写完=-=
不过最后可能确实是有点仓促了～因为想在2010年把它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