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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夜,静谧的没有声音。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到处都是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百叶窗前,男孩浓密的眉毛下一对深邃,悠远而寂静的双眼无神,黯淡……
      思绪万千。
      那些花花绿绿片片段段的脆弱回忆,忽明忽暗地洞穿心脏。
      梦境成了人间的奢侈品,灵魂悬在床与天花板之间,所有的一切仍为逝去的她而魂牵梦绕……

      晚风徐徐拂过脸颊,吹动窗帘,吹动绝望的他。
      于是,他慢慢舒展了那颗皱巴巴急于选择离去,结束的心。
      眼前空前明朗了……
      因为——
      女孩来了,如水般清秀,温柔如静谧的晚风,带给人一种舒适,一种享受;婉约如天际中飘飘然的仙子,极具诗一般的魅力。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和煦的阳光扑洒在他每一个细胞,每根神经都激动的颤抖。
      “雪,你好吗?”
      声音里略带少许的沙哑,少许的辛酸,更多的是那久违后的思念。
      “我很好。”
      女孩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蕴远悠长,宁静淡然,温柔如棉花般富有弹性。可置人于天地间,动听如莺歌,婉转动人。聆听这美妙之音,令人流连忘返。
      “那,你快乐吗?”
      男孩小心地问着,一句“我很好”幻化成嘴角的一丝微笑。
      “不快乐。”
      好像被什么东西强烈的撞击了一下,男孩的面部肌肉绷紧,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
      “天堂没有你!”
      男孩的心痛了,撕心裂肺的痛,歇斯底里。是啊,懦弱终究还是令他们天人永隔了,这是时空给他们最好的惩罚,最残酷的虐待。
      在女孩离去的无数孤寂岁月里,他曾无数次的反思,如果当初选择同她一起离去,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万古哀愁亘古忧伤了。
      “那,我来陪你,好吗?”
      话语中带着看破红尘的坦然,是啊,她走了,也随之带走了他的心,不是吗?
      “不好,你要过你自己的生活,熙宇,你应该学会遗忘。遗忘,现在是你唯一能做的。”
      女孩的目光依旧平淡如水,没有波澜。
      男孩的眉宇微蹙,心又一次被撞击了一下。
      “遗忘?不,那东西太可怕了,它可以很轻易将你曾经执着了一瞬间或一辈子的希望,绝望,爱恨,情仇一笔勾销地毫无痕迹,像天边呼啸而过的风,终将那一片停留在高高在上的云朵打散,既而不见……”
      “不,熙宇,遗忘是万能补贴剂,补得住千篇一律的沉沦与各式各样的幻灭。”
      女孩只是想尽力弥补因她的离去而带来的无法愈合的伤口。
      仅此而已。
      男孩的心有些许悸痛,有些许哀伤,声音坚定却又略带一丝无助,目光惨淡,或许,是因为他失望了吧……
      “只是,为何选择用幻灭来完成这次遗忘?你是否忘了我们的承诺?你是否明白有些事情就像少年时代吹响的短笛,手指已经忘记,可是嘴唇总是不经意间亲切记起,而你所有的回忆依然在我的脑海里深刻演奏,无法忘怀。”
      “承诺?熙宇,千万不要太在意风花雪月中的承诺,有过承诺的爱虽比未有过承诺的爱凄美,但是,一旦追讨,它只会变得更遥远,而我们的承诺都已成为不复返的历史了。在感情的世界里,诺言是沉重的叹息,是以为真爱的宣言,但时空的变换,岁月的流逝,和你走到最后的其实才是你的真爱,我特地为你写了一首诗,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记得我今天的话:
      形形色色的人相遇
      在人生的旅途中
      或者牵手相伴
      或者擦肩而过
      或者共行一段
      而大多数人
      就像传真机上的黑墨一样
      当时鲜明,然后惘然
      天长一生
      地久一世
      黑墨再浓也抵不过时间的蹉跎
      忘记了
      回忆了
      拥有了
      真诚每一段行途
      ……”
      “你别再说了,雪,求你了,别说了,我不相信……”
      男孩痛苦的嘶叫着,声音凄婉绝伦。
      “你这是何苦呢?有些事情既然逝去就无法再回来了,难道你还不肯面对现实吗?”
      “为了你,一切都值得,雪,只是,请为我保留一些美好的回忆好吗?只愿来生再度牵手美好季节。”
      “你应该尝试新的生活,你的人生才刚起步,绝不能因我而停滞不前,不久之后,会有另外一个女孩来爱你,你要记得帮我好好珍惜她,给她你所没给过我的爱……”
      女孩依旧望着他孤寂、无助的面容,体味着他的憔悴……
      他的心酸了,痛了,心死的感觉毕竟还是不好受啊……
      男孩忧郁的眼神似乎已经绝望。
      “雪,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的誓言?看来,在死神面前,所有的誓言都是显得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那么苍白无力,雪,让我告诉你,没有第二个女孩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你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而我,也不可能会忘记你,直到死的那一刻,我都会死守我们的承诺,你是我的开始,也会是我的结束。”
      声音坚定如洪钟,不容质疑。
      “熙宇,那女孩比我好,比我完美,最主要的,她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男孩的脸色霎时苍白,是啊,女孩,你不就是因为缺少一个健康的身体而离去的吗?健康,你让我们的爱情垂死在死亡边缘,你让我们的爱被迫画上一个极不情愿的句号,只能任凭岁月的洗礼,时间追忆,任凭美好的回忆深深嵌在心坎里。然而,今夜,健康的身体,竟又一次成为了我们的威胁!
      “但是,雪,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恋爱了,真的,雪,我已经失去了恋爱所需的万能胶了。”男孩停顿了几秒,神情痛楚,眼神黯淡,“微笑,你知道吗?从你离去的那一天起,我的微笑也伴随你而去,还有这多彩的世界,我的世界里如今就只剩黑白了……”
      女孩惊怔。
      继而,是短暂的沉默。
      相视无语,眼神在半空中某一点处接触,玩味。
      “忘了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
      男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或许一辈子还不够,也或许,只要有一天,我能重拾往日的微笑,我就会学着忘记你,但是那只能是一种寓言,一种奢望,因为我深知,今生,我只能甘心为你付出。我的笑早已经坠落在那阴冷的‘太平间’了。”
      “我会帮你的,熙宇,记得好好的为我活着,记得珍惜她,一定要记得。明年的6月25日记得到风雨城的海边,我会在那里等着你的出现。一定要记得……”
      徐徐的晚风再次吹来,竟带着凉飕飕的刺骨寒,吹动了窗帘,也随之带走了那个如天使般美丽动人的女孩。
      想挽留,可始终都缺少一个合理的理由,爱情,这个原本最无懈可击的理由,今夜,却成了最无理的讽刺。
      是啊,女孩,走吧,坦坦淡淡的走吧,但是请务必别带走我仅有的可怜的回忆……

      对着空洞,苍白的房间,倍感苍凉失落。
      略有所思。

      良久,男孩的嘴唇开始反复翕动着:
      女孩
      曾经无数痴狂的岁月里
      与你执手度过
      生死契阔,与子相悦
      执子之手,与尔偕老
      这是我们永恒的誓言
      你可曾依旧难忘?

      女孩,曾经无数苍白冰冷的岁月里
      你在我生命里留下温柔的足迹
      犹如寒风中黑暗里的一缕阳光
      点燃我的新生

      女孩
      你带我的温柔多彩
      我无以为报
      只有
      让那微笑与你为伴
      度过那孤寂无助的岁月

      女孩
      我为你痴,为你狂
      女孩
      如今的岁月
      亦如当日苍白冰冷
      与谁同我度?

      女孩
      思念幻化做每日的营养所需
      人比黄花瘦
      爱情转世
      投身心底的一叶孤舟
      苦海难熬过啊女孩
      再也无力恋爱了
      女孩
      我已经筋疲力尽
      女孩
      我已经没有爱的勇气和资本了……

      王熙宇大汗淋漓的从床上惊醒!
      又是同一个梦!
      奇怪,连续三天都做同一个梦,是不是真有什么预兆?他的雪真的会回来吗?
      “风雨城海滩、6月25日”他把这个日记牢牢记在心里,嘴里重复的念叨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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