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许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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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想着先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况且这边有个禺疆，无论事情怎么发展他应该都能够压下。
听了会苏明就听明白了。原来是这粗衣汉子想赎那个叫做宏凌的小倌，偏偏正赶上王少爷也看上了宏凌，这不就堵一块了。这汉子就是真心想让宏凌过正常人的生活，宏凌也是一条心的要跟着他。俩人也算是真心对真心。
其实韩君当时就留下一个心眼，菊轩出去的那几个小倌一个个出事，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韩君多多少少有些不愿意让宏凌出去，今儿正赶上王少爷闹场，他也没有多偏帮宏凌。
宏凌也看的出来他们口中叫得欢实的韩哥哥今儿突然变了。
人心一旦有了嫌隙就开始变得相互怀疑。
青楼妓馆还养了些打手护院呢，可是这小倌馆素来让人不耻。韩君也不是没有请过些人，只是那些人表面上正正经经的看门护院，实际上却找机会调戏淫辱那些长相清秀的小倌。而且不止一次，韩君便多了个心眼。置了些银钱让他们都走了。自己却是攀上了个喜好男色的大户，这样即使有人故意找事，也会被那个大人物给压下，不会弄出什么乱子。
菊轩开张到现在也确实没有出现什么大事，可是这下就……
王少爷就搁那儿坐着，稳如泰山岿然不动。宏凌骂咧咧了一通也累的直喘气。而那边的粗衣汉子挣扎反抗都没用，现在还只能握着宏凌的手，把他护在身后。
八点档苦情剧经常有的段子，苏明恍然有一种他在看电视剧的感觉。不过，这边王少爷不耐烦了，一挥手那汉子就被一群人围着痛揍了。宏凌嚎叫了半天。旁边的小倌们也看得心寒。
韩君拦住了宏凌上前。
看见那汉子吐出了一大口血，宏凌突然发狂，一把推开韩君，见人咬人，很是癫狂。那些武夫可能是见者这种不怕死的绌了，都赶紧退了开。
宏凌爬在那汉子身边，恼恨的看着身边的这些个平日好兄弟，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苏明看出来那个小倌有求死之意，赶紧上前。
这一圈人就盯着突然出现的苏明。
苏明也愣了，这他冲出去基本上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只能投了目光给禺疆，禺疆抱臂，表示不帮忙。
“现在是……”苏明怔住，苦恼的挠头，怎么说，说现在是法制社会，强抢民女，民倌，是犯法的，你不怕坐牢吗？说这些更白搭啊。也不能跟玩网游似的，耍一把大牌，用个群攻把人全给灭了。他也没这个本事。
这位王姓公子见冷不丁冒出个人来，还一副要伸张正义的摸样，着实添堵，一撒手就令人上前将苏明给处理了。
苏明一着急，一退，被歪倒的桌子腿一拌，手凭空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一不小心把藏在袖子里的重明给甩了出来。
本来打盹正香的重明被旁人的惊喝声吵醒了，一睁鸟眼就看到自己飞空了，本能想扑棱翅膀，爪子乱蹬，只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个肉呼呼的东西。
“啊——”撕心裂肺的吼声响起，苏明打了个寒颤，这怎么回事啊。自己刚歪倒就有人喊叫。勉强站起身子，揉了揉屁股。就见那个王公子在人群的包围圈中大喊着乱跑，脸上还趴了个怎么撕也撕不下来的肉呼呼的东西。
可算把悠闲的王公子吓坏了。
武夫们看着已经冲出菊轩的王公子，互相瞅了瞅，放了人，也各自退去了。
韩君感动的热泪盈眶，握着苏明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搭，“多谢苏小哥的以鸟退敌！”
苏明面色不悦，只能点了点头。
这边人看着事情也解决了，人也都散了，那宏凌的小倌扶着粗衣汉子没跟韩君说一声就离开了。
韩君也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魅惑的脸上透着一股子幽怨。
秦少卿醒了，一群人聚在后院，踏查那受伤小倌的情况。
秦少卿仍旧是摇头，人还是很虚弱，但是又不能大补，只能慢慢调理着用药。额头上的红紫大疙瘩很是明显，螭吻还在一边帮他吹吹。
苏明在屋子一角坐着，揪着手指，动也不动，头也不抬，好似不是英雄归来，而是狗熊冬眠。
“怎么？”禺疆戳了戳他。
苏明撇嘴。
禺疆凑近在他旁边坐下，细细观察了苏明的面色，实在弄不懂他到底这种表情使代表什么，委屈？愤怒？还是其他……
“我还……比不上一只鸟？”苏明憋闷了半天表情古怪的说道。
“重明鸟是神兽！”禺疆也就那么平淡的一说。
就那个一句话就飘进了苏明的耳朵里，重明是神兽，凡人怎会是神兽的对手，那王姓公子自然是受不住重明的攻击？！消化了那句话，给禺疆一个灿烂到极点的笑容。
禺疆被这笑容晃了眼，一把捏住苏明的嘴唇，舔了舔，亲了亲。
苏明被憋的脸通红，倒也没有拒绝。只是手足无措了些。
韩君是个明白人，看到禺疆和苏明这副模样也没有打扰。等到暧昧平息，众人便开始讨论这奇事因由。
“宏凌和那粗衣汉子如何认识的？”苏明说道，言外之意是那粗衣汉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会来菊轩寻欢的人。
“那汉子姓林，是街口的一个铺子伙计。宏凌街游的时候被人欺负，是他救了宏凌，这两人就认识了。宏凌感激就每日跑去跟那人聊天，这一来二去就生了情。”韩君道。
“哦。”看来两人算是英雄救美遇上的啊。苏明在心里嘀咕。可是那汉子为什么和韩夏生那么亲密……
“韩……”苏明再度开口。
韩君接道，“喊我韩哥哥便是，我不也称你苏小哥吗？”媚眼飘飘。
禺疆一挡，滋滋熄灭。
“韩哥，可是有心爱之人？”苏明将心中疑问说明。
韩君没料到苏明会问他这些，不过也没有隐瞒，坦荡道，“有一人。”
“胡夏生？”狻猊说道。大抵是刚从秦少卿那处得知这菊轩之事，也进而联想到在胡夏生处遇到禺疆苏明的事情。苏明又这么问，龙老大聪慧自然就明白了。
“没想到夏生还有人记得。”韩君笑得真心。
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等着听接下来的秘事，韩君看众人的模样是非说不可了，在心中整理了一番，缓缓将他与胡夏生的事情道来。
“不知秦公子有没有听过鬼才胡岳？”
秦少卿点头，道是听闻过这人的文采极高，但是也是顷刻消殒于世，盛名虽在，但是人为亡人。莫不是这胡岳……
后半句话即便是没有说出众人也听明白了，这胡岳恐怕就是那胡夏生。
“夏生生于大户之家，从小便饱读诗书，胸怀抱负堪比天地。只是那一年，因缘相遇。”韩君叹了口气，接着道，“他守礼教，而我当时只是个心高气傲的小倌，听闻他的盛名，但是觉得，大户人家的公子旁人没有的他们都有，再有抱负还能登天不成。抱着这心思就逃出了楼里去耍他。”
众人各自想着，这韩君年轻的时候还真是胆子大，为了个人竟然敢出逃。
“他不知我是小倌，俩人相交由最初的朋友，到最后的……变了味道，他自然也变了些，最后被他爹发现，打断了腿，被关了一年，而我被划花了脸，逐出了楼里。”韩君摸着左脸的皮肤，像是忆起什么。
“留下了点钱，让大夫医了脸，本来狰狞的伤疤竟然慢慢消退不见。我便计划着接下来的路。本就是小倌，根本就不会其他的营生，最后操了本行，遇着个大户，也变攒足了银钱。日日淫靡，只想着，等攒够了钱便离开。什么情啊爱啊，有什么用，还不如找一处地方，安静度过此生呢。不久之后，就听闻胡家公子患了顽疾，不治而亡。我……”顿了下，“还是去了，看了他，给他上了香，但是没有想到……”
韩君的眼眶中蓄满了盈亮的液体，众人都没有打断，继续认真倾听。也许是憋久了，说了，散散心里的心结。
“他就站在那里，完完整整的，会笑，会动。只是喉咙却说不出话。”
苏明点头，那狻猊说的，生而聋哑大概也是听来的吧。
“我拿银钱开了菊轩，他喜静，便日日奏琴。这便这样了。”韩君说完，众人都没接话。
这两人能到今日，实在艰辛。轻飘飘的一句话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重要。
“苏小哥为什么想来问我韩君的钟爱之人？”韩君也是聪明人，将苏明想知道的说了，那苏明便没有理由不回答他的问题了。
苏明飘了眼禺疆，禺疆不理。“就，就是看你洒脱，那像宏凌一般的人要是都走了，你就……”
韩君明白苏明要说什么，人都走了，剩他一人，何其孤独悲凉。
“多谢苏小哥挂心。”韩君亲昵的捏了捏苏明的手。禺疆拍掉。
苏明脸红低头。
秦少卿刻意咳了几声，说了几个还算好的消息，王老郎中不日将来茅山城，这边伤者的事情应该能够很快解决。还有凭借着秦老爹对儿子的疼爱，知道了他儿子被王少爷伤了一定会讨回公道的，所以那王少爷应该暂且不会来菊轩寻隙麻烦。
秦少卿看得出来苏明并没有说实话，想着是顾忌着什么，就先告辞，说会派几人给菊轩护院几天。
秦少卿苏明螭吻他们一行约定近日还会再来，便离开了菊轩。
苏明回头看着韩君在门口送别的神情，心内感触，那两人都是许了彼此终身的人，莫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韩君回了菊轩，亲手收拾了宏凌的房间。心里仍旧心心念念着刚才口中的那人，便以近日大家都受了惊，关门一天。自己就趁着离开去爱人身边了。
爱啊情啊，听闻有人说是洪水猛兽，但是却没有人害怕。而最可怕的是本是枕边的人突然变了一副样子。
夜半。
精力发泄过后，韩君酣然入睡。半夜突然察觉一股凉意。摸了摸凉，触感滑腻的黏液粘在他脸上。半梦半醒间，韩君起了身，揉了把眼睛，本能往身边瞧去。
胡夏生弓着身子，不断抽搐着，嘴边还一直冒着黏液。衣襟都已经濡湿了。
韩君以为胡夏生出了什么事情，赶紧拍拍他的肩膀，脸也凑过去看。
胡夏生抬起头，嘴长大到极限，还流着黏液，瞪着韩君诡异的一笑。
把韩君吓得掉下床去，那边胡夏生好像是中了魔似的，就这么张大嘴笑着，无声无息，慢慢爬向床下的韩君。
清冷的月光照着胡夏生，那大片的阴影将他的眉眼遮盖住。韩君好似看到了他背上似乎正在缓慢长着什么东西，像是皮毛。
惊出一声冷汗。
“啊——”韩君睁开眼睛猛然坐起。发现外面大亮，日头东升。身边的人仍是毫无异常的熟睡着。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19 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