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法师商店》沉迷于世的少年

23、第23章

　　23、

　　背叛这个词是很沉重的。
　　它像是锋利的剑，能够一瞬间将人穿个通透。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在亚瑟大陆与红木游历的时候，我见过许多场背叛，各式各样，为了各种原因，钱财、权利、女人……
　　但这些原因都有一个共同的诱发点，那就是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贪念与嫉妒。

　　适当的贪念与嫉妒会成为人进步的原动力，但如果没有控制好，让贪念与嫉妒过了度，噬了心，那么下场便只有毁灭。

　　我一直都觉得，我是幸运的。
　　上天给了伊斯利家族的人们优秀的头脑与魔法天赋，却收走了他们与人交往之中那颗诚挚的心。
　　或许就是因为太聪明，凡事利弊权衡了太多，所以难以将自己的信任交付给他人。
　　“我们优秀，最相信自己，所以我们是孤独的。”
　　这是我父亲曾经对我说的一句话，不过这句话还有后续。
　　“不过……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的母亲，而你，遇到了红木。”

　　父亲一直都是板着脸，没什么表情。可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的上翘，眼神与语调是如出一辙的温柔。
　　他的眼神仿佛看穿了湖水，看到了沉眠在湖底的母亲。
　　而当时，我正看着红木。
　　他在湖边站着，看着我，灿烂的笑。
　　他的红发在阳光下越发的艳丽，如火一般妖娆且热烈，几乎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忍不住朝红木伸出手去。
　　红木的手很快便握上了我的。
　　他个子高，手也大，抓的又紧，让我有种我们此生都不会分开的错觉。

　　我是极相信红木的。
　　从我与他相伴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仍然相信着。
　　在战斗的时候，红木会冲在我的前面，我永远被他护在身后。
　　我可以放心的将自身的安全交给红木，而红木也会把他的后背交给我。
　　我觉得，这已经不仅仅只是信任，而是一种更加深沉炽烈的情感。

　　我与红木所拥有的未来时间太长，许多事情都无法预估，但是有一点我却是现在就能够肯定的。
　　那就是……
　　如果有一天，红木背叛了我，我仍会予他拥抱，哪怕他的武器刺破了我的胸膛。
　　红木已经陪伴了我那么长的时间，如果有一天他倦怠了不想再继续跟我走下去的时候，我会感谢他一直以来的陪伴，然后灵魂沉入安眠。
　　恨这个字眼，永远都不会存在于我与红木之间。
　　如果红木背叛了我，我会予他拥抱、理解他、包容他，感谢他，然后看着他远去。
　　相信红木也是同样。

　　当然，以上的‘如果’永远都不会发生。
　　因为我与红木签订了灵魂契约，我们将作为彼此的半身存在于这个世上。
　　没有人会背叛自己的半身。
　　若是真的背叛了……那么两人一起走向死亡也是个不错的归途。
　　最起码在死亡之路上，还仍旧有人相伴。

　　“诺亚！诺亚诺亚！！”
　　红木见我发呆愣神，很是不高兴：“刚才理毕那家伙跟你说什么了？”
　　我抬眼，看着几乎要跟我贴在一起的红木那张脸，想要抬手将他的头推远一些……可是手伸出一般，在碰触到红木的脸时却一下子没有了动作。
　　“理毕他说……”
　　我将手贴近红木的脸颊，额头碰着他的额头，目光一直望进红木火红色的眸子中。

　　“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信任。”
　　“……背叛是一开始就存在的。”

　　“真是傻话！”
　　红木很不屑的哼笑了一下，接着郑重的捧住了我的脸，嘴唇轻吻我的额头。

　　【我愿与你相伴，灵魂与你纠缠。】
　　红木没有说话，但是一个庄严的声音却在我心底响起。
　　这是法则的声音，这是红木立下的契。
　　在亚瑟大陆，灵魂契约是可以重新界定的。因为人心太复杂，因为人是矛盾的综合体，因为人总是会变的。
　　而随着人心的变化，灵魂契约的效用也会逐渐的加强。
　　若是彼此心灵产生间隙，那么总有一天结成契约的双方会因灵魂契约崩溃而死亡。

　　红木现在之所以能引发法则所牵引的灵魂契约，是因为红木已经将背离与信任都看透，并感悟到真正的灵魂纠缠……那是彻底的摒弃自己的利益，凡事以对方为先，即便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守护。

　　【即便是命运之神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红木笑着看我，仿佛只有笑容才能够表露他的全部一般。
　　【同生共死，是我们的信仰。我们将一直在一起，没有背叛与分离。直至我们的灵魂消散、直至我们的血肉腐朽、直至我们的身体化为枯骨。】

　　——我愿与你相伴，灵魂与你纠缠。即便是命运之神也无法将我们分离。同生共死，是我们的信仰。我们将一直在一起，没有背叛与分离。直至我们的灵魂消散、直至我的们血肉腐朽、直至我们的身体化为枯骨。
　　没有分离……没有背叛！

　　【4星战士红木，契！】
　　红木将右手放在心脏上，对着我单膝跪地。
　　他在行战士的效忠礼。
　　意味：我愿将最诚挚的心交予你手上，为你生，为你死。
　　我微微弯下腰，在红木的额头上印下郑重的一吻。
　　“……我接受。”
　　【5星法师诺亚·伊斯利，契！】

　　在契约结成的那一瞬间，法则法阵瞬间在我与红木的脚底呈现，一阵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将整个法师塔笼罩在其中。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在这一瞬间，我与红木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讶与不解。
　　我阅读过很多珍本的魔法书，但是上面从未说过结契灵魂契约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也导致我现在面对这种情况一点办法都没有。

　　周围的地面开始震动，要不是红木紧紧的抓着我，我肯定会摔倒。
　　金色的光芒越来越亮，而我体内的魔力源也开始躁动起来，一阵一阵的往体外涌出，让我根本无法控制。
　　相信红木也是同样的情况。
　　我几乎都看到了红木的斗气从体内喷涌而出，而散发的深褐色的光芒。

　　在这样继续的话，当我与红木体内的能量尽数喷涌而出之时，会产生能量的爆破！
　　到时候说不准整个法师塔都会被炸毁！
　　而我与红木处于爆破中心点，绝对会尸骨无存。

　　“压制体内的斗气！”
　　我大声的朝红木喊着，同时将体内的魔力源狠狠地压制。可惜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越是压制魔力涌出的速度越快。
　　怎么办、怎么办！
　　我无措的看着红木，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诺亚！”
　　红木显然也发现了越是压制力量，力量就越是涌出的状况，很是着急的喊了声我的名字后就紧紧的揽住了我的肩膀。
　　我与红木体内溢出的能量已经与金色的光混在一起，正相互纠缠着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仿佛要吞噬所有的漩涡。

　　我看着离我与红木越来越近的能量漩涡，算是彻底的体会了一把眼见死亡逼近的感觉。
　　我从不畏惧死亡……但是心底却一阵一阵的发紧。
　　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我还没有成为世上最有钱的商人，我还没能与红木走遍所有美好的与不美好的地方，我还没能回到亚瑟大陆上对炫耀父亲说我去到了一个异位面上，虽然那个位面有很多的垃圾，而且空气也不好……
　　我刚才还在想着未来的事情，想着我和红木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想着我们还要在一起许多年，一直到我们都累了厌倦了的时候再一起安眠……

　　“诺亚！诺亚！”
　　红木紧紧地搂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大叫着我的名字。
　　他甚至没法抬头看我，因为只要他的手稍微松开一点，我们就会被能乱漩涡吹散。
　　“……诺亚，我在你身边！”
　　红木察觉到了我的紧张，但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死死的搂着我，一遍一遍的对我说‘我在你身边……’

　　能量漩涡已经凝聚到了一定的程度，开始爆发。
　　天与地仿佛都被震成了碎片。
　　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我，好像有谁在我耳边大声叫喊着。
　　我努力的抬起头，最后印入眼中的是红木那张英俊的脸。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红木确实长得很帅，很英俊，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女人会喜欢他。

　　“……我在你身边！”
　　我听到了红木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无法听得真切。
　　“你在……说什么？”
　　努力的出声问完这一句后，我终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其实即使听不清，可我还是知道红木在说什么。
　　我在你身边……无非就是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不止你一人会说啊红木，我也在你身边的。

　　一直都在。

　　——HUNTERxHUNTER初始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