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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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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身体象有了自我意识,在危险发生的瞬间,他冲了上去,双手合十,再拍在地面上。
看着冲天而起的巨大光芒,他疑惑着自己的动作。近乎本能的熟练,好像曾经做过无数次,熟悉又陌生。
绯色的樱花漫天飞舞,似真似幻……似曾相识。
心痛!
透过漫舞的樱花,他看到了闪亮的金发,暗金的眼眸……以及同样似曾相识的面容。
心痛!
不用确认,他知道站在他对面的少年就是恩维整日提起的阿尔冯斯·艾尔林克。
心痛!
他知道,尽管他不知道原因。
心痛!
看着那张相似的脸孔,他第一次了解到——一个人的心脏究竟可以痛到什么程度!
即使他不是人……
“爱德……”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但那不是他的名字。
他是艾德兰!艾德兰·克罗斯!
“爱德……?”
好痛!
心脏好痛!
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没有心的人会心痛?
“爱德——!!”
真得……好痛!无法呼吸!无法行动!
谁来……有谁来停止这种痛楚!
他——无法忍受了!
空洞的金眸慢慢溢出恐惧,他盯着金发的少年和少女,右手紧紧抓着胸口,一步步向后退。
“你……是谁?爱德吗!回答我!!”
温莉失声痛哭着,她想奔过去,她想像以前那样狠狠地打他一顿。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没有力气站起来,甚至连那个人是不是爱德华都没有勇气去确认。
她宁可这只是个梦!爱德回来了!就在对面!
所以她只能软弱的留着泪,眼睁睁的看着爱德带着痛苦而又惊恐的眼神一步步的退离他们。
阿尔呢?
为什么阿尔什么也不说?
她慌乱的回头,乞求的看向一脸惨白直立的阿尔。
“……阿尔!”
“……不是。”
“……阿尔!!”
“……他不是!”
“阿尔—!”
“够了!温莉!他不是哥哥!!哥哥已经死了!!”
阿尔冯斯突然双手抱住头,疯狂的大喊。
“我承认!我承认!哥哥死了!!就在我眼前!!死了——————!”
樱花狂舞。一瞬间,银发的身影在风舞花飞中骤然消逝。
温莉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没有什么比阿尔亲口说出的事实更让她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出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爱德……”
“……为什么……”
“阿尔!温莉!”
带着焦急的低沉声音从后方传来,蓝色军服的黑发男子带着一部分军队匆匆赶到。
“马斯坦将军?”抱着女儿,唯一还保有冷静的爱莉希娅看到丈夫生前的好友,一边激动一边又黯然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罗伊焦躁的向后撩动头发。刚才巨大的炼成反应惊动了中央,他马上带人赶来这里,却没想到会见到这种情况。
温莉失神的瘫坐在地上,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怎么叫都没反应;阿尔冯斯则是惨白着脸,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他只能转向唯一清醒地爱莉希娅。
安抚着受到惊吓的格蕾西亚,爱莉希娅眼里流露出悲哀。
“……是爱德。”
罗伊硕长的身躯猛地僵住。
“……钢?”
“……不。”爱莉希娅垂下眼帘,挡住快要隐忍不住地泪水。
“只是有个像爱德的孩子。”
“……只是像吗?”罗伊行了个军礼:“谢谢你,爱莉希娅,那两个孩子就交给我吧。”
“……马斯坦将军。”
幽幽的声音顿住罗伊的脚步。他背朝着她,无言的示意。
“阿尔说,他承认。他承认……爱德……已经死了……”
一瞬间,爱莉希娅仿佛看到面前这个优雅矫健的男子化成了天地间最黯然无色的石碑,透着无言的的沉重和僵硬。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罗伊挺直身子,说了一声谢谢,就过去忙着安排阿尔和温莉以及指挥军队清理街道。
爱莉希娅静静的看着黑发的年轻将军,看着这个自己丈夫用生命去帮助,推心置腹的好友,看着他无人察觉的颤抖的身躯,看着他紧紧攥起的双拳。
叹息,终究环绕在心头……
……即使如此,你也要做吗?
“呼、呼!”是谁?
……那么,就如你所愿!
心脏好痛!头也好痛!痛得快要裂开了!
哥哥!为什么!为什么!
是谁在叫?好痛!真的好痛!
哥哥!不要!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游遍这个世界的!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
哥哥?他在叫谁?谁是哥哥?
哼哼哼,好久不见了,钢小不点——
不能让他再打开门!哥哥,我们得阻止他们!
去死吧——!
哥哥————————!!
……阿尔,祝你幸福……
“啊——————!”
跌跌撞撞的奔进一个无人的小巷,艾德兰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上,抱住头痛苦的嘶喊。
各种奇异的画面和声音像闪电般的在脑中快速掠过。他不想知道这些影像对他有什么意义,现在他唯一乞求的就是让这个快要爆炸的头痛能停下来,无论什么方法。
“呜……”
细细的呜咽从他口中发出,仿佛永无止尽的剧痛让他在地上无助的痉挛扭曲着。银色的长发被汗水浸湿,纠结缠绕在蠕动的躯体上。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希望痛楚是来自于恩维的侵犯,至少那只会让他感到无法承受,而不是现在这样,诡异痛苦得令他发狂。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巷外经过,躺在阴影中,他抬起因痛楚而显得迷蒙的金眸,看着一个个蓝色的身影自眼前匆忙的跑过,而无力的视线却直直的落在其中那个黑发的男子身上。
眼睛渐渐模糊,他恍惚的感到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脑中翻滚。泪水无声无息的缓缓滑落,他努力睁大眼睛,不想思考,不去追责,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不想移开视线。
黑暗在眼底蔓延,不知何时,那个黑发男子的身影渐渐的被一片诡丽的血红所代替。赤焰般的艳红描绘着宛转盘旋的花纹,随着银色的十字张扬的飞舞,透着隐隐的血腥,却又是那么的神秘和庄严。
他茫然,好久才恍然那也是一个人影,一个穿着红色长袍,总是带着浅浅微笑的黑发青年。在一片模糊的现在,奇异却又如此清晰的映射在脑海里。
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你……是谁?”
黑色长发的青年好像说了什么,可他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黑暗完全侵蚀了他的精神。他就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就这样深深地陷入了沉眠中……
* * * * * *
黑暗……
无边无际……
空灵的歌声,带着奇特的幽香,静静的在意识深处丝丝漫延……
他无法清醒,也不想醒来。这种诡异的温馨仿佛就像回到了生命的最初,在那原始的胎动中,在没有危险的安宁里……
酣然入梦……
酣然入梦……
1924年罗马
“啊~~终于到了!这就是罗马呐,嘿嘿,不愧是意大利的首都!看来我们可以在这里待上一顿时间呢。”
“……哥哥。”
“嗯~~~!好了!快去找旅馆,我快累死了!肚子也饿了!”
“……哥哥!”
“嗯,该去那好呢?威尼斯广场?不,还是五百人广场好点,那里旅店多……披萨店据说也是专卖……好饿啊!”
“哥哥!!!+++”
“啊?什么事?阿尔?”
还问什么事!
额上的青筋跳啊跳,阿尔冯斯黑着脸,暗金的双眸怒瞪着前方正拿着导游地图甩啊甩的
金发青年,一只手愤然的指向地面。
“哥、哥!可不可以请你解释一下,这些是什么东西?!”
“啊?这些?”打了个哈欠,爱德华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那堆“东西”,耸耸肩:“没什么,只是一些书籍、文物和地方土产罢了。”
“只是?罢了?”十字明显开始扩大,阿尔冯斯气得咬牙切齿。
“那么,哥哥,再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买的这堆“垃圾”,要让我来负责背?!哥哥还当我是那个铁甲人吗?!!”
“呃……”一时语噻,连忙转转眼珠,爱德华摆出兄长的架势。
“那个,我说阿尔呐,师傅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说要锻炼精神首先要锻炼□□吗?咳!我这么做也是想让你锻炼一下嘛,毕竟你有4年的空白,得想办法补一下啊。”
“……”
沉默了一会,阿尔冯斯忽然冲爱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真诚无比的说:“对呢,我都忘了,这种事情让哥哥办是困难了一点,虽说我减了4年,但现在也好像比哥哥高了呢。谁让哥哥一直没怎么长,还是那么的——”
弯弯的天线陡然竖直,黑色气压飞速涌现——
“啊啊啊啊——你说谁是只能用显微镜才能看见的宇宙超微纳米豆丁啊——————!!!!”
……一滴大汗!
看着暴走的爱德华,明知道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阿尔还是忍不住满脸的黑线。
“……哥哥,没人这么说—虽然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哥哥啊,你还真的一点也没变呐……”
还是一样的……精力旺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