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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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一副不学无术、花花公子德行的豪尔在大学研究的是无比鸡肋的、威尔斯神话中流传至今的魔药配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只是在发挥想象力希望混过大学生涯——结合他身上的天赋魔力，竟然真的阴差阳错熬了一副••••••美容药剂出来，梅林知道那原本是感冒药剂的配方。从此，豪尔就开始了对魔法的钻研，在家人中间落实了个不务正业的坏名声。
和英国魔法部威尔斯分部搭上了线、跟随来自北隐之野的隐世巫师学习了一些大部头笔记之后，机缘巧合之下，他又接触到了约翰•邓恩隐藏在诗歌中的炼金术，从而又三心二意地抛下魔药、转而投向精巧机括的怀抱。当然他是不会承认当初自己只是在遵循赚钱、讨好女孩子、从而过的滋滋润润这个逻辑的。然而他为了连通一个自己很喜欢姑娘的卧室、因此开发出了空间穿越之门却是不争的事实——他在和孩子们炫耀时说漏了嘴，为此被生气的苏菲罚在地板上睡了三天，直到不小心感冒为止。
通过空间门穿越到了避难港，面对中世纪社会大脑瞬间当机的豪尔在被人不小心撞下了海，接着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魔法强了不少。
——不会游泳的他竟然在情急下变形成了一条海豚！
他意识这一点后被自己吓到，又变了回来，结果差点被呛死，这就是后话了。
这是一段非常危险的旅程，任何一个环节出了一点小错豪尔就可以去见上帝了，然而他顽强地挺住了、大难不死的简直让人怀疑他是梅林转世。
在接触了这个世界的巫师后，他发现自己的能力翻翻，欺负起旁人来底气也足了，终于开始专心对付魔法。系统认真的对比过后，他找到了自己在两个世界魔力水平变化的根源：魔力元素浓度。
魔力元素是施展魔法凭借的基础，仿若空气之于呼吸。在这个中古世界，魔力元素波动频率非常频繁，有魔力的人通过魔力元素干预物质世界的成功率比在现代世界高了几倍。在豪尔原本世界需要借助魔杖表现的效果，在这里只要空手就行。而豪尔原本苦练的无杖无声魔法在这里的应用更是容易了不少。
与空气中丰厚的魔力元素相比，这里的巫师体内的魔力元素、即巫师本身的魔力容量却很少。豪尔在原本世界魔力容量只算中等，一到这里，就成了无人能及的大师了。好在空间魔法的掌握只流传在少数人手中，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撕裂空间、更别提找到一个安全的空间了，不然这个世界早就要被有野心的巫师搞乱套啦。
综上所述，摩根和夏尔的出生，就是无数奇迹拼凑出来的两朵奇葩。
夏尔很喜欢威尔斯，非常喜欢。她也喜欢爱尔兰，喜欢亚平宁半岛，喜欢阿尔卑斯山脉。如果不是这里的元素波动过于平淡不易调动、魔法难以施展，她不介意将生活重心移到这个世界来。只可惜，环境造成的魔力元素波动微弱这个硬伤实在难以攻克。而摩根和她不同，他的天赋比夏尔高，较之豪尔尚更胜一筹，硬生生通过体内丰厚的魔力元素克服了“魔力波动频率稀少施魔法难”这个症结。两兄妹就这样分别继承了豪尔在不同世界的衣钵。
也正是因为这个症结，这次跟随摩根来到威尔斯，她为了能在继承仪式上帮到忙，首先需要一根魔杖。
“然后就是大量练习，”摩根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现在连一次地震都无法阻止。”
“我可以！”夏尔大声反驳，“不就是魔力容量小了点吗，知识和技巧可以弥补那些！”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摩根笑得眉眼弯弯，“对了，这个世界的巫师界，需要你自己去发现哦。除非发生事故，魔法部是不会干涉的。”
“我知道了。”夏尔若有所思，她想起了摩根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巫师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其特定意义。”
所谓命运的相遇，就是这么回事。
摩根点了点头：“会议期间，你就带着••••••到处转转吧。”
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是当事人都知道指的是谁。英格威露出一个胜利的假笑。摩根显然不愿意将宝贝妹妹交到他手上，但是别无选择。眼见得又是一场电光火石般的眼神大战，夏尔却已是心思转远，乐呵呵地自顾自走出了门，空累的两人互瞪着眼酸。
通过事故引来魔法部之人是最后的打算，夏尔并不想显得自己像个没能耐的莽夫。玩一票大手笔引得魔法部上门也不失个好办法——可虽说夏尔自认为能阻止地震，但她的实力又没有摩根那么强，其实还是没有足够底气的。
“我希望我的引路人是个美丽的都市大姐姐，”夏尔双手合十，满脸憧憬，“既强大，又迷人。我喜欢这类型的姑娘！可惜除了苏菲以外，一直没有碰到过。”
英格威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你的话，再过两年，自己照镜子就可以了。”
夏尔闻言，做了个手势，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她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说了些什么，没有让英格威听清。英格威在心中猜了个大概，暗笑一声，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来日方长。
坐在去往伦敦北方约克郡的火车上，夏尔摸了摸下巴：“可以先去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碰碰运气。”
“也许我听错了——九又什么？”
“九又四分之三。”
英格威惊讶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哪有这种月台？”
隔壁座位的一个男孩却探头过来：“嘿，这位先生一定没有看过《哈利•波特》。”
夏尔看着男孩顿时两眼放光。他有一头柔软的黑发和碧绿的眼睛，头戴巫师帽和一副大大的眼框眼镜，身穿红色内衬的黑色巫师袍，脖子上也围了金红相间的围巾，活脱脱一个小巫师模样。
“好可爱！”夏尔惊呼一声，“你在玩cosplay吗？”
“显而易见！”男孩热络地朝夏尔勾了勾手指，“今天是七月三十一日，哈利•波特的生日，有一个fans聚会要开哦，见面地点就在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月台。这身打扮就是暗号啦，我们约好所有人都要打扮成巫师的模样。”
得知和夏尔他们同路，这个叫爱德华的男孩十分开心地聊起了小说。他滔滔不绝地给英格威解释这些名词，省了夏尔的口舌。爱德华今年十一岁，家住威尔斯加迪夫，是第一次独自出来旅行，热衷于和见到的每一个人交谈。在他的带领下，夏尔他们很快找到了九又四分之三月台——小说里是根柱子，现实里是面墙，还有一个没入一半的手推车——然后失望地叹气。
“我还以为旅游局会在这面墙上动点手脚呢，”夏尔对爱德华解释，“光用牌子标明一下月台名实在太无趣了。”
爱德华耸了耸肩：“我一直希望这里可以做成那种魔术箱似的机关，然后在地底做一个巫师风格的游乐场。可惜下面就是地铁，不能再改建了。”
等夏尔和一堆巫师打扮的人再跑到伦敦，涌到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只是旅游局开发出来迎合游客的破釜酒吧后，她又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是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了。”
她手里端的是一杯牛奶。破釜酒吧作为旅游景点，接待的多是孩子，酒精饮料边上摆满了普通饮品。可惜的是，这里不供应住宿和午餐。
英格威招蜂引蝶的品质在这里得到了大幅彰显，才进来三分钟，就有女性请他喝杜松子酒。他转头露出标准的微笑道谢，然后迅速转回来问夏尔：“那你打算怎么办？”
夏尔抢过他手里的酒，哀怨地看着那个漂亮的大姐姐。大姐姐惊奇地看着她，然后用看恋童癖的眼神看了看英格威，摸她的头说这孩子真可爱，接着就果断退散了。
“办法其实很简单。”看着大姐姐离开的窈窕背影，夏尔咬牙切齿，全身开始飙魔压。
她选的方法，就是扩大感知，寻找附近范围内魔力最强的区域。魔力的精密控制是她的主要优势，在普通人看不见的领域，一张巨大的网正被逐渐织就。魔力的细丝交叉扭动着渗入天空大地，以夏尔为中心不断逸散，渐渐扩大到了整个伦敦，然后延伸到威斯敏斯特等地。
这种逸散程度，等同魔力暴动，作为一个独立的巫师，这是在对其他人发出挑衅的邀约。
她的魔力容量虽然不及摩根，却也比常人大上许多。
夏尔闭上双眼，魔力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形式帮助她“看”到整个区域的布局。她看到一些隐藏在人群中的巫师，看到一些富含魔力的古老文物，看到一些施加重重防护咒语的结界。她绕过圣杯的影响区域，不断播下自己的记号。很快，她发现了一条街道，道路上带着似有似无的驱逐魔法，这让她的精神力很轻易地借助魔力波动溜了进去。
她收回多余的魔力，在这条街道附近凝加心神，看到了许多店铺。她徘徊在店铺之间，选了一个魅惑气息最为深重的屋子，钻了进去。
她看到一个人。
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淡金色的长发被墨绿色的发带束在身体左侧，脸色苍白。
她不由自主对上了他的眼睛。
同样浅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那一瞬间让她感到窒息。
“••••••夏尔！回来！”英格威的声音猛然在她耳边响起。夏尔意识到了危险，立马收回魔力网，试图躲过对方铺天盖地的追踪。数秒而过，一股庞大的魔力重新追在她身后，厚重而沉稳，没有惊动任何其他事物，最终追上了她，在她的魔力循环过程中留下了自己的魔力印记——那是个复杂的所罗门秘术咒印。她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出了满头的冷汗，歪倒在英格威怀里。
遇到了，那个对她有特定意义的引路人！
她伸手抓住英格威的衣襟，感到一阵虚脱。
那个男人身上澎湃的魔力诱惑了她，给她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他的店铺卖的是书籍，咋一眼看上去极为普通，但是夏尔坚信自己绝没有认错那些书籍中的黑暗力量。
他，很可能是个黑魔法研究家。
“巫师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其特定意义，”夏尔又念了一遍这句话，长出了一口气，站直，“至少他绝对够强。”
对方试图抓住她，被她一时逃脱，却只留下印记，由此可见，对方愿意教导她。她知道，自己会成为他的学徒。
不管是哪个巫师界，真正高深的魔法传承都是通过学徒的方式。越是深奥的魔法奥义，越是如此，量产式的教育无法达到融会贯通。
“别忘了安全第一，”英格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魔力透支了？”
“那倒没有。”
夏尔绝不承认自己被对方捉到这件事。她其实是□□承受不了魔法力量的叠加，体力透支了。她拉住英格威的手，指了指东面：“跟着我的指示走。”
英格威察觉到她的虚弱，挽起了她的手。夏尔懒洋洋地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放在英格威身上，带着他七拐八拐走进了一条小巷。她举起富有力量的手指，在离墙面几厘米的地方轻轻一点。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墙面就如同湖面波纹荡漾般缓缓消失，显出了里面的景象。
一条漂亮但处处透着阴沉的大街出现在他们眼前，两边都是各式各样店铺，但是街道上却没有多少人。
一个脸上带着烧伤的中年人正坐在街边凉椅上晒太阳，朝这边打了个招呼：“这可不是麻瓜和这么可爱的巫师小姐应该来的地方。”
英格威轻笑一声：“麻瓜？恕我失礼，我以为这是罗琳女士的原创。”
“不可否认，那本书也对我们真正的巫师有影响，毕竟内容很有趣，那些简称用起来也很方便。”中年人站起来，走到夏尔面前，弯下腰：“可爱的小姐，愿不愿意当我炼金大师伯里曼的学徒啊？”
英格威皱了皱眉，微微侧身，将自己放在随时可攻击的位置。夏尔强迫自己看着他脸上那恶心的烧伤不动摇：“不了，谢谢，我已经找到我的引路人了。”
伯里曼遗憾地直起身：“可惜，可惜，不过，小姐居然为一个人拒绝了我，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么？”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街道的阴暗角落，那里藏着几个鬼鬼祟祟的渣滓败类。“要知道，这条蛇行大道可不像君临大道那样安全。”
与此同时，一条一条的蛇从地缝、墙角游了出来，越积越多，吐着性子，发出的嘶嘶声令人胆寒。他们游到两人身边，不断围着他们打转。英格威哼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干净利落地向身旁射去，只听一声惨叫，一个头发跟稻草似的家伙倒在一边，手掌被匕首钉在地上。
夏尔一招手，那个人的魔杖就到了自己手上。再一挥，所有蛇都悉悉索索地爬了回去。
“两位，都挺不错的嘛。”
伯里曼眯起眼睛。
刚才的试探，无疑是他授意的。夏尔和英格威戒备了起来，全身绷紧。这里的确不友好，不友好到对外来人口肆无忌惮地展现恶意。
“他们是我的客人，鬼手之伯里曼。”
无声无息地，一台轮椅出现在伯里曼身后。
伯里曼惊悚地闪身，让夏尔他们看到了那台轮椅的全貌。那是台很大的棕色轮椅，透着所罗门秘术的诡异气息，似乎是特殊的精灵召唤而非七十二柱魔神召唤。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有着淡金色的长发和淡金色的眼睛，两手靠在轮椅扶手上，腿上摆着一本看上去很古老的书籍。
这就是在她魔力循环中打下印记之人。
伯里曼一看到他，眼睛立刻惊骇地瞪大了：“阁下••••••您竟然，要收学徒？”
“她从我手里逃了一次，伯里曼，她超出了我的预料。”男人回答，嗓音低沉略带嘶哑。
接下来没有人说话，只是伯里曼不断地看看夏尔，又看看那个男人的轮椅，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夏尔壮起胆子，握紧英格威的手，平静地和他对视。
那个男人蓦地一笑：“很有趣，很有趣。”
夏尔脸红了。
英格威脸黑了。
“阁下请不要用这种看玩具的眼神看人。”英格威碰了碰夏尔，让她集中精神。
“当然，”男人看向英格威，“玩具可是很容易损坏的。”
夏尔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也许我可以称您为老师——请指导我，接下我该怎么做？”
男人又笑了。
“来自阴影另一端的夏尔•潘龙，难道你要在这里缔结密契？”他闭上双眼，“过来推轮椅。”
带着满腹的忐忑，两人就这样进入了英国巫师界。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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