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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一】将计就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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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如故不以为意的笑道:“你觉着呢?”
我听他的话不禁侧头思忖,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旋即一声惊呼,“莫不是是为了玉灵!”
楼如故颇为赞赏的挑眉看了我一眼,“正是。”而后方又说道:“还记得我离开的那小半月么。”
我朝他点点头,怎么可能不记得,毕竟那小半月发生了太多的事,只是那小半月他去了哪做了什么却是着实让我不禁有些好奇,但此时他既然如此问,想必接下来他要说的便是我心中所好奇的了。
果然,他见我点头便又与我道:“我离开的那段时日去查了些事情,其中一件便是关于那日夜里你房中的人的身份。”
我听着的他的话心中不免一紧,即使如今再去回想仍是觉得有些后怕,我呵呵干笑两声,声音里有些不自在,“夫子可是查出什么了?”
楼如故点点头,“那人身份我虽暂时还没查出,但是有趣的是,无意间竟然让我发现他竟是来自狐族,如今又发生这等事,想必和他也有些关系。”他顿了顿,忽而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
他一展折扇,笑道:“不过这幻术须使三日才算得是真正的成功,而被施这幻术之人精神却会一日比一日恍惚和嗜睡,我方才使了些小术法让你醒来但是却并未打草惊蛇,所以……”
他的笑意愈来愈深看的我不禁下意识的抖了一抖,“夫子是说,将计就计?”
楼如故道:“正是。”
后来我又仔细想了想,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不觉的便又同那五十匹被毁的锦缎联想在了一起,想着会不会是同一人而为,加上又听了楼如故的那一番言论,心道将计就计,如此倒也不为一个办法,不但可以将这幕后之人给揪出来说不定还能查出那匹布与我被施幻术之间是否有所关联,于是为了做足了样子,这之后的三日我便成天摆做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几乎是过着猪一般的生活,不是吃便是睡,不是睡便是吃,以至于导致的后果便是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精神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好,愣是死活睡不着。
苏宁见着我,一副皱眉沉思的模样,我估摸着可能是我最近表现的太过逼真,以至于他是觉得我病了,见他思索再三,想说什么却又硬是将口中话给逼回去的模样,我心下不禁一暖,想来我这二表哥果然是关心我的。
我倒也不急,躺在藤椅上,就着手中的茉莉花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便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虚着眼睛瞄了一旁的苏宁两眼,便听他吞吞吐吐道:“表弟,你这最近怎么搞的同怀了孕似的。”
“……”
我……
看来方才我是多想了,却不想他刚说完便被正准备步入凉亭的音素月给听了去,只见音素月两眼已成一弯弦月,一面蹦蹦跳跳的进了凉亭一面泠泠笑道:“此言差矣,我到觉着染衣现在这日子过的倒是同坐月子似的哈哈哈。”
“……”
我面上垮了一垮,对于自己方才想要搭理这两人的不明智行为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反省,我打了个哈欠,朝他们伸手恹恹的挥了两下,语气软绵绵的,“二表哥,素月我想睡了,你们两去别处玩会儿吧。”
说完我便准备闭上眼睛,耳边却忽然传来苏宁惊愕不已的声音,“表表表弟,你怎么又想睡了,不会是中暑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感觉一个凉凉的手抚上了我的额头,如积雪融化的感觉漾进心田,对于向来耐不得热的我来说此时难免有些留恋这个温度,心下不禁一软,看来我这二表哥果然还是关心我的,不觉满足的扬了扬唇角。
我正准备同他说我无甚大碍,只是天气热的人有些懒怠了而已,就感觉那手正要离开我的额头,便想都没想就伸手握住了那手,只听耳边传来两声轻轻的惊呼声,我却没甚在意,只是觉得冰凉的触感顿时溢满手心,我迷迷糊糊的嘟囔,“二表哥,天气太热,你若不介意就让我在借你的手消会儿暑吧!”
半天没有听到回音,我便当是苏宁默许了,便很不客气的将另一只手也缠上了那手,好若那是一个凉水袋一般,但是不得不说,真的很舒服,却不想又是一声低低的惊呼。
我心中不悦,实在不知道苏宁和音素月两人是怎么了,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的睁开眼,却见苏宁和音素月两人立在亭子朱红色的柱子旁,前者面上有些纠结,后者面上满是兴奋,就连眼睛亮的似乎都能冒出星星来。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又旋即反应过来,顺着手中那手慢慢向它的主人看去,却是犹如一个惊雷在我头顶轰然炸开,吓得我手一哆嗦,立马甩开了那手,方才还软绵绵的语声里此刻却是中气十足,“夫夫子。”
楼如故嘴角噙笑,理了理宽大的衣袖,这么热的天他竟连滴汗都没有,不过遂转念一想,也是,手能凉成那样的,想来就算是想要出汗也是不大容易的吧。
清越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微微的调侃:“夫子。”
我一愣,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便又听他道:“不是夫夫子。”
“……”我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有些尴尬的笑道:“我适才以为是二表哥才那般的,夫子莫要见怪。”
他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便兀自坐在小凳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一旁音素月一副有些失望的模样,口中还一边碎碎念,“我还以为可以亲眼见上一见所谓的断袖,原来竟不是,实是有些失望啊失望。”
我没好气的朝她瞪了一眼,“你若再胡说,我就将你未来相公给搞成个断袖!”
音素月乐呵呵的看着我,“哦……就怕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啊,哈哈哈。”
听她说完,我看了看一旁面色有些发黑的苏宁,本来极力忍着的笑便也不自觉的破口而出,却将苏宁的脸弄的更黑了几分,他沉了沉嗓子,哼了一声,“表弟,笑够了么?”
我赶紧收住笑,却因为一时太急反而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咳个不停,苏宁见我如此方才还黑沉的脸此刻满是幸灾乐祸,一副“看,遭报应了,遭报应了吧”的神情,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身后楼如故一下一下的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笑侃道,“多大的人了,还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我转过头怒瞪他一眼,正要开口便见他身子朝我这挨了挨,但顾着苏宁和音素月还在,我便想也没想便准备推开他,他却像是早就做好防备似的幽幽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人就抽身而去,搞得我一下子重心不稳反倒将桌上的茶水泼的一身,真真是可气啊可气!
临走之时,他在我耳边轻声低语,小衣现在可还正中着幻术啊……我听了他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表现的太过精神,以至于精神过了头,便又摆回之前那副半死不活恹恹欲睡的模样,慢吞吞的从藤椅上起来,有些气弱的同一旁的苏宁和音素月道:“我先回房换身衣服。”
苏宁和音素月见我这幅模样,两人面上有些疑惑,我估摸着可能是方才我表现的太过精神的缘故,此刻突然如此大的转变,是个人都会有些接受不了,我故作样子的伸手抚了抚额,“哎,看来好像是真要中暑了,我先回房了。”
他们二人朝我点点头,面上却还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一旁苏宁见我如此,开口道:“表弟,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吧,你说你这万一走半路晕过去了怎么办?”
我笑道:“不必不必,这么点路,表弟我还是走得动的。”
我沿着石子小路信步向房中走去,两边花草不时随风轻摇,淡雅馨香萦绕鼻尖,却因着天气的炎热反倒让我觉得让鼻子有些不舒服只想快些回房,可是因着此时我的状况又不能大步向前走,直弄的我心里一阵憋屈。
回到房中我取出干净的衣裳,褪下身上潮湿的衣物,手中正拿起一件中衣欲要穿上,便见门忽然被人推了开来,我下意识的转身,中衣还没来得及穿好便见一脸惊愕不已的苏宁同音素月站在门前,我手一抖,便又见音素月旋即将苏宁拉出去合上了门。
我有些讷讷的将衣服穿好,脑子里却是空白一片,其实方才好像似乎他们也没看到什么吧,拿起桌上的玉饰挂至腰间,我理了理衣摆,轻呼出一口气,哀叹一声,造孽,真真是造孽啊!
我觉得我此时的面色定是十分难看的,清了清喉咙,我道:“可以进来了。”
那两人难得的老实,进来了还不忘关门,但是显然我错了,老实的只得是苏宁一人,而苏宁的老实还是基于他处于惊愕之中还没回过神来的缘故。
音素月看起来似是早就在进门的时候便缓过神来,此刻坐在我跟前,笑意渐深,正要开口同我说什么,便被苏宁有些呆愣的声音给先抢了去,“表弟……方才我好像……看见你……穿了……肚兜……”
我刚入口的茶便被他这一句话给说的喷了出来,我觉得我此刻的面色定是比哭还难看了,之前是将茶水泼在衣服上,此时却是将自己的口水连同茶水一同喷在了衣服上,我悲叹一声,衣服,白换了。
但是鉴于苏宁还没回过神的关系,我决定就不同他计较了,以此表示我的大度。
倒是音素月,此刻却是笑的花枝乱颤的,我看她笑的快要岔气的模样,闷闷道:“看来你找了个活宝相公啊。”
音素月眉梢一挑,好不得意的看着我,方才笑道:“我忽然想起来之前的那件事,那时只道你是男扮女装被水冰清给害了,却不想倒是真被我那时的一句胡言给说中了,原来你还真是个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