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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和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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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 OR兄妹 ?
“李遥遥,请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化学老师突然发问。
一阵静默后,教师里所有人的眼光都注目到埋首桌下的脑袋。
而作为焦点中心的李大小姐呢?似乎无意于发觉化学老师的脸已发绿并且冒出了轻烟,袅袅地飘向教室上空。
“李遥遥!”化学老师的声调不由得提高。
“什么事呢?!”终于从漫画的爆笑场面回到现实中的李遥遥不怕死地抬头便问,肆无忌惮地蹂躏化学老师的尊严。
“你给我站起来好好反省一下!”
为回复师者的威望,他丝毫不留情面,也不顾及学生的面子。虽然他并不认为李遥遥会在意任何面子问题。
果然。
“0K!”李遥遥轻松地立起,索性站着抱着漫画书慢慢K。真不知道这老头在想什么,她本来就听不懂嘛,再不看漫画书,她万一睡着,那老师不是更丢脸吗?
可是……,她这样,化学老师难道就能忍住吗?当然不能。
他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下去了,突然对可怜的班长狂吼:“让你们班主任来!看看他教出了什么学生!”
那莫名其妙的班长还来不及反应,一向以识相见长,以善解人意自居的李遥遥比他还快反应过来。
“不用,不用。”她真的是不怕死的样子。“那里我认识,去过好几次,我自己去吧,别劳动班主任大驾了!”说着,便大摇大摆地去也。
留下全班同仁敬佩的眼光,不愧是我班独一无二的“大姐大”。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去班主任办公室了,要知道,这个月才过了十天而已。概率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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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错!挺对味的,改天再去抢购一些,这几天便宜!”料想应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李遥遥悠闲地坐在班主任大人的办公室中吃着特地为她准备的饼干。
“拜托你以后别再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来我的办公室,待会又要演出一场‘严’师戏了。”在一旁支着脑袋的萧文然(班主任)看上去像一个眯着眼睛的树袋熊,挺可爱的。
“那老头看我不爽……哎呀!这又不是脏话!”她摸了摸脑袋的敲痛处,瞪了一眼萧文然,“而我的肚子碰巧也饿了,就顺便来了!”
看萧文然的脸色下沉,马上缓缓露出无辜的笑容,眨巴着眼睛。
“女孩子家的,人泼辣也就算了,嘴巴可得洗洗干净!”难得的,萧文然意识到了他身为导师的职责。
李遥遥吐了吐舌头,没有接受劝教的意思。这男人,当老师当得有点过分了,改天给他洗洗脑,要不然跟那“关公”(化学老师)一个德性。
下课铃响了。
“终于可以去吃饭罗,还好有饼干,否则准饿死。”说起这,“你就不能帮我做盒饭啊,吃学校的盒饭会让我营养不良。”
要求班主任做盒饭,恐怕古今第一。
“营养不良?”萧文然打量着她,“你不觉得你是营养过剩的最佳代表吗?”
真是找死!李遥遥拳头已经飞在半空中了……
可惜时机不对。
化学老师那极富有师者尊严的“沉稳”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来,打乱了办公室的……暴力气氛。
萧文然立刻严肃起来,迅速把办公室布置好,而在李遥遥则飞快收起拳头,咽下嘴里的食物,藏起饼干,马不停蹄地开始了第一拨攻势。
“李遥遥同学,你越来越不像话,竟然公然在课堂上顶撞老师,你还有没有学生的样子。”这个台词已用到了第三次,是他们共同撰写的,不熟还真不可能。
萧文然几乎是脱口而出,还不时想着声量够不够那有点耳聋的老师听见的问题。而低着头装可怜的李遥遥私下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以兹鼓励。
“李遥遥同学,我知道你家庭困难,你父母非常地忙于工作,但你这么下去怎么对得起他们的钱。”说着说着,萧文然也有些义愤填膺了。可是他供她这小鬼读书,她还真的对不起他的荷包。
“你……你,我把你的书撕了,看你还看什么!”他一把拿起那预先放着的道具书,在那早已演出过几次的被撕书角色上再添加一次。
李遥遥这次真的难过地抽噎了一把,她可是考虑了好久才把这本比较下来内容最难看的书贡献出来的,也多亏了它的“饱经风霜”,居然还剩几张纸头可以撕。
时间刚刚好,化学老师走到了门口。实在也不是他们神通广大能预测,真的是他们发现为人师表的某些人士,走路的跨步距离都是一样的,分毫不差,好伟大!演戏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便有了经验。
象是动作协调地,萧文然故作歉意地向化学老师道歉,而李遥遥则挤出两滴眼泪做陪衬。
这样一来,化学老师就是想说什么也说不下去了。当然,这也是他们的经验啰!
临走时,化学老师回头随口说了一句:“让李遥遥回家把所有化学公式和文字说明抄二十遍,熟悉一下。”
“什么!?”一大一小闻言都变色。
“嗯——,老师,让我这班主任来检查好了,不用您操劳。”萧文然试图挽回一下。
但孰知这个老师一大把年纪了,还一向认为自己老当益壮,马上使他们的希望破碎。
待化学老师出去后,萧文然转身问她:“小鬼,有多少个化学公式?”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够一个晚上的工夫!”李遥遥向后倒在了椅子上,做垂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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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抄了几遍了?”
“还有五遍。”一个闷闷的声音传出。
“有没有搞错,那么慢!”一下粉拳毫不留情地打上某人的脑袋。
“你才有没有搞错,什么你找化学公式,我来抄二十遍,根本就是欺负人嘛!”萧文然再也忍不住了,她简直欺人太甚。
“那有什么办法,你这个一毕业就把化学抛在脑后的人能来找公式吗?当然是我这个在校学生啰!”哼!要吵架,谁怕谁!她想立刻结束为这问题的一千零一次争论。
“我也是在校老师啊。”他仍顽强反抗。
“是,但是是在校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跟化学没关系!”也不想想,她上次化学考试前他说什么来着,什么“算你倒霉,我中学时代最混的就是化学了,三题有二道半是猜的,最后半道是抛铜板的,我最多帮你复习如何掷铜板吧”,害得上次化学不及格,此仇不报非君子!不,女子。
“现在老师怎么可以体罚学生嘛,我就从来没有体罚过一个学生。”萧文然不满的嘀咕着,为什么老实人就会吃亏,真不公平!
“那是你傻,现在老师谁不会利用学生来派遣一下心中不满的情绪啊?”李遥遥好象很有经验地说,还不忘,“快点啦,手上别停!”
“什么不满的情绪啊?”萧文然嘴上问着,手上一刻不停。
“比如升职太慢啊……”理由一,象三年纪的数学老师某某,拼命教高三还升不到数学教研组长。
萧文然想了想,摇摇头,“没这感觉。”
当然了,才上任一年就混了个组长来当,怎么会有同感呢?
“再比如交不到女朋友啊……”理由二,二年纪年过三十的生物老师某某,整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印考卷给学生和上网装年轻泡MM。
萧文然再摇摇头,“也没有。”
有才怪,学校第一的黄金单身汉还不抢手,还有谁抢手啊?
“最后就是学生不卖老师帐了……”这个,好象她一直就是这种学生,至于老师嘛,目前所有教过她的。
萧文然一怔,严肃又悲哀地点头,“这我深有感触。”
一脚踢飞了某人的脑袋,歪到了另一边。
“本来就是,你有在我的数学课上认真听过吗?”悲愤啊,可怜他唯一的不满情绪无法得到发泄,因为这学生不仅是学生,而且还是他这一生的克星。
他不同父不同母,户籍上却白纸黑字写上的妹妹。
不大的房间中,灯开到了半夜,还不时伴有争吵声,一直闹到了天亮。
在昏昏沉沉的补眠中,李遥遥不禁想起了几年前。
那年她才十一岁,失去父亲的母亲决定改嫁一直以来她们的邻居萧叔叔,于是那年她便理所当然地与熟得不能再熟的萧文然作了兄妹。
造物弄人,他们共同的父母遇上了车祸,独留下两兄妹相依为命。当然哭过,痛过……不过,时间能带过一切。
除了萧文然为生活安定而弃经商选教学以外,一些都照常如故。心中的伤痛也因二人快乐的“同居”生活而抚平。
虽然李遥遥私下认为,比她大的萧文然一定比她更伤心,即使她是女生。
当然,身为乐观主义者的李遥遥,对她那天才老哥是挺“景仰”的:在毕业后拒绝多家市重点学校的邀请,居然独独钟情于她那所破烂“垃圾”学校,只是因为他那宝贝妹妹“最大”的水准也“最多”可以“勉强”考上这所学校。
然而,这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因为她那“风骚”老哥不时会在她的面前假悻悻地诉苦,好象她十恶不赦一般。哎!这年头是没有无私奉献的人了。
不过也有好处的啦!比如:数学考卷总比任何人先知道题目及答案;家长签名本永远不会发到她的手里,因为他觉得这么“刺激”(全红)的东西他会先搞定的(比如撕了);任何老师布置的体罚作业都有第二把手在抄(他用左手来掩饰笔迹);家长会时,她的“家长”永远不会被责备(哪有人自己骂自己的?);其他门课的作业布置多了,那她的数学作业就不用交了。
还有最大的好处,就是当被送到班主任办公室时还可以有免费的饼干吃。
算算,好处还蛮多的,功过相抵啦……不过他是信誓旦旦地说要在高三为她恶补,想想两个懒鬼会放出个什么屁——说说而已啦!哎!别想了,还是睡觉吧。
李遥遥睡觉的时候还不忘得意地把脚放在她那倒霉大哥的脸上,甜甜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