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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初露端倪 ...

  •   “嘿嘿,我说笑的。我堂堂唐少爷怎么可能跟那个银乱老皇一样。”
      提及皇上,提到龙阳……玉宁禁不住又皱起眉头。
      “玉儿放心,我唐生此生——只爱女子。”唐生温柔一笑。玉宁无奈的扯了抹笑,知道这些日子对他冷淡疏离让他难心了。也明白他一直心忧什么,咬了咬唇,缓缓开口:
      “我只是……我,我并无他意。在我心中,仅你一人。”
      心里一暖。
      多日的愁绪只她一句,便涣然冰释。
      唐生眨了眨眼,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玉宁苦笑了下,“玉宁没有……没有失身给任何人。”
      “嗯!我知道。辛苦娘子了……守身如玉……那老东西,我就该阉了他,永绝后患!”
      “哎!你又胡说了,不可乱来!”心知这人冲动起来做事不管不顾,赶紧加以阻拦。“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不准再进皇宫了!”
      “好好好,不进不进。”嘴上爽快答应,唐生心里却已默许了决心。
      “还有……你,能为玉儿坐怀不乱?”犹豫了几次,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见她紧张自己,唐生心里暗自欣喜了一下,佯作沉思状,“嗯……我尽量吧。”
      “你——”
      “嘻嘻!要是玉儿不放心,那就当我是女人好了。”唐生挑了挑秀气的眉毛。
      “你——又乱讲……”
      玉宁凝望着唐生清秀好看的面庞,竟涌起一股奇异的错觉。

      皇宫,横街。
      东西三百米,仿造民间的街市、店铺、摊贩,宫女嫔妃和太监们扮成集市上的买卖游人,讨价、还价、吵嘴、厮斗,好不热闹。自灵帝建造这宫中街市以来已经昌盛了好几代。神宗蛰居深宫二十几年,自然也少不了从中寻乐。
      这一年的夏天,格外漫长。虽然秋节已至,白日里依然是暑气逼人。
      黄昏时分,暑气渐消,横街上人流开始多了起来,用过晚膳的王孙妃子们陆续出来闲逛消暑。
      荣妃缓步轻盈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四下张望,目光索然无滋味,无聊的轻摇着手中小圆扇子,一个个店铺门前过,并未有停留之意。随意的鹅黄百褶裙,难掩妖娆妩媚。
      在西街快尽头的茶水摊子前,站了一站,忽觉得喉咙有点燥渴,抬眼一看,这摊主,仰面朝天的躺在椅子里,两只脚交叉搭在茶桌上,庸庸懒懒的。往脸上看去,一顶破草帽遮了脸上,看不到面容,正呼呼大睡。想也是哪儿司哪儿局的小太监。荣妃觉得有趣,来在近前,拿扇子敲了敲桌边儿,“喂,卖茶的。”
      那人慵懒的抬起手挪开草帽,只见一张清秀小脸儿,白白净净,好一个秀气的小厮!这小厮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拿去双脚,懒懒的从椅子里坐直了身。冲荣妃挑了挑眉毛。
      但见这位来者,细眉轻佻,丹凤略吊,高颧骨薄嘴唇,脸型瘦削,下巴尖尖,一股妖媚狐气。身姿丰满,杨柳细腰,一对三寸小金莲悠悠颤颤。尚有几分姿色撩人。看面色,虽浓妆遮盖,却难掩岁月印迹。大胆些猜,应该有三十四五,面容还算年轻姣好,风姿犹存。
      “给我来壶好茶。”
      小厮慢悠悠拎起一支大肚黄铜长嘴壶,在荣妃面前晃了晃,一开口,清朗的声音,“按碗卖。”
      荣妃楞了一下,随即浅笑。好,那来一碗,大红袍。
      “莫有大红袍。”
      “那西湖龙井吧。”
      “莫有龙井。”
      “好吧,那来一碗——洞庭碧螺春。”
      “莫有碧螺春。”
      “……”什么都没有,还开茶铺子!荣妃心中微嗔。但看着这玉面粉嫩小厮却气不起来。
      “只卖蜀中盖碗儿茶。有红糖砖茶、白糖清茶、冰糖窝窝茶、三香茶、五香茶、八宝茶。你喝啥子茶?”末了,还添一句,爱喝不喝。
      荣妃只觉得一股梅核气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气得连喘了几下,欲脱口而出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行……来一碗,红糖砖茶。”
      “客官,我看您适合喝窝窝茶,清热泻火,提神补气。”
      “窝……行,就窝窝茶吧!”
      小厮取来一只青瓷茶碗,让荣妃端稳了,自己站在五尺开外,大铜壶扛了肩上,腕子一抖,清茶淡香,顺着长嘴壶细细流淌,稳稳落在碗盅里,滴水未溅。绝了!
      荣妃起初吃惊,转而欢喜,笑逐颜开的捧起茶盅喝起来。久居深宫的怨妇人,哪见过民间如此特色的新鲜玩意儿!
      清茶入口,淡雅回香,消暑止渴,去火清新。亦或是心情欢愉轻喜,放下茶盅,对着小厮笑语吟吟问道:“果然是好茶呢。小二哥,我该付你多少钱呢?”
      “嗯,总算遇上个识货的。不过咱的茶是不按银子卖的。黄白之物太俗,污了咱的好茶。”
      “那你要什么?”荣妃对这个清秀的小茶倌儿愈发好奇了。
      “一碗茶一段故事。要宫里的,真人实事。”
      荣妃复又上下仔细打量了这小厮一番,神清骨秀,轻灵俏皮……荣妃妩媚一笑,眉目轻挑,暗送秋波,朱红的薄唇开开合合,轻吐微兰,摄人魂魄。只听悠悠娇媚嗲声飘入耳际,“小二哥,想听故事,下了集市,到我家中便讲与你听。”
      哈?小厮挑了挑秀眉,旋即微微一笑。小生不晓得姐姐家啊。
      荣妃靠过身来,拿小扇子轻轻拍了拍小厮肩头,“小女子家住后院西厢房第三间。”贴在小厮耳边轻轻吹起暖气,“等你来哟!”
      一股浓郁的胭脂粉香扑面而来……玉面小郎勾了勾嘴角,目送那人翩然离去。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
      西宫偏房内灯火幽明。一个衣着官服的小太监轻手叩门,里面娇声柔气一句“进来”,小太监轻步踏入,反手扣上房门。
      里面娇滴滴女子的声音,按捺不住的欣喜焦急,“小二哥,你怎么才来——”
      小太监笑嘻嘻的回道,“莫非姐姐等不及了?”
      “讨厌!”说着女人做害羞状,侧坐床头半遮面,撅起朱红的薄唇佯装生气。
      来者心里一阵嗤笑,面上不露声色,嬉皮笑脸的上前去,口中戏谑着,“我这不是来了嘛。姐姐真会吊人胃口,害我一晚上都抓心挠肝的。”
      “是嘛?那么是小二哥等不及了吧!”女人得意的媚笑。
      “嘿嘿,是啊!等不及——想听姐姐讲故事啊!”小太监挑了挑眉毛。
      女人缓了缓,轻轻拍了拍床沿,“小二哥坐下来,待我慢慢讲与你听。”

      唐生在心里寻思了一下,这荣妃,明摆了勾引我……以前也听说过宫中宫女太监“对食”之事,不想这妃子也会和太监勾搭上。深宫怨女,冷落不得宠,常年独守空床,与活寡无异,这也难怪——看这荣妃,便是其中之一。而且这女人一身妖艳,一看就是天生的风骚万种。如何能不着她的道儿,又探听出一言半语呢……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心里想着,唐生缓步来在床边,小心坐下。那荣妃立刻贴了上来,伏在唐生扮的小太监肩头,一边打量着唐生的侧颜,一边徐徐问道:“小二哥看着面生啊,你是哪司哪局的?”

      明宫里四司、八局、二十四衙门,当差的宦官分工详细,各负其责,人数庞杂,难免面生。
      唐生乖巧的勾了抹笑,“回娘娘,小人是钟鼓司专负责打稻杂戏的。才刚进宫不长时间,所以面生。”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唐生笑嘻嘻的拍着马屁说道,“不过娘娘的名声,如雷贯耳,我才一进宫就听说了。”

      那荣妃被哄得飘飘然,在唐生耳边软言细语轻轻吹风:“那小哥儿,想听什么故事……嗯?”那神情当真是万般的妩媚妖娆,任凭一个男人也要浑身酥麻松软了。

      唐生正了正色,思考了片刻,答道:“想听一个老故事。越老越好,最好是十年二十年前的奇闻异事,什么蹊跷的、冤屈的……但不知姐姐知道不知道。”

      唐生探问着,就觉得荣妃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摩挲,摸得唐生心烦意乱,屁股好似坐在针毡上面,又挣扎不得。
      “十六年前,姐姐有没有听说过——”

      “哟!小哥儿你好奇心还真是重!放着眼前儿的事儿不顾,管那么些陈年旧事干嘛——”那荣妃懒于再做作矜持,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一只手开始在唐生后背不安分的游走,另一只手直直伸向唐生下面——
      “哎——”唐生叉腿坐着并未躲闪,一身宽松的男式马裤,荣妃抓了个空。“呵呵……”唐生尴尬的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拿起荣妃的淫手,从自己身上缓慢移开。嘴里小声嘀咕着,“小,小人是,是阉人,没,没有……”偷眼瞄望荣妃,略有些失意又是意料之中的事,只听她轻轻叹了口气,幽怨道:
      “小哥儿,生的一副好皮相。做了宦官真是可惜了!”

      方才强装镇定,还是惊出一身冷汗!老话儿说的果然没错,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女人,想必是多年饥饿,如狼似虎,色中恶鬼,一脑子的贪淫邪念……在心里把那荣妃鄙夷谩骂了好几遍。

      “姐姐不是想赖我的茶钱吧?”唐生耐着性子揶揄道。

      “小哥儿不是真打算上我这儿买故事的吧?”荣妃翻着眼睛反问道。

      “姐姐想有下文,也得先交了茶钱。小本生意,概不赊账。”唐生一挑眉,邪邪坏笑,一副吃定荣妃的表情。

      “说罢。十六年前,如何?”荣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还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十六年前,有人造反——”唐生刚引了个头,即刻被荣妃抢了话头过去,“呵!有什么稀奇,年年都有人造反,天天都有人掉头。”一边说着一边不屑的轻嗤一声。

      “就是杨应龙造反的那一年——”唐生顺理成章的往下提示道。“那一年?”荣妃蓦地勾起了回忆,“那一年死的人可多着了。本来万岁已经久不上朝,杨应龙造反,连万岁都给惊动了,派兵围剿,结果听说,被派去的两个官员私通叛党,被满门抄斩了!叫什么——啊对了,冯唐案。”

      唐生心头就是一震!面上却要佯作淡定,道:“娘娘接着说。”

      “接着说?说什么?说那个狐狸精?哼!”荣妃翻了个白眼,极尽吐槽之能事,“当年万岁为了她,跟群臣都闹翻啦!朝也不上了。她是有多风光!可她呢,暗地里竟然跟个太监勾搭成奸。你说,她是不是个下贱货?”

      “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唐生斩钉截铁的附和着,心想连荣妃都嗤之以鼻的人物,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刚来,这宫里的事儿,你还不甚清楚。”那荣妃见唐生敷衍她,却也正色起来:“我告诉你,这幽幽深宫,和宦官‘对食’,我可不是独一份儿!本宫是看你俏皮可爱才召唤你来,你懂么!”
      “小人知道,小人识相。娘娘,您刚才说,这‘对食’的事儿,早有先河?”

      那荣妃面色一黯,说不上是幽怨还是积愤,将陈年积怨娓娓道来。

      原来这荣妃与当朝郑贵妃同年入宫,若谈姿色,不相上下。只是郑氏华贵,荣氏妖娆,神宗偏爱郑妃,对荣妃始终冷淡疏离,提不起兴致。神宗独宠郑妃,破格赐封贵妃,还为此和群臣大闹不和,不久便罢朝休政,荒废国事。可那郑妃,得神宗万千娇宠于一身,却并不安分,暗地里和宫中宦官苟合。一说是因为神宗辣手摧花,不会怜香惜玉;也有谣传神宗不行,所以那郑妃并不满足。

      唐生耐着性子听下去,这些深宫琐事、八卦谣传,与我何干?实在是无聊之极。

      当年郑妃得皇上宠幸,红紫一时,不论朝臣后宫,都礼让她三分。司礼监有一无名小卒,名唤李元,有几分皮相,善说辞,虽是个太监,却十分会讨宫女的欢心。李元此人颇有心计,几次三番终于得机接触到郑妃。也是机缘巧合,贵为黄胄并且当时已是两个龙子的母亲郑贵妃,竟然对小太监李元一见倾心。于是二人私下幽会。很快,那李元凭借郑妃的势力平步青云,做了神宗身旁内侍,司礼监秉笔大太监。李元党同伐异,逐步扩大势力、渐渐把持了部分朝政。

      “哦?!难怪娘娘你刚才说‘对食’一事并非鲜事,原来连皇贵妃都……”唐生倒吸了口冷气,这深宫浑水,比想象的还污浊百倍!

      “可不是么!那郑妃和李元,到现在还厮守一处,十多年了,也算难得……”想到自己既不得宠,又没个知心人守着,就这样孤老一生,荣妃竟黯然神伤起来。

      “啊?!那贵妃竟与那太监苟合了这么多年,还能得皇上的独宠偏爱,果然有些手段。”唐生确实有些吃惊。

      “哼!我告诉你,你别把本宫跟那郑妃划为一路,那个荡|妇最会捧着贞洁烈女的牌坊,暗中勾结使坏,不知道害死多少人!真是蛇蝎心肠!当年要不是她和李元苟合之时被人撞见,也不会有那个什么——冯唐案!”

      “娘娘的意思是说?!”唐生下意识地睁圆了双眼。

      “那个郑妃,苟且之事被入宫觐见的大臣撞见,就设计陷害,杀人灭口,何其歹毒!哼,现在万岁偏爱男色,对她不闻不问,也算是报应!”荣妃咬牙切齿道。

      “报应的还不够。”唐生不自知语气阴狠起来。

      “对!早晚让万岁赐她三尺白绫!”知音难觅,吐出了多年的闷气,荣妃此刻只觉得胸中无比畅快:难得遇上个知心又俊俏的小厮,若是夜夜都来,陪她聊天解闷儿,岂不美哉?这么想着,荣妃转过脸对着唐生笑逐颜开、百媚丛生:“行了,小哥儿,我茶钱也给了,我们就——”

      “就该血债血还了!”随着话音,唐生暗中伸出二指,在荣妃背上轻轻一点,荣妃只觉得眼前一黑,晕迷过去。

      唐生一面将荣妃放平了床榻上,盖好被子,一面在心里盘算下一步棋该往哪儿走。转眼更鼓已经响了两通了,想去郑妃的寝宫打探消息,只能明晚。
      看来今晚只能在御马间的棚顶横梁上过夜了,唐生几经考虑,还是那里来得最安全,夜里藏身总比白日里相对容易些。四更天御马监的人就会来添草料、清扫马厩,还能睡一会儿,唐生一边想着荣妃的“故事”,一边轻手轻脚的离了荣妃寝宫,偷偷潜入御马监假寐起来。

      在尚膳监里又混了一个白天,但是并没有机会得见神宗容貌,另有一批内侍专门负责传御膳、试饭菜的。只是听说老皇确是卧床不起,太医院的人来特意吩咐做些药膳。这下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好容易捱到夜幕,已经在郑妃的暖房梁上挂了整整两个时辰。正在难熬时,只听门扇“吱扭”一声响动,一小宫女扶着郑贵妃进了房间。不大一会儿,宫女退出,屋内只剩床上梁上两人。

      唐生屏气凝神,打量郑妃。这郑妃雍容华贵,比荣妃多了几分端庄,少了几分妖媚,难怪老皇偏宠。就面相看来,不似心如蛇蝎的毒妇人。不过,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能跟太监苟合到一块儿,不说尖夫银妇也好不到哪儿去。时间流逝,烛泪无声,估摸着这晚又要和郑妃“同房而眠”了,嘿嘿,玉儿……我真的没动过二心哦!正想着,只见那郑妃从床上起身,来在梳妆台前,施起粉黛胭脂来。

      大半夜的……莫非今夜有约?还真让我给来着了!唐生小心翼翼的隐住身形,耐心等待。

      约又过了两刻钟,房门再次轻响,一个宦官打扮的人轻步缓入,随即掩好房门。只听屋外一更鼓响。呵!总算是,到齐了啊!

      那宦官正是大太监李元。观面容也就三十出头,还算是端正斯文。郑妃听见人来并未回头,来者轻步走到郑妃背后,搭上双肩,面露笑意的端详镜中伊人。二者默契可见一斑。

      两人来在床边坐下,亲热了一会儿,并没有唐生想的干那件苟合之事。反而压低了声音,蚊声商议着某事。唐生闭住气,竖耳倾听。不听还好,这意外所获,让本欲羞辱捉弄二人的唐生大吃一惊,险些暴露了身形!

      原来二人正在密谋陷害忠良俞文勉和抗后金将领廖成敏,那俞文勉乃当朝文官之翘楚,此番辽东战事吃紧,被派往宁远任招讨使,统筹督战,誓将后金赶回赫图阿拉老城。廖成敏也是当世难有的虎将,攻城拔寨,有万夫不当之勇。不清楚这两位是如何得罪了二人,定要将俞、廖置于死地。

      唐生心里一翻!想起前日夜里荣妃提及的陈年旧事。又想想眼前阴谋,简直和十六年前的冤案如出一辙!

      “就按你计。周密安排,切忌走漏了风声。”
      “放心。”
      “对了,那证据如何得来?只怕他不肯。”
      “一根线上的蚂蚱,跑不了他的。我明日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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