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维人生》笔墨纸砚

41、并校

　　当杨光刚开始走到大门的边上时，他对于里面是不是还有人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的，接二连三的打击，连他的信心也低落了很多。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他和叶颍居然真的会在这里听到了一个非常有用的重要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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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古老……”杨光缓缓的走近了铁皮的大门，这下可以看的更加清楚了，挂在两旁边水泥柱子上的木牌子，在最下面已经有虫子蛀过的痕迹，最后的一个“学”字，在风吹雨淋的折磨下，淡的几乎已经看不见了，透过大门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一点点里面的情况，面积好像还是挺大的，在操场的里面疯狂乱长的杂草，好像已经开始逐渐入侵到沥青的跑道里面，这么荒芜的地方，现在是不是还真的有人待在这里呢？杨光不敢确定。

　　“有人吗？里面还有人在吗？”杨光扯高了嗓子，大声的喊道，在他想来，这里多少还是应该留有一两个看守的人吧，虽然他觉得即使找到了大概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

　　杨光的声音惊动了几只在觅食麻雀，这些胆小的鸟儿扑拉拉的飞了起来，消失在天空中，大门的另一侧，先是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然后才是里面“吱呀”一声的开门声，里面果然还是有人的，只是听起来他的身体好像不是太好。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的后面传了出来，紧接着，杨光就听见了“咔啦啦”的打开锁的声音，不过此人打开的只是旁边的小门，看样子，小门比大门用的频繁多了，起码开门的时候还是很利索的。

　　“你是来干什么的？”里面出现的是一个华发苍苍的老头，看上去起码已经有六、七十岁了，穿的衣服很朴素，他现在正站在门口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杨光的上下，“你应该不是为了操场的改建问题过来的吧？你有什么事吗？”他的眼神在杨光胸前的照相机前停留了一会，又看了看杨光的脸，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什么意思？”杨光迷惑不解的回了这么一句，他根本没有听懂老头所说的话，因为那位老人的话语中带着太过浓厚的上海口音，他听得很吃力，“那个……，能……能不能用普通话重新说一边？”他的脸有点红。

　　而在他的手机里面，叶颍也同样羞耻的涨红了脸，“你不懂的话可以直接问我！干吗还傻乎乎的特意说明自己不懂？脸面啊～～，连我的脸面都一块丢尽了，真是可耻！”她扶着自己的额头，无力的摇了摇头，天哪，我是不是选错了帮忙的人了，怎么现在怎么看都会觉得面前的那个人一点都不可靠呢？

　　杨光自动过滤掉耳机里面叶颍那堆对于目前情况毫无帮助意义的唠叨，仍然用很礼貌的微笑看着面前的老人，在他用很慢的语速又重复了一边以后，杨光终于听懂了。但是，同样的，另一个问题又让他迷惑了起来，“操场改建？为什么，是不是因为这个学校要拆掉了？”

　　“拆掉到不至于全部都拆掉，只是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了，现在上海市市区里面的地皮价值都很不错的，所以这块地有人想承包下来做停车场，不过现在还没有真正定下来，我也不是太了解……”老人现在对杨光已经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戒心了，在他的眼中看来，杨光可能就是一个因为无聊所以才在无意之中跑到这里旅游人士，“呵呵，你是不是想来拍点上海的老房子的照片的？想拍什么就进来拍吧，虽然我觉得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拍的……”他大方的让出了进门的通道，在他想来，这里的确没有什么足以让人觊觎的东西，也就没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了。

　　“不，不是这样的……”杨光听到这里，觉得真是哭笑不得，他自己也觉得这种已经成了半废墟的破房子实在是没有什么拍头，还是赶快说正经事比较好，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头，他挠了挠头，就先问起了关于操场改建的事起来，“老先生所说的操场改建是怎么一回事？能和我说说吗？”

　　“那个啊，你一路过来应该也看到了吧，”老头倒是很好说话，“在这附近有不少新盖的小区，当初计划的时候，车位虽然也考虑进去了，但是还是没有想到考虑的还是太少了，现在根本不够用，这所学校的地皮因为产权比较复杂的关系，虽然已经废弃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管了，但是占地面积却还不错，对于有车的人来说，距离也不算太远，而且围墙什么都是现成的，所以上面就有人说，是不是把这里先改成停车场……”

　　“那不就没有合适的学校了吗？住在这附近的学生该怎么办？是不是会跑得很远？”杨光更加关心的是学校，对于停车场本来就不是有太高的兴趣，趁此机会，他赶快问了这么一句。

　　“呵呵，没关系，就在前头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TB路第四中学，原来在第二十五中学的学生现在大半都到那里去上学去了，老师大半也都是并到那里去的，现在在上海小孩子少了，在这附近只要一所中学也足够了……”

　　“那就是说，这里的学校不算是搬迁，而是并到前面的TB路第四中学去了吗？”杨光敏感的在老头的话中找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连忙追问了这么一句。

　　“嗯，算是吧，你是不是想找哪一位老师或是学生？”看着杨光的样子，老头笑了起来，他已经大概知道了杨光特地跑到这座学校来的原因了，“说说看吧，我也在这里待了不算短的时间了，也许我能帮上一点忙也说不定呢。”看不出来，他倒是挺热心的一个人。

　　“告诉他，要找是一位老师，名字是孙嘉扣，嘉年华的‘嘉’，衣扣的‘扣’。他曾经是我的班主任老师！”在杨光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呢，原本安安静静待在他手机里面的叶颍就已经跳起来了，这串话说的又急又快，像一连串子弹似的冲进了杨光的耳朵，吓了杨光一大跳，“他是男的，年龄大概是在三四十岁，对了，现在应该说是四五十岁了……”她一口气把自己还记得的资料报了出来。

　　“孙……嘉扣？老师……”杨光按照叶颍的说法，乖乖的重复了一遍，心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面前的老人，不知道他会给自己递上一份什么样的判决书。

　　“哦，是孙老师啊，他现在的确还在教书，就在第四中学……”老人的一句话，给心情起伏不定的两个人心中都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幸运女神好像还没有彻底的抛弃他们。

　　“那，我现在就过去的话，是不是能找到那位老师呢？”